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汪JC
新世界狂歡|啖伊(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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賭場、警方跟太陽城領主的三方角力,摻和一場潛在的黑市交易。標準的動作片劇本,不是嗎?

而伊得,一介荷官,想著這到底關他屁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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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灣較常使用莊家一詞、但為了表現方便,本文莊家跟荷官皆會使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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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喜歡攪和進這種事的,你知道。」伊得苦喪著臉,想辦法讓自己看起來楚楚可憐,這樣艾德蒙特就會同情他,給他個涼快。

「你為什麼不去找玖夜,我感覺玖夜會喜歡,他就是混亂。」他用下巴點點自己的同事,那紫色頭髮的身影感受到視線注目,瞇起眼,從朝他們這頭揮揮手。

「這就是問題,有做過功課的誰不知道玖夜是賭場的老詐狐,你要說黑,我還不認為啖天會找他那兒去。」艾德蒙特轉轉肘,揉揉頸。

「重複:別把我扯進來。」伊得訴苦道。「我做莊家就已經很累了,人情派不上用場的,換個話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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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德蒙特秀氣的眉皺了起來,他整整警徽,嘆氣。就這時候伊得覺得做警察的怎麼這麼招搖,怕犯罪者看了不會避開啊。

他倆滾過一次床單,這人碧髮藍眼,身材軟轉,看起來是個不用被宗教約束也會處一輩子的乖寶寶。好加在他碰上了伊得,咳咳。應該,大概。

「我不知道你是男同性戀,」伊得躺在床邊這麼說道,他裸著上身,圈藍色的軟髮在手中把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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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是,」藍髮男人露出了很難看的表情,估計是屁股痛。「是你拉我上床的,」他大喊,彷彿怕隔壁房間不知道他跟男人打了炮。

「我沒跟男人做過,以後也不會跟男人做!」他堅持。

「但你跟我做了,」褐髮男子笑嘻嘻地。「我正式命名你為伊得性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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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得離開房間的時候頭帶了個腫包。簡單來說:這就是他跟艾德蒙特的相識經過。

撇掉他在床上哭著求饒的那部分,艾德蒙特這個人是挺有威迫感的,他耿直、語氣正經,張口捻來都是法條,好不討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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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要你做什麼事,看著人就行。」艾德蒙特說。伊得眨眨眼,從記憶中把自己拉回來。

「太陽城前任領主主政狀況不好。他倆是好好夫妻,搞國際關係這塊總是城府不夠深,內部經濟不穩,幾年前因為暴動的關係去世了。接班人是他們的獨子,性格剛烈,恰好跟他爸媽反過來。」

「雙親……離世嗎?」伊得意思意思翻了下文件,裡頭字多到他估計不會閱,一張沒夾緊,從紙夾裡頭落了下來,他彎下腰身去撿起,審視紅色頭髮的身影。

照片裡頭的人沒有看鏡頭,是張清晰的偷拍。他有著不對稱顏色的眸子,一綠一棕,不是常見的碧綠色,更像是綴了草的湖水綠,啖天秀髮翻紅,照片感不出風,但火一般的烈髮彷彿從靜止中燒出一絲動,趁著些小辮子摟在腦後。這人面目清秀,鼻梁直挺,眼神慵懶,但會說話的眉毛俏地認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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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得抿起嘴唇。「我感覺他不是個壞人,」他說,盯著手上的照片,這倒挑起了艾德蒙特的興趣。

「怎麼說。」副警長問道。

「他長這麼好看,」伊得咧嘴笑道。「帥哥都是好人。」

剩下的文件紙張給艾德蒙特砸在了他頭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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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啖天—這孩子—,年紀輕輕就攬大權,是個鐵血硬派路線。他上任後不否認地,太陽城內的經濟狀況改善許多。」艾德蒙特指指一些報表,跟一些私人飛機的交通路線。伊得看了時間戳,都是近幾年的事。「但我們猜測他跟死地有勾結。」

「死地嗎?」伊得挑眉,他知道這個地方:邊疆中的邊疆,給人的印象是裡頭大概住了很多個刀疤。

「他在繼任前就被王國列進控管了。」艾德蒙特舔了下右手大拇指,翻閱文件,繼續說。

「等等,」伊得皺眉。「太陽城是個國家來著?我以為啖天只是個財團首腦。」他吁氣。「都什麼年代了,還領導人傳子啊?這次你們行動抓這麼大?」

「都是,封建人類啊。」艾德蒙特挑起單邊眉毛,顯然十分不屑,但他人在王國底下做事,真正批評起來也只是半斤對八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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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懷疑他意圖走私軍武一陣子了,檯面上的武力交易都有上帳簿的,這個好查。你也知道死地跟太陽城接壤,是灰色地帶:錢、武器、毒品、能源,洗進去出來以後沒辦法被再度追蹤。可能他瞞著自己父母做髒錢生意不成,就藉由民眾的手把雙親幹掉後——

