庚子英
@chu_0005
Mon, Jun 20, 2022 1:52 PM
Tue, Jun 21, 2022 3:28 PM
50
1
▎
壹：初見
▎
蒼
見狀，柳觀生隨著少年的動作低頭撿起散落的宣紙，沒一會又伸手拉上蒼的衣擺，再次將寫滿字的紙遞給對方：「給你。」
——好讀版
庚子英
@chu_0005
Mon, Jun 20, 2022 1:52 PM
馬車骨碌碌地滾過黃土路，一隻纖細的手撩開布簾一角，隨後簾子再次垂下。
「卯酉村快到了。」柳尚寧摸了摸懷中嬌小男孩的金髮，直到男孩被喚醒了並惺忪地睜開一雙透白眼眸，才淡笑再道：「還記得等會兒要見的哥哥叫什麼名字吧？」
男孩眨了眨眼，撐起身子後懵懂地點點頭，「蒼哥哥。」
前些日子彤墨獨自拜訪位在灕水鎮的的柳宅時，便提到玖青這趟走鏢帶回來一個同為妖駒的少年。據說少年當時所處的環境惡劣，從身上的疤痕來看，也並未收到良好的對待；這些或多或少影響了個性，據說直到今日都鮮少聽到少年說話，笑容更是不必說了，一次也沒展露過。當時柳觀生正好窩在柳尚寧的懷裡，聽聞有新哥哥來了，便不管不顧要求與對方碰上一面。柳尚寧也正想著抽空去看一下，於是在與彤墨達成共識後，便擇一日前去一探究竟。
庚子英
@chu_0005
Mon, Jun 20, 2022 1:53 PM
柳尚寧將柳觀生睡翹的金髮撫平，道：「蒼哥哥剛來到新地方，比較緊張，或許不會如圓圓那般待你。觀觀如果想跟蒼哥哥玩，要有耐心點，給哥哥一點時間，好嗎？」
庚子英
@chu_0005
Mon, Jun 20, 2022 1:53 PM
*
「墨哥哥！」甫進門，柳觀生繞進醫館前臺裡頭，一把撲上站在藥櫃旁的彤墨身上。男孩的小手抓著男子衣擺，金色腦袋頂著對方腰間一頓蹭，稚嫩的聲音含糊問道：「娘說有新哥哥……新哥哥在哪邊？」
「觀觀。」彤墨帶笑摸了摸柳觀生的頭，朝其身後的柳尚寧欠身，「師傅。」
柳尚寧解下披風折在手間，笑問：「玖青不在？」
「他去送藥了。」彤墨走過去將柳尚寧的披風接過，引領兩人走到側院的茶室，「蒼的話，應該正在後院。」
柳尚寧道：「上次聽你說他身子有落下些舊疾。這段日子以來養得如何？」
彤墨道：「妖駒身子本就健壯，應當可以順利痊癒。只是心裡上瘀積的病根……恐怕得花點時間才能拔除。」
「最難治的莫過於心病。」柳尚寧坐上蒲團，謝過彤墨遞來的茶杯，「他有和你們說了發生什麼事嗎？」
庚子英
@chu_0005
Mon, Jun 20, 2022 1:53 PM
彤墨在自己杯中也注入茶水，沈吟片刻。
「他的部族原位在的靈力充沛之地被其他妖盯上，土地被搶後，那些妖將剛化形不久的妖駒們與修道者交易，換取丹藥。那些修道者帶他們十分苛刻，我想因為這個原因，他對我的戒心要比對玖青高。若師傅您待會要給他診療，恐怕要花點時間讓他放下戒心。」
彤墨嘆口氣，接著道：「對了，觀觀呢？」
「應該是去找蒼了。」柳尚寧倒不緊張，飲了口茶，「會有戒心是正常的，給蒼點時間沉澱吧。」
庚子英
@chu_0005
Mon, Jun 20, 2022 1:53 PM
「嗯。」指尖摩挲過杯緣，彤墨思忖片刻，接著道：「蒼雖然是個認真的孩子，但並不是很好親近，觀觀他沒問題嗎？希望別被嚇到。」
柳尚寧輕笑一聲：「觀觀遇到的人都十分順著他，讓他多接觸接觸不同類型的，也算長見識。孩子們自有一套相處的方法，必要時我們再插手就行了。況且觀觀試半妖，許會讓他產生點親切感。」
見彤墨仍將視線飄向門口，柳尚寧道：「連你都說蒼是個認真的孩子了，心性能壞到哪去？不會有問題的。」
聞言，彤墨這才不好意思一笑，暫時放下心思。
庚子英
@chu_0005
Mon, Jun 20, 2022 1:53 PM
*
推開木門後穿過通往後院的灰石拱門，柳觀生輕快的腳步踩在石磚上，頭上頂著的是和煦的春日暖陽。
他一面哼著歌，同時也不忘四處張望著，視線好奇地在周圍巡梭，尋找起傳聞裡的「新哥哥」。
直到端坐在石桌前的黑髮背影映入眼簾時，柳觀生腳步一頓，隨後加快了步伐跑向對方，小布鞋在石磚上踏出「嗒、嗒、嗒」的鈍音。石桌上攤著一本本習字簿，黑髮少年本聚精會神的提筆練習著，一聽到陌生的聲響自背後響起，瞬間回頭，目露兇光朝來者擺出警戒姿勢。
庚子英
@chu_0005
Mon, Jun 20, 2022 1:53 PM
見狀，男孩原本小跑著的腳步一滯，頓了幾拍後才再次走向少年，抬眼看向對方，白曈帶著豪不掩飾的好奇目光，半晌才偏著頭道：「蒼哥哥？」
「你是誰？」看到來者是個小孩，蒼也沒有放下警戒姿勢，因男孩身上不明顯的妖氣露出一絲疑惑，但仍死死盯著人看並後退一步。
「我叫觀生。」見少年向後拉開距離，柳觀生困惑地眨了眨眼，隨後又想起了母親叮嚀的話語，便腳步不停向前道：「不要緊張。」
