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氣好冷…
摸個隨筆
天陸 妖万 アイナナ

"鬼火、鬼火！"
耳邊傳來九尾狐不同於以往、略帶焦急的呼喚聲，鬼火悠悠地從睡夢中醒來、睜開眼睛，一入眼，便是對方擔憂的表情
"...九尾狐，怎麼--！"
剛坐起想抬手觸碰對方的臉以做安撫，鬼火卻發現自己的手變成半透明的，意外的是，原本應該著急忙慌的他在看到九尾狐為他蹙眉的表情反倒不緊張了
鬼火繼續剛才因驚訝被打斷的動作，撫上對方白皙的皮膚
"別擔心，我沒事"

九尾狐盯了他幾秒，似乎想確定鬼火沒有說謊，才輕呼一口氣地抵著他的腦袋，"...許是因為太冷的緣故，你差點要熄滅了"
今年的燈影街確實比往年要冷了許多，不過九月便開始飄起飛雪，刀眾們怪異天氣異變的同時也紛紛請假回家拿較厚的禦寒衣物，而此時的十二月初更是颳起陣陣暴風雪，連一向喜歡到處跑的詠都天天縮在詰所不願出門
聽到此話鬼火才有些厚怕地抓住九尾狐的和服，"那、現在怎麼辦？"
看著鬼火信任的眼神，九尾狐緩聲道，"張嘴"
鬼火聽話地張開嘴巴後，他便朝裡頭呼了幾口氣，畢竟鬼火本就由他的氣息產生
"尬拉阿(夠了嗎)？"，鬼火疑惑地張嘴喊到
九尾狐看了看對方還微透明的身影，心中微嘆，"再天天往人界跑，不好好修練阿"，尤其是跟那個蒼
說完，九尾狐銜住鬼火的嘴往裡頭渡氣

九尾狐？
莫名覺得對方有些情緒的鬼火在喘息的同時，順了順九尾狐的背脊，卻發現對方的眼神有些不對勁
鬼火也說不上來，就覺得對方眼尾的那抹紅似乎更加鮮豔了
此時似是發現鬼火在神遊，原先打算慢慢渡妖力的九尾狐瞇起眼，故意過了一口較高濃度的妖氣給他
一瞬間，桃花香在他口中爆發。
鬼火冷不防被超出所能及濃度的妖氣嗆了一口，就像先前偷喝了烏天狗的陳年桃花釀一般
鬼火眼眶微濕、舌根發燙想緩和疼痛，於是用舌頭跟手推了推眼前故意拿舌頭輕劃他口腔的人，微醉的表情卻反讓九尾狐看了更變本加厲，只是他這次是用尖牙劃破了舌尖、渡了自己的血給鬼火
一時間，鬼火整個人都被濃烈的花香給包裹，他暈頭轉向地癱倒到床鋪，眼神迷離地看著九尾狐，九尾狐此時才牽著夾著血的銀絲抬起頭，又低頭舔去鬼火嘴角的唾沫

鬼火拍了拍臉頰想保持清醒，卻只是讓原先就紅撲撲的臉頰多了兩個掌印
“別打了”
“…但有好多個九尾狐…”
“…”九尾狐抓起鬼火的手放在自己臉上，“只有這一個”
鬼火呆滯地回應道，“…我有好多的手…”
“…”九尾狐無語地晃了晃尾巴，將房間多餘濃烈的妖氣搧出，鬼火這時才撈回了點神智
但消化妖力是件耗神的事，更別說九尾狐跟鬼火的實力差距過於懸殊，所以在認真地握了握九尾狐的手後並吐出“別擔心”後，鬼火便沉沉地睡去
九尾狐低頭在鬼火額上吻了一下，剎那，九尾狐的圖騰出現在鬼火的額間卻在瞬間便消失

“九尾狐，今天不開張嗎？”一陣推門聲，目測只有30厘米的鐮鼬從門外探頭問道
身為動物的鐮鼬本體有著溫暖的毛皮，所以冬天時常以這種型態行動
“今日修業”
說完，九尾狐順手朝門口扔了一包瓜子給鐮鼬
“難得今天紫西…哈啾！哈啾！”鐮鼬剛跳入室內要拿九尾狐特製的蜜香瓜子，卻先被裏間濃烈的妖氣給熏得直打噴嚏
直到眼淚都飆出來，鐮鼬才終於拖著瓜子離開這個可怕的地方
九尾狐抵在門口、好笑地看著揉眼睛的鐮鼬，“讓你跟鬼火不好好修煉”
“我跟那傢伙才不一樣！況且我又不是你的眷屬，妖力相斥這很正常好嗎！”說完鐮鼬又抹了抹僵硬的臉

