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凡獅 =ↀˋᴥˊↀ=
@evice0807
Wed, Sep 14, 2022 8:07 AM
2
[承花] 續
這噗
繼續下去
伊凡獅 =ↀˋᴥˊↀ=
@evice0807
Wed, Sep 14, 2022 8:30 AM
別說波魯那雷夫,承太郎自己也是雲裡霧裡的,當初花京院像團破布娃娃的箱在金屬水塔中,SPW財團傾盡一切資源救得心電圖上穩定的一波三折,但50天太過漫長、他們的旅程太過勞累,雖然身體的傷正在慢慢癒合,但或許瀕死對於精神層面的衝擊太過強大,導致花京院先生似乎還需要更長的時間來回復,最終醫生只能對於花京院的昏迷下了這樣似是而非的揣測。
睡美人只需要一個吻就能醒來,但腹部貫穿比指尖破皮還嚴重千倍萬倍,一天一吻,千倍要兩年九個月、萬倍要27年4個月,每天照三餐親,萬倍或許十年有望。大約200個吻時,老頭子明顯坐不住了,拐彎抹角的安慰開導他,承太郎不為所動;第500個吻在梅雨季,病房很冷、花京院的體溫偏低,承太郎把人抱在懷中呵暖,荷莉來得猝不及防。
伊凡獅 =ↀˋᴥˊↀ=
@evice0807
Wed, Sep 14, 2022 8:55 AM
白金之星給的三秒不夠將花京院安置妥當,於是「不過只是一位重要友人」的謊言不攻自破還被抓了個現行犯,荷莉溫柔撫過花京院的髮說,「這孩子是為了救我才會遭遇這樣的不幸,讓媽媽也來一起照顧他,好嗎?」婆娘一番話在情在理,承太郎沒有理由拒絕,喬斯達家言出必行,勤快細心的荷莉將花京院呵護得像尊躺在病床上的陶瓷娃娃,同時還操持空条家各項家務,早上還能趕承太郎去上學,因為荷莉的無微不至,承太郎少了許多與花京院的獨處時間,有時連每日的吻都只能抓緊時間蜻蜓點水的匆匆帶過,或許因為這樣不夠慎重真心,花京院仍沒有要醒來的跡象。約莫第750個吻時,荷莉問他畢業後想唸哪所大學,國內還是國外?毫無想法的承太郎瞬間啞口無言,母親拍拍承太郎的手沒說話,壁鐘的秒針走動,滴答滴答,突然變得震耳欲聾。
伊凡獅 =ↀˋᴥˊↀ=
@evice0807
Wed, Sep 14, 2022 9:50 AM
人人都懂「時間從不為誰停留」的道理,荷莉沒說出口的期盼總在不經意的眼神交會中流露,承太郎寧可她作個自私的母親對自己大吼大叫:你難道要為一個活死人葬送一輩子嗎?!至少他還能慷慨激昂的陳述起自己對花京院的至死不渝,但荷莉連開口的機會都不給他,無微不至的滴水不漏,沉默的眼千言萬語。
承太郎接過荷莉手中梳子說:「今天妳先回去,」盡可能做到面無表情的他說得很輕很慢,但喉嚨突然發乾,最後幾字乾涸在舌尖上,崖邊落石那般滾落,「明天會有SPW財團的專業醫療人員來接手照顧花京院。」
荷莉的驚訝並不帶有欣喜,她的眼淚一下就湧上來了並盡可能的揣在眼眶裡不落,緊緊握住花京院的手,離開前、朝承太郎點點頭時,溢眶的眼淚掉在花京院手背上,好像她才是那個要與花京院告別的人。
伊凡獅 =ↀˋᴥˊↀ=
@evice0807
Wed, Sep 14, 2022 9:59 AM
承太郎仔細地為花京院細細打理一遍,他要清清楚楚記下一切:花京院的五官輪廓、鼻頭眼尾、肌膚觸感、體溫髮香,他以為一千天過去,自己應該已經牢牢記住,卻怎麼時至今日仍如初見那般;無敵的空条承太郎祈求過漫天神佛妖魔鬼怪,如今他跪在花京院床邊乞求,一個訊號、只要一個微乎其微的提示就好!
