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ith 亞斯柏恩

夜巡

亞斯特在夕陽西下時便吃完晚膳，穿著好擋風的斗篷，提起玻璃罩燈，前往與亞斯柏恩約好的北門城口見面。

近日總有民眾在領地外的森林見到狼影，有幾戶養殖人家的圈子被闖入，動物不翼而飛。為減少損失，居民組起夜巡隊伍並對外發出招募，他們就是因此接到兼職。

走到城門時亞斯特朝著等候在那的亞斯柏恩揮手。

「嘿，抱歉我走過來有些距離。」亞斯特道，普通地問道：「吃了？我們要巡一夜呢。」

亞斯柏恩點了點頭，是打招呼也是回答問題。

有關惡狼的消息，從一開始到謠言到最近幾次狼襲，無論是住在森林周邊的人們還是家有圈養牲畜的門戶，都不勝其擾，而獵人或者傭兵誰也都沒抓出個結果來。

因此，幾個受災的居民促成了最近的巡守隊伍，有提供報酬不讓人做白工。

夜晚的路比白日更讓他耳目一新——當然他是說笑的。不過，這就是為什麼當亞斯特約他一起搭檔，亞斯柏恩沒有拒絕。

起碼有個能認得路的人在他旁邊，避免把自己搞丟。

「要往哪裡走比較好？」亞斯柏恩舉高手中油燈，左右兩邊都有路。

「我們接到的是巡視城西，就往西走囉。」亞斯特指往一個方向，提著燈跟著亞斯柏恩一起照亮眼前。他們今夜至少要巡視三次，得走上好一段路，但也不急便悠閒地漫步。

靜謐的時光間倆人小聲地聊著，在最後一趟繞到城外時聽到不遠處巷弄間傳來聲響，嘶啞高高低低的聲調在夜裡很是明顯。
「是怎麼了？」亞斯特往前走去。

星月在頭頂看顧他們四周，手上提燈明滅火光引領他們前行。平時看起來安全的街道，此時在亞斯柏恩眼裡變成一張張會將人吞噬的口。

他身軀緊繃，彷彿有隻手正抓握傳輸血液的心臟。耳朵在夜晚變得靈敏，陣陣風聲在他不注意時好似鬼哭狼嚎。

鎮定一點，亞斯柏恩。

他在內心給自己打氣，現在不是一個人，可不能給亞斯特帶來麻煩。

沒想到，亞斯特比他想的還要大膽。

「亞斯特！」亞斯柏恩壓低聲線短促叫喚，同時伸手拉住邁步往前的人，「你不知道那是什麼。」

輕易靠近未知，無疑是冒然騎上一匹失控的馬——危險無比。

「就是因為不知道什麼才要去瞭解，我們的任務就是這個。」亞斯特回應，轉過頭來看到亞斯柏恩緊張的神情才道：「別擔心，聽起來是人。」

反過來拉著亞斯柏恩走向前，朝聲源行動逐步接近。還有一段距離時突然從巷子躥出一個黑影。

「哇啊！」亞斯特嚇得後退幾步，燈火亦因此不穩。這時黑影竟主動衝進光照內——是個小孩。全身髒兮兮，穿著破爛，又瘦又小，他請求地抓著亞斯特的袖子，哭著說：「請幫幫我！幫幫我！」

人也不代表安全。

不等亞斯柏恩把不認同脫口而出，亞斯特直接拉著他往深處走。突然，眼角餘光閃過一道身影，亞斯柏恩還來不及把走在前腳的人拉回來，就被對方向後退的腳步踩到腳趾。

孩子徬徨的哀求並拉著夥伴的衣袖，兩者都讓亞斯柏恩皺起眉頭。他拉開那隻骨瘦如柴的手，擋在兩人之間，手上的提燈對著孩子——破敗衣衫下是充滿瘀青的四肢。

「你是誰？」

亞斯柏恩眼睛直視對方，「為什麼在這裡？」

「我——」孩子被對方強硬地態度嚇得也後退，淺色眼睛本就閃爍水光，一緊張更是順著臉頰流下。他嘴唇緊咬著，正當要說出甚麼時候聽到更加接近的人聲，一溜煙地竄進小巷深處，躲在木桶後方。

