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IT| súlfur✧阿方索
@CCLing_Ling
Thu, Dec 15, 2022 10:42 AM
Thu, Dec 15, 2022 10:42 AM
20
冬季 善意與返禮
限交｜with
Elysium｜傑森
疫病與死亡的低窪地
聽上去更像個鳥嘴協會的駐點教會....他不禁這麼想。
VIT| súlfur✧阿方索
@CCLing_Ling
Thu, Dec 15, 2022 10:42 AM
通往單腳旅店的道路是人走出來的泥道，直到能見到從遠觀已淹沒在白雪靄靄間的建築時，才開始有一小段石板路出現在雪地之間。
他曾在諾鄔利鎮裡聽說過一些關於此處的傳言，
疫病與死亡的低窪地
，數年前瘟疫肆虐期間曾有不少的旅人逝世於此，最終連旅店老闆也在黑之疾中去世。
聽上去更像個鳥嘴協會的駐點教會....他不禁這麼想。
VIT| súlfur✧阿方索
@CCLing_Ling
Thu, Dec 15, 2022 10:42 AM
Thu, Dec 15, 2022 10:42 AM
最近幾日是樺樹汁液採收的時節，阿希德前天才剛從收集工作中領到半份酬勞。
是的，半份。
是幸也是不幸，他不幸地遇上了不該在冬季十分甦醒的生物，幸運地那只是一頭幼獸。
杜龐獻祭了一瓶滿當當的香甜樺樹汁，還有一個為了悄聲退步而表演的一圈半後滾。坡道下的雪地沒有送貨時骨折那麼溫柔，在雪面下不深處已是反覆結凍後僵硬的舊雪，留給他的背側一陣悶痛。
他本打算想先緩緩再起身，殊不知卻正巧碰上了鳥嘴，又一次。
VIT| súlfur✧阿方索
@CCLing_Ling
Thu, Dec 15, 2022 10:42 AM
肯定得是協會醫生，阿希德很是肯定。
青年在方到林場時便與『眼前的女子、稍後的醫生』打過照面，女人正在兼差勞役們途經之路上販賣暖身潤喉的藥酒，基於對香料與草藥的喜愛他也掏錢買了一份。
——味道極其
普通
，至於為何說是普通則是後話。
女子...或說是女醫，取下了自己的圍巾讓他墊高躺下，先替他檢查過手足無礙後留意到了他面上的凍傷。該是醫者本能地發揮吧，對方不忘親切囑咐如何處置患部，以及養傷的禁止事項。
VIT| súlfur✧阿方索
@CCLing_Ling
Thu, Dec 15, 2022 10:43 AM
有那麼一瞬間屠夫想起了更熟識的那位女醫，他不禁想問：
究竟是出於何種念想，讓他們都願意立於風雪之中、將他人性命看重。
或許是他耽溺思緒的神情滿是困掙，以致那人還須出聲確認他是否還有他處病痛。
「我沒事...醫生——女士。」他才想起自己甚至未曾詢問對方是否是名醫生，就因為本能這麼稱呼。「我只是在想，您會不會碰巧是...施奈貝爾的醫生。」
「我正巧想找一位沒有住址的醫生朋友。」
VIT| súlfur✧阿方索
@CCLing_Ling
Thu, Dec 15, 2022 10:43 AM
VIT| súlfur✧阿方索
@CCLing_Ling
Thu, Dec 15, 2022 10:43 AM
就是這裡了，單腳旅店，
沒有鳥喙的女醫生上回領著自己來的住所。
「我來拜訪傑森醫生和雅蘭娜女士。」他向櫃檯伙計點頭後徑直向二樓走去。
阿希德不知道那得是多少層的偶然疊加，名為雅蘭娜的女士正是傑森醫生的老師，或許類似於葛雷達女士之於巴爾醫生吧。
只可惜上次拜訪沒有遇見傑森，不過也好給了自己一個帶著禮物再訪的機會。左手的奶油跟鹹火腿來贈謝雅蘭娜的蝸牛肉藥膏、右手的馬鈴薯是未免傑森的返禮『太多』，必須要回贈的部分。
『叩叩。』
他來到了走廊盡頭的門前，輕輕敲了兩下。
Elysium｜傑森
@zli27672
Thu, Dec 15, 2022 1:48 PM
傑森幾乎是毫無防備地將門大開。
「——杜龐！」見著了來人後，困惑的面容改為顯著的喜悅。僅剩的藍眼睛往下看著青年雙手的物品，擅自得出了結論：
「你是來送貨的嗎？」
VIT| súlfur✧阿方索
@CCLing_Ling
Thu, Dec 15, 2022 1:57 PM
迎門的正是上次沒能見到的紅髮青年，對方看上去還是精神奕奕的模樣也讓阿希德的心情稍被點亮。
「日安，傑森醫生！」他笑了笑後搖了搖腦袋說道。「不是啦，這些是禮物。」
他停頓了一下，總覺得前言後語的省略或許會讓對方迷惑，才又補充道：「喔，我是說，還記得上次我們聊到的嗎？要是傑森給的矢車菊太多了，我也需要再回禮。」
「為了不用再來回奔波，乾脆帶著拜訪比較明智吧？」他稍微提高了右手那袋裝著馬鈴薯的麻布。「我順便還可以教你怎麼處理。」
Elysium｜傑森
@zli27672
Thu, Dec 15, 2022 2:31 PM
「我送得真的有那麼多嗎？杜龐你千萬別餓著了，你還有傷要養呢！」雖然沒了那鮮明的紫色布料，仍能記得上回偶遇時杜龐休養的模樣。青年左右手上的物品目測起來數量不少——杜龐真是太善良了。傑森心想。
「在外頭會冷，先進來吧！喝杯熱茶。」傑森總是少掉許多彎彎繞繞的話語，放開門把，讓了道，讓杜龐能夠進入他們倆的住處；往右側看去，雅蘭娜此時正坐在一旁的單人椅上織著不知名的玩意兒。
「
……偷偷跟你說，今天的茶是我煮的。
」傑森一褪去鳥嘴，又是眼熟且無害的男人，立刻就彰顯童言童語的調子，像是邀功又像是做了不可見光的壞事似的。
Elysium｜傑森
@zli27672
Thu, Dec 15, 2022 2:32 PM
「老師，杜龐來嘍！他說要送禮物。」一聽到禮物，便顯得有些興奮。
「你的身體好多了嗎？」眼見是上回林場偶遇的青年，雅蘭娜放下手邊的事物，起身理了理坐皺的裙子，「你坐一下，我去裝茶……」
「我去裝！」飛也似的跑進廚房。
「啊、你要不要先把手上的東西放下來呢？」雅蘭娜張手，等著青年把禮物交付。
VIT| súlfur✧阿方索
@CCLing_Ling
Thu, Dec 15, 2022 2:39 PM
阿希德在傑森的領步下進入房間，向著雅蘭娜傾身敬禮後又用詫異與疑惑的神情瞄了眼同自己低語的傑森。
「是的，我來打擾——」他的目光瞬間被傑森蹦起的身姿給支走一陣，才又回到女人身上，帶些歉意的扯了下嘴角「是、已經沒有大礙，那日能遇到雅蘭娜女士實乃大幸。」
阿希德還來不及去多想傑森方才煮茶這話背後值得偷偷傾授的點在哪，但在年輕男子聽到師長說要去裝茶後奔如脫兔往廚房方向飛走而去，作為杜龐的生活經驗已經足以告訴他『廚房、雅蘭娜、貓膩』三者能連為一貫。
他不想這麼失禮的思考但——或許這跟那林場的藥茶為何能在蜂蜜與肉桂的佐料下依然能
極其普通
相關。
VIT| súlfur✧阿方索
@CCLing_Ling
Thu, Dec 15, 2022 2:39 PM
oO（不要多想阿希德，那對女士太失禮了！）
「也是，那我就先交給您了。」他將左持較小的提袋下方用還拎著麻袋的右手背抬起持平，交到對方手上。「這是我自己醃的肉腿，在秋季市集上有不少朋友替我試過味道，只要稍微灑鹽或是淋上蜂蜜都能直接食用。」
「作為上次藥膏的感謝，如果你們能喜歡就好。」他用終於騰出來的左手抓了抓後腦勺，笑得靦腆「只沒有想到您就是傑森的老師，也好，能一同捎上禮物拜訪也算得上是逸聞。」
Elysium｜傑森
@zli27672
Thu, Dec 15, 2022 2:39 PM
「——腿肉！那可真是太珍貴了……謝謝你，杜龐。」對方所表現的言談，跟林場中遇到的其他勞動人有決定性的分別。
雅蘭娜想不出來為何會如此認為，但仍不禁思考：這樣的大男孩怎麼會獨自在諾鄔利工作呢？搭配那顯眼的傷痕，雅蘭娜的腦海裡不自覺地浮現一個受苦受難但仍努力上進好青年的故事；同時滿懷感恩地伸出手，讓青年將物品放到她的掌心中。
「不敢當，也是你多照顧了我們家傑森。幸好，在林場有緣分能夠助你一臂之力；這一切都要謝謝你的善良體貼，杜龐。」
「如果你今晚沒事，能否跟我們一起共享這份怡人的禮物呢？」以行動領著杜龐到客廳較大的空桌邊，示意青年把東西放下。
VIT| súlfur✧阿方索
@CCLing_Ling
Thu, Dec 15, 2022 2:39 PM
「我不過是替傑森指路罷了，雅蘭娜女士言重了。」阿希德淺笑著擺手。
他反倒從言詞間感受到對方要來比得用來誇讚自己的更加體貼寬厚。因此禮貌地應了這份稱讚。「我想我似乎也得以窺見...傑森醫生是在如何的影響下，有禮的同時懷有童真。」
面對灰髮女子的提議，他垂眼思索了片刻。
他遇過不少瓦艾克特的居民皆要來得比前半生相遇過的人們更好客有禮，或許，自己是該嘗試多接受他人的『善意』，當個接受烘焙師餽贈，大吃甜派的孩子。
「...倘若我有這份榮幸，女士。」阿希德將右手放上了前胸，相當恭順地點頭致謝，他知道對許多居民而言這顯得多禮，但這是自己展示真切的舉止。「如果不介意，或許應該由我來協助處理這些食材？畢竟是禮物的一部分。」
Elysium｜傑森
@zli27672
Thu, Dec 15, 2022 2:41 PM
「謝謝你。傑森是個有些傻氣的孩子，有時我會擔心，但他必須學會在這個世間下站穩腳步。」她總是不知道該緊緊抓著才好，又或是任他自由翱翔。
「杜龐，有時一個舉動，就像雪球一般會越滾越大，無論是善意或是邪惡之事都一樣；你並未因善小而不為，在這世道之下是值得嘉許的事。儘管只是指路，也可能使人避免被動物襲擊的意外，在你不知道的地方，這些善意都會被保留下來。」眼前的大男孩似乎不太擅長接受道謝，這番回禮某種程度上也是不擅接受表揚的體現。雅蘭娜只能將自己的想法透露出來。
「所以我們才有機會一起享用這份晚餐呀。」
Elysium｜傑森
@zli27672
Thu, Dec 15, 2022 2:41 PM
「我回來了！」托盤上有兩杯茶，傑森醫生顯然忘了自己的份。
「杜龐說要教我們處理……」處理什麼？那個麻布袋裡面有什麼？看起來一顆一顆的！傑森的小會議室開始吵雜起來，總之先把話說完：「處理東西！」什麼東西？什麼東西？傑森跟鳥嘴互相問著。
VIT| súlfur✧阿方索
@CCLing_Ling
Thu, Dec 15, 2022 2:41 PM
是啊，他同意。
阿希德聽得懂女子的話中之音，湖藍色的眼眸在字句間也微微低垂，連同雙肩。
傑森，帶著鳥面，即意味有著醫治身份的紅髮青年。即使在他看來也叫人擔心，他既羨慕且盼望對方保有那份善良與童心，卻又怕那份純真在艱辛的世界之前掉色。
「...是、這樣嗎...」雅蘭娜的話語像是暖手的茶水，那幾乎接近他與他曾共同見過的星子堅持不溫不火地守望的模樣。
這叫他不禁又想是否這些嘗試對生死之間徘徊者伸手的女子們都同樣有顆柔韌難移的心。
然而與之對立，同樣樹立他世界的男人卻用殘酷的方式將醜惡揭瘡。
他低下頭去，小聲、卻坦承地表白：「我...我或許只是，做了過去的自己，希望能得到他人為自己所做的事。」
至少他這麼想。看到比自己更需幫助之人時，他心底已然清晰的部分是這麼想的。
VIT| súlfur✧阿方索
@CCLing_Ling
Thu, Dec 15, 2022 2:41 PM
「辛苦你了！...咦？」只有兩個杯子...
