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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不是我欲想便能想的。像蟻群在我心室築巢,將卵運至神經末梢,攀上動靜脈微血管淋巴組織用大顎嚙咬。全身刺癢痠麻,止不住抽蓄(tic),不欲想時他更滔滔不絕。蟻群列隊沿著中樞神經往返,把未曾吐露與將欲表露的字眼運至喉間,堆積成隨機的亂碼。逆流的字串溢至嘴角,哆嗦進胃裡,慢熬成一盅混濁的藥湯,又囫圇飲下了。無法消化的唾沫滿溢心腹,形成高張的液壓,從眼槽逼出一串花序垂墜。紅褐色的梗與萼呈圓錐指向地面,吊著數朵淨白厚實的五瓣花,花絲懸著花藥背地拱起,吐出柱頭綻裂如蛇信。花是生命極致的表現,卻總出現在如此萎靡之時,也許正是萎靡才得以反彈出盛放的頂點,那此間的波動便是最壯麗的高潮迭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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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才誤食了一粒籽,他在體內定錨,茁壯的根圈捆起臟腑,頂稍沿著食道延展至懸壅垂下,幾乎一扯便可拉出整組肝膽胃腸。那感覺像嘔吐,卻比嘔吐更裸露。彷彿把自己片成細瑣的影格,連續成一段影像,又讓人定格倒轉、聚焦回放。像一只繭剖開了流瀉滿地屍水,如此坦然地被觀察。如何長成又將如何羽化,鱗翅分化出胚體,口器延伸又蜷縮起的瞬間,都赤裸裸地被注視著。這種感覺更讓人作嘔,一嘔便更坦白地,把自己潑成一幅水墨任人闡釋,沒有主體沒有邏輯,依憑直覺想像下註腳、賦予意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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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你在我嘔出時拿只圓底玻璃杯盛著,或許會發現我如茶湯清澈卻有酒水濃烈,啜飲即滿口淳厚猛烈又回甘,在鼻口腔環轉旋繞,然後直衝腦門干擾神經突觸,大量乙醯膽鹼從囊泡裡釋出卻沒有足夠受體,灼燒心口令你嘔吐。你再取一壺傾滿,傾滿你自我的嘔吐裡嚐盡的喜悅與哀愁,如此斑斕多彩卻難以下嚥的自我意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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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晚喝醉的時候寫的,現在看不懂自己在說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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