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lysium ✂ Eros
𝗧𝗵𝗲 𝗘𝗻𝗱𝒅𝒐𝒐𝒓
  |限定交流ᴡɪᴛʜ Elysium♢Helier

  不會熄滅的營火仍在燃燒,回到火光前的人卻越來越少。
Elysium ✂ Eros
  回到營地的人影越來越少,撇除已經發瘋或迎接死亡的人們,就連正常的人們都明顯地迅速減少中。考慮到劇情的進展,兩人都判斷著彼此或許遺漏了什麽線索,於是再度踏進了森林之中。
Elysium ✂ Eros
  在這樣的野外待上一陣子後,對於在林中前進的方式自然也熟練了不少。走著曾經走過的路,厄洛斯熟練地折斷垂到面前的樹枝。因爲之前的災難,厄洛斯的外表比最開始進入《厄林》時狼狽了不少,然而本人卻不怎麽在意。身上各式各樣的的傷口和細小擦傷並沒有影響他的前進速度,好似只是控制著一具軀體移動的局外人。
Elysium ✂ Eros
  「來玩一個游戲吧。」厄洛斯朝著身邊的人搭話,這樣的地方讓他想起了過去的生活。「造成很多犧牲者的新劇情或故事結局,你覺得是哪個?」語調比起慌張更趨向於冷靜,他總是用講訴旁人事跡的態度看待自己——他或許一直都是「厄洛斯」這個人生的觀衆。

  用簡單的話語開啓一個賭局,本人卻沒有想要作爲回答方,僅是想知道玄鶴的答案。儘管長時間的相處讓他能夠猜測出玄鶴的答案、甚至回答方式,但這仍不影響他開口提問。
Elysium♢Helier
  聞言,本來正四處張望的玄鶴將視線放移至厄洛斯身上,她發出長長的思考聲,手指不自覺的纏弄起一縷髮絲:「我覺得呀——當然希望是故事結局囉。」穿著有跟的涼鞋依舊沒有影響她輕快的腳步,玄鶴跳過地上錯綜複雜的粗壯樹根,一頭長髮隨著動作揚起,微微露出底下被遮蓋的、帶有手印的脖頸。

  「如果是新的殺人劇情,再怎麼樣至少都會有哀嚎聲吧。」就像上次那樣。況且現在大家都是結伴而行的,就算真的遇上什麼事也該有人獨自逃出來才對。「哎呀,如果真的是新劇情,那也算是我們的結局吧。」說著讓人笑不出來的話,玄鶴依舊帶著笑容,「猜對了會有獎勵嗎?」
Elysium ✂ Eros
  「當然,不然游戲就不成立了。」側過臉去看對方的表情,厄洛斯下意識往下看了眼玄鶴留有手印的脖子又再次把目光投向前方。「至於某些結局我就敬謝不敏了,」將玄鶴的話接了下去,他的人生中還沒有過願意死掉的想法。「問題是我出的,獎勵就讓姐姐來選擇吧。」值得兩條命的賭約獎勵交給當事人決定再合理不過,他輕鬆的語氣看來也不擔心究竟會被提出什麽樣的獎勵要求。

  某一塊草地被染上暗色,厄洛斯擡頭一看,本該挂在此處的屍體早已被人移走,只剩下淡淡的血臭味和泥巴的氣味混雜在一起。
  「唯一注意事項是超過能力範圍的我可能完成不了。」這樣的獎勵要求或許會在他隨口答應下來以後被永久扣留。厄洛斯以黑色的血跡為記號用手電筒照了照四周,正好注意到一處被翻動過的泥土,憶起他們之前曾經在這邊翻出那枚救命的硬幣。
Elysium♢Helier
  「啊呀,讓我來選嗎?真是苦惱呢──」玄鶴彎著眼眉,「當然,我也不想走到那種結局呢,人家還想活著吃舒芙蕾跟馬卡龍。」她提到的餐點又換了別種,彷彿已經忘記自己之前點的菜的是焗飯跟水果千層了。