一名肥壯的男人從剛剛男孩衝出的地方跑來，高舉著抓著馬鞭，嘴裡粗鄙地大喊：「臭老鼠給我出來！你跑不了的！」他見提著燈火的亞斯特和亞斯柏恩，大嗓門問：「你們有沒有見到一個臭小鬼跑過去！這麼高，瘦不拉機的！那個小賤種從我這跑了，不給他點顏色瞧瞧不行！有沒有？」

亞斯特又後退兩步閃掉男人噴出來的唾沫，眉間皺起，轉頭看亞斯柏恩。

口腔淬鍊製成的烈酒味、消化食物產出的酸腐臭、肥腸嘴唇自帶的白沫全在第一時間衝擊亞斯柏恩，他說服自己那是空氣中的霧氣。

橫向成長的男人顯然來者不善，手上的鞭子恰恰說明方才遇見的孩子遭受了甚麼對待。即使那孩子是個奴隸，也不該下如此狠手——是的，在傷痕累累的肌膚上代表身分的烙印依舊無法抹滅。

亞斯柏恩甚至認為人與人之間不分貴賤，高尚的神父也會變成撒旦的同夥，低賤的奴僕也能成為上帝的知音。

人本同一，因事而異。

「我們沒有見過。」亞斯柏恩隱隱地用手把亞斯特往自己的背後靠，以防男人見到漂亮的人會開始噁心糾纏，「真要說見過，確實有看到一個影子，但我不確定是您要找的人，先生。」

男人朝著亞斯柏恩指的方向跑，一路上罵罵咧咧地直到巷子盡頭轉彎。在聽不到男人聲音後亞斯特轉向亞斯柏恩，提起笑容讚嘆地道：「你剛剛保護我，面對那個老豬頭又有氣勢呢，真是令我印象深刻。」綠眸瞇起，散發危險的光芒。

他不是真的想撩撥對方，只是意外平時跟人講話都畏畏縮縮的亞斯柏恩有如此勇敢的一面。

那人沒有過多糾纏便逕自地離去，這讓亞斯柏恩不禁鬆了一口氣。他後知後覺地意識到自己的背部流出一身汗水，全都黏在衣服上頭。

還來不及發表感想，就聽見亞斯特首先給予了讚美，昏暗的光線中亞斯柏恩隱約地看見對方玩味的神情以及內含暗光的眼神。亞斯柏恩無法明白，經過方才的驚嚇他的腦袋有一段時間的空白，以至於連說話都有些不經大腦。

「因為先生是需要保護的。」亞斯柏恩難得耿直地看著亞斯特，話語有些前後不搭，「亞斯特先生很漂亮，也很危險。」

所以，平凡的他應該要保護漂亮的人不受傷害，被揍幾拳也不影響生活。不過亞斯特肯定不是這樣，亞斯柏恩擅自地想，對方還要表演吸引顧客光臨，出任何意外該怎麼辦。

看來他是完全不懂喔。

亞斯特噗哧一笑，拍拍亞斯柏恩肩膀，「對於你說我漂亮嘛，我接受，不過既然會接這份差就是足夠衡量過，而且我可不柔弱。」亞斯特拍自己手臂，他看起來單薄，但每天高強度工作也是有練出肌肉的。

「你都流汗了，快擦擦，不然風吹來和我之前一樣頭痛發燒。」亞斯特說，並表示自己去巷子裡找剛剛的小孩。說完他往孩子躲藏的雜物堆後面看，孩子還在，怯懦地道：「謝謝、你們⋯⋯」

