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車


掘墳第六(電閃鳴鐘)

好讀

他緊捉著大繩,就如同掐著神的頸子。他忍無可忍地用力拉下去,吊死天上的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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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使我臥於草場、導我至憩息之水濱兮,」

老無所依,卻恨世俗心太重,無法沉默修道。

「蘇我之魂、為己名導我于義路兮,」

一行人儜立在修道院墓地外,修士在聖人像前挖好了一個略為不平整的深坑。聖人像飽歷風霜,風吹雨打磨去了本來的慈眉善目面容,變得像靜默會的修士面具一樣無喜無悲。迷朦的天空變得更陰沉,厚重的雲好像隨時會從天空墮下。

「我雖經陰翳之穀、不虞遭害、因爾相偕、爾杖爾竿、用以慰我兮,」

不少修士也出來為老白誦經,帶頭的正是安東尼修士。其餘修士戴著鐵面具,跪地垂頭靜默,不知面具後是否吟誦同樣的經文,是否憂傷。黑袍人站在聖人像前,看著他,也看著安東尼修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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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東尼修士卻沒有戴上面具,他朝著眾人,也朝著坑中的老白,放聲誦經,好讓在場的所有人都知道神的禮節。

「爾於敵前、為我設筵、以膏沐我首、我杯盈溢兮,」

他的小豆跪在眾修士之中,哪怕是穿著一樣的長袍,戴著一樣的面具,甚至是戴著兜帽,牛車也能一眼認出。

「恩寵慈愛、必隨我于畢生兮!」

他的小豆雙手合十,躬著纖細的身軀,顫抖不止。毛毛細雨從天降,雨打的節奏掩飾了這份不應有的慌張,但牛車始終看得很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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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文吟誦完畢,黑袍人離開了,輪到掘墓人拿起鏟子。修士拿下面具,大多回到修道院裡去,只有幾個人留著,包括小豆,當然還有安東尼修士。修道院墓地大概預留了好些位置給修士,因此老白只能葬在聖人像附近。老白出殯的棺木歸還給修道院,沒有棺木,沒有親屬,沒有友人,但再簡陋的葬禮也有掘墓人,那個駕車的少年也留下來了,跟牛車一人一把鏟子安置老白。

小豆在邊上看他填墓,牛車卻覺得這次沒有上次那般難受,可能是有了前一次,以後也不至於那麼難堪。然而,小豆在坑邊待了一會,又找來了一把鏟子。牛車想阻止他,安東尼修士卻道:「馬利安兄弟確實善心。」

「我只是在做份內事。」小豆神色黯然,「可是沒有人能給老白敲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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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日子夜,天邊響起一聲雷,敲鐘的老白可能是吃了一驚,絆到了自己的壞腿,從鐘塔直直掉下,死於敲鐘,如今卻無人幫他敲喪鐘。牛車跟少年換了位置,站在小豆身邊,鏟了一會土,他發現小豆似乎沒那麼慌張,手也不顫抖了,跟著他的節奏鏟土填土,竟有幾分像小時候。

他心裡暗喜,想開口跟小豆說些甚麼,又聽安東尼修士道:「以前敲鐘的兄弟早就難開了柯因,現在一時也找不到人,我們有愧於老白。」

幫忙的少年邊填墓邊問:「這不就敲鐘嘛?有多難?唉喲,你別把土往我身上潑啦!」

小豆不好意思地道:「對不起,土濕了沒鏟好。」

牛車用鏟子指著坑邊另一角:「你用那邊的,應該沒有那麼濕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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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豆試了一下,果然簡單了不少。他挖了幾把土,正要朝牛車道謝,安東尼修士又道:「好的泥土可以令滋長萬物,也可以為逝者提供安樂的路,好讓他們順利回到神的懷抱,牛車兄弟有天賦,做的是偉大的事。」

有時屍臭會引來蒼蠅,飛過耳邊時會有擾人的嗡嗡聲,與安東尼修士的聲音近乎一致。牛車鏟子上有一把爛泥漿,憑著掘墓人的卓越手法,便能像老弓手一樣精準地直潑到安東尼修士的白袍腳。

