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C］事件三

——與 SA｜⚒安弗 凡妮莎

「……牽緊我，凡妮莎。」進入白霧前，茱莉安娜拉緊了女人的手，與之十指交扣。

「嗯……」茱莉安娜所傳遞的力道給著她支撐的力量，一腳踏入了那片白霧裡。

閉上眼，曾經以為再一次睜開會在初始地，卻遠不如她所想，甚至這一瞬連茱莉安娜也從她的世界裡消失了。一股糟糕的感受油然而生，這片白靄靄的地方僅剩下她一人。

而這幾乎要將她給逼瘋。

四周觀望卻不見任何事物，而一道悠然的歌聲悄然響起。遠遠的一名長裙女性慢慢地朝著她走來。

「茱莉？」凡妮莎明知道不可能，但還是嘗試喚著。

直到女人逐漸走近，與剛才瞥見的屍體無異的長相，詭譎的哼著歌，各種聲音從她的腦門由內而出，這一瞬她甚至感覺自己的理智受到了無情地擊打。

「！！！！！」凡妮莎並不知道自己發出了什麼聲音，但她感覺自己發出了很多的聲音，最後汗珠佈滿了她的額間。

一回過神來，她便回到了初始地。
初升的火僅剩下灰燼。

而她的手還緊緊地握著茱莉安娜，只是她的臉色卻已不如進入白霧前那般淡然。

「茱、茱莉？」

當茱莉安娜聽見凡妮莎的呼喚時，轉過頭來的舉動有幾分僵硬，她的神色相當懼怕——對視的那一刻，她明白，兩人都遭遇到同樣的事情了。


「……凡妮莎？」
「太好了，妳、妳沒事吧？剛才那個女人……妳有看到嗎？」一回過神，便立刻拉過凡妮莎，一雙紅眸直盯著愛人被嚇得僵硬的面孔，「嚇壞我了，那個……根本不是活人吧！」

「都是我、都是我說要看什麼電影……才會害我們遇到這種狀況……」而且她怎麼會不小心讓凡妮莎離開自己的視線呢——！

凡妮莎下意識的後退了幾步，坐在僅剩下餘燼的營火邊。對於剛才的景色她並不害怕，但如果這一切有可能發生在她身上，那可就不一定了。

「……」她將臉埋在手掌間，難以停下的顫動讓她甚至無法再與茱莉安娜對話，甚至承受一分一毫的情緒。

「妳等我一下。」

凡妮莎在掌心中閉上了雙眼，有些失神的看著已經熄滅的營火，昏暗的周圍莫名的壟罩一股壓抑的感受，她感覺有些窒息。她得接受……她得、她得接受……接受……？

一連串的事件只讓她感覺自己似乎離死亡不遠。

凡妮莎退開讓她想起過往。
她被那些回憶撕扯著胸膛，但她只能任由凡妮莎將臉埋到雙手之中，而這次她無法伸手去將人拉起來。她能做的，也只有安靜地待在凡妮莎旁邊，或甚至依她的希望，離得遠遠的……以前是，現在也是。

寧靜的森林仍然傳來鳥叫蟲鳴，營火已經熄滅，只剩餘火，還在掙扎著想要發光發熱。

茱莉安娜小心地撫上凡妮莎的大腿，唸叨起聖經章節，這些能夠撫慰人心的詞句透過茱莉安娜的低音緩緩道出，這或許也有祈求的成分？但對她來說，現在只是需要一些事情來轉移注意力——聖經裡的故事確實是一種方法，只是對茱莉安娜而言相當諷刺：她怨恨著神，卻又在此刻只想著神。

凡妮莎埋在掌心中嘗試想揮開那些多餘的情緒，雖然不會好轉，但多少會讓她冷靜些。過於龐大的資訊量讓她難以負荷，而現在所面臨的情況她甚至沒有把握自己有沒有辦法跟茱莉安娜好好對話。

