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ollo/lool］Vampyre-6（完）

Byron 見レオス起身，便讓艾琳拿來他的煙斗、菸草和火柴，陪他一起走出溫室。オリバー本來也想跟著，卻被Byron 巧妙地以「希望教授能替我品嚐這幾款艾琳的新作後，告訴我哪款最適合招待客人」為由留在位子上。

「我本來以為你來找我是想問我不老不死卻沒收好自己的心時該怎麼辦。」Byron 拿著鑲金的象牙煙斗道。這支煙斗是在人類還能隨便獵殺其他生物時，某個人類給他的禮物，在現在看來既不環保又慘無人道，但比起迎合瞬息萬變又莫衷一是的道德標準，他更不喜歡浪費，也就沒有特別換掉這支他相當中意的煙斗。

他說出的這句話也像這支煙斗的材質一樣，觸手溫潤細膩，背後卻滿布荊棘。

「你⋯⋯咳咳⋯⋯咳⋯⋯怎麼會知道⋯⋯咳咳⋯⋯」レオス手上夾著的還是青色的HOPE，打火機則是三月時得到的青色Zippo。他本來正要開始享受毒煙浸潤肺部的愉悅，卻因為這句話瞬間忘了呼吸的方式，像個選錯牌子的抽菸初心者，差點咳出肺來。

「知道不老不死還是心？」Byron 有點壞心眼地問，平時小鹿般漂亮的大眼睛現在瞇得像隻拿樹葉當小判的狸貓。

「兩個我都要問，但不老不死先。」レオス用力地呼吸了幾下才緩過來，有氣無力地說。

「味道。」Byron 將菸草絲塞滿菸斗後，用細長的濾嘴比了下レオス，才塞進嘴裡一邊呼吸一邊點火。「你現在不能吃了。老化與死亡可是人類作為美食的要件，現在的你充其量就是泡麵，不是不能吃，但吃多了會得癌症。」煙斗成功被點燃，他放鬆地靠著欄杆抽了一口，隨著火星明滅，辛辣馥郁的溫暖氣息灌進他的身體。或許就是因為不需要呼吸，他才如此熱衷於能讓他感受呼吸的事物，呼吸是一種奢侈品。

「吸血鬼最好會得癌症⋯⋯再說得了癌症也不會怎樣好嗎？」レオス小聲嘀咕。

「我們曬太久太陽還是會因為缺乏黑色素還什麼，導致皮膚癌的。」Byron 道。「而且皮膚癌很醜，我絕對無法忍受我的美貌受此折損。如果哪天連艾琳都無法留下想消散的我，那一定是因為我得了皮膚癌。」他說完，想了想又嚴肅地補充道。

對這番自戀言論，レオス翻了個白眼，而後有些猶豫地張嘴：「那⋯⋯」他看了眼吸血鬼，又瞄了眼溫室裡正一邊狂吃蛋糕一邊大肆稱讚艾琳的オリバー，有點羞於將詞彙吐出。

「心？」Byron問，一臉了然。レオス有點不情願地點點頭。「我可能很老但我不是瞎子好嗎？有長眼睛的都看得出來你的心早就飛到那個誰⋯⋯」

「オリバー。」レオス道，沒想太多。

「看吧，你自己也知道，只是害怕而已。」Byron 笑出聲來，一聲一個雪白的煙圈。以他英國貴族的作風來說，這種笑跟一般人的「笑到在地上打滾」已是同一個等級的放縱了。

レオス有點不甘心地咬咬牙。

「別這樣瞪著我，我可沒有拿著槍逼你們打情罵俏。」Byron舉起雙手做投降狀。

「才沒有⋯⋯啊⋯⋯真是的⋯⋯」レオス手上夾著煙就蹲下身，手指在頭髮間狂搔。

「不過說真的，博士，我不知道你是為了什麼脫離自己的眷族，但想必是相當重要的事，我也不打算為既定事實苛責你。不過，不要一個不小心就真的把心交出去了，那絕對會招致可以預見的痛苦。」Byron 道，過來人的身分相當有說服力。

說完他取過レオス手上煙灰太長的菸，把灰燼敲落在他家浮誇到荒謬的菸灰缸裡，又把菸塞回對方指間，沒有忽視本來看似專注於甜點的オリバー突然掃過來的眼神，對此他只是落落大方地揮揮手，示意自己對眼前人類並沒有那樣的興趣。他行動間語氣平淡，像是在說早餐還是班奈迪克蛋配原味司康，但レオス能聽出他藏得很深的擔憂。

レオス縮在地上看著眼前認識已久的吸血鬼，最終還是沒將在心裡迴盪的「已經來不及了」說出口。

早就已經來不及了。

@stingray_from_north - ［V｜ollo/lool］Vampyre-5

來自北溟的大魟魚にマシュマロを投げる | マシュマ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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