青年嘴角仍帶著笑，不過淺色的眼眸裡似乎有著淡淡的困惑，眼前的紅髮醫生不只是天真，似乎還是個小迷糊蛋。
「啊，是的是的。我帶了一些馬鈴薯，這是一種還不太普及的異國作物，不管是做湯還是做料理都很合適。」他打開了麻布袋，拿出一顆遞給傑森後又轉頭看了下雅蘭娜。「傑森跟雅蘭娜女士誰更常負責料理的工作呢？我一邊來準備餐點，一邊說明或許更易懂。」
Elysium｜傑森
@zli27672
Thu, Dec 15, 2022 2:44 PM
「……杜龐，這並不是壞事。人人都想要受到照顧，你當然也會是。」她輕喚，像是安撫大男孩低著的頭。
「我跟你說哦！並非所有的醫者都像我這般懷著私心。我在幫助他人時，更多的是透過別人尋找自己的位置，像是確定我在茫茫的星盤中，究竟是哪一顆星星一樣……聽起來很自私吧？」
「但我仍是個凡人，我有屬於自己的希望，以及對這個世界、對周遭的期望。但是希望不總是順應著我們的想法前進，最終，我們都在學習接受，接受這個世間給我們的所有一切。」
「在命運之輪的轉動下，我們能做的，就是決定你要如何看待、以及你要如何付諸行動。」她同杜龐的音量小聲說道：「——我決定成為一名普通的農婦，但我並沒有放棄我想要行醫的心思呀。是這樣的哦！」還記得林場那時否認了鳥嘴身分，青年有些困惑的眉目。
Elysium｜傑森
@zli27672
Thu, Dec 15, 2022 2:44 PM
杜龐單純的問句讓廚房的權力爭奪戰即將開打。
「「我！」」
「不如我們一起去吧？」
杜龐救命！
「對、對了，藍色的是杜龐的！白色的是雅蘭娜的！」傑森比了茶杯的顏色。
「傑森也別忘了自己的哦。」
「沒關係，我可以再去裝！」傑森看著杜龐遞來的馬鈴薯，一雙眼睛簡直要發出閃光，仔仔細細的觀察著，「他…
它
，長得好像熊！」
VIT| súlfur✧阿方索
@CCLing_Ling
Thu, Dec 15, 2022 2:44 PM
雅蘭娜的語調像是溫和的母親——至少是他對這個名詞曾想像過的模樣。
「尋找自己...學習...接受...」阿希德低聲複誦，湖水藍在半垂的眼簾與睫毛下似乎正隨著思緒轉動而閃爍。
或許正因為他先接受了世界，才開始尋找自己被打碎的模樣，以至於一切是那麼的血肉模糊。
他在字句中彷彿能尋見引導過自己睜眼的星光們有著近似的迴響，是心底的漣漪或是一句肯定，他覺得自己快觸著了。
——
因
而存在，
——人們因
而為人。
先生曾如是說，而這是他被暫時『拋下』的理由。
VIT| súlfur✧阿方索
@CCLing_Ling
Thu, Dec 15, 2022 2:44 PM
「——決定，
決定。
」或許是因為思緒逐漸明朗，他重新抬起了頭。
「那是很了不起的事，認知到世界、也認知到自己，仍能做出決定。這和您所說的，認知到善與惡後仍為善、抑或毅然為眾所唾棄那般的....」話語至此，青年總覺得鼻尖有些酸澀，或許是因為能同樣平靜地說出這樣相似字句的人們、或這他們仰望的人們，在他所知的往昔無不走在刀尖與落石的日與夜。
「——叫人不可思議。」有時他甚至不希望他們、或是自己，需要透徹清醒。
他不讓感嘆的神情在面上停留太久免得讓端茶的友人擔心，薄淡的憂愁卻被彎起的弧度藏在之後。
「...真是羨慕，傑森醫生確實有位
普通
，但了不起的老師。」
VIT| súlfur✧阿方索
@CCLing_Ling
Thu, Dec 15, 2022 2:44 PM
「唉呀...」沒想到自己不過是希望找個幫手的無心詢問卻觸及到了領域權限的問題，他的眼睛在兩人之間左右游移。
「那、那就一起去吧，調味的部份我們盡量做的簡單些。」
「熊嗎....阿，顏色有點像吧？不過果肉的地方看起來跟梨子一樣是白色的喔。」他嘗試尋找馬鈴薯跟熊的關聯性，不過很快就放棄了。「那我也帶上這份火腿一起吧，可以呈盤也可以切一些進湯。」
Elysium｜傑森
@zli27672
Thu, Dec 15, 2022 2:46 PM
「對吧！很像熊吧？好想養它！」傑森甚是喜愛，將馬鈴薯貼在臉頰上，光滑的表面讓人覺得舒適。
「不知道這個從異國來的作物，吃起來感覺怎麼樣呢？噢！等等，我要去找本子把這些都畫下來！」一溜煙的又去翻找自己的東西了，看來搬家後還沒搞懂自己的東西該怎麼整理。
Elysium｜傑森
@zli27672
Thu, Dec 15, 2022 2:46 PM
「了不起？真是的，讓我太神氣的話，我的鼻子可是會變長的！在我看來，杜龐才是了不起的人哦！」
傑森的視線多少被眼罩遮蔽住了，所以沒有看見。
但是雅蘭娜看見了，她正好從青年頰側猶如裂縫的疤痕望去，清晰地見到湖水的幽深之處，那是她所熟悉的痛苦、混亂與憂愁，找不到答案的迷惘。
青年被稱為杜龐，有對閃爍著光芒的水色雙眸，卻流露出溺水者的無助。
Elysium｜傑森
@zli27672
Thu, Dec 15, 2022 2:46 PM
這名青年是否即將破水而出，汲取甘美的空氣？水到深處，是否會有一縷光明？雅蘭娜對青年所表露的情緒感到同情，但她不能夠左右對方，只能看著，他將那些憂愁重新隱藏。
「人世無時無刻都充滿著後悔，若是有人讓你選絕對不會後悔的路實在是相當困難……但是，當你做出決定，就能夠抵抗來自懊悔的考驗，祝福你，杜龐。」
「馬鈴薯要用什麼方式調味呢？鹽巴、胡椒、還是肉桂？」等傑森帶著畫本回來，雅蘭娜起頭帶著兩個大男孩到廚房去。看上去挺乾淨的，沒有多少使用的痕跡，看起來是權力鬥爭的結果，導致場地使用率降低不少。
VIT| súlfur✧阿方索
@CCLing_Ling
Thu, Dec 15, 2022 2:47 PM
「養馬鈴薯啊....我是知道種的方法啦...」阿希德有些欲言又止，看到傑森喜愛的樣子既覺得有趣，卻又不禁想到馬鈴薯發芽後的嚇人模樣...那真的是地獄蘋果了...
