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ere data makes a man. A and C and T and G -- Blade Runner 2049 」 一行白色的字,後面襯著空拍的浮華城市景緻。黑夜給巨大的霓虹色全像投影讓步,反射著人造燈光的玻璃大廈之間,浮空的車輛如火柴盒般渺小,若不是金屬的光澤,不然看起來就如蚊蟲一樣。
11. 我很喜歡《Skinjob 》原作在描述崑玖之間互動那種互相拉鋸的氛圍,而且原作本身就很有畫面感,所以只有補聲音的感覺。跳舞那一幕原作就很魔幻了,所以我能想像那個影像是有殘影的。 音樂的部分,自己是想像那種霧面金屬色、冷冽但性感的曲調。如Sam Smith 的Dancing with a Stranger 。 自己私心加的部分是崑西畫白鼬和最後玖夜手上的白鼬摺紙,致敬我很喜歡的《銀翼殺手》第一部的導演剪輯版。
大家好,我們又見面了,此篇安價是上次這篇世界觀的延伸,但不再採用ig 風的形式進行。
Trailer:
「⋯⋯這麼晚了我可沒時間陪你胡鬧。」
「老朋友,你不覺得現在這樣就好像身處在一部電影之中嗎?」
「今晚就這樣結束實在太無趣了,不如⋯⋯」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你還會是你,我還會是我嗎?」
入場須知:
- 雖然是一篇安價,但因為某些原因,噗主想要保有一定的敘事權,所以給骰的地方不會很多,請見諒 - 可隔人骰 - OOC 有
- 設定是在現代,所以有現代的東西 - 崑玖關係:戀人,穩定交往中 - 周圍的朋友:已知道兩人的戀人關係
「小哥客氣了,別忘記那套照片晚點也發RAW 檔給我啊。」
眼前的青年離開前再度致謝,玖夜揮了揮手,甩著手上的鑰匙,腳上那雙高跟鞋踩在柏油上的聲音清脆,在深夜的大馬路與高樓之間迴盪。這一帶鬧區只要到了離峰時間,林立的商業大樓之間就沒什麼人影,連來往的車輛也寥寥無幾。
白日的繁華蓬勃,到頭來還是沒有人生活的死地。玖夜管現代人說這是什麼「水泥叢林」,實在太污辱叢林,叢林可沒這麼死寂。
他往公共停車場投幣機投下錢幣。200 元,他放下手上的大傘,往身上那件浮誇的大衣的夾層裡摸出錢包。停車費他心想就先別和那位學生算了,對方似乎生活被疫情弄的有些拮据,今天晚上剛結束的外拍行程,也是對方透過伊得的人脈找到自己,希望自己能夠當對方畢業作品的模特。
在等待找零的時候,玖夜瞄到自己稍早被自己收進夾層裡的一張邀請函。 那是那位學生稍早給自己的,說是朋友辦了一場電影會,將在今晚深夜開映。玖夜聽對方的講解,似乎是類似影展的感覺,但實驗性質很重—— 連舉辦時間都在深夜這種反常的時間,玖夜心想這究竟是給誰看的。不過玖夜也只是笑著聽一聽,把邀請酷卡收著。無奈他沒法參與這個聽起來很有趣的活動,因為他深夜其實已經有另外的行程了。
「嘰嘰!!」
半夢半醒之際被白鼬的腳掌踩醒可不是什麼愉快的體驗。尤其是踩在臉上。
崑西揉著眼睛,看見托帕向著窗外吱吱叫,讓已經有外頭的喇叭聲的房間更加吵雜。男人抓了抓後腦,心想早知道換成氣密窗。
「叭!」
男人端詳前院外的亮藍色出租車,皺著眉頭。車窗搖下,裡頭的人像是模仿明星打招呼的架勢,尤其是降下太陽眼鏡的姿態,「晚安,老朋友。」
「⋯⋯這麼晚了我可沒時間和你胡鬧。」
「瞎說,」玖夜挑了挑眉毛,「老朋友看起來時間上頗有餘裕的嘛,找點樂子?」
「不要。」
「唉,真可惜,這次深夜美食就只能我一人獨享了。」
「是那間什麼⋯⋯深夜市場限定?」崑西把對方最近心心念念的關鍵字唸了出來。 「我還以為你睡傻了呢,沒想到還挺靈光的。」黃色的鏡片後,玖夜的眼睛眨了眨,「如何?先說我不當外送員。」
不過有一次差點發生意外後,崑西越來越擔心自己的駕照會不保或惹上什麼麻煩的事情,所以每次玖夜開車的時候自己會盡量跟著。
不過共享出租車什麼的,他還真的沒想到過。
「所以老朋友,何不一起呢?」
見崑西轉身回屋內。當玖夜在再次按下喇叭的時候,手剛拍到方向盤中心的剎那,男人又從屋內走了出來,看起來是換了件上衣。
打開副駕駛門,坐下,關上車門。
「待會下山,你先把我放到你家,之後去找個地方停好車。我們等會換機車去。」
聽到熟悉的引擎聲停在不遠處,玖夜的視線才離開自己的手機螢幕。崑西的重機車殼在銀色的路燈之下閃閃發亮,卻有一股說不上來的寂寥。或許是因為此時的夜色少了那些招牌營業時霓虹燈的花花綠綠,這條繁華的幹道褪去了車水馬龍的表象,對街的行人號誌閃鑠著重複的信號。
人造燈光失去了意義,深夜時所有的規訓和隱喻終歸於無。
直到玖夜跨上了機車後座,低沈的引擎聲再度馳騁筆直的道路。
玖夜瞥了一眼前面的儀表板,時速80 ,還在加快。
一座座號誌從頭頂飛過,近郊的路景在視線邊緣糊成一塊塊黯淡的色塊。玖夜往底下看,速度讓路面油漆的線段變得像一條條扭動的絲帶滑過腳尖。
兩人向著市場的方向,用引擎聲一路劃破寂靜。將沿路的空寂染上他們的喧囂,彷彿此時此刻這世界上只剩他們倆。
玖夜查看手機上的地址。他們現在在傳統市場的旁邊。根據情報,這個時間有一間深夜炸雞店會悄悄營業,屬於地方的秘密美食。不過具體的位置和網路照片有點對不上,看來還是得尋找一下。
深夜時的市場不似都會區的沈寂。一盞盞的日光燈下,已經有人在準備明早的生意。引擎聲一熄滅,遠處傳來老舊攜帶式收音機的嘈雜聲音,簡陋波形組成人聲叨叨念念著不清楚的字句,一下又開始播起老歌。破碎的旋律充斥著市場小徑,被貨物和菜葉佔滿的人行道上,有幾個中年人抽著煙,用推車運著一籃籃的貨物往市場深處。在冷冽的、藍色的燈光就好像那些老電影的,帶有噪點的藍綠色濾鏡一樣,整幅畫面變得神秘,就好像下一秒隨時會有什麼角色會大叫著狂奔出來的社會寫實片。
崑西慫了慫肩,「不知道。」
「唉,沒情調。」玖夜脫下安全帽,「我去前面看看,是這個方向不會錯的。」崑西看著戀人晃著那一身浮誇的大衣行頭往巷弄裡去,一邊想著那服裝品味到底又是哪學來的。一會之後,那熟悉的腳跟聲響又從巷弄裡晃出來。
「今天公休。」
崑西品到青年到語調裡若有似無的失落,不過他也不知道這附近有什麼替代方案,看來今天的宵夜之旅該畫下句點了。
「⋯⋯怎麼了?」
玖夜的嘴角勾起,雖然他才不信什麼新世代心靈療癒的愛好者口口聲聲說的 —— 那啥,宇宙訊息、宇宙的指引之類的,但他下一個打算多加的行程地點,和這裡巧合地令人懷疑。
「我只是覺得,今晚就這樣結束實在太無趣,不如老朋友再陪我去一個有趣的地方?」
邀請函的地址沒有讓人失望。
兩人停車後沿著偏僻的小徑往上坡走,經過一串看起來無人維護的雜亂花叢後,映入眼簾的是一座寺廟,和廟埕前方一片空曠的露天停車場。
停車場入口處放了一個白色的小帳篷,裡頭有兩位工作人員,「入場處」 裡頭的長桌上面立起的牌子寫道,旁邊放著一疊小冊子和免費索取的活動貼紙。
「歡迎入場!」
玖夜差點笑了出來,他想那兩個工作人員今晚一定沒接待多少人,那過於熱情的寒暄出賣了他們的心情。
「看到的位子都可以入座,這是給兩位的節目冊子。」
一個人引導兩人進場方向,另一個往Call 機說了什麼「第四組客人入場了。」一邊點按手上的計數器。
一個熟悉的聲音從後面傳來。是稍早請自己拍照的學生,端著相機,身上的掛牌寫著「攝影人員」。
「真的是超~感謝你來看電影。」
「沒想到你也在這,真是有緣。」
那人抓抓頭,「朋友臨時人手不足,被叫來支援了,呵呵。而且其實今天的電影我有參與部分的製作。」
難怪稍早這人和自己介紹這個活動時,眼神閃閃發亮。
那青年打量著眼前兩人,像是意會到了什麼,「兩位想要在這裡張拍照嗎?我可以把照片連同今天到檔案寄給你。」
「那就有勞了。」
同骰,兩人拍照姿勢。
快門聲落下,攝影師馬上叫兩人先不要動,連忙拿出了包裡另一台攝影器材。那是台底片相機,「介意再幫兩位再拍一張底片的嗎?」
得到許可後,快門聲音再度落下。
「我只是⋯⋯私心覺得很適合兩位的感覺。」攝影師吐吐舌頭,「沖洗出來後也會把檔案給你的。」