這般不管不顧的前進讓蒼又向後退了一步，「不要靠過來。」
庚子英
@chu_0005
Mon, Jun 20, 2022 1:54 PM
這時蒼想起了前些天彤墨曾提過會有人前來拜訪他們，他定睛細瞧起眼前金髮白瞳的男孩，有些不確定道：「你是彤墨的師傅的小孩？」
見對方點頭，他道：「你跑錯地方了。彤墨在大堂。」
「我要找你。」柳觀生定住腳步，偏頭思考半晌，從手臂上掛著的小布包裡掏出油紙包著的糖球遞給對方，「給你，我想跟你玩。」
蒼看了眼那團油紙，表情困惑加深。「我現在沒空。你找別人玩去。」
聞言，柳觀生轉頭看了眼石桌上的習字簿，把手中的糖球塞進嘴裡後含糊地點頭道：「那我跟你一起寫。」
庚子英
@chu_0005
Mon, Jun 20, 2022 1:54 PM
蒼皺起眉，他現在只想專心致志做自己的事，於是說完「桌子不夠大，你到別的地方去寫」後不再理會人，逕自走回石桌旁，提筆繼續寫字了。
見狀，柳觀生只是歪了歪頭，隨後便貼上少年的肩旁看著對方手裡的動作，口中的糖球被咬的發出小小的「喀喀」聲。
感受到肩膀被貼上的那刻，蒼神情一凜往側邊閃開，習字簿上被黝黑的墨汁瞬間劃拉出一道線。
「我叫你到別的地方。」他瞪著柳觀生，顯然對男孩不請自來的肢體碰觸非常不滿意。
男孩眨眨眼，「我想看你寫字。」說罷，他又伸長了小手湊近對方，似乎想碰上少年的臉。
這一下蒼是不能忍了。「你、」
就在少年準備抬手拍開男孩的手時，不遠處傳來一聲呼喚。
庚子英
@chu_0005
Mon, Jun 20, 2022 1:54 PM
Mon, Jun 20, 2022 2:02 PM
「蒼。」彤墨朝兩人走去，柳尚寧則跟在一旁。
聞言，蒼向後退了一步，湖水綠的眼眸審視著新來的人，而柳觀生則是蹦跳朝彤墨的懷裡鑽去，手則牽上柳尚寧，蹭了幾下彤墨後，白瞳再次盯著蒼看。
柳尚寧走到離蒼約一尺距離時停下，面上噙笑道：「你就是蒼吧？幸會，我是彤墨的師傅。彤墨應該有跟你講一些我的事。我也算半個大夫，如果你願意，能不能讓我替你檢查下身子情況？」
庚子英
@chu_0005
Mon, Jun 20, 2022 1:54 PM
蒼眨眨眼，審視起面前瞧著孱弱，卻同樣身負靈力的修道者，與滅了家園的妖不同，前後不一的修道者某方面另蒼更為厭惡。他不自覺瞥了彤墨一眼，對方瞧見後朝他投了個安撫的微笑，相處這些時日，他能感覺得出彤墨或許並不壞，但一時半會很難全然放下戒心。
一旁的柳觀生拉了拉母親的手，正疑惑眾人怎麼杵在原地不動，回頭便對上了少年一臉戒備的表情。
男孩眨眨眼，見身前二人都未踏出腳步，索性便轉過頭往蒼走去，抬起小手拉上對方衣襬，「進屋子。」
蒼低頭看向柳觀生，對方是修道者與妖的小孩，肯定不會了解自己心裡所想，但許是男孩眼裡的純粹，最後蒼還是頷首，踏出步伐。
庚子英
@chu_0005
Mon, Jun 20, 2022 1:54 PM
待眾人進屋，柳尚寧領著蒼到大堂側的邊間看診，男孩則賴在彤墨身旁看著對方整理藥材，鼓起的雙頰還在嚼方才的糖球。
「蒼哥哥都不理我。」待嘴裡的糖塊融盡，他才抬起眼看向亞麻髮色的男子，偏了偏頭道：「蒼討厭我嗎？」
「怎麼會？」彤墨安撫道：「蒼只是慢熟而已。他經歷過些事情，還在適應當中，觀觀如果想跟他變熟，需要點耐心。」
「我想跟蒼寫字，他也不讓我寫。」男孩眨眨眼，懸在矮凳邊的腿晃了晃，又問道：「墨哥哥怎麼跟他熟的？」
「我們也還在努力當中。」彤墨無奈一笑，伸手摸摸柳觀生的頭，「蒼他不是那麼喜歡別人接近他。觀觀可以問問他在做什麼，可不可以加入，慢慢來，給他點空間。我也會跟蒼說你只是想跟他玩。」
庚子英
@chu_0005
Mon, Jun 20, 2022 1:54 PM
「嗯……」男孩若有所思應了聲，半晌後自矮凳起身，蹦蹦跳跳轉頭就要往柳尚寧與蒼在的隔間走，而彤墨則跟在對方後面，直到男孩作勢要直接推開門時才趕緊拉住人。
「觀觀，進門前要先敲門，這是禮貌。」語畢，他抬手輕扣門板，直到裡面傳來聲「請進」，才領著人進門。
柳尚寧此時已起身，朝彤墨道：「沒什麼大礙。再調理些時日，應當可痊癒。」
一旁蒼正在扣頸扣，看到柳觀生正直盯著自己看時，微側過身避開目光。柳觀生也不在意對方的躲避，只是繞過身旁大人後直直走到蒼的面前，小手抓上了對方的衣擺，抬眼直視人：「我想跟你玩。」
彤墨見蒼往後挪，趕緊道：「蒼啊，觀觀也只是想跟你玩，沒事時你可以陪陪他嗎？」
庚子英
@chu_0005
Mon, Jun 20, 2022 1:54 PM
要怎麼陪他？
這句話蒼沒有問出口，僅是看向彤墨半晌後才微點頭，但仍不動聲色抽出被柳觀生抓住的衣襬。見狀，男孩偏頭再次一把抓上少年衣擺後，拉著人往來時的後院走去。才剛踏出門口幾步抓著的衣角又再次被抽離，柳觀生疑惑的抬眼看向對方。
蒼垂眼看向男孩：「我自己能走。」
