箱庭博物館・Alic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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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從平常喜歡的曲風來看,我並不像是會喜歡 ヒトリエ 的人,但從第一次聽 wowaka 的歌,從現實逃避 P 聽到 ヒトリエ,他或他們始終有些東西狠狠敲進我的心裡。即使不敢說自己完全了解 wowaka 寫的歌詞,我也可以 ── 對我來說這是非常不容易的 ── 完全忽略歌詞,去單純喜歡一個人的音樂。

《Roomsick Girls Escape》是人生中第二張買的真人歌手/樂團專輯,ヒトリエ 帶來了全新的 wowaka,讓我得以無痛無縫接軌他的音樂,甚至一度喜歡到糾結於這算不算是種對 VOCALOID 的背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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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藉由少女之口,依然能感覺此時的 wowaka 對於音樂特有的愛與焦慮。太喜歡「roomsick」這個詞了,儼然我本人的代名詞,一出遠門就 homesick,一出房門就 roomsick。對 roomsicker 來說,戴上耳機才是真正的現實逃避。wowaka 說他希望自己的歌讓大家的房間變成舞廳,是聽了他的歌我才知道肢體不協調又絕對音痴的自己也有資格享受舞曲。wowaka 離開時朋友語重心長跟我說,她難過是因為 wowaka 的歌太特別了,至今未有而今後更不會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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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不再期待有誰能緩解我的 wowakasick,有時候我會想像一個他還在的世界線,他會不會參加 ボカコレ 拿一個王的復歸?他會為 プロセカ 寫歌而且會是一歌 banner 吧?他跟米津必須互相 feat.,米津還要在終場邀請他。鏈鋸人的 ED 會有一首是他們,而我會為他們只看那集。他們還會來台灣開演唱會的吧,我們約好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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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終究是無法去到那條世界線的。今年五月收到棉花糖詢問是否能翻譯〈癖〉,後來便暗自做了一個,可能只有這條世界線的我會做的決定。我想把 ヒトリエ 的歌翻譯完。這似乎是眼下唯一我還來得及為他做的事,而且還是一件有一天會「完成」的事,「完成」在這樣的意義下多麼讓人不甘心啊。不能只有我不甘心,就從這張《Roomsick Girls Escape》開始,我要讓更多更多人和我一起 wowakasic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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ヒトリエ『SisterJudy』MV / HITORIE - SisterJudy

▍前往跳舞也不會累的世界
▍我現在就要、帶你進去了啊。

【歌詞翻譯‧雜感】ヒトリエ - SisterJud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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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曲〈SisterJudy〉。

被〈SisterJudy〉一發擊落。「感覺能順利跳下去嗎?」直覺便往不好的方面想,但不是,竟然不是。聲音停下來了,在數到四和五之前,wowaka 宣告,他來了。原來跳下去直達的不是冰冷堅硬的地面,而是一個全新的舞台,在那我們不用在乎誰的眼光,不再當誰戲裡的主角。哭到潰堤的今天就結束吧,因為明天正在閃閃發亮。「1 2 3」接著是「3 2 1」,wowaka 不會讓你數到 4,也絕不從 5 倒數,一按播放就開始,要停就絕對戛然而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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私心認為這首承接了正好是上一首發表的〈Unhappy Refrain〉。「是呀現在就跳下去吧」、「頭下腳上的女孩、大人的世界。」,wowaka 在訪談中宣告專輯《Unhappy Refrain》是上個階段的完結,那麼跳下去的女孩到了哪裡?這首歌就是答案。現實逃避 P 成為了 ヒトリエ,讓總想著要跳下去的我們,今後還能被 wowaka 的音樂穩穩接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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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曲〈蒙太奇女孩〉。

因為前後曲巧妙地接在了一起,上一曲〈SisterJudy〉跟這首〈蒙太奇女孩〉總是被我同時記憶。BASS 跟吉他分不清,只知道全部合在一起和諧共鳴又自成體系;不看歌詞就聽不懂在唱什麼,只能順著分譜和用韻被帶走;即使看了歌詞也不懂是什麼意思,但定睛這抽象朦朧之中卻彷彿快能看出些端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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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曾經理所當然的輪廓剪了下來。/即使不夠也想辦法把些什麼貼著拼湊起來」正如這首歌所唱的,前期的 ヒトリエ 有一種蒙太奇感,將四人獨立的分部、詞語斷續的歌詞,拼湊成一首首歌。「只有我。/等在這。/即使不夠也想辦法把些什麼貼在心上、吧。/真是簡單。/淚水浸溼的臉笑了起來。」簡單嗎?只有天才如 wowaka 才能這麼說吧。在拼拼湊湊之後,又成了他們絕無僅有的完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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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曲〈那個和這個和、女孩〉。

