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糖覆盆莓.花想
賣書成癡的真心告白 - 馬丁.萊瑟姆 | Readmoo 讀墨電子書
賣書商談書的各種人事物,古書、安撫人心的書、收藏家、廉價書、流動書販、印刷術後歐洲的出版版圖etc,當中展現的博學多才令人驚嘆。若果他是書癡等級,那我們一般普通讀者大概只是書塵等級。
喜愛古書和書的歷史,不要錯過一位真書癡的談天說地。

讀嘛讀嘛
書的故事閱讀馬拉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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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談他在Canterbury的書店經歷時,讓我想起中學時在一間書店實習的經歷,也更想念英國的書店。
他提到在書店的書櫃之前尋找一本喜愛的書是神妙體驗,我倒覺得,讀他這本精心大作,當中一些法國印刷史和女性書雌的事蹟讓我有類似的眩目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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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我的坎特貝里書店底層被發現是一座羅馬浴場時,不啻凸顯心理地理學的一個驚人實例。一位重要考古學者告訴我,哲學書籍區旁那個大型基座,顯示上頭曾矗立一座祭祀雕像;我的書店或許也曾經是一個寺廟圖書館,就像袖珍版的帕加馬圖書館。地下室後方樓梯一處終年潮濕的水痕亦顯示泉水的存在,也許正如附近勒林斯頓的聖泉,曾吸引羅馬人前來此地。

在吊床打盹時,我可以聽見歷史圖書區立柱牆透過來的對話聲,往往和鮮活夢境殘留的影像融合在一起。在書本和浴場記憶的環繞中,似乎會產生一種有如嗑藥的幻境。有一次,我迷迷糊糊地回答牆壁後一名顧客的提問:我猜他們一定以為碰到了靈異事件。』

有畫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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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何孩子們都喜歡趁睡覺時間躲在被子裡用手電筒看書?我最近發現,我的五個孩子竟然會相互傳授這項技巧,就像分享求生技術一樣。在過去的年代,即使沒有手電筒,也是同樣浪漫:柯南.道爾貪看歷史小說,「就著即將燃燒殆盡的燭火……一直看到深夜」,而且清晰記得「犯罪的感覺大大增添了故事的趣味」。』

有時候可能也只是想把書追完。(昨晚追殺戒追到三點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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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很多人會對某些羞於啟齒的東西私下樂在其中。為什麼每年只能放鬆一次,縱情於「海灘休閒讀物」?或許我們花太多時間在閱讀我們「應該」讀的書籍上了。在三十年販書生涯中,我看過太多這種事:人們在購買安撫之書時會感到羞愧,而在布克獎[2]入圍書單中挑揀時則一臉沮喪;』

