蒴果公園－Ｅ區

◆ 鳥兒小廣場。

冬季的鳥兒

鳥兒小廣場的周為設了一圈展示牆，上面貼滿了各式各樣冬季鳥兒們的攝影照片。

——2023/01/01　PM14:40

　　孤身一人的跨年總是新奇又難得，至少對於黑髮青年來說便是如此。少了習以為常的喧鬧，多了幾分令人陌生、卻逐漸習慣的僻靜。

　　於是，總是一身襯衫的他換上深灰色的保暖風衣，走上了街道，來到了離住處不遠的公園。

　　冬季到來，許是現在的季節過於冷寒，他似乎沒見著什麼動物出沒。與之相對的，另一邊的展示牆上則展出了各式各樣的、青年叫不出名字的鳥類攝影。

　　……說起來，「攝影」與「繪畫」的區別在哪裡？沒來由地，他的心底浮現了這樣的念頭，進而驅使他邁開腳步，流連在那一幅幅活靈活現的攝影照片之間。

　　不知不覺走馬看花似的待了一個多小時，莫名感到有些疲憊的溫故知打了個呵欠，摘下眼鏡揉了揉略帶血絲的眼睛，又從口袋中摸索出眼藥水點上。

　　一時間，清澈的視野瞬間伴隨著舒緩的涼意變得模糊，那份模糊又在眨眼間轉瞬即逝。

　　而後，青年戴回眼鏡，從風衣外套的口袋中掏出橘子味的棒棒糖拆開包裝後，就這樣叼著糖果本身、舉著手機的拍照畫面，尋思著今天要捕捉到相冊裡的風景。

　　──最終，他什麼也沒能留下。

　　或許是沒什麼好記錄的事物，或許是沒什麼想傳達的想法，按下手機快門沒多久，出現在相冊中的照片便會一次次被人所刪除。

　　「不滿意」像是根紮在肉縫邊的細刺，想忽略卻無法做到，於是乾脆圖個乾淨俐落。

　　「……真不像『我』啊。」青年如是嘀咕，嘴裡的橘子糖體早已溶散地一乾二淨，餘下柑橘的甜味殘留蔓延。而他像叼著細菸般咬著塑膠細管，索性將手機收起。

　　（P：到其他地方逛逛／I：回家）

　　思忖了片刻，溫故知從錢包中拿出一枚沒用完的火龍果代幣，交給緣分決定接下來的去向。

　　硬幣在指尖翻轉，向著半空打旋後，隨著地心引力的牽引被人納入手背。溫故知移開按住硬幣的手，在看到意料之外的正面結果後，他怔愣片刻，又忍不住失笑。

　　「行吧、行吧，天意都叫我別宅在家裡了，我就從善如流囉！」叨唸著沒有聽眾的自言自語，青年將製造出來的垃圾丟入公園附設的垃圾桶後，旋即邁開了離開卻非歸家的腳步。

前往： 四色巷

[鄭志宇]1/9 晚上09:40
⠀⠀⠀深夜，鄭志宇結束舞蹈課程後，揹著扇形的鐵器獨自來到蒴果公園，任冬夜的寒風撫弄髮絲，吹散他憂慮的心思。

⠀⠀⠀回想課堂上和孩子們共舞的情景，鄭志宇臉上雖掛著柔和的笑，心思卻被那熟悉的舞步帶回從前，回到自己仍用芭蕾在舞台上發光發熱的過去。
⠀
⠀⠀⠀仰望著天，腦中浮現種種過往回憶，可還沒細想便被鐵器濃厚的鐵味和煤油味帶回現實。他拿起鐵器有意無意的舞動了幾下並緩緩加大力度，逐漸舞出陽剛與陰柔並存的舞蹈。