淺色的眼睛眨了眨，柳觀生點點頭後指向不遠處的石桌，上頭還擱著寫到一半的習字簿：「我們寫字。」
「......自己去拿一支毛筆。」語畢，蒼往石桌走，待男孩跟上來，隨手地給對方一本習字簿，便低頭再次做自己的事了。
庚子英
@chu_0005
Mon, Jun 20, 2022 1:55 PM
柳觀生拿著習字簿左右看了看：「這些我會了。」說完他坐到蒼身旁，晃著腿低頭看對方手起筆落，謹慎的筆劃卻也掩蓋不住字跡的歪扭，看得出來對方似乎對於書寫並不習慣。
男孩歪頭道：「你的字好奇怪。蒼第一次寫字嗎？」
「所以才需要練。」蒼沒注意到稱呼的轉變，僅是繼續低頭寫字。
「你說話也怪怪的，跟我不一樣。」男孩伏下身子，臉頰靠在冰涼的石桌上看著對方。「長得也不一樣。蒼原本住哪裡？」
「……西北。」筆尖蘸滿黑墨，蒼的視線始終落在紙上，沒有分給對方一眼。
「喔，我沒去過西北。」淺色的眼睛轉了轉，柳觀生見對方沒要再搭理自己，便自個拿了隻筆在一旁備著的白紙上頭玩了起來，提筆寫了幾個字以後又無聊看向對方，原本勾勒文字的筆尖轉而在紙面上繞著圈圈，畫了幾個小人後又抽了張紙，開始在米色宣紙上頭勾著看不出模樣的貓貓狗狗。
庚子英
@chu_0005
Mon, Jun 20, 2022 1:55 PM
就這樣過了好半晌，直到蒼寫到一個段落才意識到這段時間似乎安靜過了頭，抬眼一看，發現地上竟散滿被塗鴉過的宣紙，柳觀生則蹲在一旁，手和臉頰都沾上黑墨，繼續塗塗寫寫。
「……你在做什麼！怎麼用了這麼多紙張！」蒼瞪大眼，箭步往前把男孩正壓在掌心下的幾張空白宣紙抽起來，連帶也讓男孩重心不穩往後跌坐在地。
他朝人怒目而視：「紙張不便宜的你知道嗎！這些我打算用很久的，你怎麼就……你這個人怎麼一回事！」
聞言，柳觀生愣愣地看著對方，低頭在散落一地的宣紙中翻了一會後抽出一張，上面可見凌亂字跡見參雜的幾個小塗鴉。他向後撐著地面搖晃的站起身，抬手將皺皺的紙遞給對方：「給你。」
庚子英
@chu_0005
Mon, Jun 20, 2022 1:55 PM
「不要。」蒼彎下腰憤憤地撿起宣紙，雖然這些紙是彤墨主動給他的，但他一點都不想額外添麻煩。這不，紙張才拿沒兩天就要跟人拿新的了？
見狀，柳觀生隨著少年的動作低頭撿起散落的宣紙，沒一會又伸手拉上蒼的衣擺，再次將寫滿字的紙遞給對方：「給你。」
蒼皺眉道：「你給我這個做什麼？」
男孩眨眨眼：「給蒼練字。」
蒼不耐煩道：「這張都畫滿了。你要我寫哪練？」
見男孩似乎聽不懂他在說什麼，蒼有些煩躁的轉過身，繼續撿起地上的紙，沒再理會人了。
庚子英
@chu_0005
Mon, Jun 20, 2022 1:55 PM
彤墨那晚本想留他們用晚飯，但因柳尚寧婉拒只好作罷。待他們走了，已歸宅的玖青轉頭看向蒼。「怎麼看你一句話都沒跟觀觀說？」
蒼的唇抿成一條線，沉默半晌，才轉過身抽出書架上的習字簿，拿出裡頭被畫得亂七八糟的一沓紙出來。
「抱歉，我沒看好他，讓他平白浪費了這麼多張。」他面色凝重的垂下頭，抓著紙張的指頭微微收緊。
彤墨接過那疊紙翻看：「這是觀觀畫的？」
玖青靠過去一看：「很多地方還有空白處，倒不需要全丟掉……嗯？這是在畫你嗎？」正巧彤墨停在的一頁上頭有個歪七扭八的臉，僅能憑藉右頰上的胎記勉強認出是在畫蒼。「哈哈哈，怎麼看起來像哪來的惡鬼！」
庚子英
@chu_0005
Mon, Jun 20, 2022 1:55 PM
「他還寫了你的名字。」彤墨抽出其中一張寫的密密麻麻的紙，蒼只一眼就認出來這是稍早前男孩一直想塞給他的那張紙。
蒼道：「我的……名字？」
彤墨點點頭：「本想說你學會了基本的再教你……你看。他把自己會的，發音同『蒼』的字都寫了一輪了。你的是這個。」他指向其中一個字，「蒼天的蒼。以觀觀的年紀來說寫得很不錯了。」
蒼沉默地看著那一張寫滿的紙，總算了解男孩那句「給蒼練字」是什麼意思了。
庚子英
@chu_0005
Mon, Jun 20, 2022 1:55 PM
*
回家的路上，柳尚寧撩起柳觀生純白衣裙的衣角，查看沾上黑墨的地方。
「沒料到你今日會有機會用筆墨……回頭得好好清洗一番了。」
感受到男孩若有所思的沉默，柳尚寧柔和地問：「下午跟蒼是不是有發生什麼事？」
聞言，男孩抬眼看向母親。「我塗蒼的紙，他生氣了。他說我怎麼這樣……」說著，他挪著身子窩進母親懷裡蹭了蹭，思索了會又道：「下次還他紙。」
「塗蒼的紙？」柳尚寧想起稍早前少年臉色不佳的抱著一沓紙的畫面，顯然那些是柳觀生畫得了。他摸摸男孩的頭，道：「是了，下次再還紙給他，還有道歉。紙張畢竟是珍貴的，蒼應該是不希望浪費。」
見男孩點頭，他接著問：「這個哥哥感覺是不是跟別人不一樣？」
庚子英
@chu_0005
Mon, Jun 20, 2022 1:55 PM
