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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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寫寫萬能的九曲樂聖如果生病會怎麼樣
這段時間太忙了，我居然都沒寫他們

若說換了軀殼來到下界後讓寒月無法適應的事，除了作為血肉之軀需要各種日常生理需求外，當屬會生病這件事最困擾他。
以往在上界，身為仙族的他雖然也有實質的肉體，但那更像是靈氣與仙氣的結合體，非但不需人族的吃喝拉撒，也不會有任何病痛，幾乎可說是永生長壽的代名詞。
也是因為這樣，所以寒月在剛來下界時，就經常不小心使自己病倒──畢竟很多事他以往根本不會多加注意，例如天冷加衣、又或者睏倦歇息。

所幸當時他借住在張菓的霜麓門，每當他弄巧成拙倒下，張菓總會立刻幫他把脈開藥，將他照顧得好好的。
幾次下來，反倒是寒月自己先受不了，主動找張菓詢問一般人為了維持身體運作，都會做些什麼事──也就是多久休息、多久進食、需睡多久吃多少、什麼季節該穿些什麼衣物，這些枝微末節的事。
這對不習慣的寒月而言，都是需要從頭學起的。
張菓也理解這件事，於是花了一整晚細細與他說明。
從那之後，一直到淨梵恢復記憶住進九曲堂，寒月都依照當時得到的答案，一絲不苟照料自己這副血肉之軀。多虧如此，他從未再生過病。

當然，九曲堂上下也無人見過他生病。
他本就修為高深，加上作息規律，除了會直接啃生菜蘿蔔這種奇葩行為外，在眾人眼裡倒是一直都十分養身。
所以，當寒月在冬末時，因為一時不察染上風寒，九曲堂的弟子們都驚訝萬分。

雖然不至於昏迷不醒，但高燒帶來的頭暈目眩也夠他難受了。
「你看，我就說吧，你濕著衣物硬要我先去沐浴，肯定會染上風寒。」坐在榻邊的淨梵一邊替寒月更換額上的布巾、一邊碎唸：「一起沐浴有什麼不好？你就真的這麼不想被我看你的身子？明明你都把我的身體上上下下看個遍了。」

「那不一樣……咳。」輕咳一聲，寒月才繼續說：「你的肉體如何，對我並不重要，我愛你的魂魄，無論是何種肉體我都會欣然接受。」
「喲？你這話說的，倒像是我只饞你的身子？」一挑眉，淨梵反問。
「……我並非此意。」
「哼，你要是真敢這樣說，我就敲死你。」哼了哼，淨梵嘴上唸個沒完，手上動作卻十分俐落：「你是如此，我也是。就算你今天是挺著大肚腩的中年禿頭男，我也會愛你啦。在意這麼多作甚？」
「……。」寒月默不作聲。
其實他當然明白，正如他愛著淨梵那與自己互補的魂魄，淨梵也愛著魂魄同源的自己。
他只是……還不是很適應，自己總會在淨梵面前產生情慾這件事。
這可是他們在仙界時不曾有的狀況，使他感到尷尬與窘迫。

「行吧，不鬧你了。」把手上擰得半濕的布巾放回寒月頭上，淨梵站起身，拍拍自己的衣襬：「你快睡吧，多睡好得快。晚些到飯點後，我讓清雅送午膳與湯藥過來。」
「兄長。」見淨梵要走，寒月急忙伸手扯住對方的袖子，不只聲音帶著撒嬌的軟糯，呼喊的也是甚少說出口的稱謂：「你要去哪？」
「還能去哪？堂主大人倒下了，我當然是去幫你履行堂主的職責囉。誰讓我是你欽點的九曲堂護法大人呢？」伸手用力揉揉寒月的紅髮，淨梵勾起唇笑笑：「聽話，睡吧。你哥哥我會處理好的，難道你還信不過我？」
「……我，自然信得過暖。」抿抿唇，寒月慢慢鬆手。
他當然知道，他的兄長雖然平時散漫懶惰，喜歡悠哉過活，但從來不是個無能之人。
除去那些犯懶偷閒的時刻，實際上淨梵也是能力極佳的。

