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寵｜AU
△傳送門：序曲 宮 商

breddy

角__

這幾日楊博堯關在翠茗樓裡，心情盪到了谷底。原因無他，正是因為皇上那裡連日都沒有消息傳來，但無眠的夜裡他聽見有人進出了翠茗樓。他小小的臥房外可以清楚聽到天井那處女孩兒們無憂無慮的嬉鬧聲，她們年輕貌美，刺繡、編織都只算得上是基本功，有的還精通作詩寫詞，更不要說琵琶或其他樂器技藝高於楊博堯的也不在少數。他與皇上不過只稱得上是萍水相逢，儘管現在他貌似擁有陳韋丞的寵愛，又怎能確定明朝皇上不會就膩了，把目光轉向比他嬌豔又婀娜多姿的少女。

他知曉陳韋丞身為國君，身邊的人呼之即來揮之即去，不該因為這幾面之緣自作多情，但卻糊裡糊塗在陳韋丞身上落了心。

可他又忍不住想，會不會陳韋丞對他確實也有那麼點感覺？陳韋丞聽他彈奏時會流露讚許的眼神，心血來潮還會賞賜他珠寶要他配戴，情事之中更會在枕邊情話綿綿，每每都等到他洩了一回、過癮了，這才照顧起自己的身心需求。在那些體貼的舉止之中，楊博堯不免抱持一線希望。

一陣啪嗒啪嗒的腳步聲接近，靖兒沒敲門問候，「刷」的直接拉開楊博堯的紗門。「阿堯，別躲在裡頭，日頭正好呢，出來走走！」

靖兒是早楊博堯一些住進翠茗樓的丫頭，年紀小上他好幾歲，卻像是這裡的大姊頭一樣，從他進來就看照著他。靖兒長得漂亮但不到出眾，喜歡樂器但每種都只會皮毛，在這待了幾輪春夏秋冬不曾見她被喚入養心殿，楊博堯知道有些女孩在背地裡說著靖兒的閒話為她打抱不平，靖兒則壓根不在意，她來到翠茗樓不為了名利，只為有個屋簷能安穩過日子。

「累著了，正想補眠又被姑娘吵醒，」他玩笑地回應，果不其然被靖兒意思意思地擰了手臂肉作為懲罰。

「你倒是說說怎麼個累著？不許你裝，我知道——」她正要揚起嗓門楊博堯緊張兮兮地把她拉進來，頻頻要她放低音量。「——我知道幾天前又有大人來把你帶走了，皇上沒虧待你？玩得『起勁』吧？」靖兒擠眉弄眼地問道，絲毫不掩藏語氣裡的興奮。

楊博堯臉一下熱了，話說得期期艾艾。「沒、妳、我⋯⋯妳胡說什麼！」

「哪裡胡說，你也不留意點，看、領邊的痕跡都露出來了，小心惹來殺身之禍。」女孩手指著他頸部，楊博堯往鏡裡一瞧，驚得趕緊將盤鈕扣好，那稀疏的幾道紫痕任誰看到都曉得是什麼意思。「你啊總得有些心眼，皇上這回就算是真對你動了情，正式納你為妾前都不能掉以輕心，避免有個三長兩短。」

他敷衍地點頭，思緒留在靖兒說的「納妾」兩字，心有點浮。凡夫俗子都能過三妻四妾了，後宮佳麗三千人可不是誇飾，皇帝妻妾成群一點也不新奇，但夢被戳破了，意識到自己可能僅是陳韋丞眾多的玩伴之一，他胸口一片酸，眼眶微熱。

「傻瓜，我都沒哭你哭什麼？別為了男人落淚，不值得，」見楊博堯臉上滑落的淚水，靖兒慌忙操起袖口替他擦拭。「好了沒事，唉怎麼我一個女孩子家安慰你這麼大的人，我上輩子欠誰啊。」

靖兒誇張的語氣終究是逗樂了楊博堯，又哭又笑的惹人憐惜，想著也怪不得皇上會對他這般著迷。她正要再糗他幾句，外頭侍衛喊了「聖旨到」，他們倆緊張地對視一眼，立刻噤聲。

「晏國長公子劉飛今晚蒞臨，皇上於太和墊上舉辦宴席款待，傳樂隊陪襯奏樂。」

衛兵不帶情緒地朗誦完，翠茗樓內掀起一陣騷動，凡事會樂器的人都興奮得雙眼發亮，盼望今天就是他們翻身的好機會。

靖兒推了推楊博堯的手，要他別再鬱悶，對他眨眨眼睛。「看，皇上哪忘得了我們家阿堯，這可不是讓你露臉了嗎，還不趕快梳妝打扮！」

＊

楊博堯沒聽靖兒的話，侍從來時仍然素著一張臉，抱著琵琶就跟上隊伍。其他女孩都換上最上等的服飾、化上最華麗的妝容，為的不只是吸引皇帝的注目，更是希望能在晏國長公子前留下好印象，命好的假到鄰國當公子妃也不錯，相比之下楊博堯顯得過於平凡，絲毫不起眼。

