卯仙|伊洛谷
◈伊洛谷的苦難(肆)
限定交流| 卯仙 | 北齊
時間點:入門六月有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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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伊洛谷察覺到那些機關時,已經來不及躲避了,只得讓暗器劃過額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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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搞什麼……!?」他捂住額頭上的傷口,試圖按壓止血。

oO(要是讓我知道是哪個傢伙弄的陷阱,先上個蠱蟲大餐給他吧,化屍水也得準備好。)

伊洛谷陰毒的想著,不清楚周邊是否還有未觸動的機關,只好在原地坐下,順便研究了下陷阱,不悅的發現這似乎是針對鳥類的獵物而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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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機關被觸發了?」薛子孽在察覺機關觸發後便匆匆趕往現場,然而在釐清究竟是何處的機關時仍然花費不少時間。

真是失職,他對於自己的忘性感到懊惱,但一想到或許即將擁有一頓美味的點心,就足以使他步伐逐漸雀躍起來,直到他看見機關附近坐著一名受了傷的白髮少年,薛子孽的大腦一瞬間當機。

oO(這是鳥?不……等等、是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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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就是機關的主人?」吸吸吐、伊洛谷,你總得給這些蠢貨一次機會的,好好遵守母親的教誨。

少年在內心想到,先詢問對方的想法再來決定要不要生氣也不遲。

「可以請問下你捉這些鳥兒的目的是什麼嗎?」若是理由通情達理,伊洛谷約略還是能接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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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點心。」毫不猶豫的回答,鳥類是他最喜愛的食物之一,所以薛子孽在察覺眼前的青年實際上有鳥類血統時,他不可避免的……餓了。

空氣中除了孔雀的味道、淡淡的血腥味,還混雜著一股雨露的味道,這讓薛子孽頗為憂心,若是下雨了讓人淋濕可不好。

「那個、你現在能動嗎?」他頻繁的仰頭望向天空,又看向四周其餘隱藏的機關位置,很顯然他並不想關閉那些尚未使用的機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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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O(很好、你死定了。)要不是受傷狀態不好,伊洛谷肯定就馬上為民除害了。

因為失血使腳步有些不穩,他隨手把拿來止血的手帕塞進衣服內袋,一邊搖搖晃晃的站起身來。

「可以喔,但附近還留有機關吧?」雖然搞不清楚紅髮男子的意圖,但他還是識相的詢問道,等靠近了對方再找時機下暗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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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東三步、再向前七尺左右,然後跳過兩步的距離就可以了。」血液的味道讓他感覺更飢餓了,薛子孽不安的止住想要吐蛇信的衝動,畢竟以人類型態來說這個舉止並不禮貌。

或許他該向對方致歉?薛子孽後知後覺的想到。

「你……還好嗎?」講解機關的時候毫無停頓,此時反而遲疑起來,但他很快將猶疑拋諸腦後,一鼓作氣的道歉:「十分抱歉傷到了你,若你需要任何補償都可以向我提出,我會盡我所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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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白了,稍等我一下。」

他頷首以示有聽到這一長串的道歉,感覺這指令還挺簡單的,便一鼓作氣完成步驟,在最後的跳兩下時險些讓帽子上的孔雀羽觸動到機關,好在有驚無險。

「既然你提到了補償——那不如你欠我個人情?」白孔雀提出了刁鑽的提議,他還沒真正發覺面前蚺妖的身份及個性上的不著調。

只是發現對方是凡人而放棄了下毒的決定,不是心存善念,而是認為輕易就能毒死的對象實在太不經愚弄了,他在喜好上更傾向於細水長流的折磨他人,伊洛谷愉快的想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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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問題。」此乃上上籤,如此一來薛子孽便不畢費盡心思琢磨對方的想法,欠個人情又有何妨?交際與商討,比起任何危險性都要繁複而冗長,不如一句欠人情。