  「那就讓我離開這裡再來考慮吧。」就像對賭約勢在必得一般,她清脆的笑了幾聲,步伐跟著厄洛斯的腳步停下的同時抓住了他的衣角。「這個痕跡……是我們來過的地方嗎?」雖然也有別人可能會翻泥土,但掛在樹上的男性她可還有印象,就算屍體被移走了,枝枒上殘留的痕跡可不會消失。

  「還在這裡撿到那個。」她用單手比出圓形,「吶、要不是那個,我們現在早就結束了吧……這樣說起來,前面我們沒有去過呢。」當初因為她說不想走太遠,他們只走到這裡就折返了。
Elysium ✂ Eros
  「行。」不急著要求對方給出想要的獎勵,厄洛斯將注意力轉到那塊泥土上,「是啊,沒有那枚硬幣我就不會站在這了。」想到這就覺得運氣還真是不錯,還是因爲這樣刺激的劇情也是劇本的一部分?畢竟也不只是有他們得到了硬幣。

  兩人確實只走到了這裡,厄洛斯蹲下身往相同的泥地翻了翻。然而甚至不需要特地挖開,他便摸到了明顯與泥土不同手感的物品。「這裡好像被埋了什麽。」將泥土撥開以後很快露出一小長有些發黃的字條,上面還有寫手寫的字跡,厄洛斯拿著紙條站起身讓玄鶴和自己一起看。

     https://i.imgur.com/mXw8gFm.png
Elysium ✂ Eros
  「柴克夫……這大概是劇情相關的東西。」不知道署名的主人究竟是劇情人物還是和他們一樣的參與者,但依照内容來判斷,厄洛斯更相信對方應該是前者,至少絕對是知曉事件發生的人。「你們不是最初的參與者但也不是最後。」復讀了一遍被劃除的字給玄鶴聼,這一行字明顯就是在說他們。

  「這句像是在說這裡也有離開的門。」將不感興趣的資訊放到一邊,厄洛斯將食指停在「帶你離開」的那一行字句,這顯然是他們的第一目的。
Elysium♢Helier
  新線索?玄鶴眨了眨眼,靠到厄洛斯身旁,她的視力不是很好,瞇著眼睛努力看著字:「唉呀……這裡也是抓交替的機制嗎。」就像那個他們待了很久、看許多人來來去去的商場,輪迴不停、非生即死,只不過他們至今仍不知道商場的起始,這裡卻能靠線索猜出點大概劇情。

  「如果這不是某種誤導的話,看來我要賭對囉。」她勾著唇說道,一邊伸手指向前方。不知何時從他們未涉足的方向漸漸有白霧飄出,到他們這邊已經變得稀薄,但遠處卻是重重交疊看不清後方是什麼。

  「要前進嗎。」雖然是問句,但她的語氣十分肯定,畢竟以她來說,只要有五成的機率玄鶴就會選擇賭一把。
Elysium ✂ Eros
  「嗯,走吧。」沒有拒絕的理由,既然兩人從最開始就沒意願要呆在這,此刻更是沒有停留和返回的道理了。

  不主動往前、坐著等待永遠不會得到突破口,就算保守地返回甚至等待他人告知結局的大門仍會得到相同的出口,厄洛斯仍是決定在此刻選擇前行。
Elysium ✂ Eros
  往白霧前進的兩人被越來越濃的白霧包圍起來,就在前進得足以讓人懷疑是否迷失方向時,一道兩米高的階梯出現在了眼前。長長的階梯彷彿在邀請他們加入被審判者的行列,一扇焦黑的大型木製門框佇立在階梯的終點,而門框上頭正綁著一個吊頸結。

  「他説門中間哦。」揚了揚手中的字條打趣地説,想必能看到那個吊頸結的人都能知道厄洛斯指的是什麽。死掉就能醒來什麽的,老梗確實是百試不靈,至少對全身投入於此的人想必是很有用的吧——誰知道會不會真的死掉呢。但厄洛斯唯一可以確定的,是他還蠻慶幸死亡的方式不是讓他們也被火烤一烤,要他看著喜歡的皮膚在眼前爛掉的樣子他還真的會考慮先另尋他法。
  「『下墜的黑暗會帶你離開』指的是這個啊。」若有所思地踏上了第一階的階梯,厄洛斯回過頭對玄鶴伸出手:「怎麽樣,你還堅持游戲的答案嗎?」
Elysium♢Helier
  「哇哦,這可真是。」發出沒有意義的感嘆,玄鶴將手搭了上去,仰頭對著厄洛斯露出一如往常的笑容:「當然,我從來不後悔。」即便已經知曉接下來他們要做什麼事,她依然不改變自己的決定──或許也可以說她直覺認為壞人一定能活的長長久久,而他們倆可不能稱得上是好人。

