漠海 ⋄ Shari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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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羅特島國——自那夜在俱樂部與法蘭克交談後,謝理夫就對這個在上船前印象淺薄的神秘島國十分在意。

都說真正的秘密不會白紙黑字記載在紙本裡,但書籍中的資料不能輕易刪改,能找到的東西或許比想像中的多。

於是謝理夫緩步走向郵輪的讀書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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讀書室十分氣派,在郵輪上難得有這樣完備的閱覽空間。或許與WIFI付費的制度有關?對於信息飢渴症的人來說,還真需要這樣的地方緩解沒有網路的焦慮。

謝理夫的手指撫過緊密並排的書脊,太平洋島國地誌......《索羅門群島》、《東加》、《帛琉》......克羅特島,在哪裡呢?

搜尋的視線越過書架,卻不偏不倚,正巧落在窗邊的那人身上,讓他指尖倏然停頓,喉嚨也隱隱發乾。

午後暖陽照耀在金色的髮辮上,挺拔而優雅的坐姿被華麗的窗框住,宛如一幅雋永的古典油畫,纖長睫毛落下的陰影靜謐得讓人不忍打擾。

謝理夫屏住氣息,沒有向拉格勒夫先生打招呼。他也不曉得為什麼自己這麼反常,本應不去驚動、悄悄離場即可,卻一直挪不開目光,就這樣靜靜地看了許久......

直到一陣孩童的吵鬧聲傳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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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謝理夫往後退了幾步,看到一群美國中學生正在大聲討論暑假作業的內容,似乎牽涉到各州法條,他們抱著一堆磚頭法典爭論不休。

謝理夫擔心他們打擾了拉格勒夫先生閱讀,趕忙走上前詢問是否需要幫助——然後就被纏上了,那群中學生似乎打定主意沒做完功課不放他走。

「傷腦筋......」謝理夫只好捨命陪君子,盡量壓低音量擔任起臨時的輔導老師,完全忘卻此行的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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郵輪的設施之多,自然是連喜靜的人也有被顧慮;自從緹歐發現船上的讀書室竟也有不錯的館藏後,這裡也立刻成了他喜愛的去處之一。採光良好的室內、一本休閒讀物、一杯咖啡,已經足以讓他駐留許久。

今天緹歐挑選了一本歐・亨利的短篇集——那是緹歐的其中一個學生非常喜愛的作家,之前推薦給他的——然後坐在了靠窗的位置專注閱讀,並沒有發現不遠處、藏在書架後的視線,甚至連孩子們的越發加劇的音量都沒有打斷他的注意力。

——反倒是在爭論聲一下子突兀地安靜下來的時候,才讓緹歐抬起了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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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剛在閱讀的時候,眼角餘光就能捕捉到顯眼的一群國中生,現在也循著聲音的來源望去,卻看見了意料之外的畫面。

——那不是謝理夫先生嗎?熟悉的黑髮黑膚以及兩件式,應該不會認錯才對。那人正小聲地與學生們談論著什麼,然後馬上被熱情地圍在了中間,學生們像是看見救星一般積極地發問,還把一個座位讓了出來請他坐下。那群孩子不再爭論之後音量立刻降下了許多,原先用厭煩的視線注目的其他乘客也像是鬆了一口氣並默默地回到了各自的作業上。

看著似乎在用心指導學子們的謝理夫的背影,緹歐也饒有興趣地注視著。願意幫助素未謀面的國中生解題,沒想到謝理夫先生是這麼熱心的人呢。這麼想著,不禁揚起了嘴角,不知不覺就這麼看了一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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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你們想繼續討論各州法令對槍枝持有的態度,務必先從何為正當防衛權開始,這樣立論才會穩固......」

謝理夫在少年們的筆記上快速的羅列各種易於思考的線條與圖形,這是他在為客戶諮詢時訓練出來的本事,把各種複雜的法學概念變得淺顯易懂。雖然說服自己在郵輪上要丟開工作,但果然一接觸到相關領域,就很容易進入慣性中。