從外縣市回來，照習慣來說應該叫個xber坐車回家才對，然而世界上最絕望莫過於已經到了深夜，手機卻沒電的窘境。

既不能叫車、也沒辦法叫田愷真救駕。駱書延轉頭望向即將發車的末班公車，馬上用百米賽跑的速度奔上了車。

比絕望更絕望的是什麼？
因為過於勞累在公車上睡得不省人事，醒來時發現已經過站了。駱書延跌跌撞撞地下了車，發現自己身處在公園這端。

他揣了揣口袋，從口鼻中吐出白霧，打算穿過公園回家。

本以為大冷天的，公園應該不會有人才對。駱書延餘光瞥向附近拿起鐵器擺動身體的人，也不知道那是祈雨舞還是乩童上身，反正他實在不懂跳舞這回事。

⠀⠀⠀跳沒幾下，收在包中的手機鈴聲突然響起，這首樂曲鄭志宇非常喜歡，是幾年前旻信推薦的，那細膩的樂曲編織使志宇第一次聽便立刻收藏並作為手機鈴聲使用。

⠀⠀⠀接起電話，說話的是宋坷。他大致提及明天他、奧托、趙旻信和田愷真要去合作經營的農場逛逛，大概傍晚才回來。

⠀⠀⠀鄭志宇聽了微微發愣，畢竟他並不認識田愷真，只有些微印象:「田愷真？是之前和旻信交往的女性對嗎？你這樣帶他出去......沒關係嗎？」再怎麼說都分手了，宋坷卻絲毫不在意的將他們跩著，不免讓人擔心。

⠀⠀⠀不料宋坷卻嘖了聲:「分手？哈！」那語氣彷彿累積多年的怨氣無處宣洩。沒等鄭志宇回話宋坷便掛斷電話，留鄭志宇一人在原地發楞。

趙旻信｜鄭志宇｜勒內 :
駱書延直勾勾的盯著家的方向，恨不得可以用飛的飛回溫暖柔軟的被褥裡。

夜晚中任何聲響都顯得突兀。聽到熟悉的音樂，駱書延第一時間還沒反應過來，而是在第四拍的時候才猛地轉過頭來，看向鈴聲的主人。

那首是......駱書延些微晃了神，直到熟悉的名字傳入耳裡，才反應過來。

田愷真，旻信，分手，帶出去？

這幾個關鍵字在駱書延腦中立即性地構築起各種版本的狗血劇本，他箭步上前，一手抓住那愣神的人胸前的布料。

「那首...不是。」駱書延晃了晃腦，隨即瞪視那位被自己掐住衣服的舞者：「你剛才在跟誰講電話？他們要去哪裡？」

不對，我可以打給田愷真。正想摸向口袋裡的手機，才熊熊想起手機已經沒電了。

🎻🥊🦝 :
⠀⠀⠀看著面前態度不善的陌生人，鄭志宇停頓了一會才開口：「我和朋友講電話，他們明天要去工作。」如實回答後鄭志宇握住對方的手，輕輕推開：「請問發生什麼事了嗎？」不曉得是什麼讓這位男子如此激動，但鄭志宇並不想挑起紛爭，因此選擇和善面對。

趙旻信｜鄭志宇｜勒內 :

在對方握過來的那一刻便抽回了手，知道答案後便也放下了心。

看來電話那端是姓宋的。駱書延心道，抬眼看向這位共同「朋友」這麼多的陌生人。

「呃，我弄錯了。」尷尬的話語隨著視線落下，隨著對方手裡的手機進入視線，想起剛才那段旋律。

「那首...鈴聲，是哪來的？」這首未發行的Demo光碟幾年前沒送給多少人，而對方也不像是田愷真認識的人，至少自己從沒從田愷真的口中聽說過一個高個子舞者。

可能有啦，只是忘了。

🎻🥊🦝 :
⠀⠀⠀「那就好。」看誤會解開，鄭志宇內心也鬆了口氣。

⠀⠀⠀「這鈴聲是擷取我朋友給我的樂曲，我不知道來源，上網查很久也都沒找到相關資訊。」見對方問起自己手機的鈴聲，鄭志宇欣喜的說起：「我很喜歡第三樂章小提琴的獨奏，作曲家將前面細膩的鋪成一次宣洩出來，很讓人震撼！」他越講越起勁，但避免太激動嚇到對方而有些收斂，只是臉上止不住的笑意暴露了他的喜悅。