「信得過就快點躺好睡覺，你可別逼我下藥啊？我這幾年在師父那也是學了不少。」收回手，淨梵又從袖袋中掏出一個小小的布袋放到床頭：「留點喉糖給你，如果咳到睡不著，就含一顆。」
「好……咳。」寒月又輕咳一聲。
「我走啦，晚點會有門生來繼續幫你換額上的布巾。」說完，淨梵轉身走出顧曲居。

內院，令狐曦已經在那裡站著等待。
見淨梵出來，她立刻迎上來：「淨梵，師尊如何了？」
「無事，尋常風寒罷了。我晚點開藥方讓人去煎藥，妳先幫我進去顧著他，待午膳時間到了，再去廚房領午膳跟湯藥回來給他服下。」淨梵說。
「無大礙便好。」令狐曦鬆一口氣，但旋即又皺眉：「淨梵你不留在師尊身邊照顧嗎？師尊怕是不願意我進內間……」
淨梵好笑道：「我照顧他，那整個九曲堂的事誰來管？總不能他病幾天就整個堂口跟著停擺幾天吧？今天可還有滄水幫的人要來會面不是嗎？」
聽到這話，少女一愣，下意識反問：「淨梵你要替師尊打理事務？」

「當然啊。除去堂主，當然是護法最有資格處理了吧？難道還讓妳去嗎？別的不說，妳做為門生，其他門派的人肯定不會給妳好臉色，我想悅也不希望妳站出去被欺負。」
九曲堂是菁英主義的門派，加上創立才近十五年，即使門下弟子個個修為了得，但基本上都還是年輕一輩，除了堂主江寒月之外，確實也只有護法張淨梵算得上能主事的前輩了。
可是……
「你去真的沒問題嗎？我覺得其他外頭的人恐怕也……」令狐曦看起來滿面愁容。
雖然實際上是幾百歲的仙族，但淨梵的外貌也只是個不到二十的少年。即使對方知道他作為鳳吟君的身份，鳳吟君本身也是仙門中極具爭議的人物。
令狐曦覺得，淨梵肯定也不會比自己好到哪裡，站出去一樣會被抨擊。

「沒事，別擔心。」笑笑說著，淨梵看上去當真豁達：「而且今天要會面的是滄水幫，我在滄水幫也是有不少熟人的，他們不會對我太苛刻。運氣好的話，說不定來的人就是我朋友呢。」
「妳比我細心，給妳照顧悅，比我自己顧更讓我放心。其他事交給我，沒事。」拍拍令狐曦的肩膀，淨梵一邊走出去，一邊交代：「他如果咳得太厲害，拿床頭的喉糖堵他。妳今天的修習先緩緩，回頭我再找時間幫妳補上。」
「……我知道了。」嘆口氣，令狐曦也只能目送淨梵離開。
……其實她也有點懷疑，平時懶散不管事的淨梵能處理好多少事。但對方說得對，以身份而言，這些都該讓身為護法的他來處理。
算了，反正就算搞砸，師尊也能處理吧？如此想著，她轉身走進顧曲居。
畢竟在她心中，師尊一直都是無所不能。
淨梵雖然確實有能力，但實在太悠哉，才讓她擔憂對方的辦事能力。

然而，使令狐曦驚訝的是，在寒月倒下的這幾天，整個九曲堂運作得井井有條。不只是對外賓處理得宜，連門生們的指導與教學也都順利完成。
甚至還有門生表示，淨梵教得比堂主更好，因為相較於一直冷臉的寒月、淨梵總是笑笑，他們也更敢於提問。
就連令狐曦原先以為絕對會出問題的樂修教學，淨梵也都完美完成了。
－－她原先真的不曉得，淨梵原來跟寒月一樣，什麼樂器都會。
因為他跟她外出除魔時，幾乎都是隨手摘樹葉做葉笛，就能把九曲堂的樂修心法用的得心應手，頂多會再帶一把玉笛，除此之外不曾使用其他樂器。所以令狐曦一直以為，淨梵只會吹奏笛子啊！

當她驚訝地問淨梵時，淨梵只是說，他確實很懶得使用其他樂器，因為大部分的樂器都很笨重，他不想帶在身上。
想了想，淨梵又說，如果他常用的玉笛不是寒月送的，他連笛子都懶得帶。
直接讓令狐曦無言以對。
……這人真的是懶得徹底。
「所以你就是因為懶，平常才都把門派的瑣事扔給師尊嗎？」她忽然有點不滿。
「這是一部分原因吧。」聳聳肩，即使已經看出令狐曦的不滿，淨梵還是一點也不緊張：「而且，平時我如果插手，悅反而會生氣吧？」