「嘿。」伊得打斷他。

「對不起,」艾德蒙特揉揉眉間。「這些只是推論,我的錯。這事兒真的繃太緊了。」

「說真的,太陽城經濟狀況不好不是沒有原因:缺乏天然資源又地處偏僻,交通上更是直接被邊緣化。」艾德蒙特一一解析道。

「講些我不知道的。」伊得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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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霧、跟火之寶石,」艾德蒙特把文件攤上桌,伊得沒看,人往椅背上靠。艾德蒙特不開心了,但有求於人,只能繼續說。

「前者是一款研發中軍用瓦斯的代號,按軍備部說這東西估計也不符合國際戰爭法,火之寶石是什麼就不從得知了。」艾德蒙特說。

「你知道我討厭打打殺殺。」伊得窩起身子,這趟渾水他真他真的不想踏,但藍髮男子沒理。

「這是他這趟唯一、也是近年來首次非公開的海外行程。他訂了賭場上頭的總統套房。線報是說交易在晚上進行,賭場不讓我們安排內應,我就認識你一個。」

「他隔天下午的私人飛機回國,今天晚上是他最後的機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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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的不多:幫我注意有沒有什麼奇怪的舉動就行,沒要你行動。」艾德蒙特勸服。「你看人很準,就當給我客觀意見。」他說。

「什麼時候警察靠直覺辦案了,真是專業。」伊得挑起眉毛。

「這事你說不定也有興趣,因為—」

艾德蒙特開口。伊得細細聆聽,最後嘆了口氣。

「省省好,伙計。」艾德蒙特勸誘。「看在我們的交情份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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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能說我什麼都不保證。」伊得退開椅子,雙手做出投降的姿勢。「我就是個做莊的,而他這種高官權貴能在賭場裡做的事情可多了。」

要他運氣好一些,說不定根本不會跟這啖天先生打上照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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啖天直地往他的桌子這頭走。伊得想:也不是他愛找麻煩,是麻煩愛找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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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陽城主的打扮跟文件夾照片上裡頭的大相逕挺:照片中裡的人稍微低調些,穿著露肩深色的貼身傳統衣物,帶了點金邊,讓古銅色深肌給露在外頭,綴著金色尖銳的耳飾,底下是件不是直男會選的白色窄褲。

說照片中的啖天稍微低調,是因為眼前這位,給伊得形容:可說是個上了銀漆的霓虹燈。他著米色馬甲、白色內襯,金邊垂緞多到像是布料不用錢似地,肩頭襯著一件朱色披肩,配上他烈陽燒過的頭髮,說凸顯是著目,要講是互補也不是錯。

伊得意思意思看了下腕錶:八點零七分。太陽早下山了還把賭場照的這樣火紅,不應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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嘆氣,褐髮荷官舔了舔舌,知道艾德蒙特還是動了手腳。今天有兩個同事請假,21點的台少開了一桌,玖夜那頭通常底下談的跟錢沒什麼關係,啖天會出現在自己前面合情合理。

他踩的鞋有根,持的杖莫約是裝飾用,咖咖嗑嗑選了正中間的座位,坐下,把黑色的籌碼持起玩轉後才下注。左邊的客人好像有點被這樣大的排場給震到,從賭桌這頭都能看見汗淋漓,他稍稍往桌邊移了下身子。

旁邊的保鑣戴著眼鏡,一句話也沒說。他看起來跟自家主人一樣年輕,伊得瞥了眼,試著不對上啖天的眼,發牌。

黑桃三、菱形六,叫牌。發牌,他瞧了瞧,是張紅妝色的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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啖天在桌上打了打手指頭,叫牌。伊得挑起單邊眉毛,他沒打算下任何指導棋,但玩家注意到了他的猶豫,咧出一抹笑。

「我喜歡風險。」他說。可惡,這個人笑起來真好看,發牌,紅心二。伊得把籌碼給推了出去。

這是他對啖天本人的第一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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牌紙刷刷,籌碼的聲音是鏗鈴哐啷,他們賭博。有些汗爬上了背脊,伊得空氣絞得他難以呼吸。他抬頭看著眼前的紅色身影,站的離火源這麼近,被燒到氧氣全無好像也不是件奇怪的事。