  兩米的樓梯說不上太高,至少不會讓玄鶴耍賴要厄洛斯拖著她上去。他們牽著手、踏過與黑暗糾纏不清的白霧,木頭階梯在腳下發出嘎嘎聲響,讓人不禁懷疑起樓梯的穩度程度。假如就這樣死去,她也不會有任何怨言就是了。走在男子後方,玄鶴盯著他的背影思考著,倒是厄洛斯,好不容易才從商場出來,還有很多事可以體驗、學習,好不容易長這麼大了,如果這麼快就走到人生結局那也太可惜了吧。
Elysium♢Helier
  因此她逐漸加快了腳步,在同伴要踏上頂端時搶先一步,站到了繩結與厄洛斯之間。「果然還是得讓我先知道有沒有賭贏吧。」她回過身對著他眨了眨眼,在野外生活了好一陣子卻依然柔順的髮絲隨著動作在空中揚起漂亮的弧度,「你不會反對吧?」
Elysium ✂ Eros
  看著眼前的女性,飄逸順滑的褐色長髮讓厄洛斯有些想伸手去觸碰,只不過他並沒有特地爲此擡起手。將目光停留在姐姐笑容上,厄洛斯自認因爲長久的相處時光,讓他能夠在最近的距離理解玄鶴的習慣、需求、肢體動作、甚至思考方式。

  可即便是再契合的兩個靈魂,也終究是兩個不同的個體。就算與玄鶴相處得再久、就算他能夠預判玄鶴在前進時會是先踏出左脚還是右脚,可總有些缺失的情感是厄洛斯無法深刻感受的——尤其有些人生來就是如此。

  說玄鶴是家人實在是再貼合不過了。絕大部分的人都不會在朝夕相處的家人身上意識到欲望。性欲、占有欲、理解慾、相處欲,各種情感的欲望正是因爲距離得近而不會有特別的感受。

  正因爲是家人。
Elysium ✂ Eros
  厄洛斯並不是所有時候都瞭解玄鶴的想法,爲此他總會用言語和眼睛做確認。而他卻從來沒有奢望得到玄鶴心靈深處的答案,只要懂得答案終點的捷徑即可,這或許便是爲何他們終究是不同的個體。厄洛斯回望著對方淺色的瞳孔,直覺告訴他們已經無法離開這片白霧之地、站在這個階梯上的他們已經毫無退路。無論是哪種結局的未來他都在這一刻預想了一邊,而他臉上的表情仍舊沒有任何變化。

  「這麽有自信?」他並不是所有時候都瞭解玄鶴的想法,好比説這一刻。過去也不是沒有這種時候,但沒有道理、他不明白,卻也不做追究。厄洛斯的話語毫無波瀾、只不過在説完的那一刻,他似乎在陰影中看見了那副上吊的身影、毫無生機地規律晃動。
Elysium ✂ Eros
  但他沒有拒絕的理由,這是玄鶴自己的想法、更是對他最有利的決定,所以厄洛斯這麽回答了。

  「可以哦。」不特別揚起笑容、上揚語氣,在玄鶴面前沒有扮演好孩子的必要,厄洛斯也沒有拒絕玄鶴的理由,就像往常一樣。
  「如果你賭輸了,只好輪到我來賭這片白霧會不會散去了。」
Elysium♢Helier
  「一定會散去的嘛,因為厄洛斯是幸運之子呀。」淺色的雙眼笑彎了起來,這種時候也不忘打趣同伴的女性裝模作樣的撥了撥頭髮,「況且,也沒有理由會賭輸呀。」她這樣說道,彷彿從未對勝利產生懷疑一般,但他們都很清楚,這生命的賭注僅有二分之一的勝率而已,甚至可能更低。

