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地滑 with 氿慕

在船上的免費甜點日中，諦蘇的意外地相當談得來的一個朋友，在咖啡廳聊的話題很單純，單純的很有趣。諦蘇也打算回房休息，在氿慕的提議下兩人打算一起走回到電梯間，在這一小段路裡又可以有更多的話題，這讓諦蘇稍微期待下個話題會在哪裡。

「所以，那我們離開咖啡廳了，我們要繼續聊冰淇淋，還是點不一樣的？」

離開輕鬆愉快的空間，咖啡廳外就是沒有界線的天空跟大海，至少在走到電梯間前都是被蔚藍包圍，諦蘇問著旁邊的氿慕。

「希望你不介意我這樣問，當然我也很樂意繼續你的冰淇淋品鑑，但我也想聽聽不同的話題。」

諦蘇笑著聳聳肩膀，明顯看的出來他比剛剛更加放鬆許多，或是他只是單純享受海風吹佛過來的感覺。

「都行。」不是太介意話題的選擇，無論諦蘇提起什麼大概都能沒有障礙地接話，若不計較內容的真實性，氿慕甚至能搬出數十則新聞農場的資訊來一場都市傳說的分享。

「雖然我喜歡冰淇淋，也不是不能吃別的東西。」方才的甜點討論非常盡興，也是時候看看別的風景。他偏過頭去不動聲色地觀察來往的旅客人群，狀似隨意地朝諦蘇問起：「不如說說你自己？」

「畢竟除了薄荷巧克力，我們對彼此還一無所知。」

當然不說也沒關係，他以眼神如此補充。甲板上寬廣遼闊，除了人之外，還有很多部分值得探索，若不是有些累了想回房休息，或許會問問諦蘇要不要逛逛其餘額外的地方。

蠍木 :

「好吧，多一點了解也是交友的過程之一，只是可能沒那麼有趣就是了。」

諦蘇摸摸了脖子，雖然自己沒什麼可說嘴的事情，不過如果在講話時帶一點節奏說時，聽起來會沒那麼無聊，講白了技巧是『轉移注意力』。

「我是個鋼琴家，我目前參加了一個管弦樂團在世界巡迴過。」
「我對『費洛蒙』感冒，過多的費洛蒙會讓我昏倒。」
「我喜歡薄荷，最喜歡的古典樂是柴可夫斯基的『悲愴』，我喜歡海洋知識，這跟我的家庭有關。」

諦蘇一遍伸出他的手指，話語中帶點節奏道出關於自己的事情，每說出一件關於自己的事情就伸出一根指頭，語速流利且快速，很快地諦蘇剛好數滿一個手掌。

「我並不介意跟人提起自己的事，不過我也只能說這些事介紹自己。」

MU｜M057諦蘇 :

「什麼樣的朋友都是有趣的。」往電梯處的路人潮有些稀疏了，他乾脆換個方向倒退著走，余光注意著前方、大部分注意力還是放在諦蘇身上。聽著對方提起鋼琴家、又是環遊世界、最後聊到了費洛蒙，氿慕饒有興致地停下了腳步。

「過敏？感覺有點嚴重哦？」摸了摸綁起馬尾而露出的後頸，他想著要不要離對方再遠一些，可方才一起吃甜點的時候沒見諦蘇有什麼不適，於是也沒打算放下頭髮：「你現在還好吧。」
頓了頓，氿慕模仿著他伸起指頭：「我是個Alpha，我喜歡冰淇淋。」

然後沒了。
他無辜地看向諦蘇，兩隻手指組成了一個滑稽的拍照手勢。

蠍木 :

「當然！我很好，不然你在咖啡廳時就會看到坐在你對面的陌生人吐了一地。」

諦蘇搖搖頭的笑著，想到萬一自己吐了可真是嚇人。眼神看向了氿慕，發現他已經是倒著走，讓諦蘇的目光一直放在氿慕身上，深怕眼前的新朋友會撞到其他船客或是跌倒，而臉上的表情沒有表現一絲的緊張。

「除非…alpha出於易感期或是Omega發情期，不然我不會有那麼浮誇的反應。」

面對投來的無辜眼光， 還有幾乎半個世界通用的拍照手勢，這算的上夠多的初步認識了，諦蘇本來就不抱有過多的期待，期待新朋友分享太多隱私。

「兩項？好吧這足夠讓我認識你了，深究太多個人隱私就毫無美感了可不是嗎？氿慕」

諦蘇拉近了一點距離大概是一個前臂長的距離，只是想萬一氿慕向後摔自己還能伸手拉回來。

MU｜M057諦蘇 :

