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兼職外快──秋季遛豬】

「里切爾，妳要記得，沒有實力，那便得一輩子依附於他人。」

南格羅女士曾端坐於梳妝台前，透過鏡子到著站在凳子上的金髮孩子，那孩子正仔細地把她柔軟的髮絲一縷縷地梳理好，並且左右交疊、拉起，並且沿著後腦杓盤在腦後。

「實力是指......錢嗎？」當時年僅九歲的孩子沉默了一陣子後提問，在她尚未發展完全的腦袋裡模糊地知道人們似乎是用錢來衡量地位高低。

「的確是呢，但也有其他需要具備的實力，比方說妳現在正在做的事情就是一種。」南格羅女士揚起微笑，淡淡地告知她所學到的所有技能也是實力。

要培養技能，用技能賺錢。
未來才能養活自己。

里切爾之所以無法離開南格羅家，就是因為她認為南格羅女士她曾經是真心地為自己著想，耐心地教導她家務與面對外客的禮儀。

她想過自己是否不應該像現在這樣，盤算著要多賺錢離開南格羅家，因南格羅家待她有恩。

她還在猶豫要不要離開，但她很清楚猶豫並不能停下腳步，當務之急還是應該要多去兼職、賺點錢。

「里切爾，要去哪兒？」

身後突如其來的聲音讓她正彎下腰穿鞋的身子猛然一抖，她鞋子都沒穿好就直起身抬頭看著南格羅女士俯視她的藍色眼睛。

「......史坦普管事需要人去遛豬。」里切爾用左手輕捏著右手食指，她的聲音帶著些許忐忑。

「......也是，秋季又到了。」南格羅女士雙手交疊於身前，她越趨消瘦的身子讓她看起來就像插在農地裡的竹竿。

「是的。」里切爾行了個禮，她匆匆留下一句她要出門了就離開了宅邸。

目送著那孩子直到她消失於街道盡頭，南格羅女士那雙海藍色的眼瞳才從窗戶玻璃上離開。

她有注意到里切爾的改變，原本都待在宅邸裡的里切爾開始頻繁地往外跑，她觀察到原本這次的秋季市集里切爾似乎也想去擺攤。

南格羅女士難以說明她心裡的感受，她一方面感到欣慰、另外一方面又想扼殺里切爾的想法。

她還能堅持多久呢？她究竟是希望里切爾脫離這病態的環境，還是繼續為他們所用呢？

親愛的主神從未給她這個虔誠的信徒明確的指引。

無數個夜晚，她對著月光禱告，盼著能得到一個指引。

──告訴她應當怎麼做。

不知道屋內的女主人在想些什麼的里切爾來到了史坦普管事的門前，那邊已經聚集了不少人。

「你這麼小的孩子來⋯⋯不安全吧？」她身邊有個婦女看著她，皺起了眉宇，她身穿婦女的長裙，手拿著鐵製的釘耙，看起來是要拿來遛豬的。

「我⋯⋯我之前也有遛過。」唐突地被搭話讓里切爾下意識地往旁邊挪了一點，她這話說的沒什麼底氣，相比起其他人，去年里切爾分配到豬隻的其實也就只有一隻而已，可能是史坦普管事也覺得她年紀太小吧，沒太為難她。

「喔是嗎？那就好，別傻傻被豬給拱了，這些豬啊可是很兇悍的。」那位婦女看起來好像已經遛豬遛的熟門熟路，她自來熟地告訴里切爾要用工具來指引豬隻，就像牧羊人一樣。

「⋯⋯謝謝。」別人的熱情總是讓里切爾感到不自在，她匆匆地頷首、然後繼續等候史坦普管事分配豬隻。

這次她分配到了五隻，她實在沒辦法用她的身體去看顧那些豬隻，撇開她身體瘦弱不說，她想就算是健壯的男性可能也無法不拿工具就遛豬。

——還是跟去年一樣，拿樹枝吧。

不遠處傳來了尖叫聲，里切爾看過去、卻看到有一頭兇猛的豬隻撞翻了黑髮的青年，那位青年四腳朝天被掀翻在地。

——天哪，希望他沒事。

里切爾在心裡默默地為他禱告。

不只是人類，圈養的豬隻們明顯也受到了驚嚇，里切爾聽見開始有人大喊小心豬隻。

認知到繼續留在這裡可能等等被衝撞到的就是她了，里切爾連忙帶著自己所分配到的五隻圓滾滾的豬隻慢慢地走入森林。

蒼鬱的樹木們孕育著無限的生命，也提供著天然的屏障，里切爾聽見那些吵雜聲漸淡，她從地上拿起可能是前陣子雷雨頻繁時斷裂的粗樹枝，上頭凋零得差不多的樹葉搖搖晃晃、有幾片甚至經不住里切爾的粗魯而脫落。

豬隻們踏著無憂無慮的步伐前進，在樹根下找橡茅櫸果實吃，豬叫聲或許在告訴她他們很滿意這片森林帶來的果實。

風帶著森林的聲音，從這頭傳到那頭，樹與樹互相私語著，而里切爾則是誤闖入他們會議的迷途者。

──誤闖會議的還有這些時不時就會插話的豬。

就在里切爾發呆胡思亂想的那會兒，有一隻豬突然走到她腳邊用鼻子拱她，把她的注意力拉了回來。

豬隻是一種非常懂得享受的動物，里切爾看見那頭豬正在嗅聞一朵菇類，而那朵菇類──如果里切爾沒有看錯，那應該是叫做『牛菌菇』的東西，褐色的傘蓋上面被豬聞了幾下，蹭掉了上頭的皮，露出白色的內裏。

最後豬隻像是不屑地轉頭就走。

而這朵牛菌菇理所當然地被里切爾接手了。

一名金髮的少女就這麼領著豬隻，漫步於森林裡，像個牧羊人般地在森林裡牧豬。

當森林帶來的風聲漸漸地呼嘯了起來，陽光的亮光也漸漸地被森林吞噬，里切爾意識到再繼續留在森林中不是好選擇：「該回程了。」里切爾這麼想著，手中的動作也轉而開始驅趕豬隻返程。

而此時， 里切爾的眼角閃過一抹醒目的金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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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格羅女士......好怕南格羅女士之後往對里切爾不友善的那邊傾斜啊
我喜歡您描寫女士好像插在農地裡的竹竿，太鮮明的形象了wwwwww（喜歡的點很奇怪

酒館老闆養女友 : 目前看起來還不明朗....不確定(但不會比南格羅先生還誇張)
女士就....很纖細咩，很瘦(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