然而牛車沒有這樣做。

「敲鐘也是天賦,沒有虔誠之心不可。」安東尼修士諄諄教誨,「修道院的鐘必然要虔誠的韻律,無量是聲量還是節奏都要恰到好處。選出新敲鐘人尚要時間,但我已經跟管事修士說了,今夜開始我會先代勞,也算是親自給老白道謝。」
牛車
安東方修士話音未落,一抹閃電直落不遠處的青山。空氣在一瞬間變得極為冰冷,鏟下的泥土也如碎冰般濕潤。眾人忍不住屏息片刻,隨即雨幕降臨,箭矢般的雨水打在彎身掘墓的背上。小豆抬頭看著遠方的雲層,閃電早已不見了,剩下轟轟雷鳴響徹烏雲。

鏟子重,土變得更沉,小豆過長的衣袍被打濕了,更是舉步艱難。粗糙的坑邊不經雨打,整個邊角也傾瀉了,本來只要填坑洞,現在還得修坑邊。小豆和少年都有些心灰沮喪,就只有牛車毫不動搖,他用鏟子擋著還在試著填土的小豆,道:「你回去吧,別淋著了。」

「那你呢?」小豆把鏟子插在土裡,卻不願走,「這雨看起來會更大,雷電也來了。」

「掘墓人都是這樣。」牛車彎腰填土手套進水了,手臂的傷口不太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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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利安兄弟,你先回去吧,你的手抄本泥金還沒有完成。」安東尼修士也主動接過少年的鏟子,「這差不多就好了,我和牛車兄弟二人就能完成。」

雨越下越大,但至少沒有把老白的新家園沖毀。雖然牛車討厭安東尼修士,但這中年修士確實比小豆和少年更會做勞力工作。當濕泥填平時,天地間突然化作一陣近乎致盲的閃光。

轟烈的雷聲比任何鐘聲都要警世。大雨之中,安東尼修士喃喃自語:「這不就是神的旨意嗎?」

石像前,黑袍人又出現了。

他記不住魯必達修士的容貌,但是黑袍中是難以解釋的憤慨。黑袍人挨近安東尼修士,伸出一隻白骨手掌,掐著安東尼修士的頸子。安東尼修士卻看不見黑袍,還把牛車當成了佈教的聽眾,又道:「每個人都有自己的使命,老白有,你有,馬利安兄弟也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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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袍人沒有眼睛,但是牛車知道自己正被監視。

牛車問:「我的使命是甚麼?小豆的使命又是甚麼?」

「馬利安兄弟必須侍奉神,那是他的天賦,他也深明大義。」安東尼修士扶正了老白的木製墓碑,「牛車兄弟,你的心在俗世,所以並不想踏上修行之道,我和馬利安兄弟也懂,我們各有道路要走。」

黑袍人發笑了,牛車卻覺得笑聲如針刺,黑袍人是在嘲笑他。

雷雨捲起了西風,疾飛的雨水拍著牛車的臉,狂風也把他的兜帽吹歪。安東尼修士按著自己的兜帽,急步往修道院去。牛車任自己的兜帽在風中亂飛,挾著大鏟跟他走。當他們踏上簷下石階時,上天又擲下一聲驚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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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東尼修士把鏟子留在老白墓前,只有牛車還握著大鏟,也許是這把鏟子始終難以甩手,即使他手臂的傷口作痛,也無法放下鏟子。安東尼修士看著眼前密佈的雨水,遠山的閃電,嘆道:「願老白安息。」

黑袍人不知道去哪了,但牛車還記得剛才的嘲笑。安東尼修士見他臉色不佳,又開導他:「牛車兄弟,你若是不安心,我可以帶你參與一會的祈禱,也許到時候你也會感受到靜修的可貴。」