「嗯……蒼好奇怪。」柳觀生伸手摸摸自己的右臉，轉著眼睛回想著：「他說話聽起來不一樣，也看不懂字，明明跟圓圓一樣大了。他還說他的家在西北。我以為他是玖青的家人。」
男孩垂眼玩著手指，看著掌邊染出一塊墨色的袖子偏了偏頭：「他還好兇，是我惹他生氣了……下次再一起玩。」
聞言，柳尚寧勾起微笑。自從那件事後，柳觀生對與外人接觸多少有些抵制，這回聽到有位妖哥哥來可是難得提起興致想認識人，雖說他始終秉持順其自然，仍希望孩子能與對方當上朋友。
柳尚寧順過柳觀生柔軟的髮，睜開了與男孩一樣透白的眼。
「這世界上有各種形形色色的人，不是每個人都會第一次就待你那般親切，每個人喜歡的相處方式也不同。觀觀還願意再努力，很好。」
庚子英
@chu_0005
Mon, Jun 20, 2022 1:56 PM
Thu, Jun 30, 2022 2:25 PM
——
庚子英
@chu_0005
Mon, Jun 20, 2022 1:57 PM
Mon, Jun 20, 2022 1:58 PM
可惡小孩出籠~part 1~
庚子英
@chu_0005
Mon, Jun 20, 2022 2:01 PM
...有貼錯請幫我f5
(幹
簾波
@lianbo
Mon, Jun 20, 2022 2:03 PM
拜讀完畢
小小的觀好萌萌好乖尚寧好婆彤墨好乖（都看到哪去）一週目蒼很兇巴巴也好可愛（？）好好喔你的文筆真好把觀觀的勇往直前跟可愛表現的好好⋯好可愛互動⋯結婚
（還小
太清第一好兄弟
@soaringmind3
Mon, Jun 20, 2022 2:05 PM
乖死了這麼可愛的寶還敢對他那麼兇 我掐死蒼
卯仙角蝰｜仙緣II玄狐
@TurquoiseGold
Mon, Jun 20, 2022 2:11 PM
超可愛啦....蒼哥怎麼可以兇寶...後...
庚子英
@chu_0005
Mon, Jun 20, 2022 2:11 PM
簾波
:寧真的好婆墨也好婆我好喜歡人妻真好已婚的更好(好了
太清第一好兄弟
:你敢動他
庚子英
@chu_0005
Mon, Jun 20, 2022 2:17 PM
卯仙角蝰｜仙緣II玄狐
: 因果輪迴蒼哥會後悔的
(幹你量
卯仙角蝰｜仙緣II玄狐
@TurquoiseGold
Mon, Jun 20, 2022 2:19 PM
追寶...火葬場....（在說什麼
⠀⠀⠀
@y_z
Mon, Jun 20, 2022 3:48 PM
好想按楚中的留言讚（…），幾位的緊密共構太好看了……（怎麼跨越各種噗在誇）
【結企】朝陽🐊
@Pronlyuse2022
Mon, Jun 20, 2022 4:00 PM
什麼天啊好可愛好可愛太可愛我直接得失語症
觀觀就是寶⋯⋯⋯世紀瑰寶⋯⋯⋯蒼雖然兇兇但看了蒼中的招呼噗就覺得他還是很照顧觀觀的
每一個人的步調跟一時間能接受的善意都不同，很喜歡彤墨和柳尚寧對觀觀說的慢慢來。
看到關關一直纏著蒼有一種想唱do you want to build a snowman的衝動
期待看到你們更多的互動和共構
VCT|冰棒
@youpee515
Tue, Jun 21, 2022 8:04 AM
噗首的圖好可愛，蒼的板正剛直、觀生充滿好奇的探索，兩位小時候的氣質就很鮮明了呢，小觀生手裡寫滿一堆各種同音的蒼字好用心，可以裱框掛起來當傳家寶了吧
文章開頭觀生眨眨眼叫哥哥的模樣太萌了吧，之後各種叫哥哥好乖好優秀...…
感覺這時期的蒼才剛經歷了一場重大的分離，不會輕易建立與他人的關係，如果沒有觀生執拗地湊到他身邊想一起玩，怕是要與世界更加疏離了，雖然過程不盡然愉快，但至少都是些沒有傷害性的互動，希望能引導蒼漸漸卸下心防。
看到蒼發怒有些擔心，怕他情急之下傷了觀生，但同時又放心，慶幸蒼還有能力發洩自己的情緒。欣賞觀生雖然被兇了，但不就此退卻，而是還想跟蒼一起玩。能看到蒼與觀生的關係是如何開始、如何發展真是好滿足！
無營運
@ss3660431
Tue, Jun 21, 2022 8:23 AM
小觀生好可愛
蒼蒼怎麼那麼兇ＱＱ不過也有點心疼蒼蒼ＱＱ
那 丹
@nxxxouo
Tue, Jun 21, 2022 12:16 PM
可惡這個交流真是曠世巨作這對太清最尊的竹馬真的好看死了觀觀我也想叫觀觀怎麼這麼可愛啊他想跟蒼哥哥玩好好喔觀真的是無害善良又可愛的孩子讓我回想起蒼的熟識反應那張圖真的是我看只有會那樣對觀觀了吧好死了我最愛竹馬了給蒼練字是什麼神作啊你們這兩個交流大師好會古言古語好好看喔請受小的一拜
庚子英
@chu_0005
Tue, Jun 21, 2022 2:48 PM
卯仙角蝰｜仙緣II玄狐
:
火葬場的還不知道是誰呢(講啥
⠀⠀⠀
: 各條劇情線好好看我愛我ㄉ朋友嗎...
