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rene Rivers:中國人他們根本不懂清教徒，以及新教徒Protestant 裡的清教精神，中國人包括我以前也以為自己被奴役是吃苦精神的表現，來了美國才慢慢知道人家的清教精神那是為了虔敬上帝才發自內心的質樸極簡生活，和被收割一無所有的中國人完全不在一個層級。美國人努力工作的也非常多，而且努力的非常努力，中國人不見得更努力，我觀察他們大多知識狹隘，能力不大野心不小，攀比嫉妒，大中華主義。感覺改變中國人心難於登天。中國人幾千年以來的世俗文化，天下熙熙，皆為利來，天下攘攘，皆為利往，除了利，看不到別的。不是說別的文化不談利，但是人家利益不是唯一，不是天花板，利益只是人生很小很小的一點，永生和彼岸才是貫穿西方文化的終極意義，即使不是基督徒，也是在這個敘事中成長的。

Irene Rivers:美國有50個州，相當於50個擁有極大自治權的小國，即使是各州內部，也是有一層一層的地方治理的，比如，加州有超級保守的共和黨選區，得克薩斯超級左派的民主黨選區，所以用中國人大一統的垂直單線的社會結構思維，是完全無法理解美國社會這種複雜的網狀的互相牽扯和製約的社會結構的。我和在加拿大生活的高中同學這個暑假剛見過面，他們帶孩子過來玩，大家都在北美生活20多年了，大家都承認論社會治理的效率，人才聚集，創新，機會，美國都是遠超加拿大的。加拿大隻能說是相當於美國的一個藍州的水準，而且各方面綜合起來比加利福尼亞，美國藍州的龍頭也是差得很遠。

劉仲敬說過一個我很贊成的觀點，就是任何研究，所謂天才就是抽象的建模能力超強，偉大的數學家的筆記經常都是猜想，自己並沒有時間去證明，但是可以經過後來許多代人的證明其方向的正確。我認為文科研究也是一樣的。在中文世界裡，這些年的感受就是基本的建模就是錯的，而且錯了似乎根本不只兩千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