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暮 由良羽 with 白泠

<挑禮物>

日暮來到帝都也一段時間了。平時雖然每周都會跟家人們用信件聯絡，但總覺得應該有時也可以給他們一些小驚喜。因此決定上街去購買禮物。

「這邊是？」注意到了一間雜貨店，巡邏時似乎對這間店有印象，賣的都是一些生活用品或是雜貨。
或許裡面會有適合送給哥哥跟妹妹們的禮物？

「...您好？」探頭看了看裡面。
不確定裡面有沒有人，但日暮還是禮貌性的打招呼。

白泠一早還在幫商泱塞選報紙章節，聽到門口傳來詢問。他站起來，發現是名孩子，紅褐頭髮讓他想起山茶花，細細柔柔的。看少年穿著制服和配劍，原來也有這麼小的孩子在十紋嗎？
白泠提起微笑：「你好呀，要找甚麼嗎？」

出現在眼前的是一位黑色頭髮並帶著眼鏡的男子，應該是這間雜貨店的老闆。
「您好...那個，我想要找送人的東西。可以進去看看嗎？」
即使成為軍人還是改不了怕生的個性。
雖然知道是營業場所，但還是問了老闆能不能讓他進去。

「歡迎歡迎，請進吧。」有禮貌的孩子讓白泠心情好，他笑著回應。
孩子應該滿怕生的，白泠與對方保持一些距離，免得太近使對方有壓力。
「你想要送給誰的禮物呢？我能夠知道他的個性或者喜歡的東西嗎？」他問。自家雜貨店進了不少學生或青少年會喜歡的東西，希望能夠幫助到對方。

對方並沒有靠得太近，讓自己安心了不少，也比較沒有這麼慌張了。
「是要送給兩個哥哥跟妹妹。平常我都是準備一樣的寄回家，所以這次想幫每個人挑不同的禮物。」

「大哥是作家，喜歡一些新奇的東西。我想送特別的文具應該很適合。」
「二哥的話是個滿腦子只有劍術的人，感覺送什麼他都不滿意。」
「妹妹喜歡可愛的東西，或許飾品那一類的她會很高興。」

日暮家的兄妹年紀都相差不大，或許可以一次在這邊把禮物買好。

白泠根據少年提出的原因在各個櫃位前走來走去，皺著眉頭的樣子看起來是在認真思考。
妹妹的最簡單了，他從女學生時常駐足的一區拿起粉色的大髮夾，基底是粉紫色，尾端掛著閃亮珠飾。
「這個如何？我想女孩子都會喜歡。這個髮夾夾上之後珠子會隨著動作晃動，很是吸引目光。接下來這個——」他拿起包裝好的小布巾，上頭印有簡單的圖案和話語，「你二哥既然喜歡劍術，那常常練得滿身汗吧，這個可以給他擦汗。我這邊還推薦一個就是劍穗或皮繩，武官大多是皮繩。」
最後他拿起可以說是他家招牌的紙傘，介紹：「這個是我從一位做傘的職人爺爺那專門進的扇子，你可以看看我放在那的傘，也是他做的。爺爺的手工相當優秀，還有各種顏色可選。你大哥喜歡甚麼色呢？」
他將紙傘排列開來。

看著認真思考的白泠一下子就挑好妹妹與二哥的禮物，真不愧是老闆！
「謝謝老闆，我想他們都會很喜歡的。」

日暮接過髮夾與小布巾後，仔細看了一下。
粉紫色與粉色漸層的髮夾。尾端的珠子也閃亮亮的，應該很適合活潑的琉璃葉；小布巾的材料摸起來很舒適，不過二哥他應該沒有感覺，送這個總覺得有些可惜....

想起二哥不太喜歡刀上面做太多的裝飾，不過也許可以幫小白跟櫻買？
「劍穗跟皮繩我想二哥他應該用不上，但是我想幫我的刀們買。請問有白色的劍穗跟皮繩嗎？」

紙傘有點大，不曉得寄不寄得回去(?