所以我的Comfort reading是AO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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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在一九二九年,俄國哲學家米哈伊爾.巴赫金便認為,有謂小說「開始於」笛福根本是胡說八道:小說早在「傳統文學歷史」之前便已經存在了。他指出,早期小說家,比如塞凡提斯和斯特恩,作品都在戲謔性地模仿「比較低級」的文學型態:玩弄廉價書中的童話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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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動書販經常改名換姓以逃避偵查。一名比利時叫賣書販乾脆取了一個最大眾化的名字:佩德羅.佛朗明哥(Pedro Flamenco),後來卻因另一名書販懷疑他和自己妻子有染,一五七○年他在托雷多附近一座村落的旅館和對方大打出手,意外在歷史中留名;很悲慘,他們兩人後來均因販賣煽動性書刊,在火刑柱上被燒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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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莉莎.阿德勒則認為有些圖書館使用者覺得圖書館是個引人遐思之處,或視為禁忌的空間,或體會到受虐狂的經驗;當屈服於規則時,有些人會感受到另一種特別的自由。就理論而言,受虐狂是文明、充滿想像力的──正如圖書館的使用者──而虐待狂則是種系統化的掌控,如此一來,薩德侯爵曾應徵過圖書管理員便不足為奇了。
......
姑且不論性虐戀,違反圖書館規則還比較有正統的興奮感:皇帝接任者馬可.奧理略在西元一四五年所寫的一封信裡提到,如果愛撫一位年輕男圖書管理員能違法借到一本參考書籍,該何等刺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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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董商羅伯特.柯頓的收藏品,是大英圖書館的根基,但卻是因為柯頓透過議會運作,才由國家接管他的書,當時他的藏書已遠超過國王的藏書。一位歷史學家表示,柯頓此舉並非基於經濟考量,因為他「實際上把他的藏書送給了國家」。英國另一個版權圖書館博德利圖書館(Bodleian),是由伊莉莎白女王意志堅定的傳令官托馬斯.博德利所創建。亞伯立斯威(Aberystwyth)一名醫生不僅捐出自己的藏書,還捐贈兩萬英鎊以興建威爾斯國家圖書館(National Library of Wales);美國國會圖書館原本只是讓政客使用的資源,直到湯瑪斯.傑佛遜為了人民,才將自己的藏書變成一座國家圖書館的基礎。百萬富翁皮爾龐特.摩根和亨利.杭廷頓在美國建立了如今等同國家級別的免費圖書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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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國國家圖書館始於皇家私人圖書館;波蘭國家圖書館呢?完全由兩名書癡兄弟所建立;義大利國家圖書館?來自梅迪奇家族(Medici family's)的藏書;德國國家圖書館?出於一名有遠見書商的計畫,在一八四八年的革命熱情中,強行讓國會通過而成立。一間今日已經罕為人知的普羅旺斯艾克斯(Aix-en-Provence)圖書館,其卓越性遠超過該小鎮的規模,是當地人尙-巴蒂斯特.皮奎特的遺贈,他在遺囑中明文捐出八萬本書,將其視為「公共資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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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六○○年代一名小佃農大發雷霆,在塞內卡的《道德論》(Seneca's Morals)一書的書名頁背面,以兩百五十個字痛罵地主不讓他割除荊木樹籬充當柴火。他似乎無法說服地主,只希望在一本永恆的書本中,記錄這段不公不義之舉,辯證是非曲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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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任何藝術作品具有加上批註而成為一項新的創作的潛力:繪畫、雕塑、建築顯而易見地都是以未經碰觸的原作品為尊。書籍則可以附上任何人的基因,有一天,我們所留下的蹤跡或許會經由分析,留下我們的一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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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超人為例,無論穿著超人裝,或者化身整潔帥氣的克拉克.肯特(Clark Kent),他都不屬於會浸淫批註或折疊書角的人。而蝙蝠俠則對生命的多樣性比較自在,也比較可能在書本上批註或折疊書角。他的同性戀男伴羅賓(Robin)象徵他對社會化的男女感情極為不耐。他和有如父親的管家阿福(Alfred)平起平坐,顯示他沒有戀母情結或施虐受虐傾向。他通往象徵潛意識的蝙蝠洞的祕密通道,使得他的家成為一個接收中心,可以盡情遊樂之處。這種人才比較可能在漂亮的書房內,運筆如飛地在書邊書寫,對書頁所顯示的人性斑斕的美驚呼不已。反之,超人則只會玩弄他的氪星石,或對著鏡子整理儀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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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個每每得到最多回饋的問題是:「你覺得吸血鬼和狼人,哪一個會在酒館停車場的鬥毆中獲勝?」這個問題會讓面試者討論這兩者的本性,冷酷算計和狂野直覺。正如史蒂文森筆下獸性化的海德(Hyde)會在傑奇(Jekyll)的信仰書上書寫「令人震撼的猥褻言詞」,狼人是比較會在書本批註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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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印刷技術使得巴黎當權者大為驚恐,他們為了對付新教徒的異端邪說和伊拉斯謨之類人文主義者的改革勢力,已然焦頭爛額。其中尤以索邦大學為最,發展出一套法國印刷史領銜學者呂西安.費夫賀所謂的「完全鎮壓政策」。索邦的神學家成為書籍合法性的最終裁判官。法國貴族路易.德.柏金翻譯伊拉斯謨的作品,結果在索邦當局的壓力下被捕,並被迫目睹自己的書本被當眾焚毀。他的舌頭被刺穿,被判處公開懺悔及終生監禁,不得看書。他拒絕懺悔,被燒死於火刑柱。
......
不久之後的一五三五年,法國國會竟令人震驚地完全禁止印刷,隨後燒死二十三名和書本交易有關的人士,處死之前,「還飽受酷刑,其手法之殘酷,如果不是出於信仰基督的僧侶之手,我們會以為只有惡魔才會發明出那些招式」,一位史家如此評論。這種克努特大帝式的印刷禁制令並沒有維持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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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隨後又頒發一連串規定,包括蒙佩利爾敕令,規定每本書的印刷必須經過皇家認可,以及穆蘭(Moulins)條例,印刷廠只有通過新設立的政府審查單位授權,才得申請許可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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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可是當時充滿阻礙的時代背景:拉伯雷和蒙田的作品只可以在巴黎以外的地方合法出版,但帕斯卡的出版商無限期被關在巴士底獄,莫里哀和拉辛的作品受到嚴格審查,伏爾泰的作品則根本不受歡迎。他的《憨第德》,即使今日仍然在世界各地持續販售──而且讀者是因喜愛而購置,而非因為指定讀本,但當時打從開始便為巴黎當局所明令禁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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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發現,雖然我無法在科幻小說區或星際爭霸戰區售出《克林貢字典》,但是把它放在字典區的日文和韓文之間,卻不斷有業績。』

(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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