彩虹

鎖定目標，向前衝刺。

「阿清老師！」男孩奔跑著，水藍園服因風揚起，他在男人身邊停下、同時一把抓住他的手臂，「彩虹！彩虹！」

被喚作老師的男子溫柔微笑，彎腰問道：「彩虹怎麼了嗎？優一。」大手撫上男孩的頭頂輕拍。

優一著急地無法好好說話，拉扯男人手臂：「快點來，彩虹！好大的彩虹！」男孩甚至用上兩手引導。

稚嫩手掌搭上的瞬間，男子驚喜發現，這個班上最成熟的學生，他的身體終於追上他的心智。

「好、好。」男人笑著，但沒有任由男孩拉走他，「我們慢慢走。」

重新伸出掌心讓男孩牽住，便感受到孩子的急切，男人不再限制、隨孩子的步伐一同跑起。

「你看！很大對吧！」男孩手指向遠方，巨大的彩虹掛在天空，彷彿橋樑連結兩座山頭。

即使是他也難得見到如此景色，男人讚嘆出聲：「……哇……！真的好大！」

聽見老師的讚賞，男孩忍不住得意起來：「阿清老師是第一個喔。」

「嗯？什麼第一個？」

「老師是我第一個約來看彩虹的人啊！我都沒有告訴別人喔，第一個就跑去找你。」男孩的臉頰紅撲撲，眼眸被彎起的眼皮子掩住，但男人還是看見了裡頭的折射光點、彷若星空。

「真的？老師好開心，謝謝優一和我分享。」男人蹲下、與他的學生平視。接著男孩湊上他的耳朵，還以手遮擋，「偷偷告訴你，有好多女生約我去玩，可是我不想，我只想跟阿清老師在一起。」男孩悄悄說道，分享今天第二件事情——他的小心思。

男人愣神。這、這話是……？哎呀，想什麼，他還是個孩子啊。

「謝謝優一，老師也很喜歡你喔！」男人握住男孩的雙手，瞇著眼睛笑。

眼前的孩子卻嘟起小嘴，眼裡的星星好像瞬間消逝，「又這樣。」男孩嘟噥著，垂下眉眼。

每次都說喜歡他，可是老師對每個小朋友都這樣說，他才不想跟別人一樣，他只想阿清老師注意他一個人。

「老師，你幾歲啊？」

不明白孩子為何突然提出這種問題，男人下意識照實回答：「24歲啊。」

24歲，那不就跟隔壁的哥哥一樣嗎？男孩小小的腦袋快速連結，迅速得出結論：「那、我可以叫老師阿清哥哥嗎？」

「欸……」沒料到孩子會有這種要求，也從沒預想過，男子一時不知該如何回答，苦惱地皺起眉頭。男孩卻以為老師拒絕他，失落低下頭：「不可以嗎……？」

那模樣足以引起所有人的惻隱之心，包含他。「呃……沒有不可以啦，只是……」男子靠近男孩一步、壓低音量：「只能在外面遇到的時候叫喔，在學校的話，我會被罵。」

優一開心極了，「我知道了，阿清老師！」這下，他終於有專屬他和老師的小秘密了！男孩竊喜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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