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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自貪婪分部的委託

「果然挺多的。」魯維克看著原先美麗的桑榭大道上，此刻路邊縮著一球一球早已毫無分文的賭徒們，真的很有礙觀瞻。

既然承受不了自己貪婪的慾望，那就淪為慾望的奴僕，若是連奴僕也無法將就，那似乎真的連活著的資格也沒有。

正在思考要怎麼將這些人最大化利用時，身後突然傳來打招呼的聲音。

「Hi, Viky.」

微微上揚的語尾顯示著他的好心情，昨天接了委託後，剛好遇上幾位客人，運日被邀請到賭場內玩幾把——他並不喜歡靠運氣的事，不過看著別人輸得精光還挺有趣的？左右狗狗們的輸贏並不影響他得利，事實上，他的頸子上正掛著一條狗狗贏來的紅寶石項鍊。

而看到舊友讓他的心情更好了。那捲捲的黑髮，威士忌般金黃的眼睛，多可愛的孩子。

「在這裡做什麼呢，散步？」運日抬起手，輕輕摸了摸那個小腦袋。

「⋯⋯拿到了委託。」將手中從查理那拿來的字條遞給對方，魯維克的目光緊緊落在了對方頸上的項鍊，此刻在四周鮮紅的輝映下顯得更加美麗。

也許是身高上沒有太多落差，或者是那溫和的笑臉讓魯維克覺得與曾經的哥哥相似，並沒有對此觸碰感到不適。

「好巧，我也是。」運日微微偏頭，他早就注意到對方的視線，柔聲道：「這項鍊不襯你，到貪婪來我當然有給你準備禮物，先等等？」

運日的原則，不夠好的東西不送，不適合的也不送，這條項鍊的設計顯得俗氣，他只是戴著讓狗狗高興——突然，他向魯維克身後出手，抓住偷襲者的頭顱往牆上甩。

賭光了財產就算了，還想要搶，這可真是難看的吃相。

「Viky小心，有蟲子想偷咬你。」

「嘖。」回頭看見那名暈過去的賭徒，魯維克對於自己過於遲鈍的反應感到不滿。

今天的魯維克同樣身穿著中世紀貴族所擁有的裝束，身上閃閃發亮的珠寶吸引了不少窮途末路之人的目光，看來自己的外貌成了這些人眼中的肥羊。

魯維克突然想到可以拿這些人幹嘛了。

「我……認識一位工藝師傅，似乎是能把眼珠子做成珠寶來著。」冷淡地向著暈死過去的賭徒走去，魯維克蹲下身伸手將賭徒的眼皮撐開，「要不一起做點生意？」

回頭望向一旁的運日，魯維克輕輕笑了起來。

「嗯......那是一個瘋狂的點子。」他在魯維克身邊蹲下，打量那名賭徒的眼睛，做食材可能還好，但要做珠寶就顯得不夠精美，混濁、失焦——至少運日無法想像那顆眼球出現在自己的作品裡。

「但或許我們該發揮一些鑑定家的本領，Viky。」運日看著這街上虎視眈眈又貪婪的人們，他們在交頭接耳，大抵是想要一起將兩人吃抹乾淨，這種不自量力的人他看多了。

「你負責左邊，我負責右邊？」

「好。」話語才剛落，右邊就衝來了兩名瘋狂的賭徒。

魯維克掏出隨身的小短匕準備進行反擊。

對方顯然只是普通的賭徒，三兩下就被短匕給削掉手指後躺在地上哀號著。

「小心別死了，死了眼睛就不好看了。」

或許是因為他一直笑著的關係，三名賭徒掉以輕心地衝上來，運日踏著跟鞋轉圈閃避並攻擊。

喔這個失重的感覺——鞋跟被石磚地絆了一下，但這不妨礙運日雙手各拉一個人，甩到牆上給自己當軟墊。

腳踝有點痛。運日拉著另一個人的頭髮去撞他的兩名夥伴，三人跌成一團。

「還好嗎？」注意到運日的狀況似乎跌倒在地，魯維克先狠狠地踢了一名賭徒的胯下，接著來到運日身旁詢問道。

不過顯然這名賭徒靈巧的閃過，又迅速朝兩人撲了過來。

「沒事，只是穿了雙新鞋。」對方的關心讓運日的心情不那麼遭，從墊背的身上起來，迅速將魯維克拉到身後，朝賭徒踢去。

被高跟鞋踢中肯定不好受，那名賭徒吃痛的蹲下來。運日掃了眼省下的人，他們還有腦袋，沒敢隨意衝上來。

「那就輪到我們狩獵了？」

「我喜歡那個藍眼的。」魯維克鎖定了一名發著抖，但手上還拿著唯一一把短劍防備著的賭徒。

短劍的護手上似乎還有些雕紋，那劍身也不錯，應該可以賣個好價錢。

雖然在武力值上沒有運日這麼熟練，但在速度上魯維克還是挺有自信的，他一個箭步向前衝去，身側的短匕往那名賭徒刺去。

那名賭徒嚇得往後跌去，導致刺入的力道上不足，但短匕刺中了對方的大腿讓對方無法逃跑，魯維克將受傷的賭徒按倒在地，拔出短匕後對著那雙藍眸比劃著，思考該怎麼乾淨俐落地將眼珠取出。