玖夜以為崑西對攝影這種事情沒趣—— 畢竟每次要他幫自己拍照都看起來像趕鴨子上架,但此時男人嘴角看起來微微上勾,「怎麼?」玖夜用手肘頂崑西的腰,「沒什麼⋯⋯只是覺得很懷念,用這種相機拍照。」
「老朋友,你一個年輕人怎麼比我還念舊。」百歲的狐妖打趣道。
「我也至少有50歲了,老狐狸。」
會場不知道是誰規劃的,玖夜以為場內只會有幾個塑膠小椅子和一張投影幕,大不了地上放一張紅毯而已。沒想到不知道這個籌辦團隊是瘋了還什麼,沒有引導入座的紅毯,而是被用仿真假草皮鋪成的地毯取代,一路延伸到投影幕前方。幾盞可以中央控台控制的燈座,以昏黃的燈光照亮周圍,但又不至於像一般人造光源那樣亮得刺眼,而是似野外露營時的營火,自然而溫暖。旁邊還擺著不知道哪弄來的幾叢乾燥芒草,還有幾盆闊葉植物,座落在環繞的音響旁邊。
巨大的投影幕上頭,因為等待來賓入場,打著這次活動的主題:森林夏日電影會。
這會場佈置還真符合主題,玖夜有預感這將是一個十分特別的電影會。
這會場連椅子都有下功課,每個座位的椅背上,貼著各種生物的名字:狐狸、螞蟻、貓咪、蜥蜴⋯⋯等等,不過後面的那一串四位數的亂數他是不曉得有沒有意義就是。他當然選了上面寫了「fox」開頭的椅子坐下,崑西就也跟著坐在隔壁。
「我沒有要睡。」
青年的目光掃射了一圈周圍,看起來現在目前只有標號「fairy」的位置上有人坐著,看來還是要等一下才會開播了。
趁著無聊,玖夜翻開了入場時給的冊子。
總之先看看這場電影會是在做什麼吧。
玖夜曾經在百無聊賴的時候去旁聽過幾次大學的電影課(本來只是為了要去看熟悉的東西被學院如何窗簾),也看過幾次學生影展,但這種創作形式為號召的影展他是第一次看過。以他所知學院的角度來看的話,這算是實驗性的影展了。
活動介紹外,感謝頁裡還講述活動的舉辦過程狀況:籌備時,補助下不來,資源稀缺,場地還因爲遇到了衝突波折而換了很多地方⋯⋯這些創作者還是堅持了下來,一起找到了這個停車場,辦了電影會。
一般的影展冊子不會寫這些東西。所以玖夜推測這活動其實面向是給一個小眾圈子的人看的。
創作的題目有:哈利波特、魔法公主、怪物的孩子
此時周圍已經開始有人持續入場了,前導墊檔的音樂逐漸淡出,燈光被控制往地面照射,場內明顯的光源只剩下投影幕上影像。
本次安價的初衷是崑玖民同樂性質,噗主是想寫一篇崑玖一起去看「關於電影主題同人創作」的同人文(這算meta 同人文嗎?應該吧)。會是骰「崑玖夏日電影會」主題活動,參與創作的太太們的文章,轉化爲前面文內所提到的短片創作的文字描述,噗主想要讓這串像是旅人們一起看太太們的文章,模仿像是一起看電影的樣子。
大概是這樣,現在就讓我們瘋狂衝撞第四面牆。一起看電影。
(剛剛有打錯名字抱歉
同意太太把我這周的所有崑玖創作拿來玩
star5440: 謝謝您,真的是不好意思,下次行事會更謹慎
這邊是《你不懂的悸動》作者妮卡,同意大家拿我的創作參加此安價活動喔~
真的十分抱歉,這邊下次會更注意
感謝您
哈利波特這部作品,玖夜身為一個真的會使用「魔法」的妖怪在看這部原作時,除了主線主角的心路歷程外,對於描繪的魔幻世界觀也十分有興趣—— 雖然對他來說,如果魔法真是如此日常的存在,應該會被拿來做更加黑暗邪惡的事情。
儘管只是小孩的惡意。
第一部短片,片名為《你不懂的悸動》意外地是由青少年之間幫忙出頭的劇情開始。畫面是由主角少年的第一視角出發,用似拼貼「collage」的方式將一段段片段穿插剪在一起,可以看出主角在不同場合、不同時刻,目光總盯著一位獾院的少年,而畫面中心也總是他。畫面的語言告訴觀眾,這人之於主角一定是特別的存在。
那少年—— 但身形看起來一點都不像,儘管異常的魁梧高大,從那些純血家庭的惡霸口中,可以知道因為出身於麻種,所以總是被別人騎在頭上。
尤其是獾院少年的那一頭捲翹、隨性的金髮,在濾鏡下似絲綢那樣閃亮。
玖夜此時轉頭快速地看了一眼身旁的人。依照他被社群媒體訓練出來的色彩敏銳度,他斷定連崑西的髮色都沒片中獾院少年那樣的金。「⋯⋯幹嘛?」察覺到目光,男人問道。玖夜沒有回應,只是歪著頭繼續看電影。
獾院少年似乎很能忍耐,不管被怎樣的把戲亂搞,都不吭聲,表情也是毫無波瀾的樣子。雖然這些小伎倆在玖夜的眼裡都只是兒戲,不過他也知道人類小孩那樣純粹的惡意也是會致命的。他倒是十分好奇在一旁看的主角,那個灰紫色頭髮的蛇院少年,會怎麼做呢?因為依照他的理解,若主角沒有要做什麼的話,就不會用他的視角敘事了。
正在劇情高潮,這時獾院少年卻希望主角停止報復行為。兩個少年起了一點爭執,玖夜認同主角的作法,畢竟現實就是柿子挑軟的吃,善待惡人什麼的一點都不切實際,連獾院少年的寵物都懂這樣的道理。
而且對蛇院少年而言,這樣煞費苦心「出氣」,某種程度而言也是他獻給獾院少年的心意。而對方卻這樣「糟蹋」自己的苦心,少年果然也露出酸澀的表情。
問玖夜為什麼懂,因為這根本他的日常。
獾院少年看著漂浮的兩人,整整五秒,像是思考了什麼,嘆了口氣,然後轉身追上了紫髮的少年。
「算你識相。」
玖夜和片中的少年同時脫口而出。
此時畫面又回歸蛇院少年的視角,一鏡到底斜著近拍獾院少年的臉。
明明是在這次衝突妥協的人,臉上表情卻是柔和,雖然不是明顯的笑容,但此時的視覺語言:從上方玻璃窗透進走廊的陽光,隨著腳步的移動一明一滅,背光勾勒著少年側臉的輪廓,無不在強調少年平淡的表情後的心思。
此時,獾院少年抬眼,看向鏡頭。
看向正在打量著自己的蛇院少年。
那一頭金髮的髮梢,閃閃發亮
影片就此打住,進入黑色的製作人員名單。
一看到開場,玖夜就開始思考,這哪是實驗電影的規模。
「他們一定有⋯⋯厲害的特效師。」
連崑西都說話了,玖夜不知道是崑西還醒著而且有在看電影,還是眼前屏幕上壯闊的魁地奇賽場和毫無破綻的特效,哪個比較令人稱奇。
畫面先是跟在一群笑鬧的學生後頭,陰暗的通道之中,聽著一行人的談話內容,只要是對哈利波特的世界觀熟悉的人,可以知道,這是一個魁地奇隊。
此時一聲和熱絡的氣氛不搭嘎的呵欠打斷了眾人的談話。走在前頭的隊長轉身看了一眼聲音來源,鏡頭切到隊伍最後排的一位學生手肘頂了一下那個打了呵欠的人,隊伍在隊長對那人的訓話中迎來了陽光,和排山倒海而來的人群的歡呼聲。
灑落在入口通道的陽光刺眼,加上剛從黑暗的通道走出來,那名青年畏光地閉緊了眼。
俊俏的面容皺縮,然後舒張。
他的雙眼下緣有疲倦的眼袋,但當那雙眼睜開的剎那,畫面清晰地捕捉到了琥珀色的瞳仁收縮的瞬間,一種說不上的銳利,像是會透出投影幕,直直地戳刺在觀影者的視網膜上。
「⋯⋯等等是我看錯嗎,怎麼有史萊哲林的人在裡面拿著看板⋯⋯」
眼睛才剛閉上,隊友的肘擊硬生生讓主角睜開眼睛。
鏡頭此時切換成了主角的第一視角,往旁邊拍了一下齊刷刷注目著自己的隊友們,接著,畫面再沿著身旁的隊友手指的方向掃視而去。
遠方獾院黃澄澄的座位區中,有一點綠。
此時鏡頭帶著觀影者,拉近那綠色身影,放大、再放大。
畫面停留在一位混在獾院女孩之間的蛇院青年,這還不打緊,那位青年手上拿著一塊的斗大的加油板,上頭寫著「親愛的加油」後頭還附上一個歪歪扭扭的亮片愛心。
此時,畫面定格在蛇院青年臉部被激昂的動感模糊的瞬間。
一行置中的標題,打在了螢幕上,與此時畫面強烈對比的顏色的字寫著:你的味道
接下來,畫面跳脫了魁地奇賽場,而是在拍攝主角和蛇院青年日常在學院的場景。有點像是偽紀錄片形式,因為鏡頭有時候會像是躲在障礙物後面偷拍兩人的互動,畫面晃動的方式透露一種影像生活記錄的隨性。
金髮青年打的並不是最衝鋒陷陣的位置,相對的,這是配角們的戲份。但顯然在動作戲上,該給配角的鏡頭都有到位,精準又不浪費地鋪陳比賽緊張的氣氛。
像是有一幕選手奮力地伸手往前抓住快伏,而下一秒畫面則馬上抽換成紫髮青年用羽毛筆用幾乎同樣的動作往前戳刺玩鬧金髮青年的畫面。這部短片就是用這樣的切換方式,自然地在賽事與日常喜劇片段切換。
雖然哈利波特的世界觀裡,可能沒有這樣的影片節目,但這確實是個切入世界觀的有趣的方式。因為誰知道呢?玖夜欣賞這個製作團隊的俏皮,「老朋友,你覺得這是YA、奇幻、還是動作片呢?」
崑西沒有回話,只是慫了慫肩,他的注意力只放在賽事上。