籌碼下放,荷官發牌,一張、兩張;換到隔壁玩家,一張,兩張,紙摸握起來的感覺是纖維。

叫牌、叫牌,停。換莊家露底,底牌三、表牌八、再來是張黑皇后。

「二十一點。」伊得頭也沒有抬,把桌前放著的所有籌碼給收了進來。制服背心上的亮片閃閃,在賭場的燈光下搖曳,啖天似乎毫不在意,招手叫了杯酒:雅柏二十年、純飲,他隔壁的男性跟著叫了杯沙灘特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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莊家續發下一輪的牌。梅花二、黑桃三,方塊五、黑桃十,還有些其他的數字。

伊得抽手瞥了眼手上的蓋牌。他指節纖細,手淫起來好看,自己解決時他都難免要想:上傳solo片說不定還能賺個外快。

做莊的站地直,而玩家屁股下頭墊個椅,啖天一手提著下巴,由下往上漫不經心地審著。伊得有種感覺,這莫約是少數幾次他能居高看著這男人的機會。

他翻牌,恰好這局結束的時候服務生過來上酒。趁這空擋,伊得把檢查鏡玩握在手中,艾德蒙特的話在他腦中閃過。

「情報說這次他的交易對象是休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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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得抬起了頭,被突如其來的關鍵字敲地目眩。「休伊嗎?」他頓了一下,用不經意的語氣開口。

「是,」艾德蒙特說。「對於休伊我們手上的已知的情報甚少。」

「休伊不是好幾年前就已經消聲匿跡了嗎?」伊得皺起眉毛。休伊是他出生之前的神話了:有人說他有權有勢、傳言說他是駭客,掌有國家般財富,有人說他有本錢能挑起第三次世界大戰的初見花火:只要他想。

「他消聲匿跡二十年了,最近聽說重出鋒頭,這次就是要出來交易,現階段挑起戰爭對王國沒有好處」

或是說,戰爭下相對有利的那一方是沒什麼好失去的人。

*「你確定是本人嗎?」伊得琢磨著得到的訊息,他藏的隱,艾德蒙特沒注意到他的怪。

艾德蒙特搖搖頭,表示這是最靠近休伊的一條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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嘆氣,他就是耳根子軟喉頭深,才老給人吃豆腐。

「交易是今晚十點半,頂樓酒吧。」艾德蒙特說。

「別涉水過深。」副警長說,然後為自己接下來要講的話先行紅透了臉。

「我們都知道你上次濕了一屁股時,下場不怎麼好看。」

伊得放聲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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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老婆婆在最後的空位坐下,遊戲繼續。他發牌,兩張、兩張、兩張,自己桌面上是一張菱形七。他挑起眉毛。「跟。」莊家檢視了下檯面:十一點

「叫牌。」啖天敲敲手指。

菱形四、九一張、梅花一。他翻牌,把籌碼推過去。然後示意啖天左右兩位玩家:叫牌、叫牌。攤底,加總,十九跟二十。

伊得把手疊成扇狀,閱看。梅花五、四、七,被抓著啦!再一輪。發牌、發牌、發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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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桃三、紅心六。啖天敲敲手指,叫牌。伊得瞥了眼他抬上放著的籌碼,一萬五。他知道問題在哪了:啖天贏得很保守,桌上放的籌碼至多是萬,跟他們這頭能換到的最大單位可落的遠。再來他手上原本持著的手仗他讓隨從拎著,估計是為了避開任何潛在嫌疑。

好像還有哪裡怪怪的,伊得俐落地收牌,把籌碼疊上:轉向啖天右手邊那位老婆婆的桌面:平局,他示意;「對我這麼溫柔呀。」他說,手側巧巧把對講機通話鍵給壓開,視線匡角內啖天手肘側轉——

「啊!」的一聲大叫,最左邊坐著的人—西裝筆挺,黑衣黑髮,帶點小肚子,賭場隨處可見的低調男子喊道,他落了酒杯,玻璃嗆啷散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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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起身,液體濕滑,正準備朝著隔壁坐著的啖天吼說:你做什麼—,可奧利文迅速地卡進兩人中間。

「怎麼了嗎?」他問。奧利文頂著一頭綠髮,笑地比向日葵燦,腰間掛的不是警棍是聖典。重複一次,伊得根本不清楚賭場為什麼會雇用這種人做警衛,但數字會說話,他解決紛爭的效率一等一。