BPM 降了下來,我就醒了過來。已經不知道多少次說過「在 ヒトリエ 裡追求慢歌是否搞錯了什麼」,但我就是無法克制最喜歡慢下來剛剛好的他們。總覺得 ヒトリエ 是越慢越中毒,越慢那種迴繞的感覺就越是明顯。這首還不會被我列入 ヒトリエ 的慢歌,但接在兩首 BPM 超高的歌之後說它慢也一點都不牽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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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首歌的歌詞能很強烈感受到 wowaka 前期「藉由心中少女之口歌唱」的特色。像是聽見少女不停在問,好久不見,要讓我唱歌了嗎?要唱這個嗎?要在哪裡唱?要為誰而唱?再普通的話語,也有她在其中。想起 wowaka 曾經說過歌詞由聽眾自行詮釋是最健康的聽法,可以的話最好連他的意圖都不要察覺。對我來說真是困擾啊,那我也就,這樣聽下去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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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曲〈嚕啦嚕啦〉。

初聽覺得非常新感覺的 wowaka,上下樓梯般又爬又降的音階,時而拔起的高音時而漸低的喉音、wowaka 的 VOCALOID 曲中少見的二段副歌前長間奏,都些是會讓人認知「這就是搖滾樂團」的橋段。可以看出有「僕/あなた」和「わたし/君」的兩個人存在,但整首歌的組成摸不透,那個摸不透卻還能聽起來這麼舒服,透或不透好似也無所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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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首歌非常推薦 MV 版,除了 MV 充滿戲劇性很好看之外,二段副歌的「認めない」太令人印象深刻了。「認め(mi・to・me)」都以為終於要「認める」了,還刻意吊胃口來個超長停頓,一顆心隨之升上去,懸在那裡下不來。到「ない」掉下來的時候,還給你一個 wowaka 瞪,甚至巧妙的先瞪再進音樂。現在即使不看 MV 只聽歌,聽到這裡也總會膝跳反應般浮現 wowaka 那一瞅,正如歌詞所說像極了一個心楔,將我永遠釘進了這首歌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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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ubliminal Onestep (2015 Remastering)

▍狼狽也好、冷清也好、即使是哭泣的今天
▍都看著這般現實笑一個吧笑一個

【歌詞翻譯‧雜感】ヒトリエ - サブリミナル・ワンステッ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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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曲〈Subliminal One Step〉。

「跳舞」兩個字用音樂來呈現,就會變成這樣一首歌。A 段的忽急忽緩,接著整首以難以察覺的速度漸緩。B 段緩下來的同時,音調跟樂器皆隨之拉長。進副歌又是另一個節奏,用重複的字詞和韻腳製造迴繞感,歌詞也跟著打轉。然後重來一次,編曲不同的一次,free style 的一次,不到四分鐘的時間竟然可以演繹這麼多東西,真是聽傻了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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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 wowaka 的歌裡認識了「語義飽和」這個詞,所謂一個字看久了會越來越不認得那個字的現象。那麼現實中也什麼都有可能飽和吧,做久了的事情忘記了初衷,活久了的人生忘記了自己本來的樣貌。「笑不出來、那也沒關係吧。/就保持你現在的樣子吧?」逃能逃去哪裡?不如給我房間大小的舞廳、最小單位的一支舞,讓我和棲息心中的少女靜靜來一場四分鐘未滿的現實逃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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網友「你做的曲子裡,最喜歡的是哪首呢?」
wowaka「大概是〈殼的碎片〉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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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曲〈殼的碎片〉。

大概可能或許應該,總是難下定論的我在此可以斷言,我最喜歡的 ヒトリエ 的歌就是〈殼的碎片〉。甚至可以為十年前以及十年後的我給出同樣的答案,因為從第一次聽到這首歌開始,就從來沒有變過。

作為 ヒトリエ 創團後所做的第一首歌,駑鈍如我是一點一點聽懂這首歌的。說來惋惜,最接近的一次是 wowaka 過世後,那時重新整理他的發文,看到他談起組成 ヒトリエ 時的想法,提到他是為了找回自己才歸零重來。想法枯竭、看不清起點、不相搭的鞋、剛起動的心,歌詞裡的一切突然有了具體的樣貌。原來〈殼的碎片〉要前往遠方便是為此,總說要帶我們逃避現實、去往他處的 wowaka,其實比誰都還渴望著遠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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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出這首歌時的 wowaka 還不知道,他歌裡所說的淡淡感情之後愈發萌芽,未來會有我們陪著他大哭大笑歌唱綻放。「希望下次能聽你唱〈殼的碎片〉。」ヒトリエ 來台演唱會那天,道謝之餘我對 wowaka 這麼說了,現在想來有那麼一點不識相,我便是這麼不識相地愛著這首歌。