還有片裡主角帶的那隻雪貂很會演戲,他有注意到,上一部片和這一部片裡主角都有一隻雪貂,而且看起來是同一隻雪貂出演的。
「⋯⋯同床共枕的關係?」蛇院青年輕鬆的態度就像是在說「是啊,你能拿我怎麼樣」,短短的幾秒鏡頭,眼神卻像是在隔著第四面牆和觀眾調情。聞言,周圍的獾院女孩露出興奮地又壓抑的表情,舒緩了電影的節奏。
此情此景,崑西不禁想起當時剛被公開和玖夜交往,周圍的朋友前來和自己確認真假之後激動的樣子。
戰況持續,獾院的隊伍落後,搶奪金探子成為獲勝的希望。主角和另一位擊球手對博格使出了精彩的雙人連擊,金髮隨著飛躍的動作飄散,陽光在鏡頭上形成了光暈,熱血到讓人忘記這其實是動作片為輔,愛情片為主。
太久了。
果然,鏡頭往旁邊慢慢偏移了個角度,昭示著即將到來的危機 —— 一顆博格正朝著獾院的搜捕手飛來。
此時一個身影高速的衝刺進畫面內,擋下了那顆鐵球。
隨即一聲巨響,畫面拍攝到搜捕手手握著金探子,而後切換到一叢金色的毛髮,再來是那熟悉的身軀倒臥在地上。
畫面又回到了觀眾席,蛇院的青年眼神冰冷,推開了跟拍著自己的攝影者,視角跟著攝影機,一起墜落地上,「喀擦!」最後的畫面是紫髮青年逐漸走遠的腳跟,從踱步、快步,直到失去優雅的狂奔離去。然後,畫面因為機器故障而暗下。
攝影機偷偷地躲在門後,拍攝著魔藥學教室裡的兩人。
金髮的青年嘴角貼著一小塊紗布,看起來拍攝時間是比賽之後回復的差不多了的時候,而非倒敘法。
倚著桌子站立的紫髮青年手上拿著一瓶藥,這個角度看不清楚是什麼,而且畫面有很多噪點,聲音也充斥著雜音,模模糊糊的。
「⋯⋯剛剛課堂上的愛情魔藥,你聞到了什麼?」
「⋯⋯床鋪、雪貂的尾巴⋯⋯」
蛇院青年歪著頭,像是在等待什麼。他往前向金髮青年靠近一步,鞋跟清脆的聲音敲打石質的地板。
「還有,你的味道。」
紫髮的青年背對著鏡頭,看不出他的表情。但肢體語言出賣了他的心思。他放下瓶子,又往對方近逼,「真巧,我也是呢。」
「沒有後悔和我出來吧?老朋友?」
「嗯。」崑西在位子上伸展了一下筋骨,這椅子對他的身高挺不友善的,但這不讓他排斥和戀人繼續今晚的行程。
「⋯⋯你該不是剛剛都睡掉了吧?」玖夜打趣地說。
「沒有。」崑西抓抓頭髮。
「喔呀?真是稀罕。」玖夜回想兩人一在沙發上看電影時,在電影中後段的時候八九不離十就可以聽到崑西打呼的聲音。
「那老朋友,告訴我,你看到了什麼?」
崑西轉轉眼睛,動作停頓了一下。
「⋯⋯不要和我說,你只有在注意主角的雪貂吧?」
「⋯⋯嗯。」
「老朋友,我真無法置信⋯⋯你在逗我玩?」 「嗯。」
「我倒是覺得後面最後一幕不協調的燈光表現,有襯托出另一個角色的心境。」玖夜一邊擦拭著自己的眼鏡。
「⋯⋯燈光怎麼了?」
「唉,沒什麼。」玖夜攤手,畢竟讓崑西醒著看完一部電影就已經是很不得了了。
「我看起來⋯⋯金髮的小孩是因為在乎主角的感受而不救人,不過,他也沒有不滿意主角為他做的事。」
「老朋友真的有在看呢,真是意外?」玖夜往椅背一躺,「那第二部呢?」
「嗯⋯⋯出乎意料。」
「呵,難得我倆有共識呢。這是一個愛情、動作、奇幻驚喜包。」
「但同時魁地奇比賽的追逐戰看起來費了很多功夫。」玖夜笑著說,「不過,戀愛日常和賽事混剪成的仿紀錄片的樣子挺讓人眼睛一亮。」
「⋯⋯是像拍野生動物一樣,只是是年輕情侶。」
真失禮,紫髮的青年翻了一圈白眼,「老朋友要這麼覺得也行⋯⋯這樣年輕、這樣甜蜜的學院高調戀愛,我倒是還沒有親身嘗試過呢。」
「少發神經了,老狐狸。」玖夜會跑去大學旁聽課程的時候,他們倆還沒交往。他沒能在這之前試,那他已經沒機會了。
人家也想要文章被噗主太太寫
恭喜腐菇太太
超喜歡太太這篇的......(偷告白
畫面的彩度很高,刻畫著陽光明媚的夏日景色。一顆長鏡頭跟拍著一位紫頭髮的青年在林間步行,視角跟隨在他的斜後方,沒有旁白,只有周遭草木摩挲和昆蟲細碎的鳴叫聲。
這顆鏡頭持續的過於長久,將近半分鐘的時間都沒有切換,色調明媚,畫面上卻有一種說不出的異常:失真,所有的顏色都過於燦爛美好。
鏡頭多次隨著畫面主角的視線方向延伸,看看湖水,看看腳邊的草,最後拉回停頓在青年的背影後。
玖夜還以為片子卡住了,不過不到一會,他意會到了這並不是靜止畫面。
只是一個詭譎的停頓。而後,畫面往上拍藍色的天空。
陽光將那雙眼睛照的透亮,但眼睛的主人面無表情,帶點與畫面色彩相反的困惑、僵硬。然後下一個畫面是主角用尖石在兔子身上弄了道傷痕,雪白毛皮下,鮮紅的血液緩緩流淌。那雙紫色的眼睛,帶著觀眾的視角,迫使觀者一起殘酷地注目著。
然後又是一聲鳥鳴,藍天、森林、兔子。
這個同樣的畫面重複了第三次,但唯一不一樣的是,如果不是錯覺的話,玖夜發現畫面的飽和度隨著三次重複逐漸降低了。
因為天空變成淺淺的灰白,原本脆綠的森林則是墨綠色,主角肢解了一隻動物,暗紅色的血液濺在蒼白的皮膚上
天空、森林、兔子。
依舊。
另一個從未出現過的角色,一個金髮的男人,注視著房內被劃破的枕頭、燒得焦黑的棉被。
玖夜以為主角總算有了被一起困在輪迴裡的夥伴了,但劇情用簡短幾個鬥毆的畫面告訴他,那個人並沒有「困」在輪迴裡。
他也是不斷循環的一部分。
不過這人對於主角並不是陌生人,在難得的幾個對話場景中,紫髮青年和男人似乎是舊識,從相處的場面更可以推論,他倆甚至是歡喜冤家的關係。確實在男人出現之後,畫面的語言不再如先前的壓抑,而是用輕快接近打鬧的方式,揭示青年已經困在輪迴裡好一陣子了,他能用「精準預測」挖苦對方(儘管如此對方仍不相信青年被困住),還能說出男人的往事,就像一本被熟讀的書一樣。只要有男人出現的場合,畫面的色調就會變得柔和。
這個人不一樣,比那些鳥獸樹木之於青年還來的特別。
紫髮青年注視著男人,也隔著螢幕注視著觀眾。他的髮絲散發著光澤,但面容卻是無比憔悴。
有別于開場的第二幕,反射著光芒的眼珠,現在這雙眼睛像是兩個空洞。
看到這裡,雖然不太想誇獎,玖夜不由得驚嘆,這個演員的功底十分的好。他已經很少看到這麼擅長用眼神演戲的演員了。
男人在湖畔,而青年在水裡站立著,衣服被徹底浸濕。你孤獨嗎,青年問著。
男人回以肯定的答案後,新的輪迴又開始了。
天空、森林、兔子。
面對負傷的青年,男人丟去一往無所謂的態度,肢體語言出賣了他的擔憂。
「有趣。」玖夜看著這一幕,咧嘴一笑。
而電影裡的青年也和他有一樣的默契,疲累的眼神泛起笑意。
他引誘男人跟著自己來到懸崖。
然後自己跳了下去。
畫面捕捉主角跳下去前的神情,過於赤裸、過於脆弱。
沒有奇蹟,沒有慢動作,沒有被拯救。只有即將觸及的死亡。
「明天見了,朋友。」
男人驚恐的神色被跟著青年一起下墜的視角捕捉,接下來切回又是近拍青年的眼神:如第二幕那樣透亮。
兩人一來一往的對話是以畫外音的方式呈現,畫面拍的並不是兩人,而是窗外的日光照進來,淺色的木質地板上,兩人的影子。
直到男人在青年言語的進逼之下,失去了從容,鏡頭才回到兩位主角的身上。
紫髮的青年眼神濕潤,靠在了男人的肩上。強勢的語氣中,哽咽精確描繪了青年的情緒正在潰堤的邊緣,向對方訴說著,他的夏至重複了好幾千遍,他試著用自己的無盡去了解男人的一切,卻不甘心男人將永遠不了解自己了。
「愛我,喜歡我⋯⋯看著我。」
「吻我。」
黑畫面中,只剩下青年的聲音。
當畫面再度亮起,已經不是藍天森林和兔子了。
青年眨著眼,看著身旁的軀體。
「⋯⋯夏至是?」
「昨天。」
鏡頭逐漸拉遠,拍攝著床上的兩人,明亮暖黃的房間,緩緩倒退著直至門框。
夏至之輪。
標題字搭配著森林裡的環境聲響浮現在畫面上。 製作名單用暖白色的字體,彷彿夏日午後的漫步一般緩緩浮現。
「用不著一直確認。」崑西把玖夜的大衣折了起來,放在腿上,蓋著蓋著覺得熱了。
「我還以為老朋友看不下文藝片呢。」
崑西沒有回話,直視著螢幕上的製作人員名單。
眼皮有點麻癢,正當玖夜想伸手抓撓的時候,突然想起來自己臉上的妝還沒有卸,遲疑了一下,還是換成用小拇指尖小心翼翼地刮去癢意。
「⋯⋯如果是你的話會怎麼做。」
青年以為自己聽錯了,「什麼?」
「如果同一天一直重複的話。」男人重述了問題。
「嗯?」紫髮青年轉轉眼珠。首先,據他活了好幾百年的經驗,這種大規模的幻術—— 如果可以這麼算的話—— 是很耗費力氣的,沒有任何妖怪會做這種吃力不討好的事。畢竟如果這麼做的動機不是殺人,而是把單一個人逼瘋,有更簡單暴力的方法。