  「只是,你要先背對我哦。」她伸手輕輕推了推厄洛斯的肩膀,示意他轉過身,「因為上吊的表情一定很不好看,沒有哪個女生會想被看著的嘛。」準確來說也不會有正常人想要去上吊,但玄鶴就是用了奇怪的理由拒絕被看著,就像是平常她會說出來的耍賴風格。一邊說著、她還一邊將手放在臉旁做出可憐兮兮的表情,儘管要說服厄洛斯並不用靠這種小伎倆——畢竟這種小事他怎麼會拒絕呢。

  但也沒有為什麼,她就僅僅是想這樣做而已,就像偶爾厄洛斯也會在她面前裝乖一樣。
Elysium ✂ Eros
  是啊,確實不一定會賭輸。玄鶴自信的語氣將他拉了回神,在他腦中規律晃動的人影並沒有變得遙遠,但那位在他面前笑著的人亦是。

  尚未回話便被要求著轉身,這個要求出現在厄洛斯預料之外,但卻沒感覺有太大的意外。熟人的死狀他看得夠多了,甚至「商場的電影」也沒少對他做惡作劇,雖然也是因爲如此他在商場時便不怎麽去了,但實際地看著玄鶴確確實實的邁向死亡的感覺倒是第一次。

  老實說他是想拒絕這個提議的,畢竟這個「登出」電影的方式誰也説不準。看著玄鶴上吊的狀況來實際判斷顯得合理得多,這樣他更能知道這究竟是不是正確的方式了,而玄鶴要是不想死狀太難看也大可不面向他……雖然可能會有些不太雅觀的自然反應就是了。厄洛斯看向玄鶴的眼神大概有傳達出他的想法吧,但厄洛斯還是在猶豫了幾秒後投降般地舉起手轉過身。
Elysium ✂ Eros
  玄鶴這樣露骨的小伎倆對厄洛斯來説連美人計都算不上,不如説本來就不需要;厄洛斯更不是會因爲這可能是對方的最後一面,而爲此改變主意的人。可厄洛斯仍然妥協了,倒不是因爲什麽特別的原因,只是玄鶴拜托他了,而他也不是不能接受,僅此而已。

  「我在你説好後默念30秒就會回過身。」上吊只需要幾十秒就會失去意識接著進入假死狀態,而他們身在的環境根本不能用科學來解釋,厄洛斯覺得這樣的時間已經很足夠了。無論是達成死亡的時間,還是嘗試去救不曉得存不存在的肉體的時間。
Elysium♢Helier
  「好哦──」對方的反應就如同自己猜測的一般,玄鶴毫不意外厄洛斯稍微有點抗議的眼神、以及最後妥協的轉身。「那就等會見啦。」她說道,一邊伸手揉了揉黑色蓬鬆的頭髮,比以往還要大力了一些,像是想傳達些什麼她自己都不清楚的念頭。

  倒也不是真的對自己做出的決定有十足把握,或許她只是對於生死無所謂罷了。也有可能她只是想把生的機會留給厄洛斯罷了。誰知道呢?有的時候就連她也不懂自己在想什麼。

  稍稍退了幾步,玄鶴轉過身,漆黑的門框前、吊頸結並沒有隨著風擺動,而是詭異地停在那裡,就像在等待獵物自投羅網。她抬手拉了拉繩子,恰好在需要稍稍踮起腳尖的高度,她只需要將頭鑽進狹小的空間中、讓繩索陷進皮膚裡,答案自然就會揭曉。
Elysium♢Helier
  「等會見。」她又重複了一次,有些粗糙的繩子在脆弱的肌膚上磨擦,大概會留下痕跡吧,不過她的脖頸處早就被掌印覆蓋,倒也不差這點。「你可以開始數數啦。」隨著一句帶著笑意的結尾,玄鶴放開了握著繩子的手,向門框後的虛空邁了一步。