「根據料理方法吃起來會有不同——」他揚起笑臉，似乎也有了幾分興致想要分享他心中人類的『共同語言』，但還未起頭就被躁動的青年像隻停不下探險的小狗行徑給中斷了。
他抓了抓淺棕色的腦袋笑了幾聲。
或許他等會直接多切兩種厚度的果肉，讓對方感受油煎跟薄炸的差異更爽快吧！
VIT| súlfur✧阿方索
@CCLing_Ling
Thu, Dec 15, 2022 2:47 PM
「啊哈哈！....那或許、是值得變長一點點的吧？」或許是因為傑森的活潑，又或是方才心上的重量被稍微輕抬了些許，他在凝視著女子片刻後笑著回覆道。
「謝謝你，溫柔的女士。你的話語讓我想起了一位景仰的醫生，希望我的成長同樣能讓
她
感到欣慰。」
「我啊、也是在來到這裡、諾鄔利，才發現的，我的願望。像大家一樣，去決定、選擇、活著。」他的話語隨著在乾淨廚房中擺弄起食材與器具變得很輕，或許是在思考過程、又或是碗盤刀具的敲碰間斷斷續續。
「——聽上去也同樣普通呢。」他停下了備齊所需器具的動作後，只有最後一句流暢清晰。
VIT| súlfur✧阿方索
@CCLing_Ling
Thu, Dec 15, 2022 2:47 PM
「鹽巴跟胡椒就很足夠了，甜味的話其實果醬也是不錯的。肉桂、肉桂....香氣上似乎不太搭呢。讓我想想...雅蘭娜女士這裡應該有鼠尾草跟百里香吧？如果還有些大蒜跟一些風乾蔬菜的話會更好。」
他的話題一下就被調味方式給轉走了，似乎是又一次想到了故人們讓他忍俊不住。
「我方才說的醫生擅長甜點，然而正餐總是會被她調理得索然無味。好在她的伴侶和她相輔相成...」
「咳嗯，至於外皮不一定要削掉，已經洗乾淨了。」意識到自己離題後，他輕咳了兩聲，手邊則盡責地把擦拭過的馬鈴薯切塊了兩三顆準備使用。
「雖然煮成湯來吃也挺有飽足感的，但畢竟有兩個男人在的話或許還需要一點代替麵包的主餐，我稍後會油煎幾份。」
阿希德不禁想或許傑森食量也是挺大的，畢竟曾發下大吃甜派的夢想言論（？），早知道他就該帶些奶油來了...
Elysium｜傑森
@zli27672
Thu, Dec 15, 2022 2:47 PM
傑森拉了張餐椅回到廚房，讓畫本躺在腿上，並找了一塊角落待著，看著杜龐擺弄器材，他同時將對方的一舉一動跟對話都盡可能的記錄下來。傑森的小會議舉國歡慶，他們不擔心今天的廚房了！因為有可靠的好朋友杜龐在！
「
嗯，不一定要削掉……鹽巴……胡椒，肉桂不適合。
」小心的紀錄在本子上，旁邊甚至畫了個馬鈴薯作為熊的樣子。
「能讓你想起景仰之人是我的榮幸。」聽到
她
是醫生，雅蘭娜是羨慕的，因為那是正大光明行醫的證明。
「你可以喚我雅蘭娜就好，那是我的名字。作為女性，我無法繼承姓。」由於直喚名諱在多數地區是一種禮儀上的差異，為此雅蘭娜特別多做了解釋。
Elysium｜傑森
@zli27672
Thu, Dec 15, 2022 2:47 PM
去決定、選擇、活著。
青年小心翼翼的語調在雅蘭娜的耳際打出漣漪。
「……是的，是個普通又可愛的願望。只有你將其重量放輕，讓它成為
普通
的願望，才有可能前行呀。」雅蘭娜說道，「就像你揹著沉重的行囊，會因為疲憊而舉步艱難，甚至止步不前。」
「身體跟心靈都是一樣的。受傷了，就會需要時間復原。」雅蘭娜注意著杜龐擺弄器具的舉動，「據說自由戀愛可以治癒心靈的傷痕，不知道你會不會遇見這神秘的療方呢！」在這世道光是實現自由一詞就屬實難得可貴，可在新生之都諾鄔利似乎可以打破任何限制。
「嗯嗯……現在我有的只有薑、鹽巴、胡椒、鼠尾草跟鹿角，傑森帶回來的雞油菌跟橄欖……沒有其他的，怎麼辦呢？現在去市場上買還來得及嗎？」
Elysium｜傑森
@zli27672
Thu, Dec 15, 2022 2:47 PM
「你可以盡情說著關於
她
的故事，能夠共享其他醫生的人生，我覺得很榮幸。」注意到杜龐欲言又止的情況，雅蘭娜首先開了窗，「我跟傑森都吃不多，雖然傑森看上去有點圓潤，但那其實是穿了兩三層的衣服造成的結果，那孩子不知為何相當怕冷。」
「哪有！我、我吃得很多！」
「可是昨天的晚餐你只吃了三口！」
「沒、沒有！杜龐你不要聽雅蘭娜亂說！」像是在朋友面前被拆了台似的羞窘。
VIT| súlfur✧阿方索
@CCLing_Ling
Thu, Dec 15, 2022 2:48 PM
阿希德停下了手上的動作幾秒、藍瞳圓睜，不解與迷惑清晰，在女子的解釋後才稍稍平復。
他不解的是面前的雅蘭娜所有的淵博與教養，如何能不冠以『女士』？但興許正如同她所言，是她決定了走在普通的道上，他應該給予尊重。
將夢想放輕、放小，或許也如同看清世界與自身的差距一樣。
這或許就只是更合適他前行的中庸之道，比盲目更清晰、比孤獨更清醒。
「好的，雅蘭娜。」他恭順而生硬地點頭，似乎一度在猶豫是否該添上小姐合適。
「...心靈的傷。」這兩個字的組合聽上去有些新奇，他也忍不住偏頭思索。他流於淺層的發想被後半句話拉回水面，阿希德輕笑了幾聲，晃了晃腦袋。
「啊！愛情，多少幸福與淚水假汝之名....詩歌裡總如是說，但能夠暫時遺忘身份與異同的戀慕，確實足以讓肩上重擔都化為鳥羽。倘若還能再遇見一次，或許值得期待。」
VIT| súlfur✧阿方索
@CCLing_Ling
Thu, Dec 15, 2022 2:48 PM
「不要緊！做菜本也需要跟著食材應變。」他擺擺手微笑道，「有鹽巴、胡椒跟鼠尾草就很足夠了，雞油菌跟橄欖聽上去也很不錯喔。請幫我取一些來，大概有這個白蠟盤的量就夠了。」
嗯？這個白蠟淺盤是家家戶戶都有的嗎？
彼得先生的生意也做得太好了吧。
「啊、哈哈，這樣真的好嗎？」他看上去有些不好意思，原只是想起一些過往生活見到的趣事，卻意外得到這麼溫暖的話。
「...醫生她特別喜歡有香氣的花果，對他來說似乎能讓病人願意吃下藥方是步向痊癒的第一步，所以總是會做成茶料、甜湯或是果醬。」
VIT| súlfur✧阿方索
@CCLing_Ling
Thu, Dec 15, 2022 2:48 PM
「哈哈，我知道了！適度地拿捏一下可以剛好吃飽的量吧。」
說著他將切成粗塊的腿肉和馬鈴薯塊先丟進鐵壺中，再掛到明火上乾拌。
「等香味出來時再倒清水，接著把剛才的材料放進去悶煮就可以了...不要多放奇怪的調味料喔。」他不知是認真還是俏皮話地多補了一句。彷彿只差沒有面上寫著
傑森我相信你
一樣。
Elysium｜傑森
@zli27672
Thu, Dec 15, 2022 2:48 PM
「再遇見一次？看來你也有很多故事等著與人分享呢！我也會為你期待的。」這也讓她感到心疼，是怎樣的環境讓這男孩就連坦然分享軼事都得小心翼翼，「無論未來發生何事，我都會為你敞開大門，你就放心地來吧，只是說說話也無妨。」
「我完全可以同意！良藥苦口，所以能讓病人願意吃下是第一步。有些飢荒已久的地區，首先要做的是讓他們的腸胃習慣溫熱的食物，最終才能放下藥方。」
「有不少看似良藥的植物，食用過多也會產生不良反應。因此，遇到病人的初期，以新鮮的食物調養是相當重要的。」
「……真希望能夠會一會你口中的醫生，除了傑森，我總是有點害怕其他的醫生。你看，我也該鼓起勇氣去交些朋友了吧？」青年熟練烹調的模樣讓雅蘭娜想起了從前家人都健在之時，但她收拾好懷念的目光，把思緒放回現在。
Elysium｜傑森
@zli27672
Thu, Dec 15, 2022 2:48 PM
「我沒有加奇怪的調味料！」
「老師，妳教過我說謊是不對的……」傑森實在是說不出口，妳的家傳濃湯是不是應該要調整一下配方……
「我沒有啦……我是很認真地考慮療效後才加進去的！真的！」藥方跟好吃在雅蘭娜心裡完全無法劃上等號。
「杜龐好厲害噢！你都是跟誰學這些的呢？」傑森一邊記錄著杜龐的舉動，口唸的要訣，在兩人的談話間抓到空隙便舉手問話。
VIT| súlfur✧阿方索
@CCLing_Ling
Thu, Dec 15, 2022 2:49 PM
「呵、年少時正合適感受不去顧忌阻礙的悸動吧，即使回頭去看已經斑駁地像是讀不出字的石壁...」他淺笑回道，興許過去的時間太久、或是那股救贖曾一度耀眼，以至悲喜水過無痕。
「還請容我先行道謝，妳的言語很讓人溫暖。」雅蘭娜的寬厚確實是優秀的人師證明，即使只有過幾面之緣，他也相當慶幸羨慕傑森能受到這麼正向的領導。「我想，她若還在，也會想見見你的。」
「藥與毒似乎也總是因為量多量少有別...果然分辨藥草與考慮病患的體徵才是一位好醫生的難處，相較下不甚明白的我，能費心思的大概只有料理好吃與否了吧。」
稍微把握刀的手拿的接近刀身一些，畢竟同一把刀藥用在切馬鈴薯跟切肉時的著力點稍有不同，削下幾片一會可以灑鹽後直接食用的擺盤肉片。
VIT| súlfur✧阿方索
@CCLing_Ling
Thu, Dec 15, 2022 2:49 PM
Thu, Dec 15, 2022 3:16 PM
「療效...療效固然很重要，但單純就料理的角度來看，味道還是蠻重要的啦...」他小聲地喃喃，似乎是偷偷的選了一邊站了。
「我從曾經服侍的老闆那兒學的。」
也就是醫生的伴侶
，只是他並未來得及補充上。「雖然並不常在人群前開伙，但偶爾能在船上或路途看到他小試身手的模樣...」
啊哇哇...要不是自己還沒能那麼熟練的將起司、蛋與馬鈴薯攤成煎餅，他也想要重現用香油的起司薯塊蛋餅與生菜包夾羊羔肉片的奢侈...