「真是辛苦了。」

郵輪上的嘔吐很大機率會被誤認為暈船，若是不巧又有氣息強勢明顯的工作人員靠近，感覺會形成一發不可收拾的局面。思及此，氿慕無比慶幸剛才的甜點店裡雖然人多，至少空氣還算是乾淨清新。

「要嗎？檸檬的。」從口袋裡掏出一小包水果硬糖，氿慕兩指捏起一顆朝諦蘇晃晃：「不幸想吐的話能含一含。」

話題回到自身，在諦蘇走近幾步時露出爽朗的笑，解釋道自己並非是不喜分享，而是完全不知道該介紹什麼才能讓對方不感到無聊。
「什麼樣的朋友都是有趣的。」重複了一次，他將另一顆水果糖塞進自己嘴裡：「說實話，這麼說讓我有點心虛。」

蠍木 :

「其實沒那麼辛苦，大多時候已經習慣了 ，大多數都是『不得不習慣』」

諦蘇眼神中瞬間透露一絲的無奈，雖然嘴角依舊掛著保持著笑容，對諦蘇這樣的體質說出辛苦了三個字的人不在少數，他也都是用微笑帶過，眼神恢復了精神便拿起遞來的檸檬糖。

「謝謝你的檸檬糖，關鍵時刻我會用到的。」

諦蘇沒有將糖果第一時間收進口袋，他注意力放到氿慕接下來所說的話，聽著氿慕的解釋以及再度重複的話，接著是氿慕坦誠的心虛，諦蘇收回笑容挑起不解的眉毛看著氿慕。

「… 心虛？」

MU｜M057諦蘇 :

說得也是。

不得不習慣的事情，就算是生活恣意放肆的氿慕也能舉出許多自己的例子，或許目前的生活態度本身也是由一連串的妥協而成，雖不排斥卻也偶爾會出現某些無可奈何的情緒。

「那些不能殺死你的，都使你更堅強？」借用了某句名言，氿慕莫名地顯得非常愉悅，甚至於難得不介意向只交換一點甜點的新朋友稍稍剖白。他咬著嘴裡散發絲絲甜味的水果糖，露出了有些無辜的表情：「哦，是，心虛。」

「或許是因為我不這麼認為？你看，我甚至不知道如何介紹自己才使人感到有趣。」

蠍木 :

「我想；大部分的人不會因為看到陌生吃冰淇淋的吃法感到有趣 ，就因身為『人』所以我們的行為很有趣，很有研究價值不是嗎？有趣是如此的難捉摸」

越是說著諦蘇笑容的嘴角就微微的上揚一些，笑容後頭的含義帶著無法說明的些微瘋狂，或許是無聊帶來的反作力讓諦蘇說出這些話，正因為對自己感到乏味才認為所有事物都很有趣。

「並非殺死我，而是當我凝視深淵時，深淵也在凝視我，僅此」
諦蘇也借用了同位學者的另外一句諫言，面對見面不超過半天的新朋友來說，諦蘇展現的內在遠比想像多，超乎預期之外的坦白

「謝謝你跟我分享，這下我知道你心虛的理由了。不過就像你所說的…」

『什麼樣的朋友都很有趣』
「而我現在依舊認為你很有趣」

諦蘇將一開始氿慕所說的話還回去，而此時離電梯間的距離也不遠了。

MU｜M057諦蘇 :

「你這麼說很像是什麼研究學者。」對人本身沒有太大的好奇，雖然以第三者的姿態看什麼都覺得有趣，只要想到自己是其中一員又會馬上感到疏離。氿慕對自己的劣根性無可奈何，這大抵也是方才提起「不得不習慣」的事物之一。

諦蘇的回應與評價使得他放肆笑了起來，聲音不大卻顯爽朗，隨著電梯間的距離縮短，周身也逐漸吵雜起來，笑聲掩蓋在裡頭也不顯突兀。他終於將自己調整成好好走路的姿勢，在回身時恰好見著幾個打鬧奔跑的孩子，正覺得青春便察覺那群孩子的方向似乎有些不對。

怎麼好像越來越近了？

「只不過是好奇心重了的鋼琴家。」

諦蘇笑著聳聳肩，今天可真是不知不覺的坦白了太多，在這樣下去諦蘇可能又要說出放肆的言論，只好在話題上畫個句號，聽著對方的笑聲不明顯且爽朗，這樣的笑聲已經出現多少次在自己的人生裡，人們只是笑著確又是那麼多細微的感情流進於笑聲中。