「牌桌濕了,幫我叫清潔人員出來。」伊得指示,瞇起眼睛。

「順便帶這位先生去洗手間整理。」他安靜地說。坐在最右頭老奶奶笑笑的,似乎還不清楚發生什麼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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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這玩家沒想到警衛來得這麼快,似乎還有話要說,但直接被伊得給打了斷。「您休息一下吧。」他抿著笑,就這時候敬語講得利索。

一個經理過來陪他點牌數,伊得整整桌,禮貌地抱歉。就這休台時間,和藹可親的婆婆早就離開了桌,剩下啖天坐回位置上,跟莊家一對一,重新開始。

兩張八,「分牌。」他說。把所有的籌碼給疊上桌,這人今天手氣不錯,可能因爲他眼睛利,或是因為他瞳孔色不襯。伊得乖巧地把牌翻上,七、十,啖天加了一張牌在十五那側:是張亮著愛心的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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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翻鬧劇過後的啖天似乎不特別上心,他小聲地跟自己的隨從耳語了些什麼,整整領子,似乎要準備離開。那個隨從確認了些東西,伊得隨性地看了下,沒多放在心上。

莊家揭牌,五、十二、十九、二十四:砰。伊得把這最後一局的贏局籌碼給推了過去。

「謝謝您今天的造訪,」他致意,服務業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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啖天站起身,手疊在伊得給過來的籌碼上,指尖對尖,只有咫尺之遙。就差那麼些足以實行作弊的距離,就能知道這烈著火的男人是否連體溫都比較高呢?伊得看著底下手指末的白色紋身,漫不經心地思索著。

「這些財富與你共享,」啖天說,雙手一推。紅黑色的塑料小片散落在台桌上,鏘啷鏘啷的,好不引注意。

「它們跟真的硬幣不一樣,灰土土的,不反光,」啖天笑著說。「很襯你。」他著上位者的風範,口氣輕如煙,然後跟伴隨從消失在賭場一隅。伊得看了下鐘,九點四十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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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經病,這至少是他一個月的薪水。

「卡萊因神的靴子啊。」奧利文繞了回來,吹了口口哨。「這兒足足可有三十萬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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啖天走的俐落,一同他來的清爽,伊得想著要是那披風甩甩能多帶片雲彩走的話那該有多好。

他去員工間換衣服,把收在櫃子裡的手機開機,抿唇,終究還是點開了和艾德蒙特的對話筐,打字。玖夜在他一旁笑笑的,問說戀人啊?伊得翻了個白眼,回說這樣就戀人,那我跟你算什麼呢?

麵包師傅和他的死忠顧客,玖夜回答。紫色頭髮的男人瞇起了杏花般優雅的眼,懂了什麼,開口:「原來是跟副警長先生傳訊息呢。」

紫色頭髮嗎?對,艾德蒙特說的交易對象據說也是一頭紫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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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喝一杯嗎?」玖夜把制服給換了下來,現在著著一身襯衫,袖子捲起至肘,扣上,下半身則是他最喜歡的褲裙,腰上繫著窄版皮帶,一臉前腳離開賭場大門,後腳就要踏進同志酒吧的氣勢。

喔,伊得想到玖夜試著把賭場變成同志酒吧那次,他搖搖頭。「不了,」伊得換上牛仔褲,背心跟肘衫,跟制服同個色系,但低調許多。他把扣子一路繫上至頸口,然後再向下卸去兩顆,鎖骨喉結趁著寶石項鍊閃爍,就差往裏頭浸酒會是怎樣誘人的露骨感。

「今天沒辦法啦。」伊得俏皮地眨眨眼。起先他混水不想踏,但現在還真的給啖天挑起了興趣。他把手機收進口袋,螢幕上亮著艾德蒙特最後傳來的訊息:別犯傻,不易要做蠢事——,然後那電子小方盒的的螢幕給按了滅。

「我戒澱粉呢。」他跟玖夜說,跳著步離開了更衣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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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外頭的在大廳轉啊轉啊轉,先是面著門、又是額傾向電梯,好吧,好奇心殺死貓啊。伊得折折手,進了電梯按上去頂,只希望在局中這死貓揉開在掌內時,毛髮不是褐色即可。

太陽城的啖天坐在吧檯邊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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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手中把玩著一枚硬幣:金光閃閃,這圓形的小玩意兒在深褐色的手上遊走,從左到右,翻轉回指尖。從這頭伊得就能看見這小東西的精緻,跟賭桌上那些藏了晶片的塑膠靶子不一樣。