「不過,如果生活在森林裡,過了一百年的變化,和過了一天的變化,以我的壽命來看,有跟沒有或許是一樣的。」
「那其實也相當於⋯⋯一種無盡的循環吧。」男人回應。
「這樣說也沒錯⋯⋯哎呀,沒想到老朋友也悟出了長生不老的心得了呢。」
崑西頓了一會,「這可不是自願的。」
「老朋友別對這種事太悲觀呀。」玖夜玩著眼鏡,鏡腿的末端挨在唇上。嘴上這麼說,青年仔細想像了一下剛剛男人丟給自己的問題。
就目前為止,身邊能夠和他對異常長久的壽命共感的人,真的就只有崑西一個了。
如果連崑西哪一天,跟著全世界一起滯留在某一個時間片段,而自己卻還是不斷的累積、不斷的前進,那或許就沒多少人能夠陪自己玩了。
雜亂的思緒被螢幕上的畫面打斷。這部短片有一個輕快動感的開場,用大膽的色塊和剪影:子彈、槍、軍刀,帶出演員與製作人員的名字,這些元素讓人很快就意會到這部電影的主題:殺手、特務,搭配爵士音樂華麗又隨性的薩克斯風的聲音,粗體的英文字從畫面右邊滑入,停留在了畫面中央:Silly Love
「⋯⋯反正他臉長得好看。」那人漫不經心地應付上司的質疑,還一邊用銼刀摩指甲。
「你不可以因為對方長得好看,就跟對方結婚」粉髮的男子,即,紫髮青年的上司,皺著眉頭說,而此時青年卻拎起了桌面上牛頓擺的其中一顆小球。「Boop!」他嘟嘴,牛頓擺開始發出噠噠噠的碰撞聲,鏡頭側拍著沈默的二人,只剩金屬的聲響增加了畫面的滑稽。
「星期六,下午兩點半。」
鏡頭簡直把那青年臭屁、俏皮的樣子拍好拍滿,他彈了個響指,發出舌頭彈了上顎的聲音,歪斜著笑容一氣呵成地帶上了門。
「⋯⋯所以是搞笑的那種,諜報片。」
「噓。」玖夜提醒男人保持安靜,免得打擾他分辨現在畫面上新出場的兩個男子身上西裝的牌子。
其中一個人和崑西的身形很相似,他穿的是深藍色,有細線的格紋的西裝,外套披掛在包間沙發上,襯衫袖子隨性地捲起,露出健壯的下手臂。金髮男人和他對面留著浮誇的紅髮的男人說自己要結婚了,威士忌玻璃杯裡的球冰反射著昏暗包廂裡唯一的光源。
聽聞自己的同事因為任務無法來參加婚禮,男人無奈的聳了聳肩,中指和食指夾著香菸抽了一口。這裡有一個特寫。
「你知道嗎?老朋友,這倒提醒了我,下次該把你帶去買一套真正的西裝。」
「家裏那套還堪用。」崑西說。
「那玩意少說有五十年了吧,那是衣服,不是在釀葡萄酒。」
「噓。」
上司塗得鮮紅的指甲喀噠喀噠地敲著桌沿,鏡頭追逐著那隻手,當它拿起酒杯,液體隨著旋轉的動作,把燈光折射在鏡頭上。
男子的語速放慢,意味深長的話語,儘管演員講話的聲音是娃娃音,但背地醞釀的威嚇力絲毫不減,字字句句像慢慢滾落的彈珠。手指遊刃有餘地撥起牛頓擺末端的小球,在刺耳的噠噠聲中,畫面切換到了紫髮的殺手那一端。
話筒裡的聲音帶著電子的雜訊,說道,「你的小遊戲⋯⋯是時候結束了。」
金髮男人一手拿著手槍指著對方,手裡端著抽了一半的煙。此時,他拿香菸的手勢,是用拇指和食指捏住的。
曖昧的言語交鋒後,一聲槍響,緊接著的是緊湊的槍戰。
玖夜可以確定了,這個製作組下手真的特別闊綽。
他想不到哪裡可以搞來這麼多槍枝來拍片,而且子彈的效果很真實。一整個屋子的場景要搭會用到很多家具和擺飾,美術組甚至會在拍完後將這些道具售出來補貼費用,但這些道具都在槍戰時被打成蜂窩,就沒有用處了。一個短片就下這麼重的本。
幾顆吃重演員走位的鏡頭後,畫面跟隨著金髮男人到了廚房。越過在畫面前景模糊的男人的肩膀,紫髮的青年的臉上掛著不知道已經出現過幾次的狡猾微笑—— 有點討人厭的那種,崑西隔著螢幕看了就牙痛的那種,但對於這部電影的基調而言,不違和。
噢,這也難怪。玖夜意會到了如果男人開槍會「不好過」是什麼意思了。
畫面再度回到了辦公室,不過,這次紫髮青年和金髮男人都在,一起站在上司的辦公桌前。
上司身材矮小,發怒的樣子活像金子被搶而氣急敗壞的小精靈,他一手捂著臉,一手揮著要這對愛侶出去。
兩人轉身離開時,紫髮青年像是想到了什麼樣一樣,轉過身來,「Boop!」拎起牛頓擺的小球,讓他們發出愉悅的噠噠聲。
關門的聲音落下,切換到了最後一個畫面:上司無力地坐在位子上,整張桌子和人影在畫面的水平中點,旁邊的牛頓擺依舊用同樣的節奏,小球互相撞擊著。
「噠噠噠噠⋯⋯」
「唉。」
和牛頓擺的節奏拍點對著的爵士樂響起,和開場同樣的薩克斯風樂曲,製作名單出現。
「我沒看到他們化妝改變自己的樣子。」
玖夜就知道崑西會這麼說,「不不⋯⋯老朋友,連行為動作都算是在易容的範圍的。」
兩位殺手在相處時,尤其金髮男人,他的動作和姿態,與他在和同事相處時有刻意的分別。像是,改變拿菸和花束的手勢來偽裝自己的國籍。不過到坦承之後,男人有一幕和青年在一起時,已經改回了食指和中指夾菸的手勢,這個算是小小的細節和隱喻。
第二個單元結束,又來了一次中場休息。崑西這時才發現旁邊有桶裝的茶水。
「紅茶和咖啡,老狐狸,你要喝什麼?」
「紅茶,有勞了。」
本人在夏日電影會中的所有作品,均同意給此安價進行再創作之用;在此,感謝各位對在下的作品的喜歡,亦由衷感謝噗主太太的創作及精彩演繹。
「⋯⋯喔。」
把紙杯塞到戀人的手中,另一隻手順勢把折好的外套放到左邊的空椅子上。崑西不想解釋剛剛耽擱的原因—— 有個莫名奇妙的傢伙擋在茶水區前面和工作人員聊天,聽他們聊天的氣氛,顯然是認是彼此的,「⋯⋯我沒看過Léon的原片欸,這樣會不會影響?」
「相信我,不會影響觀影的。」掛著「staff」牌子的黑衣人員說道。
男人當下只是怕麻煩和尷尬所以不吭聲,心想再等一下他們就會離開了。
沒想到那兩個人竟然就擋在那裡嘻嘻笑笑聊了整整三分鐘。
———————————
慢慢淡入屏幕的,是一個溫暖色調的城市住宅區,中午的日光讓銳利的影子都縮在物體底部的邊緣,頑童在被塗鴉的暖白色摩石子牆邊傳接著籃球,專屬雜貨店門上的鈴鐺聲,刻畫著平靜的日常。
畫面進入了屋內,漏著水的浴缸裡,泡沫是暗紅色的,泡在裡頭的女人臉上被開了一個怵目驚心的大洞,外頭的走廊,一個小小的身影面部朝下的躺在千瘡百孔的地上,毫無生息,小小的指尖被身下的血泊染紅。
不過這是一部實景拍攝加上2D人物動畫的影片,所以看起來沒有血腥到讓人接受不了。
用簡單幾個鏡頭暗示了套房內的滅門慘劇後,畫面切到了一個坐在餐桌前,眼神失去焦點的少年。金色的髮絲被乾涸的眼淚黏在臉頰兩側,左側的鼻翼有著乾涸沒多久的血跡。
一個形狀奇特的玻璃杯子被放入了畫面的前景、鏡頭焦點之前,不知道是什麼成份的紫色液體把它逐漸填滿。
And those he plays never suspect⋯⋯」
配樂突然響起,白色背心的矮小身軀站在凳子上洗衣服。撈起綠色臉盆裡的襯衫,搓洗起淡淡的血漬。金髮的少年似乎在男子的家裡住了下來,拼剪的小片段裡,男子每天過著「穩定」的日子:開槍、「清洗」、鍛鍊身體,他是殺手,而少年則負責打理男子的家務。 男子會對少年開一些無傷大雅的小玩笑,而後者總是沉著臉,若有所思的樣子,稚嫩的嗓音說著老成的話,好像對方才是幼稚的小孩一樣。
「⋯⋯如果我成為你的婊子,你就會教我殺人嗎?」
鏡頭聚焦在日租套房的餐桌上,少年已經長成了青年,短袖包裹著的手臂健壯,用變聲期的嗓音吐出異常粗俗的話語。
男子的臉上比第一幕出現時還要多了幾條皺紋,卻同時比第一幕時還要容光煥發。
「呵,你怎麼會以為我對像你這樣的臭小鬼會有興趣?」
旖旎曖昧的昏黃燈光裡,青年直起身子慢慢地靠近男子。
「那,來玩個遊戲,有沒有興趣?」
桌上散亂著卡牌,越肩的畫面中心,青年眨著眼,手上的牌已經丟躑光了。鏡頭給坐在對面的紫髮男人手上的鬼牌一顆特寫。
「⋯⋯我贏了。明天開始,教我怎麼開槍殺人。」
He may lay the queen of spades⋯⋯」
只比男子矮小一顆頭的青年跟在男子的旁邊,他一邊悠悠地嚼著口香糖,用裝著消音器的手槍兩槍射殺了窗子旁邊的男人。
「啊!」 的一聲畫外音,紫髮的男子輕蔑地搖著腦袋,「呵,還不夠俐落。」
聞言,青年面無表情,望了男子一眼,然後轉身用手臂和肩膀觸碰了男子的身體,而後繼續往後頭的桌子收拾起槍械。