(交流追不完
【結企】朝陽🐊
: 天啊do you want to build a snowman過於具體
確實是這個感覺沒錯連煩躁感都一樣！&太清第一保母從小養成
庚子英
@chu_0005
Tue, Jun 21, 2022 3:13 PM
VCT|冰棒
:救命謝謝黃芽中！！！！
確實蒼身邊的人也都是尊重他還在修復心情才沒有冒然靠近 會放任觀這樣隨心所欲(?)的靠近他也是想看看有沒有機會用不同的方式可以突破心防吧...！雖然目前來看很失敗呢！(對)少年蒼脾氣太拗ㄌ還要花時間慢慢磨...
無營運
: 少年蒼還沒恢復心情就要被來路不明的小孩煩也是很累
那 丹
: 瘋了你的標點符號去哪裡了阿救命想叫觀觀就叫觀觀誰都可以叫觀觀雖然他不一定理人但是那丹叫一定應馬上應我可迫不及待看你古言古語了
白白ㄉ
@AlwaysHUNGRY
Wed, Jun 22, 2022 1:14 AM
蒼凶巴巴欸怎麼這樣 觀寶寶這樣可愛 滿滿的塗鴉神作應該錶框起來...
你們共構的有夠好看 好多人物&小細節都好用心描寫
很喜歡看各種吵架然後逐漸磨合的過程 期待後續看到大清第一保母是如何養成(誰養成誰
庚子英
@chu_0005
Wed, Jun 22, 2022 12:25 PM
白白ㄉ
: 觀的塗鴉真是這張圖裡畫最久的地方ㄝ(幹)我也好喜歡磨合的過程看了會很有成就感....大概還要磨個123456篇(太多了
巧虎和騙子
@yusha_2022
Wed, Jun 22, 2022 2:00 PM
蛤啊⋯有夠萌⋯⋯⋯小小的兩個人⋯⋯⋯你們是要每天連載嗎我要死了超會對文
庚子英
@chu_0005
Thu, Jun 23, 2022 8:47 PM
巧虎和騙子
: 沒有每天啦大概…隔兩天 （吧
小小孩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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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蒼
馬車骨碌碌地滾過黃土路，一隻纖細的手撩開布簾一角，隨後簾子再次垂下。
「卯酉村快到了。」柳尚寧摸了摸懷中嬌小男孩的金髮，直到男孩被喚醒了並惺忪地睜開一雙透白眼眸，才淡笑再道：「還記得等會兒要見的哥哥叫什麼名字吧？」
男孩眨了眨眼，撐起身子後懵懂地點點頭，「蒼哥哥。」
前些日子彤墨獨自拜訪位在灕水鎮的的柳宅時，便提到玖青這趟走鏢帶回來一個同為妖駒的少年。據說少年當時所處的環境惡劣，從身上的疤痕來看，也並未收到良好的對待；這些或多或少影響了個性，據說直到今日都鮮少聽到少年說話，笑容更是不必說了，一次也沒展露過。當時柳觀生正好窩在柳尚寧的懷裡，聽聞有新哥哥來了，便不管不顧要求與對方碰上一面。柳尚寧也正想著抽空去看一下，於是在與彤墨達成共識後，便擇一日前去一探究竟。
柳尚寧將柳觀生睡翹的金髮撫平，道：「蒼哥哥剛來到新地方，比較緊張，或許不會如圓圓那般待你。觀觀如果想跟蒼哥哥玩，要有耐心點，給哥哥一點時間，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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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哥哥！」甫進門，柳觀生繞進醫館前臺裡頭，一把撲上站在藥櫃旁的彤墨身上。男孩的小手抓著男子衣擺，金色腦袋頂著對方腰間一頓蹭，稚嫩的聲音含糊問道：「娘說有新哥哥……新哥哥在哪邊？」
「觀觀。」彤墨帶笑摸了摸柳觀生的頭，朝其身後的柳尚寧欠身，「師傅。」
柳尚寧解下披風折在手間，笑問：「玖青不在？」
「他去送藥了。」彤墨走過去將柳尚寧的披風接過，引領兩人走到側院的茶室，「蒼的話，應該正在後院。」
柳尚寧道：「上次聽你說他身子有落下些舊疾。這段日子以來養得如何？」
彤墨道：「妖駒身子本就健壯，應當可以順利痊癒。只是心裡上瘀積的病根……恐怕得花點時間才能拔除。」
「最難治的莫過於心病。」柳尚寧坐上蒲團，謝過彤墨遞來的茶杯，「他有和你們說了發生什麼事嗎？」
彤墨在自己杯中也注入茶水，沈吟片刻。