⠀⠀⠀不過鄭志宇細想男子的問法，似乎不是想知道他的心得，而是對自己擁有這首曲子持有疑問，於是開口問道：「你知道這首曲子嗎？」

趙旻信｜鄭志宇｜勒內 :
眼前的人如此激昂的分享對曲子的喜愛，駱書延開始感覺到圍巾底下的頸部變得燥熱，下意識地拉了拉圍巾。

這是很久以前寫的，那張專輯之所以沒發行，是自己臨陣脫逃了。
對駱書延來說，那張Demo，尤其是這首，更像是發洩心情用的日記一樣的東西，只是看田愷真也不懂音樂，就隨手給了兩三張的廠商試印。

「呃.....」

「我不知道......」

駱書延張了張嘴，只覺得黑歷史在多年後被放出來這件事讓人尷尬得無地自容。

「那首很難聽，你不要再用了。」他也知道自己說出的話毫無邏輯。丟了這麼一句以後，退了幾步，「呃...而且那個作者還支持護O盟跟核四、喜歡用小O書跟O音，是個政治不正確的傢伙，抵制一下好嗎。」

沒事的駱書延，你這輩子不會再見到這個人了，也不會再踏入公園一步。

🎻🥊🦝 :

⠀⠀⠀聽到男子說不知道曲子時鄭志宇還失望了一瞬，但男子接著慌亂地說了一通作曲家的喜好，這破綻大的讓他的嘴角不自覺上揚。不過他沒打算戳破，只是柔和的笑了笑：「謝謝你的建議，我會考慮的。」

⠀⠀⠀其實鄭志宇很想深入了解作曲家的事情，或者男子如此表現的原因為何，總覺得背後有有趣的關聯存在。但他見男子彷彿想逃跑似的，便放棄念頭指了指後方空地：「那我要繼續練習了，先說再見。」

趙旻信｜鄭志宇｜勒內 :
幾乎在再見話音剛落的那刻，駱書延就逃也似的轉身跑開。

你是智障嗎？駱書延瘋狂在腦內對自己一陣髒話輸出，田愷心說得對，聲帶切掉都還比較好。

睡一覺就會忘了、睡一覺就會忘了，駱書延一邊跑出公園一邊如此催眠自己，好像這樣就能忘記尷尬的對話。

⠀⠀⠀見男子跑遠，鄭志宇便沒多留心在人身上，轉身將思緒集中在舞蹈的排練上。等他決定離開時，才發現趙旻信已經默默來到公園，並坐在一旁觀看他的練習。

⠀⠀⠀「你什麼時候來的，抱歉我沒注意到。」鄭志宇趕緊收拾東西跑向趙旻信，確認趙旻信穿的足夠保暖才稍稍放心。

⠀⠀⠀「剛到呢，想說你一定在練習，就來碰碰運氣。」趙旻信安撫般的拍拍鄭志宇的臂膀，笑著說自己運氣真好，接著走上回家的路途。

⠀⠀⠀鄭志宇微笑跟上，兩人便有說有笑的離開了蒴果公園。

1/30
接近傍晚的時間，董霏岑揹著金棗花樣的購物袋，購物完畢的她想再回家前先來公園走走，經過池塘邊接著來到一處小廣場，她在那裡看到一圈展示牆，是各式各樣鳥類的照片。

在展示牆前走著，試著尋找自己認得出的鳥類。

（是什麼？）

不知道，或許可以去圖書館找找鳥類圖鑑，走著走著在不知不覺中看完了一圈，她來到一旁的公園長椅坐下，從購物袋拿出仍舊維持著熱度的咖哩麵包。

第一口咬到了酥脆的外皮，第二口嚐到濃郁的咖哩內餡，愉快的瞇起眼睛，繼續品嘗著好吃的咖哩麵包……果然是店內的招牌麵包呢！

廣場中央設有一座湧水池，曾經聽熟識的人提過──「偶爾可以見到小動物聚集在水池邊。」或許是因為天氣尚未回暖，她沒見到任何小動物在此出沒。

或許等到天氣在暖一些，如果是公園的話肯定會有松鼠吧？石造湧水池看起來很容易吸引鳥類駐足，想像一下小鳥戲水的景象……開始有點期待了

「哈啾！」鼻子癢了一下。

到了該回家的時間，董霏岑將裝過咖哩麵包的紙袋摺疊起來放進購物袋中，順著來時的道路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