「......這樣就沒問題了,祝你們好運。」

謝理夫放下紙筆,與中學生們煞有其事的握手後,才終於抬起頭來,與緹歐四目相接。他愣了一下,隨後才展開靦腆的笑容。

「......拉格勒夫先生!」謝理夫抬手,用唇形打招呼。他起身走出圖書室,心裡有些緊張,如果拉格勒夫先生正好也想離開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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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O(啊,看過來了。課外指導已經結束了嗎?)緹歐招手回應著謝理夫。他應該沒發現自己的目光在視線對上的一瞬間明顯的明亮了許多吧,真可愛。

——這……是希望我跟上去嗎?收到了謝理夫的信號,緹歐於是起身把沒看完的短篇集放到書架旁的手推車上,然後跟著對方剛才的腳步原路走到了出口。果不其然謝理夫就站在外頭等待,碰面後又重新向他打了招呼。

「沒想到您還在船上擔當補習老師呢。」以輕鬆的調侃作為開頭,「不然怎麼連一本書都沒碰就要離開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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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被緹歐這麼一說,謝理夫才猛然想起自己今日來圖書室的真正目的,忙著當免費的家教全都給忘了。「本來是想來查些克羅特島國的文獻,結果......」

他自然不能說自己是看緹歐看呆了才沒找到資料的,就輕咳了一聲馬虎帶過,「後來被那群學生纏上了,看他們挺認真的,就幫了一點小忙。拉格勒夫先生呢?也來看書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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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啊,我看那些孩子們崇拜您的眼神,您似乎不只是幫了一點小忙喔?」手托下巴笑了笑,並沒有深究原因,「嗯,我還挺喜歡這裡的,我想他們一定為喜好閱讀的乘客顧慮了不少,收藏的書籍都很適合打發時間。」

「不過……克羅特島國?怎麼會突然想查這個呢?」沒有放過方才聽到的關鍵字,好奇地提出。是發生了什麼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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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理夫遲疑了一下,沒有直接說出原因。

「我是想著......畢竟是這艘船的母國,如果出了什麼事,適用的是他們的法律。畢竟這裡是公海,上次跟您說過的......」他頓了頓,「雖然我的專業並非國際法,但對這個國家的認識竟然少得可憐,趁著靠岸前的空檔多查點資料也好。」

「說到這個,上次房型的事情......」謝理夫轉了個方向,往甲板人較少的休閒區域走去,「很抱歉,我後來還是擅自作主地去問工作人員了,但他們居然堅持房型是不能更改的。」他皺起眉頭,「雖說是受邀免費參加航行,但這樣的情況還真讓人有些不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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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您還是去問了?不好意思……」感覺麻煩到謝理夫了,緹歐頓時有些抱歉。「我沒關係的,真的,目前住得習慣生活上也沒有什麼大問題,勞您費心了。」

「我想這應該是隨機分配的吧?畢竟是世界級的企業,還是初次出航就有這麼多乘客,真的要顧及每一個人應該很有難度才對。」是真的沒有多想,也不太在意。「您看,他們好像還很缺人手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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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理夫對於緹歐與自己受到不同待遇仍然耿耿於懷,如果緹歐願意的話自己完全可以與他交換房間,反正也不需要用到那麼多設施。但謝理夫知道,提出這種建議未免太冒昧了。

「拉格勒夫先生覺得舒適的話最重要了,很抱歉我這樣擅作主張......」謝理夫眉頭微蹙,似乎在斟酌著什麼,「......但如您所說的,他們似乎邀請了超出負荷的遊客人數。難道是沒有精算清楚嗎?先前我甚至受朋友之託幫他在船上打工呢,他們沒有募集足夠的員工嗎......」

提及員工,謝理夫腦中浮現法蘭克的面孔。他也算「員工」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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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這倒也是事實,我也不只一次看到員工們忙不過來的樣子,彷彿根本就沒有考慮到這個方面一樣。這樣對大型企業來說,確實又奇怪了點。」