「嗯～主食的話就用先用刷出的肉油來炒馬鈴薯片，一會再加入剛才沒全加進湯裡，留下的鼠尾草、幾片雞油菌跟橄欖，最後再撒上一點鹽巴跟胡椒就可以呈盤了。」
青年一邊將馬鈴薯倒進較淺的煎盤湊近火堆，一面講解一會兒要進行的步驟。「湯的話可以滾久一點，等吃完再來看也沒問題。」
Elysium｜傑森
@zli27672
Thu, Dec 15, 2022 2:50 PM
「無論如何，有過勇氣以及愛情，這都真令人羨慕呀，杜龐。」回首過往，雅蘭娜反而沒辦法像青年這樣笑得坦然。或許有那個機會時，她會說出口的。
她若還在……
「……我會期盼的，與她見面的那一天。」雅蘭娜不避諱，也不想將這歡騰的氣氛拉下谷底，只是隱晦地道出想法。食物的香氣從鍋裡傳來，青年手握著刀柄的指尖還帶著舊疤，不難看出勤奮使他變得熟練。
「若說能夠治癒人們就是醫生的話，你就是用美食讓人達到心靈祥和的好醫師！」光是看著青年的刀法，以及食物的香氣，就能夠預想到稍晚能夠嚐到的佳餚，雅蘭娜抿了抿傑森剛才倒的茶，以解唾液分泌的黏感。
「溫熱的食物能夠撫慰人心，跟愛情一樣，只是不同療方；或許，你在不清楚的時候，也悄俏的治癒很多人了！」
Elysium｜傑森
@zli27672
Thu, Dec 15, 2022 2:50 PM
「對，療效固然很重要，味道更重要！」
主食用肉油炒馬鈴薯片……
「知道了啦，我會改變配方的！我只不過是把所有營養的東西都參進去了，畢竟菠菜本來就很難吃，那整碗都很難吃……的話……就不用分開吃那麼多不好吃的東西了啊！」
「明明我在健康濃湯之後都會做蜂蜜杏仁給你吃！」
「那我下次要吃五顆！」
「不行，要是生牙蟲怎麼辦？杜龐，你也念念他！」
「拜託！」縮得超小。
「老闆？那是怎樣的人呢？像尚恩醫生一樣長得像神仙嗎？身邊有動物嗎？如果老闆是教會杜龐做菜的人，那他肯定是更厲害的人，對吧！」
VIT| súlfur✧阿方索
@CCLing_Ling
Thu, Dec 15, 2022 2:51 PM
他的情感初萌是眾人眼中的悲劇，但不去回首那份苦澀與殘破也是誓言的一部分，反倒是踏上了這塊土地後，對他人的悲歡離合，卻使他難以離手。
雅蘭娜的婉轉淡然，無疑是一種體貼，阿希德對這種敏銳亦有所察。過去這是自保的手段，如今卻是讓距離舒緩的禮儀。
「我覺得食物確實會有那種力量！畢竟誰不喜歡一份恰到好處的美味，尤其是對辛勤工作的人們。」他清朗地笑了幾聲，將方才步驟中提及的備料們放入鐵盤，與開始變得金黃的馬鈴薯拌炒。「有點可惜，如果我有帶鹹奶油的話應該會更香的，不過這種程度已經很不錯了。」
「有些健康的東西確實不太好吃呢...如果能搭配好的料理方式處理應該能變得美味也不一定...」不知為什麼，聽到把營養的東西混在一起，阿希德腦裡也出現了不太美觀的一碗大湯...不，不能再想了杜龐！
VIT| súlfur✧阿方索
@CCLing_Ling
Thu, Dec 15, 2022 2:51 PM
Thu, Dec 15, 2022 3:17 PM
「傑森真的很喜歡甜食吧，我可以理解。」他看著委屈巴巴的紅髮青年每每忍不住覺得對方像個大孩子，「但是上回被喬伊醫生拔了一顆牙，到現在還有點膽顫...」
與其說是膽顫，他的咬字反而有點切齒，大概是錯覺吧。
「誒...我還未有這個榮幸見過尚恩醫生，但是不少市集的女孩都說那是一位相當華美的男子...或、或許是吧，恩。」
長得像神仙一樣嗎...應該吧...那位銀日確實有著讓人傾倒的皮囊。但不知為何，這用在喀巴耶羅先生的外型上分明是稱讚的話，他卻覺得光是想想就有些心驚肉跳。
「動物...動物，有喔！那位先生很喜歡馬，做菜的手藝也讓人驚嘆。」他沒有說謊！但總覺得稱讚的話語也像是被注視著...
VIT| súlfur✧阿方索
@CCLing_Ling
Thu, Dec 15, 2022 2:51 PM
「那麼，先上菜主餐的部分吧。」在談天之間他也完成了煎炒的部分，並且用剩下的油煎了幾片切成薄片的馬鈴薯，看上去像是金黃色的葉片般薄脆。
他在起鍋前取了適量的鹽巴細碎均勻地灑落，最後再全部盛盤於精緻漂亮的白蠟盤子上。
後提刀鏟起砧板上的火腿片放到盤邊，用食指貼著刀尖將其整齊放上。最後放上了兩節風乾鼠尾草在上頭，當作了勝於無的點綴。
「好啦，先來試試看味道如何吧。」他眨眨眼，語氣輕快雀躍，朝著來時暫靠的大桌走去。
Elysium｜傑森
@zli27672
Thu, Dec 15, 2022 2:52 PM
杜龐談論起食物的熱情洋溢感染了雅蘭娜，讓她也不自覺勾起更為柔和的笑意，要是這個大男孩都能這樣無憂無慮那該有多好呢？
「看來我得向你多學習才是，杜龐。從以前到現在，我學會的都是相當常見的菜餚，像是燕麥以及水煮蔬菜、海鮮，或者生食水果，像這般以油煎炒的異國料理，我是從未見過，更別說品嘗了。」
「對呀，我喜歡甜甜的食物，吃了會很幸福。那就是幸福！但還是比不上跟喜歡的人們一起吃飯的感覺。」
「我也很喜歡杜龐你喔！歡迎你常常來，不帶禮物也不打緊的。」傑森的喜歡很單純，說出口的時候就像是小雞依偎在羽翼底下的天真。
「我們可以一起吃你說的甜派。」
Elysium｜傑森
@zli27672
Thu, Dec 15, 2022 2:52 PM
「尚恩醫生很兇！但也很溫柔。他教我一切都是神決定的事，只要接受了，或許就會好很多了吧……」
「我覺得他是對的，又覺得是不對的，最後……我反駁他了。」回想起那時，傑森總是有點恐慌。還好尚恩不跟他計較，否則他覺得自己會受到天罰。
「我反駁的，應該是他這一生得來的教誨……我這樣……是不是不太好？」
還沒為往事擔心多久，看著杜龐把所有的食物都放到盤子上的時候，傑森驚訝地說道：「杜龐！你像是用白蠟盤作畫一樣……！」
「我要畫下來才可以！」趕緊讓筆沾上墨水。
Elysium｜傑森
@zli27672
Thu, Dec 15, 2022 2:52 PM
傑森的思緒總是跳得很快，早已習慣的雅蘭娜只是輕輕地笑著；尋思著晚些再來給他答辯的機會。
「這道料理需要使用餐具嗎？它看起來被油煎得香脆，用叉子的話會不會一下子就裂開了？」
VIT| súlfur✧阿方索
@CCLing_Ling
Thu, Dec 15, 2022 2:52 PM
「這也沒有什麼了不起...」他伸手搓了搓藏在髮尾與圍巾之間的後頸，靦腆地表示出客氣，也嘗試分享自己的片面想法。「我覺得，料理跟音樂舞蹈是很像的東西，在不同的地方與國家都會有些許不同，但是能夠讓品嚐的人感受到相近的情緒這件事情卻能相通。」
「...我知道了，謝謝你傑森。」
他看著大男孩笑得天真浪漫，也希望能真切地表示自己的感謝。他是真心地感受到了這份善意，也為自己能夠像拜訪友人那樣有一個可以打擾的對象而衷心地發暖。
然而能用字句表示的感謝卻禮貌地像是有道隔閡，連他自身都惋惜。
VIT| súlfur✧阿方索
@CCLing_Ling
Thu, Dec 15, 2022 2:52 PM
「我想...他或許不是錯的，而你也同樣正確。」阿希德聽著傑森的轉述微微蹙眉，他想他並不會駁斥那位名為尚恩的醫生所得之理，因他亦相信神所描繪的天地與框架，只是他所引以為信條的箴言乃是『戒律』。
他還在琢磨著該拿哪樣廚房用具來打比方時，就看見辛勤的畫家再次動筆，青年也只能微笑帶過。「說是作畫也太誇張了，傑森。」
「薄片的部分可以直接用手來拿取，油煎的大塊還是使用叉子比較合適，畢竟果肉的地方會有一點燙。順便也可以嘗試看看不同的厚度口感能有多大的差異。」他先指了指為了回答早前傑森詢問口感問題而特別煎炸出的薯片，後又比了一下切成一條條像是蘋果切片的馬鈴薯塊。
他在將餐點放上桌子前，先將盤子往對方的方向端近了一些問道：「雅蘭娜要不要先試吃一片看看？」
Elysium｜傑森
@zli27672
Thu, Dec 15, 2022 2:53 PM
「太客氣了，你可是很了不起哦！你也值得長長一點點鼻子！」雅蘭娜在自己的鼻子上比了一點點的長度，用以逗樂對方。
「如果雅蘭娜的料理都是同一個顏色，那杜龐的料理就是……就是……很漂亮！用色得宜的畫作！」傑森變不出什麼形容詞，還在努力地畫，「你們也可以先吃，我已經記住它了！等我畫完！」開始加速繪製。
眼看傑森還在忙，雅蘭娜率先伸出手指，「好，那我就先嚐看看了。」拿起金黃色的薄片就往嘴裡放：確實，如青年說的有些燙，但鹹味與油煎出的特殊香氣很快就在口中蔓延，雅蘭娜認真地感受了口中酥脆的口感，咀嚼的時候甚至會發出喀滋喀滋的聲音。
Elysium｜傑森
@zli27672
Thu, Dec 15, 2022 2:53 PM
沒一會就把手上那猶如生菜般爽脆的薯片吃乾抹淨。
……好、好好吃。
「馬鈴薯……這真是特別的作物，沒想到世間還有這樣的美味！」雅蘭娜很是驚奇，這下更好奇旁邊的大塊馬鈴薯了，看上去同樣金黃，但是否會跟薄片有截然不同的口感呢？
VIT| súlfur✧阿方索
@CCLing_Ling
Thu, Dec 15, 2022 2:54 PM
青年看到了雅蘭娜的動作，抿著嘴彎起弧度。因過往鮮見如斯端莊的女子，也能這麼俏皮而從鼻尖發出短促輕笑。
「那就留給哪日我能備齊好的材料，真正嘗試煮一頓豐盛晚餐招待客人朋友時吧。」
「雖然我也期待傑森的畫，但餐點還是要趁熱吃比較美味。」畢竟在冬天食物總是涼的特別快，於是他也好心提醒道。不知不覺似乎也變得像個兄長似地。「若是可以，一會請讓我也看看！」
VIT| súlfur✧阿方索
@CCLing_Ling