把自己的披風脫下，亞斯特遞給快要衣不蔽體的小孩，一邊說：「你安全了。」

看著亞斯特表達強健的動作，亞斯柏恩露出疑惑的神情，他還是看不出來對方哪裡不柔弱，纖細的胳膊感覺一碰就斷。靠得近了，他才發現紅雀先生比他要纖瘦。

亞斯柏恩用一手隨手將額上的汗水拭去，站在距離亞斯特與孩子五步的距離，既然那孩子不是威脅，溝通方面的事情就交給對方。

不過，他們該拿這個孩子怎麼辦？

他不禁擔憂起來，如果帶去教會，會有神父願意收這樣一個孩子嗎？

亞斯特看孩子身上新舊傷痕便提出：「我們酒館有住一位醫生，先去找他吧，請他幫你治療。那位醫生人很好，應該不會有問題，不過這個時間了說不定人都睡了。」

雖說如此，兩人還是帶著小孩到紅雀酒館。令人意外的是亞斯特所要找的醫師還醒著，衣著也不似睡袍，像是根本還沒準備要入睡。

「兩位辛苦了。」

鳥嘴很年輕，看起來是他們同輩，打開房門時還頗有精神。一頭奶金色長髮和特別的紫色瞳孔，最顯眼的是白皙的皮膚上有一大片黑色印記。小孩看到時還嚇到得瞪大眼，一度不敢往前，在亞斯特說服之下才讓鳥嘴看診。

鳥嘴習以為常，蹲下來溫柔地翻開小孩子的衣物檢查，接著從桌上抓了幾種藥草開始磨藥。

「就說這個醫生不錯吧，不會隨便放血。」亞斯特對亞斯柏恩站在一旁說。

紅雀都是漂亮的人聚集的地方嗎？

亞斯柏恩清透的眼神不禁流露出驚奇，尚未戴上面具的鳥嘴醫生有著一頭像剛成形的奶油般的金髮，紫色雙眸讓他想起在送貨到迪爾泰時路過的薰衣草花田。聲音很動人，輕輕柔柔的耳朵好像觸碰到一團一團的棉花。

「是……吧？」亞斯柏恩不太確定，就他的印象裡，鳥嘴醫生對放血都有特別獨到的見解與熱愛，他一個外行人也不懂其中門道。

月神已來至天空正中央，他們這一輪次的巡守也到了尾聲，亞斯柏恩想也許該道別了。正要跟亞斯特說句晚安，眼角餘光內出現一抹如太陽般的燦金。

隨後，他詫異地瞪大雙眼。

「查理？」亞斯柏恩呢喃的語氣，全被身旁的亞斯特聽見了。

突然一個人出現在醫生房間的門口，亞斯特習慣性地點頭，正想要問是誰的時候發現對方注目在亞斯柏恩身上。

亞斯特左看右看後才道：「你們認識？」

「嗯。」亞斯柏恩低聲地回答，不過情緒卻不怎麼高昂。

「我來接你回家，亞柏。」

金髮男人語氣溫柔，亞斯柏恩此時卻猶如小時候被發現偷藏點心在棉被裡時的忐忑。晚上出來兼差這件事他沒跟任何人說，也沒打算跟任何人說，結果還是露餡了。

「我先回去了。」亞斯柏恩歉疚地說：「晚安，亞斯特先生，那個孩子就拜託您了。」

「好、的，辛苦了。」亞斯特隱隱約約覺得他們倆之後會有八卦，想知道又不能細究。

在亞斯柏恩與金髮男人離開後，亞斯特與鳥嘴醫生、孩子討論他的意願與未來後，找了間空房給孩子住，一日便如此畫下句點。

我要看談戀愛!!!!!

感謝亞柏中&亞柏&查爾斯!!!!嗚嗚嗚中之跟亞斯特一樣想要八卦

這裡才是要感謝亞斯特中&亞斯特&羅溫!!!!!!（科爾溫&費爾：Where is my name？）看到羅溫出現中之我的心臟都快要跳出來了，中之好驚喜可以見到鳥嘴醫生一面！這樣我要擅自讓羅溫醫生編入亞柏的認人資料庫了！！

偶也要看亞斯特＆羅溫談戀愛！！！！雖然亞柏應該是沒辦法有當被誤會的路人甲的一戰之力（

他們談戀愛好累啦!!!每次都在想 這兩對在現代社會會很開心ㄅ這樣的

Isoןɐʇǝp✠𝓒𝓪𝓵𝓮𝓫 : 把羅溫加入資料庫吧!!有需要也可以來治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