「他的部族原位在的靈力充沛之地被其他妖盯上，土地被搶後，那些妖將剛化形不久的妖駒們與修道者交易，換取丹藥。那些修道者帶他們十分苛刻，我想因為這個原因，他對我的戒心要比對玖青高。若師傅您待會要給他診療，恐怕要花點時間讓他放下戒心。」
彤墨嘆口氣，接著道：「對了，觀觀呢？」
「應該是去找蒼了。」柳尚寧倒不緊張，飲了口茶，「會有戒心是正常的，給蒼點時間沉澱吧。」
「嗯。」指尖摩挲過杯緣，彤墨思忖片刻，接著道：「蒼雖然是個認真的孩子，但並不是很好親近，觀觀他沒問題嗎？希望別被嚇到。」
柳尚寧輕笑一聲：「觀觀遇到的人都十分順著他，讓他多接觸接觸不同類型的，也算長見識。孩子們自有一套相處的方法，必要時我們再插手就行了。況且觀觀試半妖，許會讓他產生點親切感。」
見彤墨仍將視線飄向門口，柳尚寧道：「連你都說蒼是個認真的孩子了，心性能壞到哪去？不會有問題的。」
聞言，彤墨這才不好意思一笑，暫時放下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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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開木門後穿過通往後院的灰石拱門，柳觀生輕快的腳步踩在石磚上，頭上頂著的是和煦的春日暖陽。
他一面哼著歌，同時也不忘四處張望著，視線好奇地在周圍巡梭，尋找起傳聞裡的「新哥哥」。
直到端坐在石桌前的黑髮背影映入眼簾時，柳觀生腳步一頓，隨後加快了步伐跑向對方，小布鞋在石磚上踏出「嗒、嗒、嗒」的鈍音。石桌上攤著一本本習字簿，黑髮少年本聚精會神的提筆練習著，一聽到陌生的聲響自背後響起，瞬間回頭，目露兇光朝來者擺出警戒姿勢。
見狀，男孩原本小跑著的腳步一滯，頓了幾拍後才再次走向少年，抬眼看向對方，白曈帶著豪不掩飾的好奇目光，半晌才偏著頭道：「蒼哥哥？」
「你是誰？」看到來者是個小孩，蒼也沒有放下警戒姿勢，因男孩身上不明顯的妖氣露出一絲疑惑，但仍死死盯著人看並後退一步。
「我叫觀生。」見少年向後拉開距離，柳觀生困惑地眨了眨眼，隨後又想起了母親叮嚀的話語，便腳步不停向前道：「不要緊張。」
這般不管不顧的前進讓蒼又向後退了一步，「不要靠過來。」
這時蒼想起了前些天彤墨曾提過會有人前來拜訪他們，他定睛細瞧起眼前金髮白瞳的男孩，有些不確定道：「你是彤墨的師傅的小孩？」
見對方點頭，他道：「你跑錯地方了。彤墨在大堂。」
「我要找你。」柳觀生定住腳步，偏頭思考半晌，從手臂上掛著的小布包裡掏出油紙包著的糖球遞給對方，「給你，我想跟你玩。」
蒼看了眼那團油紙，表情困惑加深。「我現在沒空。你找別人玩去。」
聞言，柳觀生轉頭看了眼石桌上的習字簿，把手中的糖球塞進嘴裡後含糊地點頭道：「那我跟你一起寫。」
蒼皺起眉，他現在只想專心致志做自己的事，於是說完「桌子不夠大，你到別的地方去寫」後不再理會人，逕自走回石桌旁，提筆繼續寫字了。
見狀，柳觀生只是歪了歪頭，隨後便貼上少年的肩旁看著對方手裡的動作，口中的糖球被咬的發出小小的「喀喀」聲。
感受到肩膀被貼上的那刻，蒼神情一凜往側邊閃開，習字簿上被黝黑的墨汁瞬間劃拉出一道線。
「我叫你到別的地方。」他瞪著柳觀生，顯然對男孩不請自來的肢體碰觸非常不滿意。
男孩眨眨眼，「我想看你寫字。」說罷，他又伸長了小手湊近對方，似乎想碰上少年的臉。
這一下蒼是不能忍了。「你、」
就在少年準備抬手拍開男孩的手時，不遠處傳來一聲呼喚。
「蒼。」彤墨朝兩人走去，柳尚寧則跟在一旁。
聞言，蒼向後退了一步，湖水綠的眼眸審視著新來的人，而柳觀生則是蹦跳朝彤墨的懷裡鑽去，手則牽上柳尚寧，蹭了幾下彤墨後，白瞳再次盯著蒼看。
柳尚寧走到離蒼約一尺距離時停下，面上噙笑道：「你就是蒼吧？幸會，我是彤墨的師傅。彤墨應該有跟你講一些我的事。我也算半個大夫，如果你願意，能不能讓我替你檢查下身子情況？」
蒼眨眨眼，審視起面前瞧著孱弱，卻同樣身負靈力的修道者，與滅了家園的妖不同，前後不一的修道者某方面另蒼更為厭惡。他不自覺瞥了彤墨一眼，對方瞧見後朝他投了個安撫的微笑，相處這些時日，他能感覺得出彤墨或許並不壞，但一時半會很難全然放下戒心。
一旁的柳觀生拉了拉母親的手，正疑惑眾人怎麼杵在原地不動，回頭便對上了少年一臉戒備的表情。
