ᶠᴱᴰ|我和你妹掉水裡你救誰
with 黑海|大船守衛分頭行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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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onnbear:薛子,我再一小時後會到家。可以幫忙準備一些下酒菜嗎?謝謝你。 (下午 8:00)

新買的智慧型手機上,跳出了一行簡短的訊息。
來到人界已經過了幾週,李孽與諾恩貝爾格也漸漸融入了人界的生活,新購入的智慧型手機便是證明。

李孽滑開鎖定螢幕,在訊息欄上敲敲打打,刪去幾個字,又後退幾格,最後送出一句——

Nie🦄:🥃❓❓ (下午 8: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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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酒菜?今天去找小狗聚餐就算了,還這麼突然要回來喝酒?以為我是神仙啊,說變就變得出來……)

一邊在心裡碎唸,李孽還是認命地翻起冰箱,看看有什麼能配酒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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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小時後,門外準時傳來了鑰匙轉開大門的聲音。

「薛子,我回來了。」諾恩貝爾格掛著招牌的笑容晃了進來,手裡除了公事包以外還提著一個精緻的酒盒。

「你看,這是吉榭爾送我們的威士忌組,說是要為我們慶祝喬遷之喜。」他揚了揚那個只比公事包小一點點的酒盒,「似乎是很有名的牌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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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意準備了幾盤下酒菜後,李孽順勢坐到沙發上看起了新聞,邊看還邊嗑著面前的堅果打發時間,直到諾恩貝爾格進門,才將電視關上。

「吉榭爾?」他又拿了一顆腰果來嚼,「沒想到她還挺懂得禮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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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看吉榭爾這樣,她因為戰績卓越,時常受到表揚所以得參加各種不同的場合,為了不出糗,也做了很多努力喔。」諾恩將酒組放到桌上,「說起來,她的勳章似乎比我還多呢。」

「那,我先去梳洗,等等我們一起試試看這瓶酒吧。」

「如果你想先打開也沒關係喔。」說完,諾恩貝爾格就先進自己的書房換衣服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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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送諾恩貝爾格回房間後,李孽端起了酒盒。它的盒身是典雅的墨綠色,上頭以燙金方式烙印出充滿節慶氣息的彩帶圖樣和裝飾,其餘表面則做了霧化處理,使整體看上去不至於太過花俏,還增添幾分大器。

聽著從浴室傳來的水聲,李孽小心翼翼地將盒子打開。
一支黃澄澄的威士忌躺在絨布中,旁邊附上兩個小巧精緻的酒杯及一張卡片。

「這什麼?我看看……每個人輪流用『我從來沒有』造句……」基於好奇心查看紙片上的內容,似乎是個供人同樂的小遊戲。

大概是酒商的宣傳手法吧。李孽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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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一會,浴室的水聲停止,又一會,諾恩貝爾格便穿著單薄的睡衣走回客廳。

「抱歉,會讓你等太久嗎?」他輕輕地坐到李孽的旁邊,同時注意到了被放在桌面上的卡片。

「噢,遊戲。」諾恩貝爾格看了一下內容,接著又看向李孽,「薛子,你想玩玩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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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浴乳的香氣撲鼻而來,李孽瞧了諾恩貝爾格一眼——平常在室內戴就算了,都洗好澡了還戴著墨鏡做什麼?

「嗯,玩玩也無妨。不然兩個大男人坐著乾喝酒也挺無聊的吧。」說著,他將兩個酒杯擦拭乾淨,拿酒斟至杯身三分之一的高度後,遞出其中一杯給對方。

「不過我得說,雖然對你的能力早有耳聞,但有時候看你在家也戴墨鏡還是很怪。」搖晃著杯身,李孽一邊觀察威士忌的色澤邊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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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沒辦法,不戴著會徒增很多困擾,可以的話,我更想戴著眼罩。」諾恩貝爾格將酒杯舉在光線之下,琥珀色的酒液熠熠生輝,看上去賞心悅目。

「你可以讀讀看我的記憶,不過不舒服的話不能罵我喔。」諾恩貝爾格將幾顆堅果丟進嘴裡,「那,你先嗎?」他指遊戲的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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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我從來沒有把飯吃剩。」回答之迅速彷彿不用思考就能直接說出口一般,這句話恐怕在心底憋了有些時日。李孽抬起空著的那隻手,示意諾恩貝爾格該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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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噢。」是的,即使李孽已經盡量減少飯量了,但諾恩貝爾格說吃不完就是吃不完。

願賭服輸,諾恩貝爾格將杯抵上嘴唇,緩緩地將酒液送進口中,讓威士忌獨有的泥煤與水果香氣擴散,最後才吞入喉嚨。

「吉榭爾明明不喜歡酒,卻很擅長挑酒呢。」他讚賞道,「那接下來換我了。」

我從來沒有吹頭髮超過三分鐘。」諾恩貝爾格為自己倒酒,但倒完後仍舉著酒瓶,似乎是在等李孽把他的那杯給喝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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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不信,難道你三千多年間都留著那個髮型?」