牛車問:「小豆去了抄書嗎?」

「沒錯,馬利安兄弟在藏書室。」安東尼修士脫下了兜帽,也擰了擰濕透的袖子,「一會他當然會參與祈禱,那是修士的義務,牛車兄弟也可以試著一同體會。」

「不好。」牛車搖搖頭。

「牛車兄弟,我知道你對靜修有成見。」安東尼修士的聲音比雨聲更密密麻麻,蟲子似的爬在他小腿上,「但這是馬利安兄弟獲得安寧的唯一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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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許黑袍人在他背後扯了發條,牛車無法自控地道:「閉嘴。」

還沒等安東尼修士反應過來,牛車的喉頭便忍不住洩露了一聲笑,他又被黑袍人扯開嘴巴,說:「你的聲音真難聽,每次你提小豆的名字,我都想你從世上消失。」

安東尼修士以為自己聽錯了。上天又降下了閃電,神的光芒突然照耀了眼前這個掘墓工。然而神聖的白光好像映出了這青年人真正的陰暗,被打濕的黑髮像壞死的水草一樣貼著那發青的臉,綠眼珠裡畏懼與貪婪並存,如林中餓狼,爪縫裡還殘留著毒液,殘暴難馴。破舊的衣服並非來自貧儉的美德,是無可失去的窮凶極惡,而那葬送死人的手總是緊握著鐵鏟,彷彿以屍臭為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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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東尼修士似乎力壓著皺眉的衝動,刻意笑道:「牛車兄弟,不可誤入歧途。馬利安兄弟有他的使命,你也有,既然你無心修道,神讓你們各有命運,那麼你就不能破壞馬利安兄弟的道路。」

牛車指向了雨中的山丘。

暴風雨之中,青山已染成極惡的黑色,破壞了天地之間的秩序。安東尼修士望向牛車所指的方向,失常的山色之上,烏雲如戰車而來,聚集在山巔,一切如同末日。安東尼修士並不知道牛車所指何意,正欲開口時,一束電光劃破了黑雲,直墮更幽黑的山中。

「是那個,神也在那裡吧。」牛車聲線淡然如死灰,「如果神要老白死,那就是老白的命。」

安東尼修士臉色一變,吼道:「不可妄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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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剛剛不就說這個嗎?為甚麼我說的就是壞事,你說的就成了好事?」牛車提著大鏟,逼近安東尼修士,嚇得手無寸鐵的修士退了一大步,「我不虔誠嗎?神讓老白摔下來了,我就不會,因為我比老白和你都更信神,不是只有你才能去敲鐘,只要我想,我也可以做到,我不只是個掘墓工,你說的使命都是謊話。」

「你當真這樣想?」安東尼修士難以置信地看著他,「那好,我去請示管事,讓你登上鐘塔證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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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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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車拒絕換上修道院給的衣服,他覺得被雨水淋過的自己比平日更乾淨。天色暗了,但雨勢不減,他坐在中庭邊緣,仰首看著天井,鐘塔就在角落,四周仍是雷聲陣陣。

他並不會報時,只好坐在此處等修士叫他上去。自從第一滴細雨落下,時間就好像失了方向,無止地迷失在暗色的天空中。雨聲很大,但是牛車把週遭的聲音都聽得清楚。他清楚聽見雷聲步步靠近,起初在西北的群山,遠至克勒門斯,然後來到諾鄔利附近的平地,再轉向了柯因的石山,在瀑布激起一陣怒濤。

雷電已經降臨了柯因,下一個目標也許便是他的頭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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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闔上眼睛,雨聲裡,有人用低沉的聲音與他說話。他聽不清那些造,但說話的人似乎愉悅至極,在某處向他拍手歡呼。他不想向這個人致謝,可是他喜歡自己剛才說的話,他想親口再說一次,兩次,無數次。雷聲擾亂了笑聲,他睜開眼睛,回頭看著修道院的迴廊。

