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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貼胡適紀念館【胡適與林語堂:吾輩已返,爾等且拭目以待】
  19世紀以降,西力東漸,內憂外患,紛至沓來,如何因應,在在激動一代又一代的中國知識人,規擬了各式各樣的方案,眾聲喧嘩。自由主義立場的知識人,懷持救亡圖存的激情,追尋啟蒙求新的理想,義蘊尤為豐饒,亦師亦友的胡適與林語堂,正是其中的指標性人物。
  1917年,胡適學成歸國,受到青年學子的熱烈歡迎。胡適意興風發地對他們說“You shall know the difference now that we are back again.”(吾輩已返,爾等且拭目以待)。人群中,一位清華學校的年輕教員聽到胡適這一句熱情的呼籲,激動不已──他,就是林語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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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此後的交遊歷程裡,即使在論學或處世上稍有扞格,卻無損於彼此相知相惜;他們對於自由主義的信念,更是有志一同。但是,同中有異,胡、林兩人走上的不同路途,正顯現了自由主義多元的發展面向。
  1916年,胡適在美國發表〈文學改良芻議〉;1919年,在新文化運動的推波助瀾下,白話文正式開始普及。
  林語堂任職北京清華學校時,正是文體被討論最熱烈的階段,他十分認同胡適對白話的見解,也在報刊上發表了幾篇介紹白話文的文章,受到胡適肯定;兩人的結識與訂交,從此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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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語堂在留學期間,多虧胡適即時在經濟方面伸出援手,才得以完成學業。回國後,漸漸從學術領域走向創作。在白話文的基礎上,林語堂稍作修正,提倡文白夾雜的「語錄體」。而在寫作風格方面,則主張引進英國隨筆的風格──幽默,於是有「幽默大師」的尊稱。
  從提倡語錄體到提倡幽默,胡適並不完全認同林語堂的見解。縱使有歧見,但在白話文運動的這一條道路上,說林語堂是在胡適的提攜之下前進,並不為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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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對1930年代黨國威權體制,胡適與林語堂都認為甚囂塵上的獨裁救國論,是無稽之談,回歸民主才是正途。
  正如胡適在1930年2月11日的日記中所言:「林語堂說,不管民治制度有多少流弊,我們今日沒有別的制度可以代替他。今日稍有教育的人,只能承受民治制度,別的皆更不能滿人意,此語極有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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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37年「七七事變」之後,日軍全面侵華。此時,胡適接受蔣介石委員長的請託,擔任駐美大使。任職之後,胡適為爭取美國民間的支持,不辭辛勞,到處宣傳與演說抗戰的意義,導致健康亮起紅燈,首次出現心臟病的症狀。
  這時,住在美國的林語堂一度攜家返回重慶,要與前線居民共患難。但後來他認為一介文人不如回美國以筆為槍,宣傳抗戰。在他的筆下,一面陳述日本軍國主義對世界秩序的危害,另一面也不假辭色抨擊美國隔岸觀火的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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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胡、林二人的大力呼籲下,西方對中國抗戰越加注意。最後,珍珠港事件發生,美國決定參戰。胡適與林語堂以文化抗戰的功勞,實在不可埋沒。
  1958年4月,胡適來台定居,並就任中央研究院院長。同年10月14日,林語堂第一次訪台,一下機便連忙詢問前來接機的李濟說:「適之在不在台北?」碰巧胡適不在國內,兩人此次擦肩便成永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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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林在台灣的深耕方向也稍有不同。胡適在中研院院長任內,竭盡心力地從學術發展以及教育著手,奠定台灣五十餘年的發展基礎。至於林語堂,對於官職不感興趣,不過也時時撰文針對台灣的文化、社會與教育問題發表議論。
  他們為「自由中國」奉獻心力智慧的方式雖有不同,捍衛「自由」的初衷,卻是自始不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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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62年2月24日,胡適病逝台北。林語堂當時正在紐約,聽到噩耗,傷痛不已。
  「胡適博士是真正的一代師表」,林語堂在追悼會上沉重地表示。
  1966年1月,林語堂專程來到南港的胡適墓園獻花致敬,憑弔故友。面對老友的銅像,林語堂凝視良久。來到胡適紀念館,他仔細地端詳一張張胡適生前的照片、手稿,以及架上陳列的一本本遺著。林語堂向記者表示,這個紀念館的建立,是非常有意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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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76年3月26日,林語堂病逝香港,家屬依其遺囑將遺骨安葬在陽明山故居後園。這裡,不僅是他念茲在茲的自由中國,還有老友胡適的常伴。
  縱觀胡、林一生的志業,他們留學歸國之後,最關心的當屬言論自由以及教育問題;前者是多元對話的基石,後者則是培育人才的關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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篳路藍縷,以啟山林。回顧胡適與林語堂兩位哲人開拓的道路,他們的期待與奉獻,彰明昭著;展望這條永無終點的理想道路,他們指引的方向和精神遺產,永遠值得紀念與繼承。
  位在南港與陽明山的這兩塊碑,它們不是墓碑,是里程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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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片描述:1930年2月11日胡適日記
館藏號:HS-DY01-1930-02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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