由於他們的工作是用音樂維持宮殿裡輕鬆的氣氛，早在開席前他們就就定位，等到有人一聲令下便大聲奏樂，笙簫嗩吶齊放，輝煌地歡迎皇帝與賓客到來。

楊博堯不住分了神，一眼就見到陳韋丞高挺的英姿，此刻的他站直了身、意氣風發，即便臉上帶著淺笑卻充滿威嚴，與楊博堯熟悉的那位斯文又溫柔的男人截然不同，但又同樣充滿魅力。突然間陳韋丞回頭對上了他的眼、勾起嘴角，楊博堯趕忙別開眼，指頭一不小心錯按了一根弦讓鄰座的女孩兒皺眉嘖聲，他低頭盯著琴弦猛看，生怕再出亂子會被揪出去，心跳快得不像話。

席間楊博堯與揚琴和二胡合奏了幾首曲子，也有兩次獨奏的機會，達官貴人用著晚膳沒人認真注意，掌聲稀稀落落的，不過他能感覺到一直有道強烈的視線停留在他身上。他沒膽抬頭確認，只能在心裡偷偷冀盼那是陳韋丞的目光。

另一邊陳韋丞與劉飛談論著兩國戰爭與防守策略。本該是嚴肅且勾心鬥角的議題，不過陳韋丞與長公子都是理性的人，知道聯手合作抵禦外敵才時長久之道，所以他們聊的大多是如何互相幫忙而非競爭，場面也和緩許多。陳韋丞注意到餐敘後半段把正事放一邊後，劉飛時不時轉過頭看向樂池那邊去，似乎對樂手很有興趣，他於是先舉起酒杯一敬，大方地笑了。

「長公子對哪位姑娘有意思儘管說，我在這種事情不會小器的，咱們親上加親，未來也更好辦事。」

劉飛將眼珠子移回陳韋丞臉上，挑起眉，見他沒有反應，有別於剛才誠懇交心，這次劉飛語帶保留：「我覺得那位彈琵琶的小哥挺面熟。」

順著劉飛的角度看去，陳韋丞的視線正好就落到楊博堯漂亮的側臉上，不知怎麼他突然覺得莫名焦躁又憤怒，可也弄不明白這情緒是打哪來，顧著眼前還有賓客，他壓著脾氣扯出個假意的笑容。

「您看走眼了吧，不過是敝國到處都有的琵琶手，哪可能跟在含著金湯匙長大的您有交集呢？」

「我讓他過來，」朝一旁揮手，劉飛吆喝：「吶，讓那小哥過來！」

楊博堯專注在樂曲中，被領班戳了下手臂，又拉又扯地給帶了出來，他本來怕是自己彈錯音讓那嚴格的領班發現免不了要一陣毒打，都做好了心理準備，結果半瞇著眼走啊走的，一抬頭竟是他念在心頭的那人，嚇了一跳。

「奴才給皇上、長公子請安，」楊博堯忙著撩起袍子要跪下，卻被劉飛一手抓住扶起。

「免了、免了，」劉飛豪邁表示，問話：「打哪兒來的？」

「啟稟殿下，打江北來的。」

劉飛拍手，對著陳韋丞一臉得意。「看吧，這豈不就在我倆國的邊境，說不定還真見過面。」

尷尬地呵呵笑了笑，陳韋丞轉身皺起眉頭，耳朵卻不自覺豎起，仔細聆聽楊博堯的回話。

「此話若為真，那是奴才有眼不識泰山，當時未向殿下行禮，願殿下饒恕。」

「哈！別在意。本宮讓你過來，是想近距離仔細欣賞公子的演奏，剛才太遠了，聽不清也看不明。」

幸虧楊博堯還記著陳韋丞在場，有先向他請示，否則陳韋丞真拿不準自己會不會當場大發雷霆。他漫不經心地點完頭，楊博堯回過「見笑了」，請僕人搬來一張木凳在兩位大人物面前拘謹地坐下，劉飛大手一揮，現場所有人都屏氣凝神，一點動靜都不敢有。楊博堯坐定後握好琵琶，閉上眼深吸一口氣。

