煢兔


煢兔
好讀版本:telegraph噗浪paste
煢兔
▎⁰¹
曾經有人對我說,三日月宗近不是一振適合談戀愛的刀。

那是我還未成為審神者時候的事,只是因緣際會下接了某個時政的工作,正待在政府的大樓裡處理職務,枯燥的辦公室生活裡也就那麼一些共同話題,戰場、審神者、刀劍男士,離我們很近也很遠。

九十多振刀劍付喪神的資料散落在桌前,最早閱覽過的那一張被壓在最桌角,極度疲累的我沒多注意,那薄紙就不知怎麼輕飄飄的滑落往地面而去,接著被一隻纖細的手給接住了。
煢兔
我通常不太記得與自己無關的話題,然而當時對方自唇齒間用力地吐出這句話,將紙張留在我面前就轉身離去的記憶裡卻是極為清晰,包括那人如此說著時,垂眸的弧度與唇角淡淡揚起的笑,以及那一剎那我心中湧上的某著哀婉、混雜酸楚的悲涼。

後來我才知道,那一辦公室中並非只有我這種新來的年輕孩子,更多的是已經退役的前任審神者。

紺髮付喪神的容顏靜靜躺在紙上,眼底的新月熠熠生輝,我對所謂最美的神明其實並沒有太大的實感,畢竟就如名字一樣,他是高懸的明月,而我跟很多人不同大抵在於,我從來不妄想自己能觸及太遙遠的月亮。

佔有與自身不相稱的美對人類來說,太過貪婪也危險。
煢兔
▎⁰²
我不曾想過,有朝一日我會將目光停駐於月光。

我仍未成為審神者,只是為政府工作所需再一次調出刀劍付喪神的資料查看,除了書面的文字外,甚至還找到了前人所剪輯的付喪神影片。全息影像裡我猝不及防的瞧見他,然而我並沒有對上他的視線,因為那時候的他是向我看不見的遠方遙遙望著,眼底有戰場與人間。

我一直是個活得太規矩的人,約莫也只會在世俗的框架裡平凡的走完一生,我在平凡裡成長、理所當然地認為自己會在平凡裡死去,這並沒有什麼不好,因為正是我所貪戀的安穩如常。
煢兔
刀劍與人類終究橫膈的太遠,哪怕成了付喪神,他們仍然是非人的、淋漓著鮮血而生,軀殼之下依舊有其本質的寒涼與鋒利,當我們之間隔著另一個時代的硝煙、鐵鏽和戰爭裡的悲哀,而我嘗過的眼淚甚至僅來自冰冷的文字書章,說愛實在是一件太天真的事。

所以,像這樣的我,不應該愛上月亮。
煢兔
▎⁰³
後來我成了審神者,就任的那一天從本丸的信箱裡發現一振三日月宗近。

我把他指名為長期近侍,意圖明顯,可老人家卻只是笑了笑,他確實是傳言裡那個胸襟寬廣的古刀。天下五劍、名物中的名物,三日月宗近的確值得被人們所追求,所以他大抵把我當作與那些人一樣,是醉心於浮世的盛名並抱有太過美好的成見才將他留在身旁吧。

但他不知曉的是,在他之前我已經看過許多許多三日月宗近。
煢兔
成為審神者之前,我在政府所任職的工作,正是為退役或殉職的審神者們處理那些無處可去的刀劍付喪神。我見過許多神明深切的悲傷,即使沒有言語,強烈的哀戚往往會透過刀劍的雙眼浸染著我,彷彿靈魂也割裂在他們碎去的瞬間。

但唯有三日月宗近、唯有他……我感受不到那樣的情感。

明月有多麼溫柔,就有多麼疏離人間。

我之所以把他留在身旁,僅是因為在真正遇見他以前,我已更早看見了他的本質。
煢兔
▎⁰⁴
三日月先生確實不是一振適合談戀愛的刀。

我們從不牽手談浪漫、不擁吻說相守情長。

更多時候,我們去看戰爭、看死亡、看硝煙、看悲傷,看春來夏往、秋收冬藏,然後在鮮血裡奔赴下一場歷史洪荒。
煢兔
▎⁰⁵
我追逐月光,但我仍然不奢求摘月,更不要月亮為我改變他的陰晴圓缺。

我要的是他愛我如愛整個人間。
煢兔
煢兔
一開始只是想寫段子,我也不知道為什麼越寫越心情複雜,雖然內容也只是把我這一陣子的夢發言整合一下而已。
因為是休養期所以沒什麼手感,加上很少用第一人稱,不知道要寫得東西有沒有好好傳達出來。
安淺淺
我看到差點哭出來
鳶的感情是內斂深沉但溫柔的
他們的關係不流於世俗 但同樣真切動人
煢兔
安淺淺 : 哈哈這篇的不是鳶哦,我前面有多次提到人類
對我真的好喜歡關於“我要他愛我如愛整個人間”,再接連上前面的明月疏離人間與看清他的本質,就、好好……
安淺淺
煢兔 :
抱歉抱歉 我看到三日月就自動把主角套入鳶了
我覺得寫得很好唷 真的、好好……
難以形容的好
煢兔
安淺淺 : 沒關係沒關係,因為我想多寫別位三日月審,但又怕自己開坑不填所以好像沒什麼說過 昨天就、臨時抓抓手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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