快樂在一瞬間消失殆盡,小豆站在沒有點燃的燭檯下,問他:「為甚麼你要上去?」

他垂頭,把理由想了一會,才道:「你們修道院的鐘聲我早就聽熟了,節奏難不到我,我不會不如安東尼修士。」

小豆聽到他的話,愕然地張開了嘴巴,直至雷聲再響起,才聽小豆道:「雷電很大,老白也嚇得摔下來了,修道院缺一兩次鐘聲也不是大事,你現在上去太危險了。」

牛車知道小豆眼睛裡是真心的焦急,卻把他顯得更無能,他皺眉道:「你覺得我不夠虔誠嗎?不會有神的庇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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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車,你在說甚麼?」小豆舉步而來,卻見牛車伸長手臂,手掌擋前,要他止步。小豆未曾見過他如此的舉動,聲音低啞地說:「我是不是做了對不起你的事?」

牛車連忙搖頭,垂頭道:「我衣服濕了,有泥水,很髒,會弄髒你的。」

小豆想捉住他的手,卻被他躲開,那雙大眼睛失落得近乎空洞,牛車不忍看,只聽小豆嘴裡唸道:「牛車,你要像個陌生人地對待我嗎?你有甚麼非要做這種事?」

牛車聽到他這樣說,心裡有許多答案,一個比一個偏執暴怒,可是他知道這些答案不是小豆應該知道的,如果他洩漏了一點點出來,也許小豆便會消失。他在身後握著拳頭,發力時手臂傷口更痛了,他咬咬牙,道:「那你有甚麼理由,非要留在這裡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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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豆無法給他答案,只能木然地站在原地,仰首看著他。

「如果神要來鐘塔見我,我也有事情要問神。」牛車轉身看了鐘塔一眼,只覺得天空更黑了,鐘塔尖頂的雲層攪動著滿天的狂怒,他再次回頭看著小豆,問:「你是來報時的修士嗎?」

小豆眼睛從他身上移開,答:「我不是。」

牛車戴上了兜帽,勒緊了手套,幸好手臂只是有些麻,不知道有沒有滲血。他繞開了小豆,朝樓梯的方向去,「小豆,我想向所有人證明很多事,包括馬利安修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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鐘塔裡只有一把陳舊的木梯,爬梯的地方沒有火,敲鐘人只能一直抬頭往光明之處攀爬。

牛車登上鐘塔頂時,狂風吹亂他的頭髮,黑髮貼在前額,擋住他大半視線。那青銅大鐘雖未敲響,邊緣卻發出一陣陰冷而憤怒的低鳴,呼喚雷電靠近。他站在大鐘旁,發現黑袍人也在這裡,他們站在此處便能看清暴風雨中的柯因。無人的市集、墓園、樹林、魯必達修士的墳、還有那神秘的洞穴,只要一拉粗繩,所有角落都會聽見鐘鳴,包括雷電之中的神。

死黑色的雲壓著牛車頭上的塔尖,烈風穿過鐘塔大窗,就如巨人揮掌,要將他從塔尖扯下來。轟隆雷聲一下一下地逼近,神就在萬物之中,萬物以雷鳴質問他。

黑袍人指著雲中蘊釀的雷電。
牛車
他緊握敲鐘的粗繩,對呼嘯的天空問:「為甚麼?」

雲頂一閃,青銅生光,雷聲隆隆。

「為甚麼你要搶走小豆?」

他緊捉著大繩,就如同掐著神的頸子。他忍無可忍地用力拉下去,吊死天上的神。鐘聲響徹整個修道院,響遍了柯因,在暴風雨之中,撼動雷鳴。神還躲在雲中,他要把神逼出來,無序的鐘聲彷彿要粉碎整個修道院的靜默,想必小豆在沉默的祈禱中也會聽到。

不顧手臂滲出的血水,他再次拉下繩子。

「為甚麼你要從我身邊搶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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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撕開黑雲,咆哮入世。

電光貫穿他的身體,青銅是神的火球,焚燒流褻瀆的流血之手,爆烈的星火撲向他,鐘塔無法承受他的罪行,從尖頂開始崩塌。神是存在的,電流傳來一陣狂喜,神是存在的,果然是神果然是神搶走了小豆!

