腦洞memo/ 月光騎士

沒有邏輯，破碎的片段紀錄，
沒有時間和細節考證，就只是個雛形故事發想。

A Soulmate Who Wasnt Meant to Be

塵埃落定後，馬克如同他約定的，離開了史蒂芬的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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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蒂芬從床上驚醒，剛清醒的腦袋混亂地通過視覺尋找方向，他環顧四周，身邊全是他再熟悉不過的場景。

史蒂芬鬆了口氣，下床時卻感到一股違和感，他低頭望向地板，床邊沒有圍繞著的一圈黃沙，拉開褲腿也不見有東西綁住自己的腳踝，視線隨著他抬起頭看去門口，更沒有藍色的膠帶被緊貼在門縫邊緣。

他不理解自己為什麼需要確認這些事情，但隱約感到失去了某種應該例行檢查的習慣。

史蒂芬帶著困惑邁開腳步，拉下浴室燈的繩鍊，映入鏡中的是他自己那頭被睡亂的翹髮。

他有些尷尬地撥了撥，就好像這副糗樣會被誰捉弄一樣企圖掩飾掉，但在一個只有一人獨居的公寓中，這樣的擔憂毫無必要，他自己也不明白為何需要擔心這個問題，只是雙手已經先開始動作。

等他換上準備出勤的襯衫裝扮，史蒂芬打開那張換衣鏡，門邊的兩面是放著髮膠噴霧和香水的瓶罐，奇妙地錯亂感再次產生，他依稀認為這扇鏡子打開應該三邊都是鏡面，如今卻只剩下中間的矩形。

史蒂芬遲疑著將手伸去觸摸，碰上的觸感確實只是一般的櫥櫃。

儘管有股說不上來的不真實感，他還是決定暫時拋下這些無法解決的疑問，時針指在一個距離錯過公車只差一些的位置，史蒂芬隨手拿起公事包和鑰匙就慌亂地打開門，離去前撞倒堆在門邊的一疊書刊，但他沒時間整理，只是迅速地關好門上鎖。

門後掉落在地上的書本攤開在埃及諸神的介紹頁面，風從史蒂芬粗心沒關上的窗台吹入，紙張跟著翻動了幾頁，停留在一面被撕去一半的滿月插圖。

史蒂芬還是沒趕上公車。

但他卻不怎麼感到焦躁，似乎上班這件事並不是那麼重要，他突然想起自己沒有戴上識別證，但現在回去拿肯定會錯過下班車。

一想到待會上班又要面臨一陣指責，史蒂芬就感到沮喪。他看著街道，下一班公車還遲遲不來。

「馬克為什麼沒有喊我起來啊，真是。」史蒂芬忍不住低聲碎念。

「⋯⋯。」

聽見自己所說的內容讓史蒂芬的眼睛緩慢睜大，有些記憶碎片開始因為被提起的關鍵字從腦海中復甦。

他怎麼會忘記了？

史蒂芬不可置信地抓緊背帶，看去一旁的玻璃隔窗，卻只有自己的滿臉震驚。

一個人抓著公車等候站的透明窗喊著某個人的名字，顯然是會被大眾矚目的行為，旁邊也在等公車的女性悄悄地挪了挪位置遠離史蒂芬的怪異行徑，站著的上班族們也紛紛帶著不解回頭盯著他。

史蒂芬在喊了幾聲馬克後才終於察覺周遭對他投來的異樣眼光，紅著臉快步在被報警前從人群關注的窘境離開。

史蒂芬飛也似地衝回公寓，忙亂中打開門，在進門的瞬間被他出門前弄倒的書給絆倒，似曾相似地與地面產生親密接觸。

他摸著鼻子坐起，看見了那半張滿月，不安感開始從他的內心滋生。他記不起馬克是什麼時候離開的，甚至想不起最後哈羅和阿米特、孔蘇都去哪了。

蕾拉呢？要是能連絡上蕾拉⋯⋯

史蒂芬突然發現自己沒有任何聯絡辦法能做這件事，他著急地推開桌子上的雜物，踏腳上去尋找本該有藏物的位置，卻什麼也沒找到。

他們存在的痕跡一點也沒留下。

無助和挫折感爬上史蒂芬的表情，他愣愣地停留在安靜的空氣中，茫然地轉過頭瞥見房中的魚缸。

打氣機仍然盡職地在給箱型水槽提供氧氣，但水中空空蕩蕩，就跟史蒂芬的內心一樣，欠缺了某個對他人生而言極為重要的存在。

氣泡的聲響細聲地鑽進史蒂芬的聽覺，他突然感受到一股溺水般的窒息感，真實地像是曾經有過這樣的經歷而開始掙扎。

他抬手拍著胸脯大口呼吸，自從遇見蕾拉和馬克後，已經許久沒有恐慌發作，如今那種像是要被未知拉下懸崖的驚惶又席捲而來。史蒂芬紅了眼眶，壓在胸上的痛楚令他蜷曲在地上，啜泣從他的喉頭發出音節，如同哭喊到嘶啞無聲的嬰兒，博取不到照護者的關注。