“…即使是眷屬也沒辦法完全承受”
鐮鼬啞然，“你什麼程度，鬼火什麼程度？怎麼能相提並論？”
“渡妖氣時他看起來很不舒服”
“你們還做了這種事啊？”鐮鼬無語，“鬼火又不是小孩子了，你自己不也說了‘要好好修煉’，那就別管他了”
“辦不到”
鐮鼬把放瓜子的袋子綁在身上，“…如果你同意我還覺得不認識你呢…那就別過度保護了，太小心眼會被討厭的，謝謝你的瓜子，我走--哇啊！”
右後腿被九尾狐提起，鐮鼬在空中撲騰卻沒有任何效果
“放開----”
“我沒有過度保護鬼火”
“但你確實在鬼火身上下了追蹤咒！”
鐮鼬心直口快地反駁，反正他量對方也不會真拿他怎麼樣他也不掙扎了 他又不是第一天認識這個護子心切的傢伙

“那只是擔心”
鐮鼬相信九尾狐的話他就是老鼠，“先不提那些早就奪去眷屬生命就為了讓自己更加強大的妖怪，誰像你一樣把自己百年的修為一口一口地往人家嘴裡送？”
“蛟也把修為分給身邊的小妖怪”
“但你又不是他，就我所知，九尾狐可是最美艷、最貪婪、最厭惡背叛的種族”雖說他也沒看過比九尾狐更有煙火氣的狐狸了
“我看不到你對其他事物的執著，當然之前刀眾惹出的麻煩給你帶來難得的有趣或許算一項，但你對鬼火…你自己知道他對你的特殊性。他不是你的弱點，卻是你的逆鱗”
看著鐮鼬那豆子大小的黑眼珠，九尾狐放開他的腳，鐮鼬蹦躂地往前跳了兩步後又回頭
“雖然從我的角度來說不太好，但鬼火是個需要被束縛的孩子，所以對他來說或許剛好吧？”說完，也沒發現在剛才倒栽蔥的過程中背上的袋子有些鬆了，鐮鼬蹦蹦跳跳地邊灑瓜子邊回家

“紫西”
走到主街，這裡依舊人聲鼎沸，即便外頭下著大雪，賭徒的興致卻沒這麼輕易被澆熄
九尾狐看向被吵雜的聲音轟炸的走路一晃一晃的紫西，湊近打了聲招呼
“…九尾狐，這麼快又碰面了”即便在不太舒服的狀態，紫西仍舊溫和地笑著
望向紫西那雙不帶評價的眼睛，九尾狐開口問道，“你會預知未來嗎？”
紫西愣神後笑著搖頭，“預知只是全知附帶的能力”
九尾狐眺向北斗在叫喚下注國家的身影，“我看不清，我不知對那孩子而言什麼是好什麼是壞”
紫西扶了扶下巴輕聲問道，“好壞…九尾狐認為什麼是好是壞呢？”
“無聊不再存在”
聞言，紫西輕笑，“但沒有無趣，又怎麼認知到生活的有趣？”
九尾狐收回視線看向紫西 “九尾狐，你的慾望來源只有一處，這對你、對他都不是件好事”即便是在說否定的話，紫西的眼神裡仍舊沒有任何批判

隨即，他似是羨慕又似期待地笑了，“但能成為彼此無可取代的對象是多麼幸福的事，你說是吧？”

“九尾狐，你去哪了？”
“鬼…”
鬼火奮力地抱住剛收起傘的九尾狐，也不管九尾狐說自己身上有雪
“鬼火？”感受到對方情緒有些不對的九尾狐疑惑地喚著他
鬼火搖搖頭，“…沒事，就是很想你”
“像個孩子一樣”
“…我才不是小孩子”話雖如此，鬼火卻是在九尾狐的肩窩蹭了蹭
“…不冷嗎？”
“冷，但想跟九尾狐待在一塊”說著他又更緊地攬著九尾狐
“待在我身邊或許沒這麼好”
聽出九尾狐的話外之意，鬼火錯愕地抬頭，“…你要趕我走嗎？” 九尾狐輕撫鬼火的耳朵，“我不會這麼做，但我不確定你會不會想離開” “離開？去哪？” “去哪裡都可以，你可以去任何想去的地方” 鬼火從呆愣地看著九尾狐，到低頭思索，九尾狐從未感覺時間過得如此漫長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九尾狐不知道是自己放慢了時間還是真的過了這麼久 終於，鬼火開口了

“那我選擇去九尾狐在的地方也是可以的吧？”

“…”
“哈哈哈，九尾狐的表情好奇怪”
“…為什麼？”回過神，九尾狐不自主問道
“什麼為什麼？”
鬼火不明白九尾狐的疑問，但對方身上的寒氣確實讓他有點受不住地抖了抖，下一秒他就被溫暖的絨毛給包圍
鬼火抱住九尾狐的尾巴，“好溫暖！”還有很香的氣味
“…先進去吧，餓了嗎？”
“餓了！”下一秒肚子也很配合地叫了
咕嚕嚕…

“味噌拉麵？”
“外加一塊豆皮！” “我要去廚房，你跟著我做什麼？” “我不是跟著九尾狐，是跟著九尾狐的尾巴”說完鬼火便抱著其中一隻尾巴不肯撒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