巴爾札克短篇小說選集：【人間喜劇精選】 - 奧諾雷．德．巴爾札克 | Readmoo 讀墨電子書

[巴爾札克短篇小說選集]初讀巴爾札克，怎麼寫得那麼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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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人間喜劇》選出十四篇短篇小說，橫跨了巴爾札克的寫作生涯，可以讀到寫作風格的變化。剛開始時有如柔軟布巾滑過肌膚般的流暢，到後來巧妙堆疊情節的節奏塑造，巴爾札克的小說有些地方彷彿沒有經歷時代的褪色，當中的手法即使到了現在也會有人使用。
何況看活在當時的人去描寫巴黎就很讓人迷醉。

〈紐辛根銀行〉是裡面最長的短篇小說，從一場偷聽八卦變成銀行玩弄客戶的故事，裡面銀行的操作我簡直想拿去給委托人看當經濟課教材。雖然中間亂扯閒談到我想跳掉，但作者耐心地把必要角色一個接一個介紹出場，最後一切明朗，並兼顧到所有角色的發展，就不得不佩服他的手法。
另外這個故事裡其中一位角色也是另一篇〈女性研究〉裡出過場的角色，有些角色也有在其他篇幅再次登場，比CLAMP的連結世界早了幾百年。《人間喜劇》裡頭的巴黎跟現實一樣，時光會流動，角色們生活著、改變著。

然後我不期然想到亞莫爾．托歐斯，他其實是否想寫個類似的紐約系列呢？《上流法則》和《林肯公路》因為某兩角色，暗示它們是在同一個世界裡，之後的作品會否也有我們認識的角色一閃而過？

『他的朋友為他取了個綽號：「陰天」，因為在他身上的確沒有過於燦爛的陽光，也不會是黑暗一片。他和法國頒布憲章以來接連組成的內閣十分相像。對一個品行端正的女人來說，她大概很難再嫁到更好的人。對德行高潔的女人來說，嫁給一個不會幹蠢事的丈夫不是好事一件嗎？』

『年輕俊美的他掌握了生命之幻象，投身在生命中，一方面鄙夷這個世界，另一方面又緊抓住這個世界。他的幸福不是中產階級的那種甜美人生－－定期吃燉肉，冬天有暖壺暖暖床，晚上有燈光照明，每一季有新拖鞋。不，他緊抓人生，一如猴子摘取了核桃，沒放在手裡玩多久，就靈巧地掰開果殼，品嘗美味的果仁。』

『對他而言，在未來的帷幕後面，不是有一道閃閃發亮的光嗎？對別人來說，這帷幕像是鉛板似的，對他來說卻是白皙透明的；輕盈的、令人陶醉的青春像影子一樣在帷幕上閃爍不定。』

『一位大使館專員說：「費赫米亞尼夫人！她不是安特衛普的人嗎？我在十年前見過如花似玉的她，她那時在羅馬。」屬於專員這個階級的人說起話來總有些怪癖，愛像德塔列朗那樣表達。他們非常狡黠，想法讓人捉摸不透；他們就像是玩彈子遊戲的人，總能很技巧地避開彈子。這類型的人通常不太說話，但他們只要一開口就是西班牙、維也納、義大利或是聖彼得堡。』

『寶琳微笑起來，對這個微笑，我的回應是輕輕按一下我挽在手中的她的胳臂，並拉到我的心口上。』

『我們共有兩個人，至於另一個人是誰，我也只能像亨利．莫尼耶筆下的普律多姆那樣說：「我可不想牽累她。」』

『畢希烏繼續說：「在英國，費諾你和一位女士在晚上，不管是在舞會或是任何地方，混得很熟，第二天，你在街上遇見她，你露出了認識她的表情──不合禮儀！你出席晚宴，發現左手邊穿著燕尾服的賓客是個頗有魅力的人，他聰明、隨和，一點也不傲慢，他一點也沒有英國人的架子，而你遵循法國人尋找親切的人作伴的這個優良傳統，你上前和他攀談──不合禮儀！在舞會上，你迎向一位美麗女子想和她共舞──不合禮儀！你亢奮，你爭辯，你嗤笑，你在談話時坦露自己的心、自己的靈魂、自己的思想，你表露自己的情感，在賭館裡你就賭，在說話時你就說，在吃飯時你就吃──不合禮儀！不合禮儀！不合禮儀！我們這個時代最有靈性、見解最深刻的斯湯達爾就曾經表示，一位不列顛爵爺即使是一人在爐火前獨處，也絕不敢翹起腿來，怕的就是『不合禮儀』！一位英國女士，

即使她是激烈的新教徒──就是那種寧可讓一家人餓死，也不能教他們『不合禮儀』的嚴厲新教徒──在臥房裡和兩名男士胡搞，也不算是『不合禮儀』。但她如果在這同一間臥房裡接待一個朋友，可就自喪名節了。就因為這『不合禮儀』的緣故，倫敦和它的居民遲早會化為一堆石頭的。」』

法國人嘛，當然會虧英國人呢。

『如果我是你，說不定我會投入禁慾主義，享受其中無限的樂趣，既新鮮，又獨特，而且還省錢。你的蒙娜麗莎甜美可人，但是蠢得跟芭蕾舞音樂一樣。』

巴黎文人的毒舌。

『殺了一個人，會上斷頭臺。但是如果有政府掛保證的信念在背後撐腰，你殺了五百人，大家是會對這種政治犯罪起敬意的。』

（看雷曼兄弟和接著之後的重重

『現在只要在畫布上粗糙塗上幾筆，就能拿去參展，卻到處聽見人們在談論「不為人所理解的才華」。』

看來這是歷久不衰的現象。

『憐憫高抬了許多庸才，就像嫉妒低貶了許多大藝術家一樣。』

（驚恐）

『各位親王夫人、各位中產階級婦女，您們怎麼提防得了這俊美的小伙子呢？他臉頰有如鮮桃一樣紅潤、柔嫩，眼神天真、純潔，穿著幾乎和您的……您的……表親一樣光鮮，並且嗓音柔和，就像他攤開在您眼前的羊毛皮。這樣的小伙子竟有三、四位。』

我腦海出現了執事cafe的畫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