男孩眨眨眼，見身前二人都未踏出腳步，索性便轉過頭往蒼走去，抬起小手拉上對方衣襬，「進屋子。」
蒼低頭看向柳觀生，對方是修道者與妖的小孩，肯定不會了解自己心裡所想，但許是男孩眼裡的純粹，最後蒼還是頷首，踏出步伐。
待眾人進屋，柳尚寧領著蒼到大堂側的邊間看診，男孩則賴在彤墨身旁看著對方整理藥材，鼓起的雙頰還在嚼方才的糖球。
「蒼哥哥都不理我。」待嘴裡的糖塊融盡，他才抬起眼看向亞麻髮色的男子，偏了偏頭道：「蒼討厭我嗎？」
「怎麼會？」彤墨安撫道：「蒼只是慢熟而已。他經歷過些事情，還在適應當中，觀觀如果想跟他變熟，需要點耐心。」
「我想跟蒼寫字，他也不讓我寫。」男孩眨眨眼，懸在矮凳邊的腿晃了晃，又問道：「墨哥哥怎麼跟他熟的？」
「我們也還在努力當中。」彤墨無奈一笑，伸手摸摸柳觀生的頭，「蒼他不是那麼喜歡別人接近他。觀觀可以問問他在做什麼，可不可以加入，慢慢來，給他點空間。我也會跟蒼說你只是想跟他玩。」
「嗯……」男孩若有所思應了聲，半晌後自矮凳起身，蹦蹦跳跳轉頭就要往柳尚寧與蒼在的隔間走，而彤墨則跟在對方後面，直到男孩作勢要直接推開門時才趕緊拉住人。
「觀觀，進門前要先敲門，這是禮貌。」語畢，他抬手輕扣門板，直到裡面傳來聲「請進」，才領著人進門。
柳尚寧此時已起身，朝彤墨道：「沒什麼大礙。再調理些時日，應當可痊癒。」
一旁蒼正在扣頸扣，看到柳觀生正直盯著自己看時，微側過身避開目光。柳觀生也不在意對方的躲避，只是繞過身旁大人後直直走到蒼的面前，小手抓上了對方的衣擺，抬眼直視人：「我想跟你玩。」
彤墨見蒼往後挪，趕緊道：「蒼啊，觀觀也只是想跟你玩，沒事時你可以陪陪他嗎？」
要怎麼陪他？
這句話蒼沒有問出口，僅是看向彤墨半晌後才微點頭，但仍不動聲色抽出被柳觀生抓住的衣襬。見狀，男孩偏頭再次一把抓上少年衣擺後，拉著人往來時的後院走去。才剛踏出門口幾步抓著的衣角又再次被抽離，柳觀生疑惑的抬眼看向對方。
蒼垂眼看向男孩：「我自己能走。」
淺色的眼睛眨了眨，柳觀生點點頭後指向不遠處的石桌，上頭還擱著寫到一半的習字簿：「我們寫字。」
「......自己去拿一支毛筆。」語畢，蒼往石桌走，待男孩跟上來，隨手地給對方一本習字簿，便低頭再次做自己的事了。
柳觀生拿著習字簿左右看了看：「這些我會了。」說完他坐到蒼身旁，晃著腿低頭看對方手起筆落，謹慎的筆劃卻也掩蓋不住字跡的歪扭，看得出來對方似乎對於書寫並不習慣。
男孩歪頭道：「你的字好奇怪。蒼第一次寫字嗎？」
「所以才需要練。」蒼沒注意到稱呼的轉變，僅是繼續低頭寫字。
「你說話也怪怪的，跟我不一樣。」男孩伏下身子，臉頰靠在冰涼的石桌上看著對方。「長得也不一樣。蒼原本住哪裡？」
「……西北。」筆尖蘸滿黑墨，蒼的視線始終落在紙上，沒有分給對方一眼。
「喔，我沒去過西北。」淺色的眼睛轉了轉，柳觀生見對方沒要再搭理自己，便自個拿了隻筆在一旁備著的白紙上頭玩了起來，提筆寫了幾個字以後又無聊看向對方，原本勾勒文字的筆尖轉而在紙面上繞著圈圈，畫了幾個小人後又抽了張紙，開始在米色宣紙上頭勾著看不出模樣的貓貓狗狗。
就這樣過了好半晌，直到蒼寫到一個段落才意識到這段時間似乎安靜過了頭，抬眼一看，發現地上竟散滿被塗鴉過的宣紙，柳觀生則蹲在一旁，手和臉頰都沾上黑墨，繼續塗塗寫寫。
「……你在做什麼！怎麼用了這麼多紙張！」蒼瞪大眼，箭步往前把男孩正壓在掌心下的幾張空白宣紙抽起來，連帶也讓男孩重心不穩往後跌坐在地。
他朝人怒目而視：「紙張不便宜的你知道嗎！這些我打算用很久的，你怎麼就……你這個人怎麼一回事！」
聞言，柳觀生愣愣地看著對方，低頭在散落一地的宣紙中翻了一會後抽出一張，上面可見凌亂字跡見參雜的幾個小塗鴉。他向後撐著地面搖晃的站起身，抬手將皺皺的紙遞給對方：「給你。」
「不要。」蒼彎下腰憤憤地撿起宣紙，雖然這些紙是彤墨主動給他的，但他一點都不想額外添麻煩。這不，紙張才拿沒兩天就要跟人拿新的了？
見狀，柳觀生隨著少年的動作低頭撿起散落的宣紙，沒一會又伸手拉上蒼的衣擺，再次將寫滿字的紙遞給對方：「給你。」
蒼皺眉道：「你給我這個做什麼？」
男孩眨眨眼：「給蒼練字。」
蒼不耐煩道：「這張都畫滿了。你要我寫哪練？」
見男孩似乎聽不懂他在說什麼，蒼有些煩躁的轉過身，繼續撿起地上的紙，沒再理會人了。
彤墨那晚本想留他們用晚飯，但因柳尚寧婉拒只好作罷。待他們走了，已歸宅的玖青轉頭看向蒼。「怎麼看你一句話都沒跟觀觀說？」