鏡頭沒有中斷,捕捉到紫髮男子在被青年蹭了那一下的瞬間,臉上複雜的表情。
「這是什麼。」
「送你了,萬年青,以後你照顧。」
青年摸了摸植物的葉子,前方電視機的冷光打在他無表情的臉上。
「它沒有根。」紫髮的男子說,「跟你一樣。」
拋下一句話,轉身去廚房洗玻璃杯。紅紅的血水沿著虎口,混進自來水裡,水槽的水旋渦是淡粉紅色的。這邊,不知道是不是刻意為之,沒有半個鏡頭拍到男子的臉。
You'd maybe think there's something wrong,
I'm not a man of too many faces,
The mask I wear is one⋯⋯」
青年熟門熟路地走進雜貨店,一聲清脆的門鈴聲後,手上捧著一個牛皮紙袋和兩罐一公升裝的葡萄汁出了店,往和殺手同住的日租套房走去。
他的面龐脫去前面的死沉,依舊沒有微笑,但是柔和的。
遠處,幾輛安靜的黑色警車向著青年步行的同一方向駛去。
「⋯⋯But those who speak know nothing,
And find out to their cost⋯⋯」
再次亮起時,青年抱著男人送給他的萬年青,和先前購買的雜貨。稚嫩卻英氣的臉上、外套上,被焦黑沾染,膝蓋上擦破的血污,頭髮亂糟糟的,一人步行在離開城市的大橋上。
青年眉頭緊皺—— 這似乎是他全片唯一展現過情緒的時刻,向著遠方走去。
「⋯⋯That's not the shape of my heart
That's not the shape,
The shape of my heart⋯⋯」
拍著在傍晚中獨自離去,漸減縮小成一個點的背影,畫面在樂聲之中黑掉,製作人員的名單,伴隨著動畫的製作花絮浮現。
「喔呀,老朋友知道這部電影?」
男人思索了一下,「⋯⋯去年,颱風天,電影馬拉松。」
「呵,你不是堅持不到三部就睡著了嗎?」
那天,玖夜也是在夏日的半夜踹開自己的家門纏著自己不走,結果折騰了一會後,崑西以為總算可以安寧了,沒想到外頭開始颳風下大雨。他被迫收留了搗亂的狐妖,沒想到對方竟然像是要跟外面的打雷比大聲一樣,厚顏無恥地把電視聲音開到最大來看電影。崑西只好勉強把電影的聲音當搖籃曲配著睡,不過他也有斷斷續續的醒來看到片段就是了。
「呵。」狐妖不為所動,為了不讓兩人推擠時椅子發出的細碎聲響吵到其他人,惹來麻煩,崑西只好放棄。
這時,又有新的影片開始了。
鏡頭在一個男人的肩膀後上方,聚焦在呢絨大衣被一絲絲雨水打著,從有形的水滴到消失不見,沁入布料的過程。迎面而來的行人在焦距外模糊,傘的陰影讓那些人在電影調色之下黯淡的衣著色彩籠罩了黑。
切換到俯視的視角,一個髒金色(dirty blonde)頭髮的男人逆著人行道流動的方向,在一面面深色的六角形之間穿梭。
畫面轉回男人身上的大衣口袋,裡頭似乎有什麼在竄動。男人的手從畫面上方伸進來拍了拍口袋,鏡頭又跟隨著手的動作往上,移動到後頸處,用雨水理平的髮尾。
畫面跟拍男人走路的背影,他的後方轉角處一片衣擺在看不清的黑暗處飄晃了一下,接著又融入了陰影之中。
面部被畫面外飛來的陰影籠罩,鏡頭沿著男人回望的視線往後去,一名紫髮的男子 —— 其實更接近黑髮,只不過環境光之下的反射是紫色的,著一身修身的西裝和皮草外套,露出頭髮外的耳朵上有一顆紫晶耳釘,鏡頭給露脖頸上的九尾狐紋身一個很近的特寫,扮相有著東洋與白人混血的味道。
畫面正拍著兩人轉進一個暗巷,一陣突然急促的踏步聲,玖夜以為待會是要見血了—— 他還記得這是部瘋狂殺人的爽片改編的劇本,沒想到下一個畫面是紫髮男子扯著男人抹布般的圍巾,把對方按在牆上親吻。
噢,他親吻男人的方式就像是什麼飢餓了整整三天的動物在吞吃食物一樣,赤裸、寫實又醜陋,臉、鼻翼都揪在一起,又舔又啃, 就像是沒有明天一樣。
衣物窸窣和呼吸的聲音被放大,像是為電影會場的四顆環繞音場的喇叭打造。男子急躁地蹭著男人,像是想把自己融進對方的身體裡,而後蹲下,微微突出畫面下方的腦袋一上一下地晃著,然後帶到男人低頭看著下身的側顏,畫外有金屬釦拆卸的聲響。
男人咬著牙齒,用帶著煙味的嗓音說。
「嗯⋯⋯⋯」被陣陣的低吟用四聲道包圍會場,螢幕上只有拍到男人皺著眉的特寫和半身,黑色毛茸茸的腦袋伏在他的胯間上上下下,吞嚥和窒息的聲音暗示著他正在做的事情。
有的觀眾已經看呆了,或是和身旁的人捂著臉細語。玖夜挑著眉,勾著唇角瞄了一眼戀人,對方只是往後靠著椅背坐著,沒什麼特別的反應。
狐妖悄悄地蹬下左腳的鞋子,然後用裸的腳背隔著崑西的褲管,曖昧地上下蹭著。
「別鬧了。」崑西推了推玖夜的膝蓋,但後者向來不是阻止一次就會乖乖聽話的體質。
「我們可以像上次大眾湯那樣⋯⋯」
粗俗的話語讓兩人的注意力回到影片上。男子的嘴角處垂了一條肉眼可見的口水絲,連到下巴。他舔著嘴吧,把自己的手指刺破按在一個像可翻開的化妝鏡的內部,而後把他塞進男人剛剛裝著老鼠的那個口袋。
鏡頭切到金髮男人俯視的視角,男子抬眼注視著對方,他笑得狡黠,然後像是故意一樣,把刺破的拇指從下唇往下巴滑,抹成暗紅色的一條血漬。血腥又煽情。
潮濕的聲音從四面八方撲向觀眾席,簡直就是給定性不足的人的惡意。而且畫面還特寫男子的頭髮被男人從後頭揪著,帶著血跡的面容用力按壓在牆面而扭曲,皺著鼻翼,既痛苦又歡愉地笑著。接近施暴的撞擊下,雪白的、被雨水淋濕的腰一下一下地扭動。
鏡頭切到暗巷的另一側,純然的雨聲中,拍攝兩位主角變成黑色的剪影,兩人在逐漸衝刺的動作後,定格了一下,然後舒緩地分開。
下一個畫面,紫髮的男子在調整自己的皮帶。一陣急促的連環電子音後,金髮男人打開發出聲音的裝置——小小銀幕上寫著紫髮男子的名字,「懸賞700萬」旁邊寫道。
一顆越肩的鏡頭,從金髮男人的視角往人行道拍攝。幾個穿著各異的路人,邁著詭異又慢悠的步伐,朝著剛剛男子離開的方向走去。
冷色的城市景緻作為襯底,「Hit & Run」片名與製作人員名單出現。
「不要。」
等一下萬一非常不幸地下起雨,玖夜會有70%機率會拉著自己模仿剛剛那部影片。他太熟悉戀人樂於嘗試新事物,就算造成別人的困擾也不會退縮的個性了。
他記得有一次,不知道玖夜從哪學來的,嘴巴含著冰塊和薄荷糖要和自己做,簡直把自己逼瘋。
「呵,如果是老朋友怕害臊的話,別忘了我是會幻術的。」
「⋯⋯不要。」
男人捏了捏手上空杯嘆了口氣,為了讓玖夜先閉嘴,他決定再去裝杯茶。
簡短的休息後,第四個單元開始了。
肉驅碰撞地面的聲音揭開了序幕,胳膊被狠狠往後扳壓制在地的男子,嘴角腫了一塊。
男子的頭顱後方,一張側臉進入了畫面,那人壓低著聲量在男子的耳邊說,「敢在再提一次那個名字,下次我會踩爛你的嘴喔。」
說話的人緩緩起身。背對著日光燈管的光線,那人的若有似無的微笑顯得冷酷。他不急不徐地起身,捋了捋挑染著紫色的短髮。此時訓練場外,有人敲了敲包圍場地的鐵鍊網,三下。
「我的朋友,你沒看到我在忙嗎?」紫髮的男子轉頭,定眼看了看聲音的製造者。
「三級,100公里。」說話的男人對前景地上抱著胳膊哀嚎的男子視若無睹,琥珀色的瞳仁毫無情緒。
「⋯⋯因為他們剛剛又在接道裡拌嘴。」
軍官捏了捏眉心,喃著「我最好的駕駛組怎麼盡是這副德行」然後搶過話筒,「克萊因藍,準備進行神經元浮動聯結。」
駕駛艙裡,穿著藍黑色戰服的兩人瞪著彼此,肩膀和胸前的護甲被艙內的螢光介面染的五彩斑斕。紫髮的男子翻了個白眼,「反正你等等知道那張爛嘴說了什麼,再來當聖母也不遲——」
「收到,開始進行連結。」金髮男人打斷隔壁駕駛者,閉上眼睛。畫面上出現被快轉的片段,像是幻境一樣,似乎是兩位主角的回憶。
「連結完成,穩固,一切正常。」
又是一部讓特效師操碎了心、顯卡燃燒的製作。
「⋯⋯我覺得你還是做過頭了。」
「算了,進了我的腦袋那麼多次,你還是沒辦法同理我的價值觀。」
「彼此彼此。」
紫髮男子撇了撇嘴,和夥伴踩著腳下的操控設備。
鏡頭拉到了外頭,機器人的前方,是一隻緩緩前進的龐然大物。牠的嘴巴滴著螢光藍色的唾液,所站之處的海面上都飄著同色的液體,楞楞角角的頭骨上佈滿鱗片,背部有著一坨柔軟的肉囊,密密麻麻的蜂巢狀小孔佈滿著上面。
「克萊因藍已經到達目標前方,請批准進攻。」