像要把所有的情感寄託於音樂上,隨著詞曲演奏歌唱一股腦傾瀉而出。wowaka 在演唱會上說過:「請注視著我前進的方向直到最後。」但他去了太遠的遠方,從今往後聽這首歌,要怎麼樣才能不哭呢?他說的可以通往任何地方,我從不懷疑,他的音樂來過這裡,就不會讓你輕易忘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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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waironomachi (2015 Remastering)

▍讓我的聲音、此刻、
▍飛向泡沫色的天空、此刻。
▍即使那會輕飄飄、就此融化也沒關係。

【歌詞翻譯‧雜感】ヒトリエ - 泡色の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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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曲〈泡沫色的街〉。

慢歌最能體會 wowaka 的詩性,至今我未能找到任何人與他相似。都是形容詞、名詞、動詞,但 wowaka 總能把它們排列組合成 wowaka 的形狀。他獨有的世界觀和意境,我不敢說懂,卻都是那麼自然,這些字詞似乎生來便該組成這樣的句子。

隨著樂器與人聲緩慢前進,一個詞加上一個詞連接成一個句子,聽〈泡沫色的街〉彷彿看見聲音一段段飛往天空。「そう、今」和「飛ばそう、今」不小心就會聽成同樣意思,哪句接哪句也沒按著歌詞本的分行來,但沒關係,都沒關係。上一首〈殼的碎片〉確實適合做為專輯的收尾,但多一首〈泡沫色的街〉更有何不可,對於慢歌我向來是求之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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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是 ヒトリエ 的緩而重,什麼是 ヒトリエ 的溫柔而有力,多幸運在這第一張專輯就可以聽到。像是一種堅持,接下來好幾張專輯,wowaka 都在最後準備這樣風格的一首歌,讓我每次新專輯都最是期待這最後一首。它們總是安頓我的期待又無情地帶來意猶未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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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owaka 時的 ヒトリエ 全部 80 幾首,目前大概翻譯了一半吧,但其中有很多還沒修。wowaka 前期的歌詞實在太難懂了,寫一首就要花平常的 2~3 倍時間 T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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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張首發也是十年前的冬コミ,那時候 7 曲 ¥1000,wowaka 還說抱歉有點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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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ttps://images.plurk.com/79BFUGLz6TTDfLAoQUIDbU.j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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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也說了是至今為止做過最帥的專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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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Unhappy Refrain》這張 VOCALOID 專輯發行的那瞬間,我體內的各種東西爆發了,或反過來說是發生了和爆發相反的事,好像會比較類似⋯⋯措辭真難啊。

相比那些發表之後離開了我的手的歌曲,現在存在此處這個肉身的我到底是什麼、我是誰、我接下來該怎麼辦才好,我開始了這樣的自問自答。在和 DECO 的訪談裡也有稍微提到,我有種感覺,就是所謂 wowaka 的表層被誰撿走了,那種完全感受不到真心的要素,類似那樣的東西增加了。『像 wowaka』被『像 VOCALOID』給取代和消費,有種無論是圈內或是完全無關的圈外,都在將我的自我以負面的方式奪去的感覺,嗯總之就是,我突然陷入低潮、大受打擊。

這樣的狀態不停反覆出現,我當了廢人有半年之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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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經過這半年,我所抵達的地方就是 ヒトリエ 了。

怕有人不知道,我在這邊簡單介紹一下。ヒトリエ 是我自己作曲、自己演唱的四人樂團。

是讓我能站上前線,用自己的嘴巴說出自己的話的地方。

那時候,我甚至覺得如果沒有創造出這樣一個地方,我就會徹底死去。

能和這些一起創作的團員們相遇的我真的是太幸運了。

因為如果沒有遇見這三個人,我絕對已經放棄音樂了。

就這層意義上我也很感謝 VOCALOID,因為我就是透過這個文化才認識這些團員的。」

── wowak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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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喜歡看 wowaka 寫東西再貼一些(其他收在 カラノワレモノ 那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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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兩位的噗幣!>< 也貼個 B 桑寫 ヒトリエ:

@futureimages - 關於他的回憶太多太多,一時之間不知道從何說起,那年台灣場巡迴演唱中的畫面...

我也超喜歡 モノカラー T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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