他又是一個人了。

後面還有想打的但下班就忘了(救命

我看完EP5不知道還該不該寫後續但我還是會寫完(

史蒂芬清醒後渾身痠痛，他艱難地從地上支起身，不確定自己躺了多久，但肯定不是短時間，他發疼的頸椎和壓麻的左半邊身體都在告訴他這件事。

沒有人會在睡著時講他移回柔軟的床，再次意識到這個事實讓史蒂芬胸口揪緊，他站起身，鬍渣已經爬滿他的下巴，看起來頹靡不已，史蒂芬很少看見自己活得這麼邋遢，甚至開始懷疑起時間。

畢竟才過了一天——他不可能睡超過一天的吧，他彷彿流離失所的人一樣不修邊幅，站在鏡子前摸著粗糙的下巴，又揉捏了幾下自己的臉。凹陷的眼窩加上發腫的眼皮讓他看起來像毒蟲。

史蒂芬振作起精神將自己打理好，面對失去馬克的衝擊他還有些非現實感——雖然這麼說很奇怪，他和馬克本來就不該同時存在，但這對他的世界觀而言，沒了馬克才是離現實更遠。

他出門去圖書館搬了一堆書籍，開始著手研究各式心理學、醫學書刊，但並沒有人告訴他怎麼找回自己的分離的人格，全部都是在治療如何統合。史蒂芬挫折地闔上書籍，他摘下眼鏡按壓鼻樑，閉了閉眼緩和長時間閱讀的疲勞。

他嘆氣向後靠著椅背，垂在身邊的雙手沒了繼續翻頁的動力，他又回到原點。

史蒂芬無力地開始收拾桌上的一片混亂，直到餘光瞥到某本翻開的期刊上註明著「 Dr. Stephen Strange 」的署名。

他被這名字吸引了注意力，原本只是錯看成史蒂芬博士，但更引起他好奇心的不是那則僅僅是在談論某種外科手術的治療方式的論文，而是他記得這個名字。還在禮品店工作時，他在面試時提及自己的名字，而被調侃：「史蒂芬？你該不會也是個神棍吧，像那個史蒂芬史傳奇一樣奇怪。」

史蒂芬為此還解釋了一下自己的名字帶有V，而後他每天都得強調那個V的重要性。那天回去後他好奇地搜尋了那個名字，找到相關的車禍報導，以及後來有謠言聲稱他加入邪教而開始自創怪異的療法。

小報消息的來源都很片面，更多像是抓到名醫的墮落故事而為了搏眼球的誇大其詞，很多一看就帶有杜撰痕跡。史蒂芬當時沒太將這些東西記在心上，只依稀因為某個留言非常認真地指證歷歷說他是個巫師而印象深刻。

巫師？哈、寫小說吧這人。他想。

但經歷了這些埃及神話，拿著鱷魚權杖到處審判人的詭異魔法師，現在還有什麼不能是真的？或許這個人真的是個巫師。

史蒂芬決定死馬當活馬醫。

慶幸史蒂芬——前醫生的那位，並沒有在隱藏自己住處，只是「紐約至聖所」這個名詞怎麼聽都像某種怪異宗教會給自己的集會場所取的名字。史蒂芬——前禮品店員的那個，站在標註的地址前，不確定是否該敲門，有鑒於他上次到過的集會場所讓他差點喪命。

猶豫了許久才終於抬手打算敲門，卻在同時大門在他還沒碰到拉環時就自己敞開，令史蒂芬害怕地後退了幾步。

「哈囉？」他在門邊探頭探腦，但沒有人出來迎接。「醫生、那個，史傳奇醫生在嗎？」

史蒂芬喊了幾聲，發現沒有人應和，他只好戰戰兢兢地往裡走去，緊張地將雙手捧在身前，門在他踏入後關閉，史蒂芬不安地回看一眼被關上的逃生路線。

「呃、門開著所以我就進來了，有人在——哇啊！」他惴惴不安地盯著唯一的出入口說著，再次回過頭卻被一件漂浮的披風驚嚇到差點絆倒自己。

「我已經不當醫生很久了，但如果你要這麼稱呼我也不介意。」一道聲音從上傳來，兩側鬢白的青年男子從樓梯走下。

披風的一角向史蒂芬飄動，史蒂芬也跟著愣愣地揮手打了招呼，儘管會漂浮的披風還是有點超出他的認知。懸空的布料在男人走到平面時繞著披上了對方的肩上。

「嗨、您好。」史蒂芬這次朝人揮了揮，結巴地開始自我介紹：「⋯⋯我是史蒂芬，有個V的那個史蒂芬、史蒂芬葛蘭特。」

史傳奇端詳了一會來客才啟齒：「史傳奇博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