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v1交流 with 妖夜🐍陸虎

玉子燒

白泠今天決定好好犒賞自己。
他要做高級的江戶前玉子燒。從書上看到作法那天他便期待著，忍著多次誘惑，度過幾週沒有休息的辛勤工作，他相信疼痛後會有回饋。
一早到了魚市場買了袋新鮮甜蝦，價格比平常白蝦貴了幾分；回家途中在熟識的店家買了剛出場的雞蛋，品質較好價格也是稍多幾分。這些痛白泠捏著肉忍下。

將蝦腺取出後蝦子剁成泥，分離蛋黃後打發，將山藥磨成泥，又一次一次地在碗裡畫圓混合三者。接著手工打發分離好的蛋白，完成後再次將之前的半成品混合近打發蛋白中。因為要多次混合成品口感才會細緻綿密，白泠分成多次才讓材料混合到滿意的濃稠度，全套下來也讓他手臂一路酸痛到肩膀。

送進烤箱後，白泠也沒閒著，由於江戶前玉子燒的材料有蝦子，商泱肯定入不了嘴，他思考過後還是拿出之前買的蔬菜餅，裹上剩下的蛋液，沾上麵包糠丟進鍋裡油炸。

這樣商泱回來就不會鬧了。他想。

做完這一系列，中間還有招呼幾次客人，時間已然過了中午。熟客們都調侃著老闆邊顧店邊抱著一碗食物泥的畫面挺有趣，笑笑也給予白泠鼓勵。

今日是陸虎到帝都替熟人送文件的日子，等待對方復函之前他總要在帝都待上幾天，美其名曰"出差"，實則為他在這異地吃喝玩樂的期間。
帝都的軟紅十丈對他而言稱不上熟悉，卻也有幾個喜歡去的地方。他將今日差事俐落地告了一段落，見時間還早便上街溜搭。
遠遠地就被一股蒸烤的清甜香味吸引，他推開這間從沒注意過的店門，迎客鈴清脆的響聲和他的聲音重疊在一起：「老闆，打攪了！」

在等候烤箱和蔬菜餅炸好的期間，伴隨著一聲朝氣招呼外頭店門被打開，白泠趕緊將油鍋轉小火，從廚房探出頭。
是一名高大到白泠想把他腿打斷的蛇妖，一頭紅髮和大角尤為明顯——要不是對方隱藏起來了，這角會把他店門撞壞吧？
為什麼這麼高？吃甚麼長大的？巨人？還有那張巨大的臉是甚麼？吞下這些問句，白泠抬起頭，笑道：「歡迎，要甚麼呢？」

有時候陸虎會碰見一類人，只是普通的看著他，卻感覺他能將自己看穿，迎接上來的這位黑髮男子正是如此。起初陸虎還會對這類型的人抱有警戒，但遇多了，自然也就習慣了。
本想就座點餐，但這異於一般餐館的內裝讓陸虎困惑了「老闆你這鋪子是做什麼生意的阿?怎麼一張餐桌都沒有。」

「餐、餐桌？」白泠本來還想著趕快賣東西出去，他就可以繼續專心弄蔬菜餅，一下被這問題甩了一臉，腦袋跟表情都愣住。
「我這是雜貨店，沒有賣餐桌這種大型家具。你把我這當餐廳嗎？」他反問，心理吐槽：哪裡像了？
用圍裙擦乾下手，之後脫下放到椅子上。白泠看著這個蛇妖，看他還能說出甚麼。

那難怪店內沒有客人，男子卻還在廚房忙活。意識到自己搞錯的陸虎無奈的聳了聳肩，笑道：「餐廳都不見得這麼香，你這可不能全怪我啊。」
「不過每次來你們帝都餐點花樣可太多了，你也在做自創料理嗎？」他一般在帝都都會管束自己的蛇信子安份點，即使如此還是能聞得到一種從未聞過的料理香氣，他徒好奇地問問。

即使對方聽起來像怪他，白泠選擇相信是在拐著彎稱讚自己煮的東西香過餐廳。
「真是謝謝，我確實在煮東西，等等——」講到一半白泠靈敏地聞到空氣中的油膩，驚覺自己忘記還丟在油鍋的蔬菜餅，立刻甩下這奇怪的人，衝回廚房用筷子夾起蔬菜餅。
「天……」不用任何甩動或動作，光是夾著金黃的油便爭先恐後地滴下，白泠光是想像就覺得自己泡在油膩之中。
這餅商泱是不用吃了，他也不想要對方邊吃邊怨念地看他。
將油餅放在一旁，等它不這麼油膩時處理掉，隨後白泠檢查他的江戶前玉子燒。沒被烤焦，快可以出爐。
「你不住在帝都嗎？而且也不是來買雜貨而是來找吃的吧？」白泠根據蛇妖的話詢問。