  好像就只是一瞬間的事。麻繩勒住了咽喉,喘不過氣的同時、她感覺身子似乎在下墜著。生理的不識感大於心理的反應,她下意識地蹬了下腳想找到著力點,就聽見鞋跟撞擊某種硬物的聲音,接著她的身體順著力道撞到了後面,是個有點軟、挺舒適的材質。

  「──!」突然意識到自己能夠吸氣了,玄鶴急促的喘息著,微涼的空氣鑽進肺部,並沒有任何不適感,彷彿她從未停止過呼吸。黑暗環境中、正前方的巨大光幕特別顯眼,純黑的底色強調著白字的內容。
Elysium ✂ Eros
  注釋著前方的濃濃白霧,厄洛斯並沒有對玄鶴揉亂頭髮的動作做出什麽特別的反應,僅僅發出了一節單音作爲回應。他在玄鶴轉過身的同時往階梯處坐下,背對著玄鶴的厄洛斯也只能大概依照停下的脚步聲來猜測對方已經將雙手握上繩索了吧。

  將手肘壓在膝蓋上墊著自己的下巴,厄洛斯並沒有再次回應玄鶴的話,只是徑自地開始在心中數數。等待他人上吊以輪到自己這種事其實還挺詭異的,但厄洛斯並不在意,不如説怪異本身早已占據了他人生的大部分。但若有機會,他確實有些想見見寫出這部電影的編劇到底有什麽樣的癖好。

  二十五。
  上吊的過程比他想像中還要安靜的多,除了最開始的門框吱呀聲之外,身後便不再有其他聲音了。厄洛斯不知道玄鶴是否仍在他的身後。
Elysium ✂ Eros
  三十。
  幾乎是在默數到三十的同時回過頭,厄洛斯昂首往木門框看去,可那兒哪還有什麽人?眼眶地下的陰影並沒有與現實重叠,厄洛斯慢了半秒才站起身,往那個仍在微微晃動著的吊頸結繩走去。

  就連氣味也沒有留下,彷彿從來沒有人站在此處般,僅有尚在晃動的麻繩成了玄鶴剛才曾存在於此的證明。厄洛斯伸出手去抓住繩結,上頭甚至沒有留下任何人類皮屑的痕跡,他便接著將繩子套在了自己早已傷痕纍纍的頸脖上。或許是回想起兩人方才的對話也説不定,厄洛斯不禁勾了勾唇角。

  他絕對沒有想過自己也會有自願上吊的一天吧。帶著傷痕的雙手放開了粗繩,厄洛斯認爲厄林在開始時就暗示過這個結局了,在死者上吊的地方埋藏了提示上吊的字條,這或許連解謎也算不上。

  於是他也朝著虛空踏進一步。
Elysium ✂ Eros
  被壓迫的氣管讓他雙眼發黑,强烈的窒息感促使他本能地用手去觸碰繩索,而他猛地在大吸了一口氣的同時回神。幾顆爆米花因爲他的動作而悄然跌落于黑暗,眼前的大螢幕正黑底白字地跑著最後的演員表,就連影廳的燈光也在此刻逐漸點亮。

  側過頭去看自己身邊的人,厄洛斯遞出了手中的爆米花桶。
  「突然就想玩游樂園的跳樓機了,明天要一起去嗎?」
Elysium♢Helier
  早了他幾分鐘醒來的玄鶴朝著他勾起嘴角。「歡迎回來。」她說著,一邊伸手拿了表面糖層稍微有點融化、而變得有點黏手的爆米花。將爆米花送入口中,她舔了舔手指。

  「好呀,我要坐海盜船。」還要坐十次。享受著久違的甜膩口感,玄鶴瞇起眼睛,拿出手機看了一眼時間:「我們還買了票耶,結果就像付錢來受難一樣,遊樂園應該會好玩一點……哦?」桌面顯示的時間就像他們真的只是看了場電影、卻不小心睡著做了惡夢一樣。她眨了眨眼,側過頭看向厄洛斯。

  「……吶,我們應該不會在機台上又莫名其妙跑到別的地方吧?比如說真的跑到什麼高山上之類的……」
Elysium ✂ Eros
  「是啊。」花錢買罪受一定就是指這種事吧,還是連投訴都沒用的那一種。厄洛斯聳聳肩也拿了幾顆爆米花送入口中,隨後拿著爆米花桶站起身用眼神示意玄鶴飲料還要就拿走,他就算了。