李孽唸歸唸,還是將手中的威士忌一飲而盡。鮮少飲酒的他還不太習慣酒精在喉間灼燒的熱度,蹙著眉,他為自己斟好了下一杯。

「我怎麼感覺,這個遊戲對促進交流一點幫助也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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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界沒有吹風機呀。」諾恩貝爾格笑道。

「那不然,我換個方法出題。」他想了會,又說,「我從來沒有信任過任何人。」

語畢,諾恩貝爾格舉杯輕輕敲了一下李孽的酒杯,在對方的注視下將杯子給喝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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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這麼拐彎抹角。」

順著諾恩貝爾格的節奏,李孽也將手中那杯一口乾掉。這次,酒精帶來的灼燒感從喉間擴散到了下顎,慢慢爬上他的雙頰。

「你是還在懷疑我呢?還是單純想喝酒?」李孽搖晃著空酒杯,並揚起了笑容。「應該不至於吧。」

「順帶一提,我信任過的人可多了——和惡魔打交道,不拿點真心誠意出來,可吃不到甜頭。」邊說著,邊拿酒瓶往雙方杯裡注入酒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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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契約,我會無條件信任你,薛子,所以答案是後者。」諾恩貝爾格始終保持著笑容,酒精似乎還沒在他的體內產生任何作用。

「如果是這樣,或許你可以再多給我一點甜頭。」他說,同時夾了塊鹹豬肉遞到對方的嘴前,「除了吉榭爾以外,你是我第一個完全信任的人喔。」

「如果從戰爭開始後來算的話。」他不忘補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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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對方夾來的小菜,李孽只猶豫了0.1秒便張口接收——俗話說得好,送到嘴邊的肉,沒有不吃的道理。

「以一個天使而言,我覺得我給你的甜頭已經很多了。」這可是他第一次接受來自天使的餵食。

「說到吉榭爾,她似乎很信任你。雖然我不太清楚你到底信不信任她就是了。」捏著手裡的杯子,一副話中有話的模樣。「上級和下屬的距離很難拿捏,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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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我非常信任吉榭爾喔。」諾恩貝爾格說道。

「只是,信任與表現信任的方式有很多種,為了不讓吉榭爾想太多,我選擇不將這個模樣展現給她看。」他也為自己夾了塊鹹豬肉。

「所以,是的,確實有點困難。」嚼嚼。「你帶兵的時候,會有這樣的困擾嗎,薛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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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會?」李孽咧嘴一笑,「他們都知道自己是一顆棋子,一顆足以使戰局翻盤的棋子。」

「我們的信任,是建立在生死之上,我從來沒有讓失去戰意的士兵上過戰場,而他們的戰果也從未讓我失望。」

「雖然不是所有棋子都能毫髮無傷地歸來。」他在最後輕聲補上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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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惡魔軍隊的關係比我想像的緊密,真有趣。」諾恩貝爾格說道,接著又喝下一杯烈酒。

「那你會惦記著他們嗎?薛子,那些再也沒有回來的士兵,你會為他們哀悼或者送別嗎?」

「身為前線指揮官,我沒有什麼機會能夠親自送別那些忠誠勇敢的士兵,時間流動得太快,我必須專注在還活著的士兵身上。」

「但,我從來沒有——」諾恩貝爾格突然停頓,他放下酒杯,拍了拍自己的臉,過了一會才繼續說道,「我想我喝得太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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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察覺到諾恩貝爾格的異樣,李孽放下酒杯,撐著臉看他並調侃地說。「堂堂指揮官,不會喝酒啊?」

「好吧,要聊軍隊是吧?我想想……嗯,送別?嗯……」雙頰已經泛紅的他根本沒有資格說對方不會喝酒。

「我從不覺得他們回來是理所當然,自然也沒有要哀悼或再次送別的理由。再說,死不見屍,我又能向誰道別?」

「我的士兵,每個人都是帶著榮耀死去,我不後悔,他們也不會。」李孽笑得十分燦爛,得意地對諾恩貝爾格炫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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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死亡面前,榮耀根本不值一提。諾恩貝爾格最終沒有說出口。

他將同胞的性命與勝利視為自己的責任,但即使他贏下無數戰爭,卻從沒能在與死神博弈時贏回任何一條性命。

那些同胞是因為他的選擇而死,他責無旁貸。

諾恩貝爾格默不作聲地丟了幾顆堅果和起司進嘴裡,又夾了塊豬肉,一時之間臉頰鼓地像隻倉鼠似的。接著,諾恩貝爾格將兩人的酒杯倒滿,待嘴裡的東西終於吞下去之後,他開口道:

我從來沒有忘記任何一位死去的同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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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方並沒有將話題接下去,而是將自己塞成了一隻倉鼠。就算已經有點微醺,李孽的雙眼還是沒有放過這一點細小的違和感。