例如遠方的孩子們，笑聲清脆單純，就連跑過來時的姿態都如他們的笑聲般耿直，只不過這個耿直的衝勁直接撞上了諦蘇。他頭一次知道原來可以同時看到自己的腳懸空，還有電梯大廳的地板滑的跟剛打蠟過一樣。

「——————！」
穩住了左腳，右腳又不聽使喚的往旁滑，穩住了右腳上半身確失去中心，想抓住一旁的氿慕確抓了個空，諦蘇華麗的向後摔，不過著地時他轉了個身盡量不讓尾椎傷到。

孩子不止一個，也就是說這樣的失控可是一連串的。

氿慕在眼睜睜看著諦蘇失去平衡時就下意識伸手要接，卻戲劇性地錯過對方同樣舉起的手，下一個瞬間來自視線盲區的方位迎來一次撞擊，他跟著向前撲去，重重地趴倒在前一秒剛以彆扭的轉身著地的新朋友。

如果這就是生活中的有趣插曲，氿慕寧願不要。

他面色迷茫地爬起，就這麼原地坐在地板上，緩了一陣才想到要關心遭到二次傷害的同行者：「你還好嗎......？」

同時環顧四周，幾名疑似罪魁禍首的孩子在不遠處跌作一團，同樣波及了兩三名旅客，可謂是傷亡慘重、亂七八糟。裡頭有個孩子被壓在最底，起身時貌似還發出隱隱的哭泣聲，氿慕拍了拍因與地面擦撞而沾上膝蓋的灰，覺得自己暫時也摔掉了同情。

蠍木 :

這般完美的全倒除了在保齡球道上看過之外，沒想到還可以發生在這裡，諦蘇揉了揉剛剛撞擊的到右手臂，還好沒讓自己比命還重要的雙手受傷。

「如果我是保齡球瓶我會說；我很好…但我沒事謝謝。」

諦蘇很快的就站了起來，他調整自己領帶還有西裝背心的衣襟，他可不想狼狽到不顧自己的儀表。諦蘇伸出向著跟自己一起跌倒的氿慕，當自己與朋友同時出糗時第一個反應是什麼呢。

諦蘇藏不住自己的笑意，這笑意讓他笑得合不攏自己的嘴巴 他用空出安撫自己笑出的嘴。

「原諒我笑的這麼失禮，我只是沒想到自己也有摔的狼狽的今天」

比起責怪孩子的莽撞，諦蘇還因為自己跌倒笑出聲，別人看來只是個摸不著頭緒的怪人，終於停止自己的笑意關心朋友。

「氿慕你還好吧？有哪裡受傷了嗎？」

MU｜M057諦蘇 :

見諦蘇笑得如此放鬆，他也跟著放肆地笑出了聲。握住對方伸來的手借力站起，氿慕
無奈地揉了揉撞疼的手肘，無比認同諦蘇對於保齡球瓶的比喻。可好歹保齡球也是一顆一顆扔過去的，換成他們倆就變成此起彼落的球不停追撞，也太失控了些。

「我還可以，沒扭到。」

在孩子們各自被家長帶開後，通往電梯的路上顯得寬敞安靜許多，大抵是磨難終於結束，直到在隊伍中站定都沒再碰上什麼意外。隨意地偏頭看著回到整潔形象的諦蘇，氿慕突然說了句：「這該不會是......那些殺不死我們的事物之一吧。」

蠍木 :

「或是就像你所說的一樣。」

不知不覺的來到電梯前，諦蘇按下了電梯按鈕，這次真該要跟對方散會了，就各種意義上來說真是充實的一天，沒想到還可以交到不錯的談話朋友，諦蘇還是感到意猶未盡，便微微的撇過了頭向著氿慕說著。

「如果你很無聊想要聊天談吐，或是想找個人在船上玩樂，我都很奉陪，我的房間在O505我想客服電話應該找得到我。」

看著電梯的數字逐漸的往上到了他們所在的樓層，幾乎是同時諦蘇說完了自己想說的話，電梯也叮的一聲敞開了門諦蘇走近了電梯內。

「我想我們是不同的樓層，你也知道的這船的『分級』可細的了，那麼下次見；氿慕。」

為了多說這句話諦蘇按住了延長開門的扭，接著他說完向著友人揮揮手，電梯門也慢慢的關上往下移動結束兩人今天的相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