伊得咳咳聲,把腳步踏的響亮,走到了方才還是主客關係的身影旁邊,選了邊角另一頭的位置坐下。

「我請你喝一杯吧,」伊得說,手托著下巴,貓笑著露出了好奇的表情。「讓我還個人情?太陽城當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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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早就知道我是誰。」啖天說。他吹吹口哨。但沒有拒絕來自下位者的施捨,畢竟客隨主便,他說。

諂媚是在界內打滾要會的第一招,伊得拿到了許可後,清爽地叫了兩杯雅柏、20年,兑冰。

「做荷官的,情報就是金錢啊。」

「也許是有人今晚不想孤獨過?是現在賭場服務有一路包套到房間內,還是是你的個人優惠呢?」這紅色的小獅子挑釁到,有理有據。

「我也挑啊,」伊得挑起眉毛。「對你的皮相這麼有自信?」

「就跟你穿了件顯翹的褲子一樣,」啖天用下巴示意。「知己知彼。」兩件事他沒說錯,啖天的確好看,而自己屁股弧度可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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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得並沒有做這行特別久。賭場裡隨便撈一個人,經驗都是他的四五倍多。可他有種野性的直覺,面試時得到了如此評價。我們與運氣和機率共舞,機率的部分他沒轍,但前者他可是有著幸運骨朝自己這頭裂的把握。

「沒有人像你這樣賭的。」伊得說,直入重點。

他知道哪裡奇怪了:專業玩家的話,看到利點就進了,賭場偶爾也會有那種看了書就進場試試的新手,這種就是… …怎麼說,像是可愛的小白兔一般。

但啖天卡在正中間,比小白兔要兇狠:但今次比起打牌,虛張聲勢的部分更多。多到一個很奇怪的地步,且他也不是…怎麼說,跟“莊家“,或其他玩家虛張聲勢,就只是純粹的高調:一個在賭場內,所有玩家都應該要避開的元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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啖天是來巡視的:巡視他人領地還高高在上,像是鬥場裏頭關著的野獸,抬起頭,等著空隙,要把上頭站著的人類給擰下頭來。這種人伊得見過:稚氣不畏虎、老直著腰,知道世間險惡,但傲著底氣,覺得夠狠、夠小心就不會落進坑內。

好笑,覺得。如此主觀、這般自信。

「你是專程來挑剔我花錢的方式嗎?」啖天抬起一邊眉毛,語尾拉高,成了個問句。他轉轉手杯,琥珀色的液體趁著冰亮晶晶的。

「你沒有在賭錢。」伊得開口,「為什麼。」碎片們被縷縷集收,而暗中的荷官看不到牌,只能摸摸索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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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今天拿了三十萬,都在你口袋裡頭。」啖天用手指轉轉杯口,然後淺嚐啜飲。「你跟我說我沒贏錢嗎?」

「我見過比你更沒資本的玩家大魚長放。」他說。

「資本嗎?」他轉轉杯,「你所想的那些不是我的錢。」啖天說,沒頭沒尾地。伊得覺得他給了自己答案,但仍舊霧裡見花那般困惑。「我猜猜,一城之主來賭場打牌還這個氣勢,看似國家要破產了,是嗎?」啖天說。

伊得沒同意、沒否認,任人猜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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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陽城是個小地方,」他吁氣,「經濟說好資源匱乏,要做貿易交通不順,要拼軟性資源的話,教育體系也才扎根,近期是不會有顯著改善的。」他敘述的理性,但伊得從裡頭抓取到了責任感,而非嬌生貴子的予取予求。

「本來國家破口跟定位就難找,更合況先天條件不佳,後續疲弱。」他轉玩著手中那枚硬幣。「所以對,我賭的錢不大,可分分都是自己口袋裡掏出來的。」

「解惑了嗎?荷官先生。」他挑眉。
汪汪JC
有什麼不對勁的東西,伊得從空氣中嗅著味道。

拼圖漸漸落了位,啖天要的是一席之地,不是妒權為錢,只是背著國民的負擔與責任,得在社會上掙扎著活下去的那種不擇手段。可能想被承認、可能想要好好地有尊嚴地存著,為此他必須要——
汪汪JC
「我爸媽曾是好人,」啖天低頭,吁氣,沒有看向他。但伊得注意到了,過去式。「他們勤奮、踏實、不願跟人起紛爭。」他說,「同時他們也是我見過最愚蠢的人。」