「牛車!」
牛車
雷電風雨息怒時,夏末最後一滴雨水打在無花果上,一切重歸寧靜,季節再次輪轉。
牛車
+++++++++++++++++
牛車
(經文修改自文理本詩篇23)

最佳BGM(??)

3 Hours Rain with thunder and church bell | Natural ...
牛車
這篇比較中二……青春中二……有點害羞(?)
google了一下雷劈的影片,牛車還活著真的太了不起了,無論如何,恭喜心善的我讓牛車活過一季(???)
來補大家的創作!!!!留言歡迎隨便當自己家!!
Otto Groß
四捨五入牛車也算在鐘塔上告白了吧!!(並沒有
上次被滾石治療的傷還沒好馬上又被雷劈,牛車太慘惹 (這週還被放血買尬
這次牛車居然直接嗆安東尼修士,好意外!!
牛車
Otto Groß : 是的他大聲告白了!可惜風大雨大雷聲大誰也沒聽見 最近牛車都在受傷>看醫生>受更多傷>吃點水果挺過來的loop,真是太中世紀了,不過相信要是小豆買無花果給他吃一定滿血原地復活
他不敢嗆安東尼修士的,一切都是魯必達的錯 (???)至少他肯定會對小豆這樣解釋(中二青年壓抑太久還是去放血清醒一下好了
SA🦊錫恩
這次也好好看忍不住走進來,在雷電中心呼喊愛真是太青春浪漫了!!!牛車雖然是牛脾氣的可愛小中二,不過好喜歡他那種想要質問神的覺悟和固執,大雨中上鐘樓片段被您描寫得氣勢萬鈞,氛圍彷彿要打最終BOSS好精彩,以鐘塔崩塌來顯示牛車的不虔誠也是張力十足

牛車中的文字營造好棒!這篇不管是物理層面還是心理層面都充滿了青春期的風暴感好好看!!
牛車
SA🦊錫恩 : 嘻嘻謝謝錫恩中!想說在熱情的夏天來個狂熱的結尾,便讓他上鐘塔打大boss(?),最後那邊也是我最喜歡的,寫之前整個片後就在我腦裡出現過好多次,青春憤怒中二 是說搜了一下雷電劈下來的影片真的好可怕,感覺牛車沒被神劈死真的是奇蹟,但重傷跑不掉了(中之奇妙地興奮)
SA|尼古拉
救命啊.....雖然我覺得我好像每每回覆心得總是用這開頭但我實在找不到別的詞,先說我真的讀到小豆對牛車說你要像對陌生人那樣對我嗎,的時候真心哭出來......您真的太優秀,太會寫這種青春難以靠近渾身是刺的愛戀,小豆就是牛車的聖人啊,還有什麼好說(大哭
然後就是安東尼修士,您怎麼什麼樣的角色都會寫呢,才看到開頭我也想跟牛車一樣爆打安東尼修士(不要這樣
牛車內心的掙扎以及自我愧疚與罪惡感都隨著黑袍人的現身高潮迭起,配合劇情每每都有種魔幻且不可言說之感 真的太好看,尤其您也真的好會寫景,您寫的景不只是景,而是有情緒的,才在鬼哭神號的雷,卻馬上收末在寧靜的無花果上,如此詩意美麗,我真的是每每被您平靜美麗的文筆震撼,謝謝您美好的作品(躺下
牛車
SA|尼古拉 : 其實這篇應該算是我目前最喜歡的了(害羞),前面其實修過了好多次節奏,怕干擾了戀愛風暴感,其實我覺得夏季沒太多機會真正地寫小豆,怕顯得他很茶(。)哈哈我超喜歡寫安東尼修士的對白,一邊寫一邊感受到高血壓的快樂,牛車終於出一口惡氣啦!!有魯必達之魂(?)在他旁邊他天不怕地不怕
最後的雷電是給夏季的熱情終結,激烈青春的夏季結束,秋天就能過點舒適的戀愛日子(??)同時無花果在雷擊後真的是很重要的治療工具,其實參企前便很喜歡這個古典感強烈的水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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