直到茱莉安娜緩緩的低吟著……

她慢慢地抬起頭，一雙紅瞳閃爍著許多情緒，

「……」看著茱莉安娜的臉龐，她慢慢地將頭靠在女人的身上。她並不擅長脆弱示人，
「茱莉……」輕聲喚著。

「……我在。」摟過凡妮莎，任由女人躺在她的肩膀上，摩娑著她。

恰到好處不搵不火的茱莉安娜，一如既往的完美。但並沒有給凡妮莎帶來多大的安慰，與過去她所承受被強烈需要的情緒不同，只是讓她更意識到也許自己該堅強點。

推開女人的是她，但這種時候她卻又希望對方提供她所想要的溫度，是不是太過份了！？但她卻真的為此感到憤怒，對自己、對茱莉。

「那女人的眼睛好像……」凡妮莎每一次回想起來就很難忘，有天她也會這樣嗎？「剛剛路上我有看到屍體，吊在樹上……眼睛也……」「長那樣。」

「那個……好像是自己挖的。」她重新將臉埋回掌心裡，手掌所傳來的顫抖讓她還有著活著的實感。半瞇著眸從指尖向外看，迷迷糊糊間甚至還不自覺的思考著，就是以這種方式把雙目挖出來的吧！？透過想像讓自己習慣，但效果不彰。

「你剛才看到屍體？什麼時候……」往前推敲一下，茱莉安娜大約有個模糊的輪廓，或許，那不起眼的護身符，它的主人就是那具屍體。

老實說，現在完全不知道怎麼辦。她交不出硬幣，也無法談論護身符的話題。她也擔心，如果用任何強迫的方式把護身符拿走，會得到像那失蹤之人的報應一般。但這等同於她看著凡妮莎接近死亡，她一點也不喜歡這樣，但那又能怎麼辦呢？面對無法交出硬幣這點，她感到相當沉重，明明手上就有能保護凡妮莎的物品，卻什麼也做不到……

無法出口要凡妮莎甚麼都別想，只是把女人抱在懷裡，親吻她的額角，「……。」要凡妮莎別再想也是相當不切實際的。

剛才她也有看到那被燒焦的女屍，或許就是日記中提到的克萊伊？畢竟她被送上火刑架了……是這樣，對吧？她所哼唱的歌是什麼呢……其實有點模糊了。

「……如果妳怎麼了，我想我也活不了多久。」
「硬幣只能保護我不受傷害，但不代表我不會有一樣的下場，凡妮莎。」茱莉安娜親吻著愛人，伸出手勾過她臉頰上的手，十指交扣，「或許我不會被挖眼睛，但我有可能會被其他人送上火刑架。」

「所以別再去想了，我們可以先去找到那女孩說的那道門。」
「但是只透漏這樣，我也不曉得要找哪扇門……。」那女孩也不願透漏更多，轉身就消失在森林之中，這裡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導致受詛咒呢？

「電影演到這裡，這些資訊給得也實在是有點不清不楚的……」

「妳去撿硬幣那時候……妳走的急……自然沒有注意到。」凡妮莎聲音顯得有些委屈，一開始也沒想這麼多，但掛在樹上這樣死……換位到自己身上，還真是另當別論。

凡妮莎根本沒辦法思考，面對茱莉安娜的話沒聽進半點，只是針對面對到的事情做反應的話……就是扯上了什麼邪門之物！

「妳可不可以再抱緊我一點……」
凡妮莎轉身將自己埋上茱莉的肩窩，那席好看的西裝被她抓皺了不少，而擁抱的力道之大到甚至會給對方感覺到不適。

「其實我不覺得怕死……」凡妮莎感覺有些疲憊，「我只是覺得……這個世間對我們好像有點太難了。」

「我們……我……真的做了很壞的事嗎？」凡妮莎問了自己無數遍，卻總是沒有解答，直到現在……

「當然可以，永遠。」忍耐同時享受著凡妮莎使勁的擁抱，這讓茱莉安娜覺得凡妮莎真的很需要她，她也盡可能回以同樣的力氣，「沒有任何人不怕死，親愛的凡妮莎。」承受心愛的人有可能在面前以慘烈的方式死去，那也是令人相當難以承受的。