Thu, Dec 15, 2022 2:54 PM
阿希德注視著雅蘭娜的眼中從專注到驚奇、後露出喜悅，不禁也同樣感到高興。
自己第一次品嚐到煎成薄片的薯片時，是否也露出了相同的神情...又或許再更木訥一些？
喀巴耶羅先生說恐懼會傳染，巴爾醫生則說笑容亦然。
阿希德過去身歷前者，來到諾鄔利後則更常感受後者，他點點頭對雅蘭娜彎起眼笑道：「是吧、是吧。這麼好吃的東西卻因為在土下結果而被人害怕著，真的太浪費了。」
「也來試試大塊的吧，裡頭是鬆軟似甜栗的口感...啊！別忘了餐具，能麻煩雅蘭娜嗎？」
他將白蠟盤放到桌上，笑著詢問道，畢竟叉匙還是要詢問東道主更加合適。「我來拿碗碟。」
Elysium｜傑森
@zli27672
Thu, Dec 15, 2022 2:55 PM
「如果你即將發表馬鈴薯作物烹調成果大會，請務必讓我參加，我會帶上我所能準備的各種禮物拜訪的！」依著杜龐的話，雅蘭娜看向認真作畫的傑森；這剎那，同時在她視線裡的兩個男孩，讓人覺得心裡又暖活了幾分。
「快、快畫完了！我得認真記住，之後用木板塗色的時候才不會出錯……蛋彩畫……容不得一點錯誤！」傑森的雙腳已經想要往拿著美食佳餚的青年邁進，但眼手卻還黏著畫本不放。
「那你可真是身負重任！需要努力推廣與教育，使人們不再恐懼這美味的作物。」雅蘭娜打開櫥櫃的抽屜，翻找出些許黃銅色叉匙，以白布擦拭，接著將它們依照用餐人數擺放在位置上，「人們對於未知，多半帶著害怕。」
Elysium｜傑森
@zli27672
Thu, Dec 15, 2022 2:56 PM
「等我喚來傑森，再一起享用。這作物居然還能像甜栗一樣的清甜。剛才的馬鈴薯風貌，我覺得相當爽脆，真不知道它還能如何鬆軟！」直到兩人將餐桌都準備好，只剩傑森還在畫圖，雅蘭娜才拿出長輩的架式。
「快過來，要吃飯了。不然就不留給你了！」
「來、我來了！」一聽到不留給自己，立即啪地一聲把畫本闔上，趕緊快步走到餐桌邊，「久、久等了！」
VIT| súlfur✧阿方索
@CCLing_Ling
Thu, Dec 15, 2022 2:57 PM
「啊哈哈！」
馬鈴薯作物烹調成果大會。
他不禁覺得這個大會名稱、頭銜，這聽上去既荒謬、卻又...並沒有那麼不可行...
「也許得等到人們都能夠接受、喜愛它吧。或許還得花上好久的時間，但是——能夠看到已經有所改變的人與地方，總會讓人覺得期待的未來也不無可能。」他知道沿著海線所能抵達先生的家鄉已開始食用這種果實，或許....
「....是啊。即使是探究自己和周遭的認知與存在，也讓人害怕。」他低聲應道，語氣緩慢卻平穩。
此間的溫馨與信任給了棕髮青年足夠的寬裕表達內心。「....害怕是抗拒的建材、也是譜寫故事與傳說顏料。所以人才需要相信著什麼，最好堅定不移，比如情愛、比如神。」
VIT| súlfur✧阿方索
@CCLing_Ling
Thu, Dec 15, 2022 2:57 PM
「先生...以及我，都同樣期待著未來的人們，不再需要借神之言，也能前行...」阿希德放下了幫忙的手，帶著淺笑低下頭。
待他再抬起時已經別開了眼，將目光一同轉向了傑森。
「來吧傑森，快點就座。」他在坐下前順手替傑森也拉開了椅子，不知為何三人同桌進食的溫馨氣氛讓他多少覺得激動，甚至連在闔嘴時牙根都有些顫抖。
這是過往他難能想像的畫面，他總是在人們完成進食後才允許取些餘食。即使是成為水手出海，他也更習慣在一旁看著他人暢飲喧鬧。
阿希德敏了抿嘴搓搓手，將十指交扣做出了餐前禱告的動作。
感謝天主，感謝一切的奇遇，讓我能與友人在此一同享用晚餐。
「...阿們。好的，讓我們開動吧。」
Elysium｜傑森
@zli27672
Thu, Dec 15, 2022 2:57 PM
「我相信你的努力與踏實能夠讓這看似遙遙無期的時間縮短一些，人們之間的口耳相傳是非常迅速的。」看著初見乃至剛才拜訪都有些拘謹的青年已經逐漸敞開心房，侃侃而談自己的看法時，雅蘭娜專注地聽著，也誠實地給予自己的反饋。
「……害怕，那是人們自保的本能；但同樣使人止步不前。所有的特質都並非只有絕對的壞處或益處，猶如我手中的藥方，猶如你手中的食材，只有精心調配或搭配，才有機會達到人們所念想的目的。」
「要是能夠把藥方調配得又好吃又有療效，那是再好不過的了！」經過這頓晚餐的洗禮，看來她會好好思索該如何調整配方了。
Elysium｜傑森
@zli27672
Thu, Dec 15, 2022 2:57 PM
先生……應該是杜龐所說的，他曾服侍過的老闆。
不再需要借神之言，也能前行……
在這片土地上，信仰的根扎得如此之深，人們的悲喜苦痛與其相互糾纏，那該花上多大的力氣才能斬草除根呢？
「人們的心神像是一棟房子，信仰已成其中梁柱。我期盼人們可以自由地選擇房屋的建材，而非只有信仰一途，甚至不明不白地為此喪失生命。」
「……許多人們尚不知曉自己毫無選擇，這是福也是禍，無知……通常是幸運的，也是幸福的。」知道得越多，就會越痛苦；對自己與其折射的世界越是清晰，就越是恐懼——杜龐也正為此感到迷茫嗎？
Elysium｜傑森
@zli27672
Thu, Dec 15, 2022 2:57 PM
「神給我們天地作畫布，能夠為其塗上顏料的只有自己望去的世界。你希望這個世界在你眼中有著怎樣的色彩呢？我們是否又會因此帶著色彩去看待其他人們呢？」
「我的父親告訴我：苦痛能使你頓悟，愉悅能使你柔軟，慾望能使你超脫；你我皆天地打磨的一塊石子。」
「無分上下對錯，人……就是人。人如作物之核，其核心皆相通；就像你說的，料理、音樂、舞蹈，可以撇除語言的隔閡也是為此，因為種子皆是相同根源，哪怕長相不同，都一樣只是種子罷了。能夠開出怎樣的花草樹，全憑本事與際遇。」
Elysium｜傑森
@zli27672
Thu, Dec 15, 2022 2:57 PM
「我來了！」乖巧地坐上青年拉開的椅子，舒適地坐到位置上。
「馬鈴薯長得圓滾滾的很可愛，現在被切成各式各樣的形狀也好特殊！這真是神奇的作物，也多虧了杜龐你神奇的手藝！」
「對這些馬鈴薯來說，或許你就是神明喔！」傑森還寶貝地把自認為長得像熊的馬鈴薯放到一旁；假使發芽了，可能會捧著它去找
馬鈴薯醫生
杜龐求救吧……
Elysium｜傑森
@zli27672
Thu, Dec 15, 2022 2:57 PM
感謝天主，讓我們能夠平安喜樂，聚集此地共享佳餚……
「「阿們。」」
在嚐到鬆軟的馬鈴薯之後，傑森用著無比感動的表情看著白蠟餐盤，「我真的、真的可以吃到這麼好吃的食物嗎？我是不是其實已經病死了？身處在天國？」
「你……你很好吃……！」摸了摸伴在餐桌的馬鈴薯。
「我好像……得到救贖了！」傑森忍不住向杜龐表達自己深刻的喜悅之情，「你說還有湯……天，我該……如何才能不結束這份晚餐……」
「吃慢點，傑森，它不會跑掉。」眼看傑森如此感動，雅蘭娜再次下定主意要精進廚藝了！看著餐桌上的兩人，雅蘭娜也覺得失去的
家人
以另外一種方式回到身邊，哪怕只有一刻，她已經驗證自己的努力是能夠前行的道路。
VIT| súlfur✧阿方索
@CCLing_Ling
Thu, Dec 15, 2022 2:58 PM
雅蘭娜傾訴的教誨與道理，接近他從喀巴耶羅處所認知後消化的輪廓，只是如今在她口中以柔韌的話語成形後，變得比過往都清晰。
他在諾鄔利渡過的時日所學習的事，如從終於成熟的葡萄，往日的折磨是他的土壤，而先生的打磨則似筐式壓榨機。
雅蘭娜此時就像是將漿汁中的雜質分離的篩子，他則期待著裝入桶中的液體哪日能夠發酵，釀成桌上的酒。
「...知己無力而清醒，偶爾，會感到比尚不知努力無為而努力更易感到孤獨。難免會忘記這是因清醒前行的人們沒有時間駐足尋覓，他們已然啟程——或成為開道者、或成為先烈。」
阿希德有些無力地想要埋怨，自己所會的詞彙總是少了暖意與撫慰。
「但、是的。或許不同的種子與土壤註定讓一些大樹必然比花草高大茁壯，無論何者，不努力破土、伸展，都熬不過冬季。無論松柏還是奶薊，終究都要在春萌新芽。」
VIT| súlfur✧阿方索
@CCLing_Ling
Thu, Dec 15, 2022 2:58 PM
「馬鈴薯的...神...」哇喔，這該是多沈重的稱號...阿希德感受到了難以敘述的期待，希望自己不要在傑森的印象中變成什麼會坐著巨大馬鈴薯騰空飛行的生物就好了...「不敢當...我當個馬鈴薯的傳教士就很榮耀了...」
「那也很簡單，只要傑森把今天看到的學以致用，以後隨時都能夠料理出這樣的晚餐了。」他在想或許馬鈴薯熊（？）發芽後，自己也該教傑森如何種植照料，這也能為朋友省下不少糧食的花銷。「雅蘭娜『老師』也是，期待哪天你們也能有自己專屬獨創的食譜分享給我。」
「我想湯也該差不多了，讓我來把主角拿上桌吧，作為冬日的謝禮應該能相當令人滿意。」
Elysium｜傑森
@zli27672
Thu, Dec 15, 2022 2:58 PM
「初見時我覺得你有些木訥，想不到你是隱瞞了光輝的寶石。」雅蘭娜的語調帶著喜悅，是為此刻，也為了在餐桌上的人們，「是的，人們無論是繼續待在土裡品嚐無知與無可抗力的苦痛，又或是該破土而出面對未知的恐懼，都需要勇氣去決定。」
「杜龐是馬鈴薯傳教士？那你肯定傳教成功了，他好好吃！」這回又將杜龐帶來的腿肉搭配大塊的馬鈴薯一起食用，肉汁的香甜嚼勁與馬鈴薯鬆軟的口感相輔相成，肉與根莖的香氣混合之後絕對是恰到好處，最後放上的鼠尾草儘管只是沾抹，卻在入口時敲響了門似的點綴了整口味蕾。