魯維克像是挑選玩具的孩子一樣的舉動讓他不禁微笑，看了看剩下縮在一起的五六個賭徒，他們身上輸得只剩單薄的底衣。啊，狼口下的羔羊。

他緩步靠近，其中一個賭徒起身逃跑，他抬手，一排針管飛出。

那名賭徒在剎那倒下，其他人驚惶地查看，只見他脖子上插著細細的針管，裡頭是青綠色的毒液。

「乖乖的，我不想見血了。」

「毒針⋯⋯」看著運日的毒針讓賭徒僵直地倒下，眼睛並沒有因死亡而變得混沌，但那慢慢攀升的毒紋卻讓魯維克愣在原地。

一個不留神，原本被壓制的賭徒立刻抓準機會翻身，奪過了魯維克手中的短匕朝向魯維克攻擊。

雖然刀尖只是稍微劃破了魯維克的臉頰，但一時的突襲讓魯維克感到非常大的驚嚇，死亡的觸感再次從身邊擦肩而過。

他奮力地踢開賭徒，跳到了一旁試圖冷靜下來。

運日立刻察覺到對方的不對勁，觸手迸出將賭徒捲起甩到街道的另一頭。他將針管收起，緩緩靠近魯維克，在離他五步的距離停下來，並蹲下身。

「Viky，深呼吸。」他不想嚇到受驚的孩子，放輕的聲音柔而沙啞。「我不會傷害你，你知道的。」

「我需要再離遠一點嗎，親愛的？」

「沒事。」魯維克握緊了自己的雙手，將指甲插入手心中，依賴著疼痛而恢復理智。

在運日先生面前出糗的自己實在是太糟糕了，一股無名的憤怒從魯維克心底油然而生。

這是屬於自己的工作，必須要完成、得到獎金、做得比誰都好，他不是那個廢物艾瑞斯次子了。

魯維克走向一旁那名被毒性蔓延全身而死的賭徒，努力抗拒著內心的恐懼，並將短匕舉起後開始挖出對方的雙眼，再來是剖開了對方的胸口，將對方的心臟徒手挖出。

「腎臟⋯⋯肺臟⋯⋯這些應該夠了。」在暴食之國有一部分的餐廳很愛料理人肉，而因為毒性的關係顯得這些器官漆黑不已，「各位底層的老鼠們，這裡是貪婪之國，如此美麗奢華的地方，別讓你們這骯髒污染了這片聖潔之處，從哪來就滾哪去⋯⋯不然就是這下場。」

渾身血淋淋的魯維克舉起了手中的心臟，那些還活著的賭徒們嚇得四處逃跑，轉眼間都消失了。

桑榭大道上一時只剩下兩人與倒地的賭徒。那些發黑的臟器出乎運日意料，看來新淬的毒液不能用在材料上，太不美觀了，他需要確保所有東西都能在他的計畫中被上色，差一點都不行。

不過現在最重要的不是這些蟲子。

鮮血遍地，銀粉色的防水台也染上腥紅，但運日不在意，他將披風解下，披在魯維克身上。他抬手抹去對方臉上的血跡，嘴唇輕輕貼上魯維克的額角。

「It's ok. You did a good job, Viky.」

「真的？我做得很好？」聽見運日先生的話語，魯維克才稍微回過神，他真的好好完成任務了。

欣喜從魯維克心中油然而生，只有這一刻他的世界才真的看見了桑謝大道的美景，原來艷紅如同夕陽的顏色是如此美麗。

「謝謝你，運日先生。」魯維克發自內心地笑了起來。

「當然，Good boy。」

夕陽照得魯維克的輪廓金銀閃亮。笑起來的樣子不是挺好的嗎。運日輕笑，揉了揉少年的頭髮。

「去工藝師傅那裡之前，我們先換一套衣服？」畢竟對方的衣服已經染髒了。至於現場的狀況……運日喚來賭場的侍者，聯絡賭場內的熟人收拾髒東西，並用觸手將散落的器官收集起來。