「收到,批准進攻。」
「這次應該很快就能結束。」
控制室在遠端對艙內的兩人指出,根據即時分析,怪獸的弱點似乎是背上的肉囊,「好啊,就這樣送牠上路吧。」紫髮男子得到批准得以使用電漿砲,兩人操控機甲抱住怪獸的頭部,右手摁在怪物背部的軟組織上,發射致命的ㄧ擊。
「⋯⋯怪獸生命狀態為0,確認擊殺。做的好,克萊因藍,可以開始撤離了。」長官放開話筒,轉身離開控制檯。
「克萊因藍,請報告現場狀況。」
無人回應。
「該死⋯⋯克萊因藍,聽到請回答。」
畫面切換到搏鬥的海面,幾台直升機盤旋在右上方,怪獸的身體一動也不動地浮在水面上,而同樣,此時巨大的裝甲卻也像失去生命一樣,呆站在原地。
駕駛艙內,儀表板上顯示剛剛在戰鬥過程中損壞了的腹部,「警告,外部氣體侵入」的標示打在兩位駕駛的面罩上,而兩位駕駛不約而同地顯露難受不適的神情。紫髮男子扶著頭部,畫外音混雜著似脈搏的聲音,他試著呼喚隔壁的夥伴,而畫面特寫金髮男子緊閉雙眼,一動也不動。
畫面切回控制室,裡頭亂成一鍋粥。鏡頭也配合著這場慌亂,來回在人員之間穿梭。
「腦部邊緣系統,生物數值異常。」
指著螢幕上兩個人腦上紅色的斑塊。
「兩位駕駛尚未回報狀況。」
「長官,現場勘查的直升機墜毀。最後發送的數值封包顯示,目標背部的肉瘤疑似有不明氣體排放。」
此時控制室的大螢幕上跳出了雷達圖。
顯示一隻四級怪獸,化為圖上一個紅點,在克萊因藍的2點鐘方向緩緩接近。
紫髮男子環顧四周,皺眉,對身邊的景物露出不解的神情。他沿著眼前的路繼續前進。視角隨著男子的步伐往前走,迎面而來的氣流裡飄著灰白色的碎塊,隨著路途從零星幾片,到漫天飛舞,一些還貼到了男子的面罩上。他用手糊了糊面罩,手掌離開視線的時候,不遠處霧灰之中,一個模糊的黑色輪廓從路的盡頭延伸到天邊。
一會後,他到達了一片廣闊、焦黑的土地,草木凋零,東倒西歪的巨木昭示著這裡原本是座森林。
視角抬高,那黑色輪廓原來是一具橫躺著的怪獸死屍,腐爛的軀體下面壓著木頭、塑膠等各式大小的人造物,旁邊,被連根拔起的屋子屋頂朝下,車子、告示牌、水塔,像是玩具一樣散落各處。
很不真實。
這時,男子的眼前近處出現了一盞一明一滅的、模糊的燈火。
畫面跟拍著,快步跑向那裡。
映入眼簾的是一座殘破的農田—— 從旁邊壓爛的農耕機勉強看得出來—— 上頭已經沒有任何作物,取而代之的,是好幾十個被明顯挖開又填補的長型坑洞,整齊劃一,面對著男子的那一頭,都被插上一座座粗糙的木製十字架。
男子短促地吸了吸鼻子。
一名長得和金髮男人神似的青少年,彎著腰,抄著鏟子把眼前的坑洞慢慢填平。鏡頭和紫髮男子一起,沈默地拍著少年工作的身影。
下一個畫面給少年一個特寫。他的胸腔因為粗重的勞動起伏,琥珀色的眼睛暗沉沉的。鏡頭切換為少年的第一視角,親自填上的土堆上,放著一張破碎的照片。上頭有少年和另一個人,笑容燦爛。
手輕輕地搭上了始終背對著自己的金髮少年的肩膀。
「如今,你有力量保護大家了。」
紫髮男子的嗓音脫去以往的輕浮與尖銳。
「所以我現在需要你醒來。」
「克萊因藍!」
「聽到請回覆⋯⋯!」
呼叫器的聲音慢慢放大,在一頓急促的呼叫中,駕駛艙裡的金髮男人睜開了眼睛。他轉頭望向一旁的伙伴,對上紫髮男子的目光。
「⋯⋯馬尼拉基地呢?他們能出動支援嗎?」
「報告長官,四級怪獸正高速前進,不確定來不來得及⋯⋯」
「現場撒水作業怎麼樣了?」 「氣體的濃度讀數穩定下降中。」 「⋯⋯好。」 「長官!克萊因藍駕駛組連結恢復了!」 軍官搶過話筒,「呼叫克萊因藍!聽到請回覆!」 「⋯⋯收到。」 「克萊因藍,現在狀況是,有一新出現的四級個體在你們的2點鐘方向,請準備迎擊——」
紫髮男子罵了一聲粗話,操控著右手把怪物的頭往後扳,讓戰友把手掌捏住怪獸的脖子往旁邊跩,機器人支起身體重新站了起來,往怪物的肚子補了幾腳。不過四級怪獸並不是甚麼省油的燈,「速度真是驚人。」生物學家看著怪獸的生物數據,怪獸很快地又跳了起來,幾乎是同時,手抓中心的凹陷處打開,裏頭是一個如鯊魚的嘴巴長滿特化的牙齒的甬道。
面罩上的白霧後面,兩雙疲倦的眼睛緊盯再次站起的巨物,主駕駛的那人的右腳和右臂都顯示著異常的紅字。此時怪物又再度撲向機甲。
那雙手竟然還有功能。
「嘿,你有算過,自己一個人開獵人能走幾步嗎。」
「⋯⋯」
「我算過,三步。」
「⋯⋯」
「你比我壯,走多一點不是問題。」
「⋯⋯」
「我在冰箱深處藏了一桶冰淇淋。之後,我能分你一點——」
「警告,逃生艙離線」
膽戰心驚的金屬碎裂聲透過環繞音場籠罩觀眾席,一下左邊,一下右邊,不知道哪邊會先破裂。
最後,右邊駕駛艙上面開始冒煙,直到變成一個大洞。駕駛艙破裂。
「我當然知道。」
眼花撩亂的顯示因為衝擊晃動,但身處險境的兩位駕駛臉上都沒有畏懼的表情。
機甲不知道從哪來力量,用快要脫節的手臂精準地揍向怪獸的腦袋,後者鬆開了嘴,兩人抓緊時間,迅速地扒開上顎和下顎,連著身體往下壓進海中。
克萊因藍微微蹲下,然後用左腳往怪物連接腦袋的上顎狠狠一踩 ——
瞬間,所有的轟隆隆的聲響都停下了。
「怪獸生命讀數為0,確認擊殺。」
電子的人聲從呼叫起裡傳來。金髮的男人解除了和機體的連接,顫顫巍巍地脫下面罩。幾乎是同時,畫面外一雙手臂飛也似地撲向了他。
面罩落地。
駕駛艙的一角,兩副身體顫抖得厲害,像是情緒潰堤一樣,觸碰著、擁抱著彼此的面龐和身體。
紫髮男子仰著頭,親吻他的副駕駛。
藍黑色的鎧甲被艙內的螢光和透進駕駛艙的夕陽照耀得斑斕。
淡出,黑底白字的工作人員名單進入畫面,特效和模型的名單跑了足足兩分鐘。
「Mere data makes a man. A and C and T and G -- Blade Runner 2049 」
一行白色的字,後面襯著空拍的浮華城市景緻。黑夜給巨大的霓虹色全像投影讓步,反射著人造燈光的玻璃大廈之間,浮空的車輛如火柴盒般渺小,若不是金屬的光澤,不然看起來就如蚊蟲一樣。
字幕融入夜色,鏡頭進入了城市的一隅,有機的晃動,告訴觀眾現在正是用某個人的視角隔著玻璃望向外頭的廣告看板,上頭是一位身穿和服的女人,優美地擺著重複的姿勢,被塗白的臉和紅色的衣裳,把周圍充滿水份的空氣暈染上色。
男人停了下來,凝視著前方一個鐵皮屋。細霓虹燈管凹成的粉紅色「Le Feu」是這個暗巷唯一的光源。
鏡頭跟隨著男人進入了裡頭,仰角拍著他的被紅紅綠綠的燈光照射的臉部,粗糙的毛孔與戒備的眼神,眼珠子掃視著環境,畫面切換到男人所見之景:卡座滿席,方形舞台上穿著暴露甚至上空的的俊男美女扭動著身子,狹窄的走道間衣不蔽體的侍應端著顏色看起來有毒的酒水來回穿梭。角落有不少男男女女撕扯著衣物,像是發情動物一樣。
一名高挑的舞者獨自站在舞台中間。鏡頭此時移動到了這名神祕的舞者後面,聚光燈下,只能看到他的輪廓、黑色的背影。
揉合著靈魂樂、R&B 的舞曲響起,台下的觀眾喊著「狐狸」和各種不入耳的飢渴發言,深沈的鼓點開始一下一下擊打電影裡的派對現場,以及電影外觀眾席的人們。
舞者表演完畢後,燈光又回復了男人剛進來的樣子,他眨了眨眼,與剛開始不同的是,他琥珀色的瞳追隨表演完畢的「狐狸」到一旁的吧台,裡頭終於有了些微的情緒。
「狐狸」似乎對男人很有興致,儘管後者始終繃著嚴肅的表情,「你怎麼不表現得開心點?」舞者挑著一邊眉,嘴角勾起神祕的弧。
還不等男人回應兩句,三個目露凶光,身著俗氣襯衫的男子包圍了吧台的兩人,但顯然,「狐狸」並不只是這間店的一般員工而已,而是這片墮落之地的王。
「是又如何,你要是我,還會看到其他非選他不可的理由。」
舞者用像是在挑肉的神情看著被亮在一旁的男人—— 的褲襠,這邊鏡頭還故意跟著狐狸的眼光拍了一下男人略帶茫然的表情,然後又轉回唇槍舌戰的現場。
「要當一具雞巴爛掉的屍體還是現在手腳齊全地滾出去,你自己選吧。」
烙下狠話後,三位流氓帶著畏懼、不甘的表情一邊罵著粗話壯膽離開了吧檯。
「⋯⋯我會徹夜好好照顧它的。」舞者的手覆上男人的褲襠,在後者的耳朵煽情地呢喃。
「走之前,幫我一個忙吧。」「狐狸」站了起來,冷不防地貼近了男人,「別動。」舞者深邃的雙眼壓迫地佔滿了整個畫面,暗紅色的燈光籠罩著兩人,男人閉上了眼。當氛圍緊繃到了極致時,畫面切到了兩人的側面。捕捉了舞者在男人唇上輕點一吻,而後從容地抽開。