「以後要是吃不到怎麼辦……」儘管已經很努力做筆記了，要是無法復刻該如何是好？此刻有多麼開心，就能想到散去後的平靜，傑森有點兩難，「我希望杜龐有空可以當我的另外一個老師，傳授我……不，指導我所有的烹飪技巧。」
Elysium｜傑森
@zli27672
Thu, Dec 15, 2022 2:59 PM
雅蘭娜這回沒有像先前那般婉拒，而是帶著笑意接受了稱呼，「那就麻煩你了，我去找布料墊在桌上。」免得單腳旅店提供的木桌被鍋爐燒出焦痕。此時傑森還在閉著眼睛努力把味道給記住。
沒一會，烹調得宜的湯品放到餐桌上時幾乎沒有聲響，表達熱度的白霧不斷從鍋裡向外蔓延，也昭告這趟美食之旅即將來到終點。
「謝謝你，我這一生從未離開過這片大陸，我像是用味蕾被你帶領去到異國遊玩一般呢！這真是太美妙了，杜龐。」這是雅蘭娜嘗過湯品後的感言，「語言貧瘠，我無法表達我有多麼高興，希望我有朝一日也能帶給你一樣的感受，作為我衷心的感謝。」
VIT| súlfur✧阿方索
@CCLing_Ling
Thu, Dec 15, 2022 2:59 PM
「這也是因為馬鈴薯能夠被料理地好吃的事實存在，我只不過是用了料理來展示而已。...重要的是，享用的人覺得美味，對食材跟料理的人來說都是莫大的讚美。」
他看向了紅髮的年輕醫生，打心眼覺得或能成為親近友人或是兄弟般的人，輕輕拍了拍對方的肩頭「所以，傑森跟雅蘭娜都覺得好吃就好了。」
「或許也會成為一個動力也不一定？想要做出好吃的味道的動力。」
此時此刻自己的心境，竟然也能多少靠近那位總是莫測的先生——雖說沒有那人揭露與鋪展障礙和險惡的那般嗜虐，但期待立下一個他人想去追求的目標，居然也能成為樂事一件，是他未曾感受的。
VIT| súlfur✧阿方索
@CCLing_Ling
Thu, Dec 15, 2022 2:59 PM
「誒...？這是沒問題的嗎，當著老師面前說這種話。」他的驚訝是真，但語氣帶著幾分活潑。「我本來還希望請雅蘭娜也成為我的導師呢，這下師徒關係全亂套了。」
隨即他笑了笑，沒有將調皮話往下掰扯：「我當然願意教你，但我自己也還在學習的途中，所以作為朋友的立場分享，或許更加合適。」
在房間各種意義上的主人協助下，阿希德將熱湯給放到了桌上，攪拌起泛著油脂與香氣的熱湯，他在秋季市集時已經習慣了舀湯的動作，熟練地替三人都盛上了滿當的一碗。
VIT| súlfur✧阿方索
@CCLing_Ling
Thu, Dec 15, 2022 2:59 PM
「這會是我的榮幸，女士...雅蘭娜。能聽到你這麼說，不禁讓我覺得或許自己是該多琢磨各地料理的風味，倘若能夠用這種方式把去過的地方、品嚐過的食物也帶給別人，彷彿也像是分享了旅途一樣。」
他停頓了一下，眨了眨眼，卻又再次笑了開來。
這也能是他下一個，離普通再遠一些些的夢想吧？
雖遠不能及先生的野心，卻能在他的中庸之間雙線交集的點上。
「我也亦然，兩位今日帶給我的自在，已經遠超過本該作為回禮的湯品。哈哈、我甚至都不好意思來取矢車菊花料了。」
「謝謝，雅蘭娜、傑森，真摯的。謝謝你們。」彷彿聖夜提早降臨在今晚。阿希德相信這回，自己必能走出困住他的大雪。
Elysium｜傑森
@zli27672
Thu, Dec 15, 2022 3:00 PM
「假使我做出了很好吃的東西，也會找你一起分享的。你等我……等我嘗試出來！」腦海裡的會議又在吵雜，最主要的畫面上正在翻閱著各式各樣的食譜書本。傑森孩子性重，雖然早已見過生離死別無數次，總有那麼一絲天真，以為時間會永遠停止在此刻，人們也會永遠停留。
「我會努力的！我想變得你一樣擅長製作美食。我們可以互相分享，互相學習，這樣我們可以一起學習不同的東西！你是我的料理老師，我可以是你的……礦石老師！」傑森的注意力被轉移走了，傻里傻氣的娓娓道來。
Elysium｜傑森
@zli27672
Thu, Dec 15, 2022 3:00 PM
「我會挖礦……對，挖礦！我是孤兒，手很小，擅長挖……他們說是金、是銀，我不懂；我只知道我的爸爸們會開心。」傑森以雙手握著馬鈴薯熊，指腹小心翼翼的摸著被清理乾淨的光滑表面，「後來，天搖地動，山洞倒塌，我的家人們全部死光了，我的眼睛也壞掉了。我嘗試記住他們，全部，但是我差點就餓死了。」
「雅蘭娜收留我，是我的第二個媽媽，她教我繪畫，教我怎麼記住重要的人，然後畫下來。」當傑森有些叨叨絮絮地說著過往，差點弄哭雅蘭娜，但女子只是不著痕跡地抹了抹眼角。
「她在當媽媽的時候有點嘮叨，但是我知道，那是她愛我；作為老師的時候，她有時很兇但也很溫柔。明明是一個雅蘭娜，但是她有好多不同的樣子。杜龐，我們也可以是老師跟學生，朋友，或著其他我還想不到的。」
Elysium｜傑森
@zli27672
Thu, Dec 15, 2022 3:01 PM
「第一次見面時，我因為你的疤痕所以感到害怕，後來我覺得很、很羞愧！明明我的眼睛也受傷了，而且還是瘟疫醫生，但你一點也沒有用異樣的目光看我。」
「我很喜歡你這個朋友，就算問我為什麼我也想不出來，就只是因為你是杜龐。並且，你擅長做好吃的馬鈴薯，也溫暖了我們，很謝謝你，杜龐！」也留下了空著的碗作為對料理的尊敬。
Elysium｜傑森
@zli27672
Thu, Dec 15, 2022 3:01 PM
「傑森把我想說的話都說完了呢！」
「雅蘭娜想說什麼呢？」
「說你們都是優秀的青年啦！無論未來你們將成為星星、月亮，又或者是太陽，那都將是……閃閃發亮的呀！」她想掩飾鼻酸，但有點困難，好在傑森並沒有發現異狀。
「這真是太令人期待了，沒想到旅途的軼聞還能夠以味蕾感受。假使你周遊各地，歸來的那日，作為交換，我也與你分享這些時日，我與傑森身邊所發生的瑣事，以及我所精進的
藥方
吧！」聽到青年語帶笑意的感謝，雅蘭娜也受到同樣的喜悅。
看著青年露出爽朗笑容的模樣，總有一股這才該是杜龐原有的朝氣樣貌，能夠讓初見時木訥生硬的對方展現這一面，她也為此深受感動。
「我很榮幸，也歡迎你之後常來。就像我說的，只是聊聊天也不打緊的。」
Elysium｜傑森
@zli27672
Thu, Dec 15, 2022 3:01 PM
這一場溫暖的美食之旅也在掃空的鍋盤中走到終點，傑森率先起身，邀請杜龐一起收拾餐具，而雅蘭娜則是走到另外一處櫥櫃，拿取以亞麻布料悉心包覆的矢車菊乾，放到竹籃裡頭，同時放上數顆新鮮的石榴。
接著到她的單人椅邊，在毛線團中翻找，終是拿出一顆已是成品的刺繡枕頭，走到二人身邊，「杜龐，這個是我剛做好的枕頭，裏頭是羊毛，如果你需要，可以從這裡拆開來重新填上新的羊毛。」她指著一個邊角的小鈕扣。
「天色晚了，或許又會有飢腸轆轆的動物出沒。你要平安回家，我們才會放心。」她將竹籃遞給勤奮的青年，委婉地示意他不需要幫忙收拾到最後。
Elysium｜傑森
@zli27672
Thu, Dec 15, 2022 3:01 PM
「欸？」與朋友相處太開心，差點忘了對方也得返家才是，傑森緊張了起來，「我、我也有禮物要給杜龐！」
一溜煙地跑去屬於自己的地盤，拿出了相當長的羊毛圍巾，羊毛的顏色相當樸實，像是剛從羊身上取下一般，「因為杜龐比我還高，所以我做了比我高的圍巾！很長、很長的！圍起來會很帥氣！」
「要是杜龐不喜歡飄來飄去的圍巾，這樣可以多纏好幾圈，就更不怕冷了！裡面也有haggis……櫔芙說，那是珍貴的羔羊毛，你也是我珍貴的朋友，雖然沒辦法全部用上，但裡面也有haggis跟我的愛心喔！」
VIT| súlfur✧阿方索
@CCLing_Ling
Thu, Dec 15, 2022 3:01 PM
阿希德擒著笑意，聽傑森從雀躍地保證希望一同精進料理、童言般講述著實際殘酷的意外、再到對雅蘭娜照料的感謝，最後是與自己相會並成為友人的感謝。
坦率誠實地像個未經事的孩子，卻叫他羨慕不已。
他的眼角無意撇見雅蘭娜的感觸，自己也同樣在這份告白中感受到令人眼底發澀的暖意。
傑森與他不同，近似而異。他彷彿能夠感知降臨到身上的事，有意或無地帶著天真的眼光去看美好的事物；他則是對苦痛麻木地失去了適當的傷感，事到如今才嘗試理解自己身上曾留下多大的創口。
但他想自己還是有眼淚，也有苦痛的。
即使先生說這只是徒勞的拘束，也不想再次丟掉這種能力了。
「同樣是我的榮幸，我從你與雅蘭娜身上都學到了許多。無論我們成為星子與否，今晚的相聚在阿希德・杜龐心中都將難忘。」
VIT| súlfur✧阿方索
@CCLing_Ling
Thu, Dec 15, 2022 3:02 PM
青年最後是裹著厚厚的圍脖、提著滿盛的竹籃走出單腳旅店的。
羊毛圍巾足以繞過頭頂，將他的耳朵也包覆免於夜風，像是來自東方沙海的旅人。
亞麻色的髮在夜色中顯暗，變成松毬的棕色，而湖水也似海深。
他在旅店的光火縮成指甲片的小點時轉身看了一回，像極了離港時燈塔上火把餞行的模樣。
再度啟航的日子是否將會如期造訪？
這回他會睜眼去瞧嗎？
阿希德不禁去想。
而冬天的冷風沒有答覆，只是在他隔著毛料的耳朵旁呼呼地敘說。
VIT| súlfur✧阿方索
@CCLing_Ling
Thu, Dec 15, 2022 3:02 PM
VIT| súlfur✧阿方索
@CCLing_Ling
Thu, Dec 15, 2022 3:05 PM
謝謝麥勒中！！最好的老師跟傑森！！！
一不小心變成人生諮商大會真的超級感動！！
雅蘭娜老師一對談起來簡直是人生導師，結合了向善前進的道理又有溫暖循循善誘，對比斯巴達老闆我看阿杜都想跳槽來選修老師的科系了....