他從桌上叉起一小塊乳酪,混著酒精一同吞下肚,然後又為自己夾了塊肉片。

「任何一位?如果不是為了贖罪,那他們還真是被深愛著呢。」忍不住想起一些陳年往事,「但我承認,我是比較容易偏心……」

「對了,諾恩,天界的風景如何?不知道兩界是否有機會開放入境觀光。」轉移話題的速度快得令人措手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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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問題問我不準呢。」他指了指 墨鏡,暗示他的祝福問題。

「不過,同胞們總是說,看著天界那一望無際的天空可以忘卻所有煩惱。」

「『雲與星辰會為你指點迷津。』他們總是這麼說,雖然觀光的部分大概是遙遙無期,但若有那天,我很樂意帶你看看我在天界的居所。」全都是由木板跟石頭組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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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魔界裡沒有雲也沒有星辰,這就是墜入魔界的天使們再也回不去天界的原因嗎?哈哈。」在酒精催化下,李孽放鬆地將自己埋進沙發裡。

「你是獨自生活的嗎,諾恩?真令人好奇,我從來沒有造訪過天使的住處。」

「噢,糟糕。」馬上意識到自己為對方挖了個坑,李孽調皮地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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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許是吧,我從來沒有思考過這個問題呢。」諾恩貝爾格夾了塊乳酪配著威士忌吃下,奶香與少許的酒精搭配起來非常享受。

「雖然有自己的住處,但戰後的這段時間我通常和幾位同胞住在像是宿舍的地方,在工作上的溝通比較便利。」

「說起來,從來沒有去過惡魔的住處,薛子,你住的地方是什麼樣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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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我『以前』有過一幢獨棟的房子。」他為自己倒了杯酒,小口啜飲著,「精緻的窗櫺、書盈四壁的廳堂、溫暖舒適的大床……」

「但同居人離開後,一切都變得有些太過寬敞,便收拾家當另尋了個居所。」說到一半,他仰頭將剩餘的酒液倒入口中。

「不過,哈!魔界的景色也就那樣,搬到哪去,看的都是岩漿與焦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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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起來魔界就是座大火山呢,真有趣。」諾恩貝爾格將兩人的酒杯酌滿。

「說起來,從來沒聽你提到過去的事情,薛子的同居人是怎麼樣的惡魔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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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見對方的提問,李孽臉上的笑意頓時淡去幾分,不過沒多久便又堆了起來。

「同居人……嗯,確實是我提起的……」

他側過半個身子,望向諾恩貝爾格。

「我想想,那傢伙……是個樂觀的人,喜歡遊山玩水,有些無厘頭……」
「她的翅膀與頭髮同樣烏黑亮麗,像隻美麗的渡鴉,她的羽翼所及之處,一成不變的景色也能變得熠熠生輝。」

隨著吐出的句子越接越長,語言將那些瑣碎的回憶逐一勾起,勾彎了他的眼尾,也勾彎了嘴角。

「有些人說,渡鴉是為了帶來光明而灼傷,所以我想將星辰獻給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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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都是過去式了。」

在短暫的停頓之後,李孽將手中的酒杯一飲而盡,酒精特有的辛辣從舌尖漫延到喉腔,在口中燒成了一團火球——這一口並不在遊戲規則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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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很遺憾,薛子。」諾恩貝爾格輕聲說道。

「但現在還不遲,你還是有機會將星辰獻給她。」諾恩貝爾格將瓶蓋鎖回酒瓶上,今天已經喝得夠多了。

「靈魂能存在於三界的時間比你我的壽命都還長久,只要我們的理想達成——」他舉起今天的最後一杯威士忌,與李孽手中的空酒杯輕敲出悅耳的聲響,隨後將其飲盡。

「我可以將向天空起誓的那顆誓言之星送給你。」諾恩貝爾格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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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噗!你是說,『星誓蛋蛋』?」他忍不住想起當初採購家具時聊到的,來自天界的古怪傳說。「如果你有本事摘來,我倒很樂意收下!」

「不過,我又沒說她死了,有什麼好遺憾的?哈哈哈!」雖然是死了沒錯。

「是死是活,都過去啦!再怎麼亡羊補牢,死人也不會說話!哈哈哈哈……啊,再喝一杯嘛?」他將自己逗得哈哈大笑,端著空酒杯往諾恩身上湊去,看上去已經醉了七八分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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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薛子,我想我們今天——」諾恩貝爾格任人靠著撒嬌,本想藉機抽走李孽手裡的杯子,卻突然停了下來。

「好吧,我們喝最後一杯。」他轉手拿起威士忌,今晚最後一次倒滿酒杯。

「敬那些為了理想與同胞犧牲的人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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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果沒有放倒諾恩,下次一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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親家這次的進度有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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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ice20)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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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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