提到員工這個關鍵字,緹歐不由得想起了前些日子在醫務室的所見。他想了想,最後還是決定跟謝理夫談論這件事。

「說到員工……您應該有聽到船上廣播的『俱樂部』吧?我只有路過看到,但那裡聽說是要購買邀請函才能進入的地方。」還沒接著說下去,臉色已經一沉。

「……據我所知,他們讓年輕的孩子們在裡面進行陪酒,而且是非自願性的,逃跑還會被抓回去……我完全沒想到,這艘豪華郵輪上竟然還會有這種不法勾當的存在。」像是不忍再說下去一樣抿緊了唇。「如您所言,這艘船的確有很不尋常的地方……但這真的太過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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爆炸性的信息從緹歐口中坦然的說出,在兩人之間卻形成短暫的沈默真空。此時他臉上的錯愕絲毫不假,但真正令他訝異的是緹歐竟已知道這麼多——據他了解,當時在俱樂部中並無任何omega乘客。

而且緹歐對這件事十分憤怒——當然該憤怒了,無論什麼性別,只要有基本的人權觀念都不會容許這種事發生。只是,此時該吐露實情嗎?承認自己不但買了邀請卡還進去點了檯,觸碰了那孩子還帶著他回到自己房間?

謝理夫猶豫了。最後,他只無力地吐出一句:「拉格勒夫先生......那個穆集團免費贈送的項圈,您還留著嗎?」

「如果可以的話,請把它丟棄......不要佩戴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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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是還留著,一直放在房間裡。」因為習慣戴自己的了就沒有拿來用,「那個項圈怎麼了?」

怎麼了?——這也是緹歐想問謝理夫的,比起被初聞的資訊震驚,他的說法更像是知道些什麼卻不知道該如何組織語言。那一反常態的樣子、過頭的沉默,都很難叫人不在意。

「您知道些什麼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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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的海風揚起緹歐的金色髮絲,恍惚間,與曾經披散在枕上的金髮交疊......謝理夫轉過頭去不敢再直視,伸手握住船沿的欄杆。他無法想像坦承後緹歐會怎麼看待他,但更無法對那雙真摯的綠眼說謊。

「......是的,我知道船上有『俱樂部』——事實上,我進去過。」他沈重的嘆了口氣,「這聽起來很愚蠢,但我一開始以為它是某種可以好好看小說的隱密空間......無論如何,那裡的氣氛太過詭異,詭異得我......忍不住留下來一探究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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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理夫如實地把那一夜發生的一切、包括法蘭克提供的所有線索都告訴緹歐,但省略了牽手以及假裝接吻的部分。

「那個孩子......法蘭克說這份工作是他唯一的選擇,但他甚至連酒都不會喝。雖然合約上表明會保障他們的生命和腺體安全,前台的X先生卻告訴來客帶回房間什麼都可以做。他們認為穆海配給的項圈是唯一具體的保障,卻無法確定它的安全性......如今看來,那只項圈想必留有後門,就算不是本人也能輕易打開。」

「所以......我才會請您別佩戴它。」一口氣說完後,謝理夫才敢回頭去看緹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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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短不到幾分鐘的對話放下的震撼彈比預想的還要強烈,一時被大量資訊衝擊的緹歐掩住嘴蹙緊眉,愣怔了好一會才重新開口。

「……所以那些資訊果然都是真的。您的親身經歷比什麼都要來得有說服力,謝謝您告訴我這麼多。項圈我也不會戴的,請您放心。」然而他垂下眼眸,臉上難得的盡是苦惱的神情。

「敘述與合約不符不就是詐欺嗎?聽起來穆海根本沒有想要保障他們的人身安全,還說帶回房間就什麼都可以做……可他們明明都還那麼小……」穆海郵輪光鮮亮麗的外表下竟然藏著這麼令人髮指的內幕,緹歐的腦海裡立刻浮現躺在醫務室病床上的金髮少年,那副憔悴的模樣,他不自覺握緊了拳頭。

「對了,那孩子——法蘭克後來怎麼樣了?他安全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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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緹歐擔憂的神情,謝理夫對於據實以告感到有些後悔。本來這些事只困擾自己一人,如今也連帶著讓緹歐心裡不安,而且他也沒暫時沒辦法提出讓人安心的解決方法。

——而接下來這個問題讓他更加難以啟齒。「......那天晚上,我......我把他帶回房間了。」什麼事情都能做,這是他剛剛親口告訴緹歐的,「我想著,他在那樣的環境裡,肯定每天都驚懼不安,所以就讓他在我房裡睡了兩晚。......為了讓他安心,我就去睡沙發了。」