情慾正濃的時刻,畫外突然爆出一陣喧鬧。兩人不約而同地轉頭,不遠的紅色綠色燈光閃爍之處,剛剛那幾個混混抄著別人桌上的酒瓶一陣猛摔,酒水和托盤灑滿地,玻璃桌子「啪鏘」一聲被撞裂成蜘蛛網狀,保全正在試著控制場面,一個混混把「小狼」捶倒在地後,竟然掏出把手槍,對著天花板亂射。
「碰!碰碰!」
「啊———」
「去停在門口那輛懸浮車裡坐著等我。」背景模糊的尖叫聲讓舞者的聲音顯得更加冰冷,他顯然很不爽,抱胸看著騷亂。
隔著玻璃,異色的雙眼直勾勾地盯著。
「快趁現在逃跑啊,賞金殺手。」
「狐狸」用指甲像彈琴一樣敲打著玻璃窗,另一隻手,食指與中指之間,夾著一個小小的紙片。
最後一個畫面定在那個「紙片」上。那不是紙片,而是用銀色的紙摺成的動物紙雕。
那是一隻跳躍姿態的白鼬,栩栩如生。
暗紅色的亂碼,無數個細小的「A」、「C」、「T」、「G」字幕像故障的矩陣快速的跳動,最後拼成了一個英文單字。
「Skinjob」。
製作人員名單出現。
被玖夜問了「想像一下如果一整座山的動物都是人造生物」的問題後,崑西如此回答。
「但是行為變得可以預測,就沒有什麼樂趣了。」玖夜翹著腳,讓椅子發出嘎吱嘎吱的聲音。
崑西調整了一下坐姿,「⋯⋯我相信那只是人類高傲的想像罷了。」
場內的觀眾有的自始至終都在,有的椅子上已經換成了新面孔。場外招呼的工作人員看入場人流已經沒有那麼頻繁,也坐到了最後後排一起看電影。
剩下兩個單元。
猛男穿洋裝!
仿造類比訊號、真空管電視機畫質的手繪動畫跟著歡快的歌聲一同出現。復古神似某卡通動畫公司畫風的金髮猛男,穿著金色的裙子,躺在一條巨大的狐狸尾巴上面,標題字「美女與野獸」的「美女」兩字被「猛男」擠飛,留下噴射狀的卡通雲朵。
「噗!」玖夜差點嗆到紅茶。
「怎麼?」
「沒事⋯⋯我只是想到,」玖夜邊笑邊輕咳了幾下,「老鼠喜歡打官司。」
家裡養的白鼬會搭帳篷,紫色狐狸會說話⋯⋯會打官司的老鼠?第一次聽說,但崑西並不很意外。
「貝兒,今天,是你美夢成真的日子。」
有著屁股下巴的黑髮筋肉男,對著穿著淡藍色裙裝的金髮男人說道。光是這兩個人物,畫面有一半是被兩個猛男的肌肉塞滿。
「那就,不要打擾我睡午覺。」身著裙裝的男人抬著無神的雙眼,眼下還有兩個大大的紫色眼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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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親愛的,是什麼風,把你吹來這棟城堡呀?」
金髮男人一隻手撐在餐桌上,波瀾不驚地看著會說話的八字鬍時鐘,雀躍誇張地在眼前轉。「因為我聽說這裡有,毛茸茸的東西。」
「喔⋯⋯」八字鬍時鐘面露驚訝地說,「噢。」
「等一下 ,我、我去跟,我同事商量一下。」時鐘的態度變得像一般上班族一樣,往沒有盡頭的長型餐桌遠端走去。
幾秒後,時鐘又從長型餐桌遠方走回來,「你是我們的客人!」
「喔~~ 猛男貝兒與~野~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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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什麼?」
「不要理那個怪人⋯⋯」燭台小聲地和貝兒說,然後像假裝沒看見一樣快速略過一根長著眼睛沒有手腳的粉色的震動物。
「啊對對對⋯⋯就是這個。」
蠟燭跳著跳著,像貝兒展現一株罩在玻璃罩裡的紫色似動物尾巴的植物,「這個啊,很重要,妖主給主人下了詛咒,害他變成現在這樣毛絨絨的野獸,只有真愛才能讓詛咒解開⋯⋯」燭台講解的聲音漸漸淡去,被貝兒打呼的聲音吃掉。
「喔~~ 猛男貝兒與~野~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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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是你解除了我的……」
「給我變回去。」金髮男人打斷了青年,痛斥。
「喔~~獸控猛男貝兒~~與~野~~獸~~!」
茶壺、燭台唱著歌,畫面中央是金色禮服的貝兒大字型地躺在獸毛上,揮動手腳畫雪天使,伴隨著長長一串動畫人員名單。
陽光明媚,遍地的草絲就像會發光一樣,整體畫面的色調把草原景緻上了淡淡一層珍珠般的白光。
紫髮青年接過了當地居民給予的食物,接待他的女孩著一身白色的裙裝,頭上戴著紫色、黃色,紅色花朵編織的花環,真摯地笑著。
女孩轉過身後,紫髮青年臉上社交的笑容一秒就消失,視角跟著他的視線越過旁邊一位同行的夥伴,看著一個金髮男人被另一個當地女孩行擁抱禮。
「入境隨俗而已。」
金髮男人是紫髮青年的戀人,但從就對被當地女孩擁抱這件事的對話看起來,他們的頻率總是對不上,給人一種感情不睦的氛圍。
鏡頭帶到另一名同行的夥伴,一個留著棕色鮑伯頭的男子身上,『那傢伙』顯然指的就是他。那個男子頻頻回眸,用閃著愛意的眼神凝視紫髮青年。隔著屏幕都可以感受到那窒息的愛慕,玖夜想起,似乎有一個專有詞形容這種人⋯⋯對了,就是「舔狗」。
「誰叫帶頭的人堅持要帶我和他一起來。」青年翻著白眼。
黑髮男子向三人介紹了一對白髮蒼蒼的爺爺奶奶,「這是社區裡的最老的兩位長老,也是平時最照顧我的人。他們是明天的儀式的主角喔!」
聽男子愉悅的語氣,還真會以為那會是什麼令人愉悅的活動。
見狀,三人都嚇呆了。
棕髮男子尖叫了一聲,跪在地上嘔吐。
金髮的男人皺著眉頭,繃直著臉,沒有驚嚇出聲但顯然對眼前的一幕感到厭惡。
一旁,紫髮青年睜大著雙眼,說不出話來,但沈默馬上被從旁邊屁顛屁顛跑來一邊說著「我會保護你」的棕髮男子打斷,用手嫌惡地拍開嘴角還有一點嘔吐物的腦袋。
而帶領三人來的黑髮男子,穿著當地人的白色長袍,和居民們一臉平靜地觀禮。
接下來三人周遭發生了更多離奇的事情,像是金髮男人的飲料被「加料」,半夜床下被當地女孩塞了個符文。
雖然得到了戀人的「許可」,男人顯然沒有放心去加入當地人的習俗。他開始注意自己的飲料,如果和戀人的那一杯顏色不一樣,就不喝,並且時時刻刻注意哪些女子在用看一塊肥肉的眼神打量自己。
「你這樣真的很掃興。」
青年把和婦女一起摘採的花束送給男人,兩人卻在這個時候爆發了口角。
「我們各玩各的,不行嗎?你幹嘛這麼緊張?」
然後他們開始翻以前的事情,像是誰忘記了誰的生日,誰以前犯了什麼低級錯誤,一來一往,吵架對話持續快要整整三分鐘,終於在當地居民模仿青年生悶氣的聲音中,男人才扭頭離開。
「發什麼神經。」青年在草原上踱步,喃喃自語。
「不開心的事情,可以跟我說喔。」棕髮男子像跟屁蟲一樣尾隨,換來青年不悅地「嘖」的一聲。
「你走開。」
「他好美喔⋯⋯。」和男人並肩而坐的棕髮男子神智不清地讚嘆。成為了「五月女王」的青年頭戴巨大的花環,坐在桌席的最前頭。男人不發一語,因為他看到的東西像蟲一樣扭來扭去,在恍惚邊緣掙扎使得他眉頭深鎖。
下次看到三人同聚的時候,是在聖所的平台前。被披上邪美的花朵披風的青年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因為這群居民要他在同行的夥伴之間做抉擇:他們其中一個要被獻祭。
一個是對自己唯命是從、說什麼就做什麼的瘋狂愛慕者,一個是總和自己唱反調,瀕臨分手邊緣的戀人。
青年做出了選擇。
聖所的窗戶裡竄出火苗,然後漸漸地被火舌吞噬。被塞進棕熊皮囊裡的棕髮男子發出痛苦的嚎叫,跟著包裹自己的獸毛化為焦炭。
五月女王與他的子民和戀人一同看著獻祭,灰煙冉冉升起,化進晴朗明媚的天空。
黑色的字母上綴著花朵,工作人員名單呼應著畫面的平靜,緩緩地淡入。