雨水的濕氣似乎越來越重了,他抬頭凝望天空,仍舊是萬里無雲的晴朗天候,令他困惑的瞇起雙目,即便蚺蛇的眼睛幾乎等於沒用。

「那……這個也給你吧。」他搜刮出身上除了長命鎖外唯一的小機關盒,向前遞了出去:「裡頭可以存放一些貴重物品,有暗扣可以開啟。」
「另外就是,血最好擦拭一下,不然、不然遇上掠食者稍嫌危險……」實在是聞起來很好吃,然而他似乎敵不過這個白髮少年,著實是道人生難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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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東西不會突然發出暗器吧?啊、不是不信任你的意思,就是剛才受傷了所以多疑了些……」

少年抬手置於胸前作投降狀,沒有伸手去接盒子,只是逕自解釋道,他總是擅長以退為進,實則是在責怪對方讓自己負傷,現在還隱隱作痛。

「你真會說笑,這附近杳無人煙怎麼可能會有掠食者?難道會是你……」語音未落,伊洛谷便嗅到了天敵的味道,他臉色一沉,顧不得額上可能會裂開的傷口,將手搭在了佩刀的握柄上面準備戰鬥。

「你該不會是蚺妖吧。」雖然是問句,語氣卻十分肯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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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啊。」眼見對方無意收下機關盒,於是又將盒子收了回去,順帶直率的承認自己身份,即便那搭在刀上的手寓意再明顯不過,他也沒有半點危機當前的緊張感。

實際上是因為他餓壞了,連著幾天都在研究機關,導致薛子孽遺忘自己的進食週期,如今美食當前,又實在跑不過,那不如跟美食說上一會兒話也挺好。

「若要砍的話請砍準一點,我怕痛。」絲毫不顧忌是否會激怒他人,自顧自一般提出了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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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可以再沒求生慾一點。」伊洛谷按耐不住本性地說道,看來性格還沒有修煉到喜怒不於形色的地步。

「我不會取你妖命的,畢竟你還欠我人情。」蚺妖不是人,他這樣講也不算錯,他沒發現對方也同樣是半妖,只是覺得自己因為受傷而使判斷力下降,伸手用袖子抹掉血跡。

努力收斂著血液中雨水的氣味,不然都要錯覺地以為衣服濕掉了。

「稱謂是……孽先生嗎?」餘光瞥見剛剛機關盒上刻有的大字,他試探的說道,真是奇怪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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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求生慾可以讓人存活的話,倒也不會死那麼多人了。」言下之意就是我現在有求生慾也逃不過你,那乾脆躺平等死來得愉快。

「啊、不打了嗎?」雖然開打的話他也只有被砍的份,薛子孽眨了眨眼,敏銳的察覺到空氣中消散的味道,不過他更傾向是自己的嗅覺出錯,導致誤會要下雨了,也可能是對方攜帶了什麼薰香?

「……薛子孽,或是阿蚺,反正哪個唸起來都很怪。」他盯著白髮少年帽子上的孔雀羽看了一會兒,視線又回到對方依舊警戒的面孔上:「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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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求生意志才是活著的關鍵呢,若一心求死,沒人攔得住你喔?」沒再浪費力氣拔刀,更何況殺人會觸犯門規的,目前可沒有轉行當劊子手的打算,不著痕跡的嘆了口氣。

「那我就稱呼你為阿蚺吧,我是伊洛谷。」總算是交換了名字,但少年並沒有照他所說的規矩叫人,而且與初見時的『孽先生』和沒禮貌的『喂』交替著當薛子孽的代名詞。

「打算怎麼還欠我的人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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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倒也不到求死的狀態。」他聳了聳肩,似乎有點沮喪,實則還在哀悼自己逝去的點心,對於周遭和發生的事一點也不上心:「只不過覺得逃跑是件很費力氣的事。」

「伊洛谷嗎?你好。」完全沒有禮節性的稱謂便連名帶姓的稱呼了,不過內心對伊洛谷的定位依舊是孔雀,或許前面還會再綴上「美味」的敘述。

「這個……你有什麼需要的東西,或是需要幫忙的事情?雖然我沒什麼錢,但還是蠻擅長機關的……」他還以為只需等待伊洛谷提出要求即可,然而事實是對方似乎更想看看他能夠提出什麼籌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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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以苟同,伊洛谷默默在心中給薛子孽貼上了無法溝通的標籤。