「扇子的話這把就可以了。」日暮指了橘色跟粉色漸層的扇子，上面還有櫻花與葉子的圖案。

看少年的表情，應該挺滿意的。白泠拿起紙袋子，讓他把決定的商品放進去。
他往少年腰際上看，一把白色打刀與赤色短刀，兩者刀鞘皆繡著漂亮的紋路，如少年所說簡單的純色劍穂和皮繩便足夠。
「我看看……」白泠往商品櫃上翻找，上頭有各色劍穂卻偏偏沒有白色。這才讓他想起早些天有人買走了，幸好他在庫存那也找到一條。
「來，這個的白你看喜不喜歡。」他將商品交至少年手上，一邊詢問，「你看起來很年輕呢，可以問你今年幾歲嗎？這麼小就從軍。」

「沒問題，跟他們的刀鞘都很配。」帶點暖色的白跟兩把刀原本的顏色非常配。

雖然一開始並沒有打算要買這兩樣東西，但能幫兩把愛刀選到合適的裝飾真是太好了。
「太好了小白，還有櫻。」日暮一邊摸摸它們一邊說。

「我今年15歲。」
「因為兩個哥哥都沒辦法去，所以就由我去報到了。」
日暮家因為有經營一間道場，而收到機關徵招十紋的信。
大哥雖然從小也有跟著訓練但已經成為作家多年自然是沒有戰鬥力；二哥則是下一任道場的繼承人，可不能讓他出什麼事。所以只能由最小的兒子去了。

「老闆幾歲呢？」看起來很年輕，應該跟大哥的年紀差不多吧？

「你滿意就好。希望其它東西你兄長們跟妹妹也喜歡。」白泠將小物品都打包好，遞給少年，報出商品價格，「給你打個折，麻煩再幫我宣傳一下。」
「15歲好小呢……軍中環境不會太苛刻嗎？」白泠眼睛都稍稍瞪大。正常人15歲在做甚麼？邊玩邊上私塾吧？他有點擔心卻又看少年挺著胸膛，舉手投足除了軍人風骨還有良好人家的溫潤，想必也是所學有成。
「我都已經過而立之年了，很老囉。」白泠笑著回應，「你跟一些我教過的學生年紀相仿，讓我感到有些親切。」

「好的，謝謝老闆。」對錢沒有什麼概念，聽白泠報了價格後就從小包包拿出折好的錢給對方。

「不會喔。我父親是劍術老師，所以很習慣訓練了。」基層軍官平時只有基本訓練還有巡邏，所以有餘裕的時候日暮也會自己追加訓練項目。

「學生...原來您是老師嗎？」眼前的人帶著眼鏡，溫文儒雅的樣貌確很有老師的樣子。

「謝謝惠顧。」白泠收下錢，聽少年的經驗談，從小就鍛鍊的孩子耐性確實高於普通小孩，不只紀律，手腳協調都更好發揮。
「那相信在未來你應該是大有作為的軍官喔。」白泠道。雖然以妖異的角度，厄除變得強大並非好事，不過若是能懂得妖異與人類間平衡的厄除變得強大，那無非不是美事一件，更甚能讓彼此更加和諧。他暗自希望眼前的孩子是那樣的人。
「我很久以前是老師沒錯，啊、我不是教授讀書的先生就是，是簡簡單單地教授些在山上生活的技巧。畢竟生在高山也長於高山，這些是我的生存技能。」白泠說，看著少年有些訝異的神情，笑著問：「很多人都認為我教書，其實我頭腦很笨的。」

「別這麼說，老闆剛剛很快就幫我選好禮物了不是嗎？」頭腦不好的人可沒辦法做到，聽完需求就挑到對方真正需要的東西，至少日暮是這樣想的。

從小都在道場訓練，日暮幾乎沒什麼機會出遠門。來帝都之後才多少交觸到不同的事物，聽到白泠說的山上生活顯得特別有興趣。
「......在山上生活嗎？感覺很不容易呢。」

「我還沒有去過高山，那邊有什麼特別的東西嗎？」

少年對他的誇獎，他收下了。不過快速找到適合商品，對他來說只是他對這家店熟悉罷了。
「高山上其實挺無聊的。我住的地方長年下雪，眼前都是白白一片，只有夏季的時候會露出青草和花朵。不過空氣是清新的，我近幾年到山下都覺得空氣中帶著髒汙。」白泠回憶自己小時候生長的地方。
「山上的星空很美，我很喜歡夜晚的時候抬頭看星星。還有我曾經看過一種花，我不知道名字，但花瓣就跟你頭髮一樣漂亮的紅。」他說，「可惜不是在這個國家，不然我可以去摘給你看。」