最後兩句,開脫的意圖未免也太明顯了。謝理夫在心裡嘲笑自己,為什麼要這麼著急著解釋呢?「不過,他們規定最多只能出來兩天,我怕強留對他反而有害,就讓他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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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啊……」聽到謝理夫把人帶回房間的時候有點訝異,但聽完剩下的內容又似是鬆了一口氣。「我想您做的已經是當下能為他做到的極限了,雖然扼腕,但無謀的違抗確實可能造成更大的傷害。畢竟他們連白紙黑字都可以輕易毀約……」

「……而且,我之前親眼見過他們追捕兩個逃跑的孩子,追趕他們的人是個渾身刺青的壯漢,特別粗魯,感覺並不像是船上的員工。那時他把我誤認成其中一人拉住我——雖然馬上就發現找錯人而放開了,但不難看出他們對那些孩子們一點都不友善。」

「我甚至還在醫務室看到同一個男子逼迫船醫把還躺在病床上昏迷不醒的孩子交回去,就像對待犯人一樣……看著真的很難受,這根本不是他們所謂的『員工』該有的待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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緹歐寬慰的回應讓謝理夫愣了一下,原以為會收到一些責難的眼光、甚至被疏遠戒備,但自己說的話卻被全然接受了.....原來緹歐是這樣信任自己的嗎?

聽到緹歐被誤抓,他忍不住追問,「居然發生了這種事!您沒受傷吧?......這實在是太過分了!」一想到緹歐不但在居住環境上被苛刻,還差點被暴力相向,謝理夫對穆海郵輪的不滿溢於言表,「那些孩子在封閉的郵輪上必定沒辦法逃多遠,就算真的在美國或日本逃走,也算是偷渡,若被發現還是得遣送回克里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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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很想蒐集更多的證據,但是......我光是在俱樂部問法蘭克那些話,就足以讓他身陷險境了。」謝理夫露出憂慮又喪氣的神情,他看向緹歐,忍不住向這位總是挺身捍衛他人的長輩提出了心底的疑問,「會不會......我這些試圖幫助他們的舉動,其實都是把他們推向更危險的境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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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事,只是被碰了一下手臂而已。比起這個……」沒料到謝理夫的反應會這麼大,緹歐趕忙出言安撫。「沒錯,這也是我最擔心的,那些孩子在這艘船上幾乎是孤立無援、也無處可逃,只能聽命行事,恐怕就是穆海當初讓他們簽約的時候故意設的局。」

穆海——這趟郵輪之旅的主要企業——的收益竟然建立在他人的苦難之上,緹歐光是想到自己一直以來都是如此無知地乘搭在這艘船上就覺得特別難受。當初還以為這是個放鬆休假的好機會,沒想到竟然會碰上這種事……就連接下來的航程該如何面對也成了大問題。知道了這麼多,還怎麼在這艘船上安心入眠?

而謝理夫接下來的提問也正是緹歐現階段最需要解答的問題——試圖幫助他們,會不會反而害了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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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不知道。」面對晚輩思緒迷茫的發問,他罕見地躊躇了,並在腦裡四處尋著措辭。

「……但是放著不管就絕對無法改變現狀,不是嗎?」片刻,緹歐又重新抬起了頭,碧青色的雙眼對上了謝理夫眼裡的琥珀。「船醫……約書亞先生告訴我,『我們能做的就是在不觸怒上級的情況下,盡可能給予幫助』——也就是說暗中提供實際幫助並不無可能,力所能及的範圍內一定有什麼是我們可以做的事……當然是以考量過風險為前提。」向謝理夫道出自己的想法,同時也在為自己釐清思緒。

「而且以他的說法來看,船上願意幫忙的人一定不只有我們兩個,我相信那天踏進俱樂部裡的旅客之中一定也有像謝理夫先生一樣,選擇溫柔對待、想要幫助他們脫離險境的人。我覺得稍微抱持一點希望也可以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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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明白您的迫切,還有擔憂,我也一樣——但急於求成往往只會亂了陣腳,而且也沒有人可以真正預測行動之後會帶來什麼後果……但至少,對的事情一定要把握機會去做,否則就真的什麼都無法改變了。」

「我是這麼認為的。」

說完之後,或許也是終於整理出了自己真正的想法,緹歐因此豁達了不少。堅持信念固然是好事,但不知道這樣的說法謝理夫是否能接受,還是有一點忐忑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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數日以來,一直縈繞在謝理夫心頭的不安、對受害者的愧疚,以及自出航前、在事務所就一直感受到的深深的無力感,在緹歐的這番話下竟稍稍釋懷了。對的事情一定要把握機會去做......如果在能盡力的時候就因為害怕後果而放棄,那麼就會像當時一樣,留下無法抹滅的遺憾與痛苦吧?