聽不清進了廚房的人說了什麼，陸虎也沒在考慮什麼禮節，很自然地就跟進廚房。
看著一頓慌忙的人說道：「只是在附近逛逛，餓了是餓了。」隱約感覺黑髮男子的提問似要催促他離開，瞧了眼那被盛著的、吸飽油的菜餅「不、來者是客！不會要我吃了他吧？老闆？？！」雖然根本沒貢獻消費大概不能稱上是客，但初次見面就被抓來當廚餘桶的經驗陸虎可不想體驗，他的眼睛睜得又圓又大，不可置信地看著對方。

白泠被對方的話逗笑了。
「那不是給你的，炸過頭的東西不能吃，我之後要丟了。」他說。
整理眼前人的資訊，他不住在帝都，以為這邊是餐館也承認餓了，看來得拿些東西安撫。幸好看起來是個性直爽的妖，不及無禮，白泠能接受。
「我是有東西可以招待你，玉子燒等等要出爐。不過前提是你先跟我說你是誰呀？看起來不是普通的蛇妖。」白泠不避諱地微笑道。
從對方進來便注意到他身上的大臉大嘴，能感受到與蛇妖不同的力量，兩者力量混和得密切，這是他多年來不曾見過的。

白泠的話讓陸虎呆愣了一下，他當是將尾巴藏好的了──向背後伸手摸去，卻撲了個空。他不解地說道：「我叫陸虎!原本是蛇，現在如你所說，是妖怪。」他也不是會笨到向陌生人承認自己身分的人，只是對方自若的神態讓他一見便知是不好糊弄的對象。
「那你呢，明明是人類，對妖這麼友善?」陸虎讀不清黑髮男子的想法。他是有遇過能和妖怪和平共處的人類，但也清楚那是少數。

「嗯……因為我見到不少妖都挺友善的，至少我來帝都的時間很少見到帶有敵意的妖，或許都有現在在人類大本營的默契吧。」陸虎依然沒說好自己是甚麼樣的蛇妖，白泠聳聳肩。不過對於還沒意識到能看穿偽裝的自己也是妖這點，傻里傻氣的還有些可愛。
「你的尾巴隱藏得很好，別擔心。」笑著說。

空氣中飄著淡淡香味，見時間差不多，白泠把玉子燒從烤爐中拿出來倒扣在盤子上，切成長條狀後分了一半給陸虎。
「來，給你。」將盤子遞給青年，「我是第一次做，不好吃不能怪我。」說完自己也切小塊放進嘴巴。
入口的時候白泠就想把話收回，他很成功。蝦子鮮甜很神奇地在蛋糕中展現出來，鬆鬆軟軟的糕體配上甜味很適合配茶，讓人有繼續吃下去的慾望。

摸了摸鼻子陸虎笑得尷尬，沒想到連這點心思都被對方看穿。
「老闆你也是小心點為好，人心妖心皆不可測！」黑髮男子斯斯文文的，看起來不像是善於打鬥的樣子，陸虎真切地說道。
蛇信子戳了戳香氣逼人的糕體，下一秒玉子燒瞬間消失在盤子上，陸虎一臉滿足地說：「你可謙虛過頭了。這小糕點實在太好吃了！」
「下次我捎點回禮過來！老闆你這間店名叫什麼啊？」印象中不常在帝都見到松鼠或野兔的料理，他打算給對方一個驚喜。

「我會的，謝謝你的提醒。啊不過你也小心厄除們，雖然有些人是好的，畢竟還是拔妖人。不做惡的話大多相安無事。」白泠說。

看著陸虎捧場地掃光玉子燒，白泠甚是驕傲。
「我會期待回禮。」他回到櫃台坐倒茶給自己也給陸虎一杯，一邊說：「我這邊沒名字，就普通雜貨店。唔、或許可以用我的名字。我叫白泠。」摸摸下巴，一邊考慮。
缺少名字，外頭也不能像其他店一樣掛匾額，這樣減少了能見度，客人想稱呼這家店都沒個代稱。
這是個不錯的主意。他想。