聽著對方描述，日暮覺得很有趣。
不管是下滿整座山的雪景，還是滿天星空都是自己沒有見過的。
「希望有一天，我也能去老闆您所說的地方看看。」

「不知道名字真是太可惜了。」...沒想到國外也有像椿一樣紅色的花嗎？

拿著禮物的日暮突然想到自己必須趕快把禮物拿去寄才行。
「總覺得老闆您去過很多地方啊，之後有機會還可以來這邊找您聽故事嗎？」

「現在沒辦法去沒關係，相信再過些時日可以去的。」白泠聽這少年的言論並與他的行為舉止推論，應該是因為家中從小的訓練與之後從軍緣故，沒有機會到各地旅遊探索，所以才會對他說的地方感興趣。
花朵他只稍微記得樣子與顏色，畢竟是多年前的事情，他當時也僅僅瞥過一眼，回家後並未放在心上。
「若是……若是之後有機會回去，我再去找找看吧。」他僅能如此承諾。
「我去過的其實不多，就是年紀比較大嘛，有多些時間走走。」他道。
白泠不敢自誇，他僅是順著心情到處走，也沒去過多少地方，不過仍說了幾個曾經去過的湖泊與城鎮，希望讓少年觸碰更多樣的世界。
「故事的話歡迎你來，不過單聽過講故事挺無聊的，你也帶些故事講給我聽如何？」他問，或許藉此也可以了解更多這個國家的事情。

一般生活的事情對方應該會覺得無聊吧？
「好，不過我的生活蠻無聊的......頂多去執行任務的時候會有一些特別的事。」
「如果老闆對妖怪有興趣的話下次來再說給您聽。」日暮只是一般人，自然也看不出白泠的偽裝。以為對方只是一位普通的雜貨店老闆(

「對了，不曉得老闆怎麼稱呼？我是日暮。」

「怎麼會，你待在這國家的時間肯定比我久，相信有許多人事物我都沒接觸過。」他說得真誠。確實來到這國家後他也只有待在山井爺爺家和這邊，都算是在帝都範圍，其他城鎮還沒機會體驗。
本想著反正時間多，卻不想已經過了兩年。或許等狀況穩定些了，他也會舉辦為期較短的旅行。
這國家的景色他想好好看看。
「你說的妖怪我就很有興趣喔，我也可以跟你分享中國的妖怪。我叫白泠，姓氏是白，你可能也聽得出來我是從中國來的。」他簡單地自我介紹。

「中國嗎？我在哥哥寫的小說有聽過。沒想到老闆是從國外來的，您的日文很好呢。」從剛剛的對話並沒有感覺到奇怪，很訝異白泠是來自其他國家的外國人。

日暮的大哥是一位小說家，他常常從哥哥的小說中聽到一些比較不常見的事。因此當對方提到中國時還是有點印象的。

「那可以稱呼您白泠先生嗎？」這個稱呼感覺比起白老闆親切不少。

「那這邊先告辭了。下次來再跟白泠先生您說一些有關於我家鄉那邊的事情。」
或許不是特別的事也沒關係。跟對方聊天時並不會感到很有壓力，關於日常的小事也可以跟對方分享。臨走前日暮這樣想著。

就這樣，日暮拿著今天買的幾樣禮物，在門口向對方行禮後便離開了雜貨店。

「我日文也是花了好段時間去學的，一開始甚麼都聽不懂很令人沮喪，也多虧這國家的人民都很親切。」他道。
他們倆也聊了一段時間，「歡迎下次再來。」在日暮道別的時候白泠在店門口揮揮手，目送他離開。
今天接了名親切的客人，開啟一天的好心情。伸著懶腰，白泠回到櫃台，靜候下次的光臨。

拉線

太久沒見到純良少年了，好感動（？）
謝謝日暮中帶日暮來雜貨店！他真的是個好少年！

感謝白泠跟白泠中的交流~~
老闆好親切~期待有機會再去雜貨店作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