「......我知道了。」謝理夫也對緹歐報以微笑,「拉格勒夫先生,果然非常讓人敬佩呢。您說得對,在評估過風險的前提下,給予那些孩子們力所能及的幫助,的確是現階段最適合採取的行動。我會盡力的。」

「只是,」他頓了頓,再度覺得喉嚨有些發乾,「您也要顧及自身的安危......」緹歐的堅定令他佩服,但也隱隱感到擔憂,他小心翼翼地請求道,「要採取任何行動前......如果您願意的話,是不是能告訴我呢?至少,多個人能幫把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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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敬佩……嗎,用上這個詞反而有點不好意思了。」本來說完還突然有點擔心會不會像是在把自己的價值觀強加在他人身上,聽見他的回應頓時安心了許多。忍不住害臊地搔了下臉頰。「但能幫助謝理夫先生釐清思緒就好了,您能這麼說我很高興。」

「……謝理夫先生很勇敢呢,良善之意任誰都有,但一般人為了不惹事上身通常都會選擇視而不見,您卻願意成為助力,我想那些孩子們也會很感激您的。」看著面前的年輕人認真誠懇的模樣,能夠如此不畏艱辛,緹歐也倍感欣慰。

「我知道了。謝理夫先生也是,若是碰到什麼困難了,請千萬不要一個人扛著,能幫上忙的話我一定會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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緹歐的稱讚,讓謝理夫的心情明亮了起來,「......也許是,律師的本能使然吧。」他很久沒有把自己的職業與榮譽掛勾了,在上船之前,他甚至都想放棄這份工作。「不知不覺就把那些孩子當成自己的當事人了吧......雖然我對克羅特島的法律幾乎是一竅不通,得再找時間來查資料才是。」

「好的。謝謝您。」有種,成為盟友的感覺?自進入神秘俱樂部以來,謝理夫一直陷在黑暗的負面情緒之中,如今彷彿有束光,讓他能夠暫時心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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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喔,剛才還在幫學生解題……」顯然緹歐絲毫沒有察覺到謝理夫特地跑到讀書室卻忘記查詢資料的真正原因,不過轉眼間天色也已逐漸暗沉,這個時候掉頭回去也不太合適。況且,注意到謝理夫的神色,他的情緒似乎也還未完全好轉的樣子……

「……反正都這個時間了,要不要一起去吃晚餐呢?或許吃了點東西能夠稍微提振精神喔。」

「我記得您喜歡吃甜的?美食街那邊的甜品店您去過了嗎?」想到上次他往自己的那杯咖啡裡面熟稔地加了一大把的方糖,緹歐判斷謝理夫應該是個非常嗜甜的人,那麼甜食應該能多少給他一些慰藉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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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還陷在沈重思考中的謝理夫,聽到緹歐的邀約後,也鬆動了緊繃的神色。不管遇到什麼樣的問題,總還是要把生活照顧好的。

「那是我的榮幸。」謝理夫說道,原來緹歐還記得自己嗜甜啊,莫名的有些高興呢。「美食街的甜點我倒是還沒嚐過,飯後再同去吧。」

語畢,謝理夫交出自己的手臂,邀請緹歐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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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踏著夕陽餘暉繞過甲板,往輪船的另一頭走去。暫時緩和的氣氛和思緒,彷彿短暫的晚霞,絢麗而醉人。

只是在夜幕匆匆拉上後,即將到來的無止境的黑暗,卻也怎樣都避無可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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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交換情報的同時還能告解並被救贖......緹歐真的是天使一般的存在 還把沮喪的人撈去吃飯......好貼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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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理夫LOVE……好乖寶包……(是怎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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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EO : 把自己去酒店點檯的事情都乖乖說出來的寶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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