還有傑森真的好寶....雖然說傑森說熊熊很可愛的當下，中之看著打工的熊爪為傑森捏了一把冷汗....傑森.....
（怎樣啦
Elysium｜傑森
@zli27672
Thu, Dec 15, 2022 3:11 PM
謝謝阿杜中跟馬鈴薯傳教士阿杜！！
歡迎來選修老師的科系但她的課只是選修，主修還是要去選喀巴耶羅教授的課噢（救命啊
等傑森康復回歸會看到馬鈴薯長角（？）跑去阿杜家給馬鈴薯醫生掛急診
VIT| súlfur✧阿方索
@CCLing_Ling
Thu, Dec 15, 2022 3:25 PM
Thu, Dec 15, 2022 3:24 PM
Elysium｜傑森
: 阿杜真的是用盡一切的跟大家推銷馬鈴薯誒ＸＤ ＳＡ創作中心圍繞著試吃大會吧我！
還是逃不了主修教授的魔掌...太殘酷了....
我也在想一定很震撼這個畫面....可愛的熊熊（？）便成魔鬼熊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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限交｜with Elysium｜傑森
疫病與死亡的低窪地
聽上去更像個鳥嘴協會的駐點教會....他不禁這麼想。
他曾在諾鄔利鎮裡聽說過一些關於此處的傳言，疫病與死亡的低窪地，數年前瘟疫肆虐期間曾有不少的旅人逝世於此，最終連旅店老闆也在黑之疾中去世。
聽上去更像個鳥嘴協會的駐點教會....他不禁這麼想。
是的，半份。
是幸也是不幸，他不幸地遇上了不該在冬季十分甦醒的生物，幸運地那只是一頭幼獸。
杜龐獻祭了一瓶滿當當的香甜樺樹汁，還有一個為了悄聲退步而表演的一圈半後滾。坡道下的雪地沒有送貨時骨折那麼溫柔，在雪面下不深處已是反覆結凍後僵硬的舊雪，留給他的背側一陣悶痛。
他本打算想先緩緩再起身，殊不知卻正巧碰上了鳥嘴，又一次。
青年在方到林場時便與『眼前的女子、稍後的醫生』打過照面，女人正在兼差勞役們途經之路上販賣暖身潤喉的藥酒，基於對香料與草藥的喜愛他也掏錢買了一份。
——味道極其普通，至於為何說是普通則是後話。
女子...或說是女醫，取下了自己的圍巾讓他墊高躺下，先替他檢查過手足無礙後留意到了他面上的凍傷。該是醫者本能地發揮吧，對方不忘親切囑咐如何處置患部，以及養傷的禁止事項。
究竟是出於何種念想，讓他們都願意立於風雪之中、將他人性命看重。
或許是他耽溺思緒的神情滿是困掙，以致那人還須出聲確認他是否還有他處病痛。
「我沒事...醫生——女士。」他才想起自己甚至未曾詢問對方是否是名醫生，就因為本能這麼稱呼。「我只是在想，您會不會碰巧是...施奈貝爾的醫生。」
「我正巧想找一位沒有住址的醫生朋友。」
沒有鳥喙的女醫生上回領著自己來的住所。
阿希德不知道那得是多少層的偶然疊加，名為雅蘭娜的女士正是傑森醫生的老師，或許類似於葛雷達女士之於巴爾醫生吧。
只可惜上次拜訪沒有遇見傑森，不過也好給了自己一個帶著禮物再訪的機會。左手的奶油跟鹹火腿來贈謝雅蘭娜的蝸牛肉藥膏、右手的馬鈴薯是未免傑森的返禮『太多』，必須要回贈的部分。
他來到了走廊盡頭的門前，輕輕敲了兩下。
他停頓了一下，總覺得前言後語的省略或許會讓對方迷惑，才又補充道：「喔，我是說，還記得上次我們聊到的嗎？要是傑森給的矢車菊太多了，我也需要再回禮。」
阿希德還來不及去多想傑森方才煮茶這話背後值得偷偷傾授的點在哪，但在年輕男子聽到師長說要去裝茶後奔如脫兔往廚房方向飛走而去，作為杜龐的生活經驗已經足以告訴他『廚房、雅蘭娜、貓膩』三者能連為一貫。
他不想這麼失禮的思考但——或許這跟那林場的藥茶為何能在蜂蜜與肉桂的佐料下依然能極其普通相關。
雅蘭娜想不出來為何會如此認為，但仍不禁思考：這樣的大男孩怎麼會獨自在諾鄔利工作呢？搭配那顯眼的傷痕，雅蘭娜的腦海裡不自覺地浮現一個受苦受難但仍努力上進好青年的故事；同時滿懷感恩地伸出手，讓青年將物品放到她的掌心中。
他反倒從言詞間感受到對方要來比得用來誇讚自己的更加體貼寬厚。因此禮貌地應了這份稱讚。「我想我似乎也得以窺見...傑森醫生是在如何的影響下，有禮的同時懷有童真。」
面對灰髮女子的提議，他垂眼思索了片刻。
他遇過不少瓦艾克特的居民皆要來得比前半生相遇過的人們更好客有禮，或許，自己是該嘗試多接受他人的『善意』，當個接受烘焙師餽贈，大吃甜派的孩子。
阿希德聽得懂女子的話中之音，湖藍色的眼眸在字句間也微微低垂，連同雙肩。
傑森，帶著鳥面，即意味有著醫治身份的紅髮青年。即使在他看來也叫人擔心，他既羨慕且盼望對方保有那份善良與童心，卻又怕那份純真在艱辛的世界之前掉色。
這叫他不禁又想是否這些嘗試對生死之間徘徊者伸手的女子們都同樣有顆柔韌難移的心。
然而與之對立，同樣樹立他世界的男人卻用殘酷的方式將醜惡揭瘡。
他低下頭去，小聲、卻坦承地表白：「我...我或許只是，做了過去的自己，希望能得到他人為自己所做的事。」
至少他這麼想。看到比自己更需幫助之人時，他心底已然清晰的部分是這麼想的。
青年嘴角仍帶著笑，不過淺色的眼眸裡似乎有著淡淡的困惑，眼前的紅髮醫生不只是天真，似乎還是個小迷糊蛋。
或許正因為他先接受了世界，才開始尋找自己被打碎的模樣，以至於一切是那麼的血肉模糊。
他在字句中彷彿能尋見引導過自己睜眼的星光們有著近似的迴響，是心底的漣漪或是一句肯定，他覺得自己快觸著了。
——
——人們因
先生曾如是說，而這是他被暫時『拋下』的理由。
他不讓感嘆的神情在面上停留太久免得讓端茶的友人擔心，薄淡的憂愁卻被彎起的弧度藏在之後。
「...真是羨慕，傑森醫生確實有位普通，但了不起的老師。」
「那、那就一起去吧，調味的部份我們盡量做的簡單些。」
傑森的視線多少被眼罩遮蔽住了，所以沒有看見。
但是雅蘭娜看見了，她正好從青年頰側猶如裂縫的疤痕望去，清晰地見到湖水的幽深之處，那是她所熟悉的痛苦、混亂與憂愁，找不到答案的迷惘。
青年被稱為杜龐，有對閃爍著光芒的水色雙眸，卻流露出溺水者的無助。
他抓了抓淺棕色的腦袋笑了幾聲。
或許他等會直接多切兩種厚度的果肉，讓對方感受油煎跟薄炸的差異更爽快吧！
「謝謝你，溫柔的女士。你的話語讓我想起了一位景仰的醫生，希望我的成長同樣能讓她感到欣慰。」
「我啊、也是在來到這裡、諾鄔利，才發現的，我的願望。像大家一樣，去決定、選擇、活著。」他的話語隨著在乾淨廚房中擺弄起食材與器具變得很輕，或許是在思考過程、又或是碗盤刀具的敲碰間斷斷續續。
他的話題一下就被調味方式給轉走了，似乎是又一次想到了故人們讓他忍俊不住。
「我方才說的醫生擅長甜點，然而正餐總是會被她調理得索然無味。好在她的伴侶和她相輔相成...」
「雖然煮成湯來吃也挺有飽足感的，但畢竟有兩個男人在的話或許還需要一點代替麵包的主餐，我稍後會油煎幾份。」
阿希德不禁想或許傑森食量也是挺大的，畢竟曾發下大吃甜派的夢想言論（？），早知道他就該帶些奶油來了...
