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在喂小鳥，我被鳥嫌棄迴避，但我發現一隻麻雀不太移動，靠過去看，牠快死了。

跟我一起喂鳥的人：「你知道嗎，那實在是太sparrow了。」

我：「……」（無視）

讓我掐指算算

靠過去的時候總覺得那隻鳥看起來不像一隻快樂的鳥，不知道該怎麼辦，就蹲在旁邊。

鳥慢慢變成一個壓縮的點，一個麻雀配色衣著臉上表情空洞的人蹲在地上。

我：「你還好嗎？」

牠毫無反應，像是被自己的內在空虛困在原地，明明看起來像是一個人，又還是像一個逐漸向中心崩塌的點、或漩渦、或不斷沉淪的某種東西。

一種讓我想要伸手撈撈看的東西，所以我把手碰上去，在那個瞬間彷彿被吸進去，耳邊全是分裂的詞語。

有時候會把事情分成好的與壞的，正向與負面的，那個瞬間所有的念頭都一起出現，卻不會消失，一直積壓而向內旋轉。

理智纖細的就快要崩塌，又在快要被扯進最靠近中心的白色光點時被狠狠的甩出去。

講很爛雙關語的喂鳥人跟我說：「他什麼都不想要，好的與『壞的』、無法辨明和自定義的。」

我覺得耳邊還不斷響著方才被捲進去的所有事物，我聽得見喂鳥人說話，但無法反應， 而且不能確定我是否受到了一種情緒衝擊。

明明經歷應該會讓我慌亂的場景，或許是心理保護機制，又或許是在被扯進去的當下什麼都理解了，卻也不知道能做什麼、該做什麼，「出於尊重」我感覺自己異常平靜。

就如同被捲進去，回到所處的當下也在剎那間。

我的面前躺著一隻鳥，牠正在逐漸冰冷，那兩隻爪再也無法支撐牠蓬鬆柔軟像球的身體，顏色也不健康。

生物離去後有沒有健康？這個念頭有點像是子孫會不會發大財一樣。

巨大的愛、無法闡明的沉重與死亡發生在同一個時空，我想要用時空這個詞，但不是形容一個廣茂的概念，而是某種深邃的東西。

祂尚未被定義。

「我沒辦法代替你認定你是什麼啊……如果你可以是一隻單純快樂的小麻雀就好了，但那不能是『我的決定』。」

就好像什麼事情都不能改變。

鬧鐘響以後我就起床了，現在在這裡。

睡著以後的愛，是一種很簡單而不必去質疑的東西，明顯簡單而光亮，不像是空氣，像是水。

很自然的能被感官察覺而理解。

我應該感覺很奇怪，但我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