要是讓他知道蚺妖的想法,他還不馬上殺人滅口就不是伊洛谷了。

「最近是缺了些袖箭……不過這樣還稱不上讓我破相的補償吧,分期付款也不是不能接受。」指了指額上被頭髮遮住,實際上在金丹期的境界下已經快要癒合的傷口,並且放出了高利貸的無理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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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可以,但你的傷口不是快好了嗎?」雖然血的味道還在,但那種生機勃勃、或說是勾人饞蟲的味道已經消失,這方面薛子孽自認不會聞錯。

「不過袖箭我身上恰好有一組哦!你現在就要嗎?我可以幫你調整成合適的尺寸!」一提到機關便馬上變得積極起來,兩三下就掀起袖子,自手臂上拆下袖箭,如同稚子展示玩物一般展示給伊洛谷看。

「或是你想要一個全新的也可以,不過、」他舉起手臂示意了一下:「你的手臂就需要借我丈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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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扯那些不重要的。」即使被識破,伊洛谷也沒什麼特別的反應,反正薛子孽傷了他是事實。

「我要新的。」少年毫不猶豫的獅子大開口,明明種族是孔雀。

「這個不能自己量嗎?我不甚習慣被人碰觸,如果一定要的話,手指不要碰到我。」低下頭仔細審視薛子孽的手藝,覺得有些粗糙了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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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子孽看著手上的袖箭,又看了看伊洛谷,露出了一言難盡的表情,雖然被他散亂的劉海擋著也看不到。

「算了,隨便,你自己量了告訴我。」實際上希望上手測量不過是他比常人苛求,習慣根據使用者去調配狀況,但如果伊洛谷不想,他也不想糾纏。

「單筒還是梅花?」他乾脆一次問完,也省得麻煩:「有什麼要求或是喜好形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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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年前的記錄可以嗎?我自結丹後臂長就沒再變過了。」這是伊洛谷難得有點小後悔的事情,若是提前知道,他必然會再延後幾年再結丹,難怪他身為天乾卻不怎麼高。

「梅花、箭矢要可以塗抹劇毒的,最好能破開墓鬼的防禦。」除了以毒攻毒的手段外,本身殺傷力也要夠強才能做到萬無一失。

「喜好嘛……能在箭筒裝飾紋路刻上代表吉兆的白孔雀嗎?」伊洛谷喜歡獨一無二、只屬於他的物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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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年前的紀錄你還不如殺了我。」堪稱龜毛得要死,先前一點也不在乎但現在反倒生起氣來了。

「相差幾毫米也是有差。」他很堅持的樣子,有些煩躁的把袖箭重新繫回手臂上,一面嘮嘮叨叨的說著:「若因為差那麼一點,導致有一天機關卡住,那我給你做棺材比較快。」

「……不過算了,反正也是你要求的。」他的火氣來得快也去得快,薛子孽深深的嘆了口氣,看向伊洛谷:「一年前就一年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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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孽先生,我不會尺寸的量法呢。」事到如今才提出來,簡直是奧客典範,一開始的先生稱呼現在反而變成是對於龜毛匠人的嘲諷。

「量就量吧,既然會造成那麼大的失誤。」伊洛谷把外袍褪下並整齊疊好,用乾淨的手帕墊在下面才放上去,以上過程僅花了三分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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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吧。」薛子孽察覺到了那若有似無的嘲諷意味,但他根本不在乎。

與其讓償禮的機關造成二次傷害,嘲諷於他而言無所謂,說真的,若是他完全不介意機關是否合適的話,還不如在一開始就引導伊洛谷踩入陷阱來得更好。

他把亂髮別到耳後,擦乾淨自己的雙手,道了一聲「失禮了」,便取出工具上手測量,中途一語不發,直到丈量結束,他又恢復那種不著調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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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O(冷靜點……沒事的。)

測量期間兩人都相當沉默,伊洛谷聞到了天敵的味道,他並不信任薛子孽,所以開始無數次的在腦中演練如果蚺妖突然動手的話要怎麼以最有效率的刀法斬了這個凡人。

是一刀穿心還是一分為二?