青年小心翼翼的語調在雅蘭娜的耳際打出漣漪。
他不解的是面前的雅蘭娜所有的淵博與教養，如何能不冠以『女士』？但興許正如同她所言，是她決定了走在普通的道上，他應該給予尊重。
將夢想放輕、放小，或許也如同看清世界與自身的差距一樣。
這或許就只是更合適他前行的中庸之道，比盲目更清晰、比孤獨更清醒。
「好的，雅蘭娜。」他恭順而生硬地點頭，似乎一度在猶豫是否該添上小姐合適。
「啊！愛情，多少幸福與淚水假汝之名....詩歌裡總如是說，但能夠暫時遺忘身份與異同的戀慕，確實足以讓肩上重擔都化為鳥羽。倘若還能再遇見一次，或許值得期待。」
嗯？這個白蠟淺盤是家家戶戶都有的嗎？
彼得先生的生意也做得太好了吧。
「...醫生她特別喜歡有香氣的花果，對他來說似乎能讓病人願意吃下藥方是步向痊癒的第一步，所以總是會做成茶料、甜湯或是果醬。」
說著他將切成粗塊的腿肉和馬鈴薯塊先丟進鐵壺中，再掛到明火上乾拌。
「還請容我先行道謝，妳的言語很讓人溫暖。」雅蘭娜的寬厚確實是優秀的人師證明，即使只有過幾面之緣，他也相當慶幸羨慕傑森能受到這麼正向的領導。「我想，她若還在，也會想見見你的。」
稍微把握刀的手拿的接近刀身一些，畢竟同一把刀藥用在切馬鈴薯跟切肉時的著力點稍有不同，削下幾片一會可以灑鹽後直接食用的擺盤肉片。
啊哇哇...要不是自己還沒能那麼熟練的將起司、蛋與馬鈴薯攤成煎餅，他也想要重現用香油的起司薯塊蛋餅與生菜包夾羊羔肉片的奢侈...
青年一邊將馬鈴薯倒進較淺的煎盤湊近火堆，一面講解一會兒要進行的步驟。「湯的話可以滾久一點，等吃完再來看也沒問題。」
她若還在……
雅蘭娜的婉轉淡然，無疑是一種體貼，阿希德對這種敏銳亦有所察。過去這是自保的手段，如今卻是讓距離舒緩的禮儀。
與其說是膽顫，他的咬字反而有點切齒，大概是錯覺吧。
長得像神仙一樣嗎...應該吧...那位銀日確實有著讓人傾倒的皮囊。但不知為何，這用在喀巴耶羅先生的外型上分明是稱讚的話，他卻覺得光是想想就有些心驚肉跳。
他在起鍋前取了適量的鹽巴細碎均勻地灑落，最後再全部盛盤於精緻漂亮的白蠟盤子上。
後提刀鏟起砧板上的火腿片放到盤邊，用食指貼著刀尖將其整齊放上。最後放上了兩節風乾鼠尾草在上頭，當作了勝於無的點綴。
他看著大男孩笑得天真浪漫，也希望能真切地表示自己的感謝。他是真心地感受到了這份善意，也為自己能夠像拜訪友人那樣有一個可以打擾的對象而衷心地發暖。
然而能用字句表示的感謝卻禮貌地像是有道隔閡，連他自身都惋惜。
他還在琢磨著該拿哪樣廚房用具來打比方時，就看見辛勤的畫家再次動筆，青年也只能微笑帶過。「說是作畫也太誇張了，傑森。」
他在將餐點放上桌子前，先將盤子往對方的方向端近了一些問道：「雅蘭娜要不要先試吃一片看看？」
自己第一次品嚐到煎成薄片的薯片時，是否也露出了相同的神情...又或許再更木訥一些？
喀巴耶羅先生說恐懼會傳染，巴爾醫生則說笑容亦然。
阿希德過去身歷前者，來到諾鄔利後則更常感受後者，他點點頭對雅蘭娜彎起眼笑道：「是吧、是吧。這麼好吃的東西卻因為在土下結果而被人害怕著，真的太浪費了。」
他將白蠟盤放到桌上，笑著詢問道，畢竟叉匙還是要詢問東道主更加合適。「我來拿碗碟。」
他不禁覺得這個大會名稱、頭銜，這聽上去既荒謬、卻又...並沒有那麼不可行...
此間的溫馨與信任給了棕髮青年足夠的寬裕表達內心。「....害怕是抗拒的建材、也是譜寫故事與傳說顏料。所以人才需要相信著什麼，最好堅定不移，比如情愛、比如神。」
待他再抬起時已經別開了眼，將目光一同轉向了傑森。
這是過往他難能想像的畫面，他總是在人們完成進食後才允許取些餘食。即使是成為水手出海，他也更習慣在一旁看著他人暢飲喧鬧。
阿希德敏了抿嘴搓搓手，將十指交扣做出了餐前禱告的動作。
感謝天主，感謝一切的奇遇，讓我能與友人在此一同享用晚餐。
不再需要借神之言，也能前行……
在這片土地上，信仰的根扎得如此之深，人們的悲喜苦痛與其相互糾纏，那該花上多大的力氣才能斬草除根呢？
他在諾鄔利渡過的時日所學習的事，如從終於成熟的葡萄，往日的折磨是他的土壤，而先生的打磨則似筐式壓榨機。
雅蘭娜此時就像是將漿汁中的雜質分離的篩子，他則期待著裝入桶中的液體哪日能夠發酵，釀成桌上的酒。
阿希德有些無力地想要埋怨，自己所會的詞彙總是少了暖意與撫慰。
「但、是的。或許不同的種子與土壤註定讓一些大樹必然比花草高大茁壯，無論何者，不努力破土、伸展，都熬不過冬季。無論松柏還是奶薊，終究都要在春萌新芽。」
沒一會，烹調得宜的湯品放到餐桌上時幾乎沒有聲響，表達熱度的白霧不斷從鍋裡向外蔓延，也昭告這趟美食之旅即將來到終點。
他看向了紅髮的年輕醫生，打心眼覺得或能成為親近友人或是兄弟般的人，輕輕拍了拍對方的肩頭「所以，傑森跟雅蘭娜都覺得好吃就好了。」
此時此刻自己的心境，竟然也能多少靠近那位總是莫測的先生——雖說沒有那人揭露與鋪展障礙和險惡的那般嗜虐，但期待立下一個他人想去追求的目標，居然也能成為樂事一件，是他未曾感受的。
隨即他笑了笑，沒有將調皮話往下掰扯：「我當然願意教你，但我自己也還在學習的途中，所以作為朋友的立場分享，或許更加合適。」
在房間各種意義上的主人協助下，阿希德將熱湯給放到了桌上，攪拌起泛著油脂與香氣的熱湯，他在秋季市集時已經習慣了舀湯的動作，熟練地替三人都盛上了滿當的一碗。
他停頓了一下，眨了眨眼，卻又再次笑了開來。
這也能是他下一個，離普通再遠一些些的夢想吧？
雖遠不能及先生的野心，卻能在他的中庸之間雙線交集的點上。
「我也亦然，兩位今日帶給我的自在，已經遠超過本該作為回禮的湯品。哈哈、我甚至都不好意思來取矢車菊花料了。」
看著青年露出爽朗笑容的模樣，總有一股這才該是杜龐原有的朝氣樣貌，能夠讓初見時木訥生硬的對方展現這一面，她也為此深受感動。
接著到她的單人椅邊，在毛線團中翻找，終是拿出一顆已是成品的刺繡枕頭，走到二人身邊，「杜龐，這個是我剛做好的枕頭，裏頭是羊毛，如果你需要，可以從這裡拆開來重新填上新的羊毛。」她指著一個邊角的小鈕扣。
一溜煙地跑去屬於自己的地盤，拿出了相當長的羊毛圍巾，羊毛的顏色相當樸實，像是剛從羊身上取下一般，「因為杜龐比我還高，所以我做了比我高的圍巾！很長、很長的！圍起來會很帥氣！」
坦率誠實地像個未經事的孩子，卻叫他羨慕不已。
他的眼角無意撇見雅蘭娜的感觸，自己也同樣在這份告白中感受到令人眼底發澀的暖意。
傑森與他不同，近似而異。他彷彿能夠感知降臨到身上的事，有意或無地帶著天真的眼光去看美好的事物；他則是對苦痛麻木地失去了適當的傷感，事到如今才嘗試理解自己身上曾留下多大的創口。
但他想自己還是有眼淚，也有苦痛的。
即使先生說這只是徒勞的拘束，也不想再次丟掉這種能力了。
羊毛圍巾足以繞過頭頂，將他的耳朵也包覆免於夜風，像是來自東方沙海的旅人。
亞麻色的髮在夜色中顯暗，變成松毬的棕色，而湖水也似海深。
他在旅店的光火縮成指甲片的小點時轉身看了一回，像極了離港時燈塔上火把餞行的模樣。
再度啟航的日子是否將會如期造訪？
這回他會睜眼去瞧嗎？
阿希德不禁去想。
而冬天的冷風沒有答覆，只是在他隔著毛料的耳朵旁呼呼地敘說。
一不小心變成人生諮商大會真的超級感動！！
雅蘭娜老師一對談起來簡直是人生導師，結合了向善前進的道理又有溫暖循循善誘，對比斯巴達老闆我看阿杜都想跳槽來選修老師的科系了....
還有傑森真的好寶....雖然說傑森說熊熊很可愛的當下，中之看著打工的熊爪為傑森捏了一把冷汗....傑森.....
歡迎來選修老師的科系但她的課只是選修，主修還是要去選喀巴耶羅教授的課噢（救命啊
還是逃不了主修教授的魔掌...太殘酷了....
我也在想一定很震撼這個畫面....可愛的熊熊（？）便成魔鬼熊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