這個人,伊得吞了口口水,不是傻子。但不用是傻子也會做傻事,就跟沒了駕照的人開車上路會受罰一樣。

「也許我也一樣愚蠢。」啖天瞇起眼,光染上他不成對的瞳膜,湖綠色水潤,而褐色沉深,他就是一個這樣捉模不定的人,就連眼睛望進去都不對稱。
汪汪JC
不會的。伊得想到,只要你別做蠢事。
汪汪JC
褐髮少年把笑譚生風的表向立起,注意到周遭幾個打過照會的熟面孔:在警局、他去給自己好朋友帶中餐的時候。過目不忘是他為數不多的優點之一。

天,伊得想,他們知道。他必須要阻止這場交易,不然啖天跟那愚蠢的在滅亡中存活啦、小國在國際貿易中掙扎啦都將化為烏有。

他不能讓啖天犯這場錯,下了班的荷官瞇起眼偷瞧,那敘述中的紫色的身影一閃,消失在酒吧轉角側:那頭靠近包廂的內房門口,但也有可能只是個幌子。
汪汪JC
紅髮男人於此時把酒杯舉起,一飲而進。

「謝謝你的酒,」啖天開口,低沈悅耳,瞇起眸。

「伊得。」他說,把名子嚼在嘴間才吐出,用的是萍水相逢的口氣,隨後轉身,準備離開。
汪汪JC
不行、伊得跟著站了起來,一手穩著他的肩,另一隻手捧上他的面頰,吻入。他嗅到馬里布的陰,嚐著柚汁的陽。然候兩個人分開,一個青年喘著另一個人的氣。

「我看你整晚就是盯著我的手瞧,」伊得說,握住節奏不讓自己顯的招搖、然後用最誘人的角度眨著睫毛。「不好奇,荷官的手指是否底下也是這樣靈巧嗎?」

啖天愣了愣,一臉不近男色的樣子。就這瞬伊得覺得自己要失敗了:他將功虧一簣,帶著醜名在酒桌上被流傳。
汪汪JC
然後紅色頭髮的男人吻了回去。他青澀,可能跟年紀有關,所以口齒動作不甚俐落。伊得和他搶著主導權,兩個人坐著站了起來,一路往後一進一退。

「你哪個房間?」伊得在城主耳邊細語,手往自己後口袋一摸,把震動著的手機給關了機。
汪汪JC
要世界毀滅的話,那就毀滅吧。但不是今天,不是在啖天手上,因爲有些混水初生之犢就是不該攪和進。

不管啦。
汪汪JC
——tbc
汪汪JC
下回預告:他真該把艾德蒙特的建議聽進去的。
汪汪JC
A/N:發前篇斷後路 一度想放生但...硬著擠出來ㄌ...
汪汪JC
おまけ:
「我今天贏了三十萬,都在你口袋裡頭。」啖天用手指轉轉杯口,然後啜飲那杯馬丁尼。「你跟我說我沒贏錢嗎?」

「三十萬塊充其量只能把一隻SR升到42等,更別提還有潛能解放跟升星了,」伊得說,瞪著那個愣在自己對面的太陽城主。

「請問啖天大人是在跟我開玩笑嗎?」
汪汪JC
賭徒城主(SSR outfit)vs小背心荷官伊得在賭桌上鬥志很好看ㄚ但因為莊家有規矩所以檯面上什麼都不能鬥必須去酒吧(本末倒置???)才可以聊天...歪...全歪...
白桑
三十萬真的存不了多久
汪汪JC
白桑 : 我為了看多少錢還特別去開遊戲按那ㄍ經驗水...沒有...我沒有30萬30萬真的算不了什麼養男人好貴...O<<
Mei✈︎阿玫
30萬真的太少了太少了
ぬ~
好好看的正劇...TT!! 現場待命的警察們大概全部傻眼....??? 準備那麼久結果被暗樁外帶到房間了 蒙特可能回去要寫報告好慘........
30萬養男人根本不夠用笑著笑著就哭了嗚
汪汪JC
Mei✈︎阿玫 : 真的...而且新活動要開ㄌ我現在好窮...O<<
汪汪JC
ぬ~ : 哇伊!!謝謝寶喜歡 對啊警察整個傻眼ㄟ,還傳訊息在群組說:欸副警長那個,跟你睡過一晚的褐色頭髮的那個荷官把任務目標帶走了誒怎麼辦?

艾德蒙特:閉嘴!!!!安靜!!!伊得!!!(紅成小辣椒)
橫艾德蒙特超可愛ㄉ...認真的警長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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