「我們沒做錯什麼，凡妮莎。」
「……我們只是單純運氣不好罷了。」她吻了凡妮莎的耳廓，「妳沒做錯什麼，凡妮莎。」她因為緊緊的擁抱著凡妮莎而雙手顫抖，「一定要去找到原因的話，太困難了。」

「這個世界本身是沒有解答的，凡妮莎。」

「也許、也許只是因為我們老是去追求那些不屬於自己的事物……」凡妮莎有些鑽牛角尖，總是試圖想要找到一個出口，哪怕那些理由再荒誕……

總是有那麼幾刻，曾經想過自己毀了茱莉安娜，要是沒遇見她……這個女人本可以過上平步青雲的生活，而非被她拉下泥沼裡苦苦掙扎，直到現在依然。

「如果我們沒有……」相遇。這話梗在喉中，沒能說出口。

「我只是不想再過沒有妳的生活……」她的思緒很跳，這種時刻她總是很難好好的表達一件事，只是一股勁地把所有的感受擰在一起，但同時卻也不知道該如何說起。

「可是……好像很難。」「茱莉……無論如何都別放開我好嗎？」

雖然情況越來越慘烈，比剛開始初到還要更加可怕，但卻因此得到了好多凡妮莎最真心的話語。那麼這樣也值得了……當她意識到，凡妮莎從來沒真的打算丟下她……

即便去計較，那些事情早已褪色。眼前鮮明的凡妮莎才是真實的。

「不會的……我永遠不會放開妳的。就連死亡也不能將我們分離，明白了嗎？」唯一能拒絕這一切的，只有妳說不。她靠在凡妮莎的肩膀上，像是要把人揉入自己胸膛一樣地維持著力道。

極度沒有安全感的她還緊緊抱著茱莉安娜，一點兒也沒放開的意思，甚至說不出什麼冠冕堂皇的話。

「嗯……」她感受著女人所傳來的溫度，一時間某些情緒一擁而上，似乎該哭的！但她卻哭不出來，有點難受。

「再一會就好……」這種時候她才有茱莉安娜當珍在危急時出現在自己身邊的踏實感。

「我愛妳，茱莉。」不太擅長講心裡話的凡妮莎這時候才逃避式的將臉埋在女人的懷裡，而香氣充斥著她的鼻腔。

親吻凡妮莎冰冷的耳廓，「如果真的不知道該如何是好，或許我們不應該留下遺憾……多多感受我，凡妮莎，就像以前一樣。」在女人的耳邊低語，以安穩的情與愛安撫她，換作平時，凡妮莎估計又要認為她在魅惑人了。

「——我該把你比擬做夏天嗎？你比夏天更可愛，更溫婉：狂風會把五月的嬌蕊吹落，夏天出租的期限又太短暫：有時天上的眼睛照得太熱，他金色的面容常常變陰暗；一切美的事物總不免凋敗，被機緣或自然的代謝摧殘：但你永恆的夏天不會褪色，不會失去你所擁有的美善，死神亦不能誇說你徘徊其陰影，當你隨永恆詩行與時間同久長：」唸叨著莎士比亞十四行詩的第十八首，低低呻吟，彷如歌唱。

「只要人們能呼吸或眼睛看得清，此詩將永存，並且給予你生命——凡妮莎，我也愛妳。」安撫著女人終於顯露出脆弱的背脊。

只是在聽茱莉不知道碎念啥的凡妮莎(????

都是母語肯定可以聽得懂啦(????

其實就算茱莉念ABCDEFG 我肯定凡妮莎也還是

這種要求…還是第一次聽到…（並不是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