大會廣播的聲音把眾人從最後一部影片的詭譎中拉回現實,周遭的燈光亮起,螢幕上開始播放活動贊助廠商品牌。觀眾一個一個站了起來,沿著鋪著假草皮的通道走回入場區。
「走吧。」
兩人一前一後地步出會場,長達四個小時的放映,有些人已經藏不住倦容,而有些人像是還未盡興,拉著工作人員和其他觀眾嬉鬧,顯然是認識主辦單位的人。還有一群人在主視覺牆前面合照,「3、2、1!」
閃光燈熄滅,「收~工~!」「拍這部我拍到吃土,沒錢慶功啦!」
一餉,他們總算回到了主要道路上。
「老朋友,你覺得如何?」
「你是指⋯⋯電影會?」崑西走在前頭,用手機的手電筒照路。
「不然還有別的嗎。」
「我覺得⋯⋯就像一下從一個世界跳到另一個世界,」男人閉上眼睛,「像那種⋯⋯會睡不好起床會腰酸背痛的那種夢。」
「這個比喻,要說老朋友失禮好像也不是。」玖夜輕笑了一聲,「想像我們倆置身不同的時空裡會是如何,你不會這樣好奇?」
「不會。」
「呵,剛剛問『是你的話會怎麼做』的人可也是你。」
玖夜想了一會,「嗯,這就看老朋友怎麼定義囉?」
「你認知的我,只是現在此刻的我而已。不是五百年前的玖夜,不是十年後的玖夜,甚至不是十分鐘後的玖夜。」
「你想說什麼。」
「我想說的是,哪怕是十分鐘後,你認識的我已經不是此刻的我了,那你還敢保證,我會是我嗎?」
「⋯⋯我累了,沒法和你玩文字遊戲。」
「唉,反正,誰知道呢?說不定就算在不同世界,你我會因為一些不變的特質相遇?說不定就算我不是狐妖,你是個正常人,我們兩個還是會在一塊呢。」
「⋯⋯那也太不幸了。」
「嘖。」
崑西聽到身後的人打了個哈欠,「總算累了?」
「嗯,到家再叫我。」
「那可別掉下去。」
玖夜為了找樂子,也是讓人類不要起疑,所以每到了八十年,就會換一個全新的身分繼續生活。許多一般人難以相信的遭遇,他體驗了不少,若沒有大問題,他或許再幾百年後就能夠親自體驗那些所謂「科幻作品」裡的世界。
人類可沒有像狐妖這樣長到無處揮霍的時間,可以去體驗不同的事物。但是電影,可以用極短的時間,讓他們在如同花火一般乍現的壽命中,觸碰那些可能性。
因為,有什麼不可以呢。
允許通行的號誌亮起,寂寥的綠光映照在兩人的面罩和車殼上,崑西輕拍玖夜圍在自己腰間的手,示意他即將起步。
機車拖曳著打在地上的車尾燈,疾駛向逐漸清醒的現實。此刻,像是化為一道流光,成為他們屬於的這個宇宙裡的一顆流星。
轉瞬即逝,似真似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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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那邊那個。今晚一直跟著我們,是想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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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in
也感謝一路跟隨到這裡的旅人們。
謝謝噗主寫的超強安價
電影的描述寫得好好
噗主真的好會寫!
彷彿真的跟著崑玖一起看完整場電影會
和偷窺崑玖放閃結尾那個被抓到的跟蹤仔就是我們自己吧
一邊參與其中看到自己的文章被太太的超棒文筆重新寫一次、一邊又覺得被旅人們肯定了⋯⋯真的好感動好感謝
崑玖萬歲⋯!下次可不可以有秋日電影節啊
首先先感謝崑玖夏日電影會的主辦方,規劃了這麼好玩的創作活動。當時看到的時候,心想這可需要圈子巨大的能量才能撐起來的活動,而崑玖圈的太太們,確實也有相應的熱情,我由衷佩服這種創作能量。
然後,其實這次安價在活動剛發佈的時候,本來只是想寫一個現趴歡樂一起去看電影的安價,結果後來這中間發生了太多事,所以決定寫一個獻給創作者們的作品。
有點後設的味道,這個過程讓自己去反覆閱讀太太們的文字,然後寫出自己對作品的觀點。我希望自己的文字有呈現太太們期望的畫面感並且對得起授權,這段時間就像在照顧人家的小孩一樣wwwwww
再再再感謝授權的太太們,沒有你們就沒有這噗。
最後,不確定有多少旅人跟到現在。九天八夜的超長安價你們能持續追蹤也好強。謝謝你們的參與,沒有旅人,這安價恐怕一下子就斷了。希望大家有玩得開心。
過程中兩人不時的放閃互動也好甜
真的好喜歡這篇安價......謝謝噗主
感覺自己在文章中埋的小巧思被發掘了,想表達的情緒被放大渲染了,字字句句都讓我獲得了截然不同的驚喜與感動。
謝謝您對每篇文章都這麼認真看待
1. 玖夜穿的衣服是妖華那一套
2. 半夜市場那一段改編自噗主和友人吃宵夜沒成功的實事實景,很像電影那段對話也是,那時是在北投市場
3. 《你不懂的悸動》 最後的畫面是小崑西的臉背光,因為臉背光會看不清楚表情細節,因為希望呼應妮可太太原作結尾的那種「看不透的少年心思」的感覺。陰暗同時光影明亮的視覺感參考了電影《陽光普照》。
4. 《你的味道》的原作有很精彩的魁地奇賽,同時也有YA校園喜劇的情節,我在寫這一部的畫面感的時候,在想怎麼平衡這兩邊的分量和青春「野生」的活力,所以就想「來寫一個偽記錄片吧!」這樣打破第四面牆的形式可以很自然的插入兩位主角談戀愛的
偷拍片段、其他學生的觀察說法、還有比賽的內容(主線敘事)。參考的偽紀錄片形式的影視作品有《衝浪的季節》、《辦公室風雲》。6. 《Silly Love》良辰太太的原作是一部很可愛的喜劇片。太太筆下的崑玖讀起來讓我想到《紳士密令》的兩位男主角,一個有點油油皮皮的,另一個很沉熟穩重。我自己加了原作沒有的地方是那個牛頓擺,很多影視作品老闆的桌上都有。因為那個很吵很煩很好笑,所以在想那和老闆吵架的環節玖夜玩那個(還兩次)會讓整個感覺更幽默,所以寫進去。
拿菸手勢參考Weird 頻道CIA 首席偽裝官訪談。
穿插的英文歌詞是Sting 為Léon 電影唱的片尾曲,剛好和打牌有關。
太太產的圖是3D模型算圖,所以就讓這部片的感覺是3D動畫。
8.《Hit and Run 》良辰太太的文筆本身就很有畫面感,最後自己加的部分是參考John Wick 電影基努李維被通緝後周圍的路人其實都是殺手那一幕。
然後太太寫的文真的很熱辣,大家務必去看太太寫的Do 愛。
9. 看到崑西去裝茶,就是噗主去補電影了wwwww
然後私設的怪獸會排氣,一方面是很好奇為甚麼環太原著好像沒有這種擾亂心智的東西,一方面是因為不確定崑西這個人會因為什麼事情而動搖心智,所以就是這樣。
太太的圖巨香,不確定這樣有沒有傳達到太太從圖文想要傳達的東西,她的漫畫基本上就勝過我寫的這一堆了。
音樂的部分,自己是想像那種霧面金屬色、冷冽但性感的曲調。如Sam Smith 的Dancing with a Stranger 。
自己私心加的部分是崑西畫白鼬和最後玖夜手上的白鼬摺紙,致敬我很喜歡的《銀翼殺手》第一部的導演剪輯版。
12. 獸控猛男貝兒太太原作的句子,很有一種Adultswim 動畫的搞笑味道。
啊,然後那個瘋狂騷擾玖夜的棕髮鮑伯頭男是妖華的狸貓飾(因為他妖華主線就被狐火燒了)。
koala9418: 挑戰極限安價!練習即興寫作的好方法
謝謝您的肯定!
durian7895: 謝謝喜歡
lord456: 一次次發掘太太們寫作的細節和行文一邊參考電影原作和背景文本,也是讓自己文筆進步的方式!謝謝您的肯定
star5440: 能和您的作品情緒對到真是太好了!我認為創作是創作者把自己的一部分攤出來分享,是一件很美好、了不起的事,所以我也必須用同樣用心的態度去對待所有的作品,我是用這樣子的心情在寫這一個安價。能得到原作太太的肯定我也很感動,謝謝喜歡!
我通靈成功
我個人蠻喜歡Cyberpunk 風格的作品的(前一個摔進的遊戲坑是底特律變人),也算是比較熟悉的風格,您覺得描寫貼切真是太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