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筆 all虎 伏虎]
夏天是個奇怪的季節。

十八歲以前，你若問虎杖悠仁夏天是什麼，他大概會說很熱、充滿任務、還有疼痛，但現在虎杖悠仁是二十八歲，你問他夏天是什麼，他大概、也許、應該是會先沉默的。

然後說：夏天啊，是個奇怪的季節呢，會炙熱難耐，也會冰冷得像是行走在陰間。

「夏天是什麼呢……」那雙眼睛是奶奶的棕色，永遠會抬起頭看著一片天空，不管是艷陽高照、烏雲密布、還是傾盆大雨，然後那雙眼睛會慢慢地眨眼，頭會慢慢地垂下來，最後視線落到滿是傷疤的雙手，嘴角的傷疤會被扯動，就像是馬戲團裡的小丑在嘴角畫上的紅色嘴角。

虎杖悠仁是溫柔的，所以他會看向發問的你，然後說你的夏天是你的夏天、要好好把握，接著他就會去一旁的自動販賣機投幣，問你要喝什麼，你如果不知道，他就會投一罐可樂和一罐麥茶給你選，你會覺得虎杖悠仁對待後輩永遠都是這樣溫柔的，於是他明明就是宿儺的容器，卻沒有任何一個東京校院的學生會害怕他。

你偶爾會遠遠地看到他跟伏黑老師在校院裡操場旁的草地上躺著，又或者是在教學大樓的某個轉角看到他們低著頭說些什麼，兩人的距離幾乎是虎杖如果抬起頭來就能吻上略高於虎杖的伏黑的唇上。你知道伏黑老師的表情會是怎麼樣的，因為你們這屆的班導師就是伏黑惠，你們都知道伏黑惠只會對虎杖悠仁顯露許多情緒，那雙幽幽的黑藍色眼珠子是深海，有一條名為虎杖悠仁的人魚輕輕地臥在深深的海裡，不介意無窮無盡的黑暗。

也許、也許，不介意不算是準確的，應該只是虎杖悠仁甘願而已。

甘願引頸就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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