這次楊博堯選了描述愛情的曲子，調性優柔含蓄，用音樂講述淒美的故事，勾人心弦。指尖輕攏，營造相愛的佳偶無法共度一生的無奈，然後慢撚，以五聲音階表現出男子的傷心欲絕，最後抹挑，一陣高音橫掃後緊接急轉直下的驟停，如同快馬加鞭為姑娘帶回悲報，聲嘶力竭、肝腸寸斷。

待聲音完全消失，楊博堯慢慢睜眼，全場一片凝重、鴉雀無聲，直到劉飛突然用力鼓起掌來這才有人跟進，出現叫好聲，恢復稍早的熱鬧。

陳韋丞心裡還在意著楊博堯的選曲，猜不透他在這樣的場合彈奏這種曲子是想表達什麼，臉上若有所思，沒跟上大夥的節奏，楊博堯倒是誤會了，以為陳韋丞不喜歡他的演奏而覺得有些悶。

「這曲目詮釋得極好，我非常喜歡，來人！把那條金鍊拿來，我要賞他，」劉飛豪邁地對僕人說道，馬上有人小碎步上前，端了一盤鋪著絨布的小盤上來。

他回答地心不在焉：「殿下，這太貴重了，微臣不能收。」

「怎麼不行？我自願賞賜給你的，當然可以。」嘴上霸氣回話，拿起鍊子後，劉飛替楊博堯扣上飾品的動作卻極為溫柔，小心翼翼不要弄亂他的頭髮，甚至替他順了順衣領。最後劉飛往前探身，當著所有人的面在楊博堯耳邊說了句悄悄話：「我記著你了。」

見到這一幕陳韋丞更加不滿，他宮裡專屬的樂手被鄰國太子這樣調戲，豈有此理？此時領班已將楊博堯送回樂隊，劉飛竟還不會看臉色，自顧自地說道：「您剛才說的親上加親我考慮了，我本就覺得琵琶樂忒有意思，這小哥有才華長得也秀氣，我納為男妾，體體面面的。」

心頭一驚，陳韋丞開口就是先拒絕。「那怎麼行！」

「怎麼不行？」劉飛不解地轉頭看陳韋丞。

「您、他⋯⋯聽說他出身平凡，您可是晏國的長公子，納妾可是大事，萬不可草率！」陳韋丞隨口胡謅了個理由，冒了全身的冷汗，背濕了整件襯衣。

「嗯，或許吧，」撇撇嘴，劉飛將眼前的黃湯一飲而盡，沒再繼續話題。

宴席結束為止，劉飛都沒再提過楊博堯，陳韋丞卻總覺得放不下心。目送劉飛離去後陳韋丞回到養心殿內，來不及換下一身的華服就先喊了阿青。

阿青早就有了底，低著頭等待皇上下達指令，努力收著自己要露餡的笑。「陛下有何吩咐？」

「傳楊博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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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日更也沒有剩幾天但祝我好運😂

雖然很想叫囂皇上為什麼不直接把人打包帶走啦！！！！！但看見皇上的醋意和佔有慾，恆—————————好想來回滾動⋯嗚呼呼呼呼呼嘿嘿嘿嘿嘿欸嘿（變態嗎？
皇上記得好好地在人家身上標上自己的名字，有人心懷不軌，就可以直接指著說「我的」，這樣（？

祝斳順順利利，好運帶著走（？）
有失控連載可以看真的太棒，好開心

Ohohohohoooo I smell jealousy~~~~~

皇上還不快把阿堯收起來 ，隨便塞個「亞謠」給那劉飛就好了😤（氣

這就對了，有被搶走的危機才能逼皇帝娶回家

麻糬🌺史勇露一家三口 : 皇上想說這世界上還有我得不到被別人搶走的事？豈有此理！他大概以為自己已經標好了（以為是ABO標記逆）但根本只有小李和阿青知道哈哈哈哈哈哈（無良大笑
嗷嗚我真的要很努力才行 截稿日真的壓力好大嗚

snailsway : you literally asked for it hahahahha

daydreaming_twoset : 我也氣欸，一開始就娶回家不就好了，這是有夠白目的皇帝

雞-FTSIO- : 沒錯，每次都要到這樣才會醒過來真的是受不了wwwww我的故事裡各種花式吃醋的阿丞又出場了XDDD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