牆上掛鐘滴答滴答,黃昏黑夜、日落日昇,SPW財團的醫療人員打開病房大門,承太郎說再給我五分鐘,門關上爾後又開開闔闔到了日正當午,承太郎在花京院唇上按下重重一吻、第一千個吻。
「再見、花京院,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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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vice0807
Wed, Sep 14, 2022 10:32 AM
他原本打算剪下一束花京院的髮,告別當下卻又覺得這樣太過念念不忘、拖泥帶水,以致於在前往美國的飛機上突然分離焦慮發作卻無藥可醫,仗著頭等艙的酒水免費才昏昏沉沉的熬過去;班機落地時已是日本深夜,人說養成習慣只需21天,兩年多的習慣一時改不過來,與家裡報過平安後順口說出「讓我跟花京院說句話、五分鐘就好。」聽到荷莉一下手足無措、支支吾吾,「沒事、沒事,我只是⋯」他不確定能不能歸咎為宿醉、不確定自己能不能完美裝出若無其事的樣子,不確定、他什麼都不能確定,「⋯我只是時差還沒調過來。」荷莉一如既往溺愛兒子,所以接受這個藉口並不再追問,只有囑咐承太郎好好睡覺好好吃飯,承太郎嗯嗯幾聲作為敷衍。
接下來的日子,承太郎其實沒什麼印象,不再數日子後,時間對他也喪失了某種意義,宿舍教室的兩點一線、日復一日。
伊凡獅 =ↀˋᴥˊↀ=
@evice0807
Wed, Sep 14, 2022 11:04 AM
承太郎努力說服自己現在不過是失戀過後的療傷期,每個人都會經歷這一段、沒什麼大不了。在與荷莉通話時,努力無視那個卑微又大聲的逼問:花京院還好嗎?SPW能把他照顧得跟我們一樣好嗎?能幫我拍一張他的近照嗎?反覆反覆、反覆反覆、反覆叨唸,時間久了,它開始轉移話題,今天的天空好像巴基斯坦,於是承太郎整天埋首於原文書中;今天的接駁車好擁擠但也好過印度的公車,於是承太郎聯絡對方自己可能遲到十分鐘,然後步行前往;香港留學生有吃過那家中餐廳嗎?那個人的紅髮是不是淺得多?咖啡店員看著我笑的眼神像不像?逼得承太郎只得承認失戀是需要雙方協商才能得出的共識、無法片面強求,所以他跟花京院的關係還沒完,紅髮少年還孤伶伶一個人躺在千山萬水外的醫院病床上
伊凡獅 =ↀˋᴥˊↀ=
@evice0807
Wed, Sep 14, 2022 2:36 PM
秋天是傷感的季節,他突然很想見花京院,腳步踉蹌的從樓梯上摔下去,慌亂中,白金之星抓不著救命樹枝,一如不可能有人會出現在凌晨四點的海岸堤防旁遞手帕給他應急;承太郎拖著鮮血淋漓的左腿回家,開門才發現室友竟然都沒睡,看到他的傷勢還紛紛貢獻家鄉傷藥繃帶紗布,幫他包紮時,一見到那些令人望之生畏的舊傷,三個人你看我我看你的,紛紛扮出被嚇壞的怪表情,終於有人憋不住笑出聲、打破沉默,幾句笑鬧後,忘了是誰拍拍承太郎的肩,「嘿、空条,我們無意打探你的隱私⋯」巴西室友雙手高舉一副坦白從寬的模樣,「但你實在不對勁。」
伊凡獅 =ↀˋᴥˊↀ=
@evice0807
Wed, Sep 14, 2022 3:14 PM
「除了知道你是個欠揍的萬人迷、優等生之外,似乎沒人知道你發生過什麼事;」雖然中間的吐槽被其他人揍了一拳,但西班牙室友說得很真誠,「我們並沒有問出你的間諜代號,所以請不要殺我們滅口,我們只是想確認你人沒事,順便盡點室友的責任義務。」
「而且你媽媽煮的菜超讚,希望你能帶話給她,請她未來四年多寄一些上次的馬鈴薯燉肉。」美國室友面對其他兩人的白眼、雙手一攤,「怎樣?你們明明也吃得很高興。」
承太郎突然忍不住跟著一起笑,原來50天冒險結束後,自己在與花京院告別的當下便已踏上其他旅途,從個人食物櫃裡拿出日本泡麵,「早餐,我請。」三人歡呼,承太郎在黎明時打了四顆蛋進鍋裡,放入煎過的煙燻香腸和魚肉棒,均分倒入碗中,最後再鋪上一片起司,室友們吃飽喝足,感嘆如果每次都有這麼豐盛的早餐,每晚守夜也願意,空条你從哪學到這麼厲害的煮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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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vice0807
Wed, Sep 14, 2022 7:04 PM
承太郎本以為自己會開不了口,但當「花京院」的三音節飄動在空氣中,他才發現自己已經流暢的講起他們在沙漠的旅行,甚至輕易的扯謊來掩蓋替身戰鬥的環節,好像早已構思許久、迫不及待想告訴眾人,花京院典明是如何與惡敵纏鬥,膽大心細步步為營,讓室友們聽得忘乎所以;最後一下的承太郎對結局做了極大幅度的改動,他需要把花京院封存在半真半假的故事裡,成為一個像花京院而又不是花京院的花京院,他才能甘願留在現實中,專心想念真正的花京院。