「好的。」看到那些臟器，轉瞬間魯維克又恢復到一往淡漠的樣子，這些東西拿去換錢不知道能換多少。

前陣子還在一家服飾店看上了東方和服，上面的繡紋和染色美得不可方物，若是被人劫走就不好了。

「再幫我備個保冷箱，快點收拾收拾。」想到此，魯維克急匆匆地吩咐著來收拾的侍者再準備幾個保冷箱，迅速地將品質不錯的眼珠子和內臟全數放入箱中，裏頭滿滿的都是錢啊！

小財迷。

運日莞爾，等東西都收拾的差不多，一輛車停在兩人身邊，侍者打開了車門，運日牽起魯維克的手入座。

「想去哪家店？」

「……」魯維克低頭看了看被牽的手，頓時想起兄長大人的溫柔，下意識地抽回了手「會弄髒運日先生的，先去工藝師傅那吧。」

轉身上了車，魯維克又像是一尊了無生氣的娃娃，靜靜地盯著前方等待下一個目的地。

運日也不在意，這不是第一次發生，但他沒打算改變自己的作法，因為那無濟於事。對方的心傷不會因為他收斂了親暱而痊癒。

車子行駛之間，運日沒有提起其他話題，只是看著這窗外越加繁華的街景，人們臉上的表情，其實與失樂園倒沒有太大差異。直到車子停下，駕駛的侍者為兩人開門。

「走吧。」

「哎呀！稀客……」隨著兩人走進店裡，明明工藝師傅是位盲人來著……說是盲「人」似乎也不太對。

戴著全黑的圓形眼鏡，粗大有如一根風化的犀牛角鼻子鑲在應該是臉龐的正中央，整身的皮膚就像是沙漠中的木頭一樣乾燥粗糙，巨大的身軀因為店面空間不大而彎曲成蛇形的模樣，尾端則沒入後方的小門之中。

沒人看過工藝師傅的尾巴到底是甚麼模樣，也許看過的被嚇到不敢說出口也說不定。

「上次聽說眼球可以做成珠寶，您看這些可不可行。」魯維克將裝著眼球的箱子打開，交給工藝師傅鑑定。

那些眼球的數量應該得鑑定一陣子。運日在店裡四處看看，這名工藝師傅的手藝的確不錯。

「這兩項，麻煩了。」一條銀鍊與一朵銀雕的玫瑰，運日沒多想，將頸子上的寶石項鍊解下來，就當是付賬了。

「鑑定的如何？」

「挺普通的貨色，勉勉強強能用。」工藝師傅伸出細長的舌頭將眼珠子舔了個遍，隨手就丟到桌面下。

倒是魯維克緊緊盯著被運日先生丟出來的寶石項鍊，雖然價值不高，但總歸是別人戴過的東西。

別人的，就想要。

運日注意到魯維克的視線，他一直覺得對方小財迷的樣子挺可愛的，但應該更重視品質——其實不必戴更多飾品，魯維克本身就很有魅力。

「Viky，我說過我給你準備了禮物，或許過兩天去拜訪你？」

運日眨眨眼，同時將項鍊推向工藝師傅，並將自己挑選的商品收起來。

「兩天嗎……」魯維克掏出懷中的小本子，看著上面的行程「好吧。」接下來的一周似乎都沒甚麼事安排，就當作稍作休息吧！

「等我鑑定完後匯款會再請僕從送過去。」工藝師傅在一張草紙上隨意地撇了幾撇後交給兩人。

「兩日後見，今天謝謝運日先生，我得先去回報任務。」魯維克朝著運日先生致了個禮。

「Have a good day, Viky.」

運日點了點頭，和對方一起走出店鋪後另外攔了一輛車，雖然他也得回報任務，不過在那之前，還有些事得去做。

他看著手中裝著毒液的針管，天黑了。

非常感謝 7P♔운일 交流 鴆寶寶真的很讚，謝謝不嫌棄麻煩的魯魯

謝謝魯中和魯魯的交流！！！
很高興鴆可以和魯魯牽舊友的關係，禮貌生疏又渴望靠近的魯魯實在是太可愛ㄌQQ 抱歉鴆是一個好濫情的人動不動就牽牽抱抱還偷親魯魯，中之要打他屁屁（鴆：？
嗚嗚魯魯一直想到哥哥好戳淚點，中之不會講話但是過世五百年哥哥一直住在魯魯心裡的羈絆，或是執念......就很好
然後挖眼睛的暴力魯魯也好可愛（氣音
天哪我要誇爆這個可愛寶寶怎麼會有人這麼愛錢錢又這麼讓人心疼同事又很帥氣瘋狂；；他盯著鴆的項鍊時我真的是（死亡
鴆所有的珠寶都應該給這個寶寶QQ 魯魯值得世界上所有最好的東西他不是廢物他是瑰寶
再次謝謝魯中願意跟我交流

7P♔운일 : 我也好喜歡鴆寶寶無時無刻的優雅 完全紳士之舉
很意外的是對於抱抱和偷親魯魯沒甚麼反應
但是對於牽牽卻超敏感的
之後打算寫一篇細膩描繪魯魯對於哥哥的情感，可能無論歷時多久都難以忘懷
希望之後還有機會跟鴆寶寶交流
也謝謝包容滷汁中第一次跟人交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