「結束了嗎?太好了。」再多些時長他就要忍受不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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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陷入了認真思考的狀態,過了一分鐘後又自顧自的頷首,接著往後退了一步,以示自己沒有任何攻擊意圖,當然更重要的是薛子孽也不想被一刀兩斷。

「我有了一些好點子!」很開心的樣子。

「大約一個月就能做好,等你有空時再來魏家庄找我吧,或是我去哪裡找你也行。」反正他整天都在門派裡折騰那些機關,也不怕人來找不到,滿腦子的主意讓他心情十分好,順手撥弄了幾下脖子上的長命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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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好、一個月後我自然會去找你。」沒說自己是神農道門人,甚至是住處都不打算告知,只當是以一次的倒楣換薛子孽的袖箭。

「嗯……?這不是女性飾品嗎。」看著對方撥弄頸間的裝飾,有些疑惑的脫口而出,伊洛谷在談話間一直以為對方同是天乾男性,但也不是沒有認錯的可能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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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便一個月後見真章囉!」薛子孽自知對方信不過自己,不過也在情理之中,畢竟他是真心覺得孔雀很好吃……

「欸?女性飾品……?」他有些疑惑的執起長命鎖的鎖頭,轉動了其中的機關給伊洛谷看:「它不是一個機關嗎?」

薛子孽一直不知道這是何物,只曉得是母親贈與的,並且似乎能夠轉動與解鎖,所以他一直致力破解它,可惜至今無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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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吧。它比較像是苗族的鎖型銀飾,那些機關只是看著玩的而已,不能拿下來嗎?」

話剛說完,伊洛谷才看到了被焊死的連接處,簡單粗暴的事實令他難得有些語塞。
「好……我看明白了。」干笑幾聲,離家半年以來已經遇到無數尷尬場面,這是近期最讓他無言的。

「若你很想取下它的話,我可以用毒幫你融解它,只是會有一點點副作用而已。」大概就是脖頸處過敏幾個月,很輕微的代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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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蛤、是哦?!」一臉遭受重大震撼的模樣,他愣愣的拽了幾下鎖頭下方的墜飾,又低聲重複了好幾句「是這樣嗎?」,看來薛子孽是真的不知情。

「不、不用了……」縱使薛子孽現在反應遲鈍,依果斷的拒絕了對方的提議,一方面他已經習慣了鎖的存在,另一方面他更在乎這是個解不開的機關。

「謝、謝謝你……」簡直震驚到神智不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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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有需要的話再跟我說喔。」因為薛子孽的反應在伊洛谷眼中過於愚蠢了,他難得笑了出聲,看似沒有惡意,實際上惡趣味的很。

「那我就先行一步了。」揮揮手,他準備逕自離開,徒留還在震驚的蚺妖,等一月之期到後再動身。

彎腰拾起外袍,失血的暈眩感又再度湧上,好不容易才忍住沒有踉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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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好、再見……」待薛子孽回神時,對方的身影已經只剩一個白茫茫的小點,就像是來自遠方的一陣霧,沒有留下任何痕跡,又帶著一身雨露的味道離開了。

「好——餓。」薛子孽這才後知後覺的發現這個問題還沒解決,一扭頭就看見路旁一隻青蛙,正自顧自的呱呱叫著,兩個生物大眼瞪小眼,隨後就是嘎然而止的蛙鳴。

「好了,那麼我也該回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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卯仙|伊洛谷

謝謝孽先生處理奧客 快笑死
寫好太久了這個麻伊好陌生
卯仙 | 北齊

謝謝麻伊提供很好吃的3D環繞香味
真的是放著太久了邊貼邊尷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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