承太郎講完後,眾人好半天都說不出話來,隔了許久,美國少年才有些歉疚的開口,「我覺得自己現在多少能理解空条你為什麼會變成這副死樣子了⋯」其他兩人點頭如搗蒜,「⋯畢竟談過那樣一場轟轟烈烈的戀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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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vice0807
Tue, Oct 11, 2022 9:03 AM
承太郎一度想糾正對方的英語文法,過去式、過去完成式都不能套在他們身上,他跟花京院還沒完,他們還能繼續長相廝守一輩子,這樣的倔強到嘴邊就融成無傷大雅的白色謊言:或許自己早已厭倦盼不到底的漫長等待,現在停手還能保有留戀不捨的情懷。
承太郎聽著自己發出的白噪音,像柴火燃燒、像海浪洶湧,他的外殼還在侃侃而談,他的內在已疲倦,曾對花京院訴說的愛意言猶在耳,它們在香港的茶香、在巴基斯坦的霧氣氤氳、在紅海的浪濤、在沙漠的薪燼、在埃及的風沙中飄飄蕩蕩,而它們全都不在這,這裡只有病床點滴監控儀,透明營養液三秒兩滴,承太郎的唇貼著點滴袋訴說,希冀它們也能順著透明管線流入花京院靜脈,一滴兩滴、一字一句、三秒六秒,時間從不為誰停留,他終於意識到自己的恐懼:那些愛意或許會乾涸,被現實一秒一分滴水穿石、蠶食鯨吞,最後成為醫療廢棄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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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vice0807
Tue, Oct 11, 2022 9:04 AM
他的外殼仍在侃侃而談,他的內在已蹲下身哭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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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美人只需要一個吻就能醒來,但腹部貫穿比指尖破皮還嚴重千倍萬倍,一天一吻,千倍要兩年九個月、萬倍要27年4個月,每天照三餐親,萬倍或許十年有望。大約200個吻時,老頭子明顯坐不住了,拐彎抹角的安慰開導他,承太郎不為所動;第500個吻在梅雨季,病房很冷、花京院的體溫偏低,承太郎把人抱在懷中呵暖,荷莉來得猝不及防。
承太郎接過荷莉手中梳子說:「今天妳先回去,」盡可能做到面無表情的他說得很輕很慢,但喉嚨突然發乾,最後幾字乾涸在舌尖上,崖邊落石那般滾落,「明天會有SPW財團的專業醫療人員來接手照顧花京院。」
荷莉的驚訝並不帶有欣喜,她的眼淚一下就湧上來了並盡可能的揣在眼眶裡不落,緊緊握住花京院的手,離開前、朝承太郎點點頭時,溢眶的眼淚掉在花京院手背上,好像她才是那個要與花京院告別的人。
牆上掛鐘滴答滴答,黃昏黑夜、日落日昇,SPW財團的醫療人員打開病房大門,承太郎說再給我五分鐘,門關上爾後又開開闔闔到了日正當午,承太郎在花京院唇上按下重重一吻、第一千個吻。
「再見、花京院,再見。」
接下來的日子,承太郎其實沒什麼印象,不再數日子後,時間對他也喪失了某種意義,宿舍教室的兩點一線、日復一日。
「而且你媽媽煮的菜超讚,希望你能帶話給她,請她未來四年多寄一些上次的馬鈴薯燉肉。」美國室友面對其他兩人的白眼、雙手一攤,「怎樣?你們明明也吃得很高興。」
承太郎突然忍不住跟著一起笑,原來50天冒險結束後,自己在與花京院告別的當下便已踏上其他旅途,從個人食物櫃裡拿出日本泡麵,「早餐,我請。」三人歡呼,承太郎在黎明時打了四顆蛋進鍋裡,放入煎過的煙燻香腸和魚肉棒,均分倒入碗中,最後再鋪上一片起司,室友們吃飽喝足,感嘆如果每次都有這麼豐盛的早餐,每晚守夜也願意,空条你從哪學到這麼厲害的煮法?
承太郎講完後,眾人好半天都說不出話來,隔了許久,美國少年才有些歉疚的開口,「我覺得自己現在多少能理解空条你為什麼會變成這副死樣子了⋯」其他兩人點頭如搗蒜,「⋯畢竟談過那樣一場轟轟烈烈的戀愛⋯⋯」
承太郎聽著自己發出的白噪音,像柴火燃燒、像海浪洶湧,他的外殼還在侃侃而談,他的內在已疲倦,曾對花京院訴說的愛意言猶在耳,它們在香港的茶香、在巴基斯坦的霧氣氤氳、在紅海的浪濤、在沙漠的薪燼、在埃及的風沙中飄飄蕩蕩,而它們全都不在這,這裡只有病床點滴監控儀,透明營養液三秒兩滴,承太郎的唇貼著點滴袋訴說,希冀它們也能順著透明管線流入花京院靜脈,一滴兩滴、一字一句、三秒六秒,時間從不為誰停留,他終於意識到自己的恐懼:那些愛意或許會乾涸,被現實一秒一分滴水穿石、蠶食鯨吞,最後成為醫療廢棄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