「怎麼可能？師尊才不會因為這樣就生氣，特別是對你。」令狐曦說：「師尊平時老是忙得席不暇暖，你如果能多幫幫他，豈不是……」
「又不是我不想幫，是悅不給幫。」淨梵的聲音有幾分無奈：「對他而言，我能好好悠哉過日子，才是他要的。他接受我做的最大幫助，就是顧好自己，在悠閒度日之餘，幫他煮煮飯了。」
「……。」令狐曦啞然。
她還真的沒想到，竟然是寒月不給幫。
「妳就別擔心他了。以他那個性子，就算我幫他把堂口事務處理完，他也會找別的事忙，那傢伙從以前就是這種過勞性格。況且，妳還不瞭解妳師尊嗎？他啊，天不怕地不怕，唯一怕的就是我累到。」
從令狐曦手上接過今日需要批改的文件與卷宗，淨梵讓她快些去廚房吃晚膳然後回去歇息，接著就轉頭走進顧曲居。

他剛把手上的東西放到案上，就聽見寒月從內間走出來的聲音。
「悅。」笑著迎上去，淨梵抓起對方的手，幫對方把脈：「……嗯，不錯。應該差不多要好了。」
「幸好這次只是單純的風寒，我這身拙劣的醫術還能應付。不然你可要被我送上龍嘯峰了。」
「嗯。」反手握住淨梵的手，寒月整個人靠上來：「讓你擔心了。」
「我看起來像很擔心你的樣子嗎？」淨梵挑眉，笑問。
「不像。」寒月也淺淺笑了：「但我知道。」
「既然知道，那就回去躺好休息。」伸手抱住寒月，淨梵任由對方在自己頸側蹭蹭撒嬌：「生病的傢伙，可沒有資格再跟我說“你不要忙，負責隨心所欲過日子就好”這種話喔？」

「嗯。」寒月輕聲應到。
「你再休息一晚吧，這些卷宗我來處理。」推著寒月回內間榻上，淨梵這樣說。
「……我想吃你煮的飯。」乖乖躺回榻上，寒月在淨梵轉頭走出內間前開口說到。
淨梵噗哧笑出聲。
他這幾天忙著處理堂口大大小小的事務，自然沒時間親自下廚給寒月做飯。
「行呀。你明天如果全好了，九曲堂的事就還給你負責，我去煮飯給你吃。」
「嗯，一言為定。」
淨梵揮手，幫寒月熄掉內間的燭火，又回到案邊準備開始批閱卷宗。

早些時候服下有助眠成分的湯藥，躺在榻上的寒月開始有些昏沉。
他想起剛剛聽見的、淨梵與令狐曦在門口對話的內容。
其實他一直都知道，自己的心上人非常有能力。只是基於自己的願望，選擇接受自己的過度保護與照顧。
他確實不希望其他人發現淨梵身上的光芒。
越是惹眼，越是容易吸引心懷不軌之徒。
寒月明白，自己只不過是想要獨佔淨梵最好的模樣，才把所有事攬在身上。
雖然淨梵對令狐曦說，他只是不想讓他累到，但寒月清楚、淨梵也清楚，事實上是因為他無法再忍受任何人被淨梵吸引、並且試圖將淨梵從自己身邊奪走。

寒月當然有絕對的信心，淨梵不會選擇自己以外的人。但，有時候不是淨梵不願意，對方就會放棄。
最好、最穩妥的方式，就是把淨梵藏好。藏得誰都不會注意到淨梵的美好。
淨梵明白自己這般偏激的想法，但還是一如既往，笑著接受。
就像過去在仙界時。
就像一直以來都沒變過。

寒月漸漸失去意識。
外間傳來淨梵用墨條在硯台上磨墨的聲音。
很快。寒月想著。
明日他就會好起來。
然後他就能繼續把那人藏在自己的心尖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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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實說，寒月真的有玩監禁play的潛力
……真不愧是我的OC，嗯。（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