  玄鶴的話讓他想起剛進入時自己剛進入電影時想過的事,像這樣去個商場或影院都能被傳到奇怪的地方,就算平安離開後也會讓人變得有些神經兮兮的吧。將眼神筆直地對上玄鶴的眼睛,厄洛斯那雙深色的雙眸就像往常一樣毫無波瀾:「若真是那樣也沒辦法了。」

  沒有絲毫的猶豫,厄洛斯的語氣顯得理所當然,畢竟他離開商場可不是爲了將自己關在家中寸步不移,或變成未雨綢繆的移動式物資集中站。「誰讓我想到游樂園玩,只好委屈一下姐姐嘍。」少見地向玄鶴開了個玩笑,他轉過身朝對方露出空著的手臂準備趁早離開電影院:「大不了出門以前我先看點高山遇難求生指南?」
Elysium♢Helier
  跟著站起身,她喝了口氣泡已經消散在空氣中的糖水,決定等等拿出去丟了。「我不想再體驗一次穿跟鞋走在泥土路上的感覺了嘛。」一邊抱怨著,玄鶴將手勾上厄洛斯空出來的臂彎,「真是沒辦法,因為是厄洛斯的要求,所以我會陪你去的哦──」

  「還是我們乾脆也帶著登山設備算了?」她的尾音上揚,像是被厄洛斯的笑話逗笑了,「啊──不過剛剛我賭贏了對吧,要是真的遇上這種狀況,就讓你背我走路好了?」用促狹的語氣回話,她相信厄洛斯也清楚這只是玩笑話,畢竟如果他們真的到了陌生且危險的環境,肯定是需要保持機動性的。

  「不過等遇上了再來想吧,現在是該回家睡覺了呢。」她想洗澡,立刻馬上,然後舒舒服服的讓厄洛斯幫她吹好頭髮,再躺到安全溫暖的被窩裡。
Elysium ✂ Eros
  「背是沒問題,登山設備就放過我吧。」帶著登山設備去游樂園玩就像什麽懲罰游戲一樣,厄洛斯隨口應了句,畢竟照這個説法的話他連平時到附近的超市買東西也要帶著急救包和應急糧食之類的物品了。

  「嗯。突然就高難度野營了那麽長的時間,累了。」不存在白昼的森林難以判斷正確的天數,厄洛斯直白地說出自己的感受,咀嚼著口中的爆米花與玄鶴一起離開影廳。電影院内就猶如來時一樣一個客人也沒有,這下連本在櫃檯處接待的工作人員都不見了。褐膚的男子僅是看了一眼大廳的櫃檯就直接踏出電影院,一點也沒有要久留的意思。
Elysium ✂ Eros
  直到兩人完全離開電影院,厄洛斯才在離開幾步時回頭看了一眼,毫不意外地看見那是一棟施工都沒完成的半廢棄建築,哪還有什麽電影院招牌的影子。焦糖的甜味停留在舌尖,想到自家冰箱裡有的玉米,他真心覺得一點也不能怪他當時想直接買現成的爆米花。誰説當厨師就要什麽都自己做?

  「恭喜你賭贏了,姐姐。」
Elysium ✂ Eros
    
Elysium ✂ Eros
中/ 作爲最後一個交流真是太適合了,直接畫下完美句點,感謝玄鶴中 姐弟貼貼好欸……厄洛斯還沒醒來的那幾分鐘説不定會鄒眉頭,如果讓玄鶴去揉開(??)感覺很好,鶴平時應該也很少有機會會看到厄的睡臉或是靠近之後連碰他也沒有醒來(平時有這個過這樣應該也是裝睡)
Elysium♢Helier
中/ 謝謝厄中 姐弟貼貼真好,看他們在那邊猜測很快樂……
雖然感覺她不會做這種事但很好 我是覺得她會趁機捏厄洛斯的臉之類的,但不曉得具體會是多長時間就沒寫 而且感覺她的腦也很累
載入新的回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