蒼的唇抿成一條線，沉默半晌，才轉過身抽出書架上的習字簿，拿出裡頭被畫得亂七八糟的一沓紙出來。
「抱歉，我沒看好他，讓他平白浪費了這麼多張。」他面色凝重的垂下頭，抓著紙張的指頭微微收緊。
彤墨接過那疊紙翻看：「這是觀觀畫的？」
玖青靠過去一看：「很多地方還有空白處，倒不需要全丟掉……嗯？這是在畫你嗎？」正巧彤墨停在的一頁上頭有個歪七扭八的臉，僅能憑藉右頰上的胎記勉強認出是在畫蒼。「哈哈哈，怎麼看起來像哪來的惡鬼！」
「他還寫了你的名字。」彤墨抽出其中一張寫的密密麻麻的紙，蒼只一眼就認出來這是稍早前男孩一直想塞給他的那張紙。
蒼道：「我的……名字？」
彤墨點點頭：「本想說你學會了基本的再教你……你看。他把自己會的，發音同『蒼』的字都寫了一輪了。你的是這個。」他指向其中一個字，「蒼天的蒼。以觀觀的年紀來說寫得很不錯了。」
蒼沉默地看著那一張寫滿的紙，總算了解男孩那句「給蒼練字」是什麼意思了。
*
回家的路上，柳尚寧撩起柳觀生純白衣裙的衣角，查看沾上黑墨的地方。
「沒料到你今日會有機會用筆墨……回頭得好好清洗一番了。」
感受到男孩若有所思的沉默，柳尚寧柔和地問：「下午跟蒼是不是有發生什麼事？」
聞言，男孩抬眼看向母親。「我塗蒼的紙，他生氣了。他說我怎麼這樣……」說著，他挪著身子窩進母親懷裡蹭了蹭，思索了會又道：「下次還他紙。」
「塗蒼的紙？」柳尚寧想起稍早前少年臉色不佳的抱著一沓紙的畫面，顯然那些是柳觀生畫得了。他摸摸男孩的頭，道：「是了，下次再還紙給他，還有道歉。紙張畢竟是珍貴的，蒼應該是不希望浪費。」
見男孩點頭，他接著問：「這個哥哥感覺是不是跟別人不一樣？」
「嗯……蒼好奇怪。」柳觀生伸手摸摸自己的右臉，轉著眼睛回想著：「他說話聽起來不一樣，也看不懂字，明明跟圓圓一樣大了。他還說他的家在西北。我以為他是玖青的家人。」
男孩垂眼玩著手指，看著掌邊染出一塊墨色的袖子偏了偏頭：「他還好兇，是我惹他生氣了……下次再一起玩。」
聞言，柳尚寧勾起微笑。自從那件事後，柳觀生對與外人接觸多少有些抵制，這回聽到有位妖哥哥來可是難得提起興致想認識人，雖說他始終秉持順其自然，仍希望孩子能與對方當上朋友。
柳尚寧順過柳觀生柔軟的髮，睜開了與男孩一樣透白的眼。
「這世界上有各種形形色色的人，不是每個人都會第一次就待你那般親切，每個人喜歡的相處方式也不同。觀觀還願意再努力，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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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小的觀好萌萌好乖尚寧好婆彤墨好乖（都看到哪去）一週目蒼很兇巴巴也好可愛（？）好好喔你的文筆真好把觀觀的勇往直前跟可愛表現的好好⋯好可愛互動⋯結婚
太清第一好兄弟 :你敢動他
看到關關一直纏著蒼有一種想唱do you want to build a snowman的衝動
文章開頭觀生眨眨眼叫哥哥的模樣太萌了吧，之後各種叫哥哥好乖好優秀...…
感覺這時期的蒼才剛經歷了一場重大的分離，不會輕易建立與他人的關係，如果沒有觀生執拗地湊到他身邊想一起玩，怕是要與世界更加疏離了，雖然過程不盡然愉快，但至少都是些沒有傷害性的互動，希望能引導蒼漸漸卸下心防。
看到蒼發怒有些擔心，怕他情急之下傷了觀生，但同時又放心，慶幸蒼還有能力發洩自己的情緒。欣賞觀生雖然被兇了，但不就此退卻，而是還想跟蒼一起玩。能看到蒼與觀生的關係是如何開始、如何發展真是好滿足！
蒼蒼怎麼那麼兇ＱＱ不過也有點心疼蒼蒼ＱＱ
⠀⠀⠀ : 各條劇情線好好看我愛我ㄉ朋友嗎...
【結企】朝陽🐊 : 天啊do you want to build a snowman過於具體
無營運 : 少年蒼還沒恢復心情就要被來路不明的小孩煩也是很累
那 丹 : 瘋了你的標點符號去哪裡了阿救命想叫觀觀就叫觀觀誰都可以叫觀觀雖然他不一定理人但是那丹叫一定應馬上應我可迫不及待看你古言古語了
你們共構的有夠好看 好多人物&小細節都好用心描寫
很喜歡看各種吵架然後逐漸磨合的過程 期待後續看到大清第一保母是如何養成(誰養成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