「只要他們不過來招惹，我也希望都相安無事。」陸虎點頭應和道。偶爾也能在居所附近的小村見到厄除的身影，其中不乏有能辨出他是妖就惡言相向的混帳。陸虎知道不該接受挑衅，這很愚蠢。但愚蠢跟忍氣吞聲他從不會選擇後者，他沒辦法忍受那些輕蔑一直留在自己身上。
「白老闆，我也可期待你雜貨店做點複合式生意！你這手藝不賣料理太可惜了。」料理出爐的香味已經散去，懷念起剛才的玉子燒，陸虎意猶未盡地舔了口嘴角，當蛇信子一探出來的時候將他震驚住了，店內隱約帶了點狐妖的氣味，他張望附近更確定了自己的推測，問道「白老闆，你也是妖異？」

白泠玉子燒配著茶，在陸虎終於意識到他不是人類的時候瞇眼笑了笑，像是惡作劇成功。
「是啊，我是狐妖，不過以人類姿態活了多年。」他承認，把茶放下才說：「帝都是個滿有趣的地方，妖異、神靈、厄除們跟普通人一起生活。」

「白老闆你真不夠意思！」雖然陸虎嘴上調侃，但不是說初識就要對方據實相告的意思，只是比起人類的白老闆，狐妖的白老闆對他而言要親近得多。原本以為白泠只是以人類的立場來告誡他勿要為非作歹，現在看來白泠說的話也多了一分語重心長。
「白老闆你感覺很樂在其中，所以你才搬到這裡經營店舖嗎？」他好奇地問。

「你也沒跟我說你是怎樣的蛇妖呀，那張大嘴想不注意都難。」白泠不在意對方調侃，反而反擊回去——他實在好奇陸虎身體上的大臉那是甚麼。
「不過如果不想讓我知道不說也沒關係。」他補充，避免太過逼人。

讓人一直站著也不好，尤其陸虎身高挺拔，抬頭看得也累。白泠把平時商泱坐的椅子搬出來，招呼對方坐下，把剩下的玉子燒再切一些放到對方盤子。
「謝謝你如此捧場我的料理。」他笑了下，回答陸虎的問題：「該怎麼說，我著實喜歡這種輕鬆的生活，會搬來帝都是因為……我最初旅遊到這個國家第一站是有些距離的郊外，之後散步到帝都覺得氣氛不錯決定住下來。要長期居住的話就總該有個賺錢方式，這家店前店主人很好，便便宜頂給我經營。」
「樂在其中，確實是挺耐人尋味的。」他說。

「不愧是白老闆。」才發現自己的偽裝對白泠不管用。既然白泠看得見，他維持著人型指了指自己的腹部「這傢伙叫笑般若，發生了一些事就宿在我身上了。他吃了就睡，實際根本沒和我說過幾次話。」對面具好奇的人他遇過不少，對白泠也是一慣的回答。
陸虎一手茶一手玉子燒跨上凳子。他的牙齒是用來狩獵的工具，沒有什麼咀嚼能力，因此他進食總會本能地一口氣咽下，為了多品嚐一下白泠的手藝，他將整塊含在口中用蛇信細細品味後再吞下。

陸虎沒有過搭乘交通工具的經驗，光是兩座山間的移動對他來說就可以稱作是旅行。聽了對方的說明，他對白泠的見聞又更是好奇。「那你可別太快住膩這邊了，之後遇到有趣的事情，要再和我說說！」語畢他將剩下的茶飲盡。
「叨擾你太久了，我也該回去了。」臨走前補充道：「記得期待我的回禮！白老闆。」差不多也到晚飯時間，他甚至已經想好要去哪間餐館光顧了。

玉子燒就這樣沒了。陸虎捲掉的速度太快，白泠只是視線轉去看一眼門口，再回來的時候盤子已經空了，讓白泠又愣住。
這速度堪比餓肚子的商泱扒飯，或許更快。
聽到陸虎說話才又把視線轉回他。
「店才開不足兩年，短時間又退出也不大划算。」他苦笑道，「下次記得這邊是雜貨店，別當成餐館了。幸運的話還會遇上舉辦活動的時候。」
白泠站起來揮揮手，送走高大的身影。

回憶剛剛陸虎講的話，笑般若這種妖異他是從沒聽過的。
「看來這邊也有很多東西可學。」他喃喃。

我在內心大概喊了500次陸虎好可愛，說出來大概有100次

謝謝陸虎中＆陸虎的交流，我好愛

感謝交流！！！！
白泠超級賢慧又會照顧人實在太婆ㄌ救命
超棒的交流體驗 謝謝謝謝白泠中嗚嗚嗚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