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學晚宴 限定交流w/ 笠山同學⁸

看著舞池中央兩兩成對、隨著音樂起舞的學生，亞爾吃光了不知道第幾盤的食物，卡洛琳很早就和他會合，只是一起小聊了一會之後又被其他的同學邀請走了。

噢，他當然沒錯過金髮女孩看起來又短上一些的裙擺，明明再三和妹妹強調過要端莊一些，對上那雙閃著炫目神采的綠眸後又敗下陣來。

這畢竟才剛開學，等明天部活的時候再對她多叮嚀些吧。

又自己待了一陣子，亞爾在人海中看到了達芙妮的身影，儘管是新生，她卻泰然自若地在會場間移動，對上眼的時候朝自己笑了一下，踏著有些著急的步伐來到了自己身邊。

亞爾不禁想起了幾年前卡洛琳和響第一次參加晚宴的樣子，再把視線落到難得一見的興奮眼神，亞爾拍了拍女孩的頭和她打了招呼，並後知後覺的意識到自己不應該在公開場合和淑女表現得親暱。

雖然看到異母妹妹綻開的笑容後，又覺得那些事情偶爾也不用看得太重。

達芙妮不是愛說話的孩子，但她也沒有離開亞爾的身邊，只是靜靜地待在一旁，小口小口的吃著餐點，偶爾因為舞池中踏錯的舞步或是絆在一起的腳露出了不是很能接受的眼神。

她甚至盤算著要不要邀請大哥跳一段舞——她在家裡練習了很多次，達芙妮有信心自己並不會出錯。

像是被什麼給牽引——例如那些介紹玄妙的節目說的「雙胞胎會有心電感應」一類，原先被人潮淹沒的達米安突然一下子找到了突破口、朝家人聚集的角落快步，然後跳著步伐抱上亞爾的腰。

「大哥！我想和大哥一起跳舞！」

用閃閃發亮的眼神盯著對方，這種最入門等級的撒嬌他可是擅長得不得了，拿出來用的話就連那個看起來老是在生氣的舅舅都沒能拒絕。

剛才那股強烈的危機感一定是有人在打邀舞的算盤！錯不了！大哥最好的弟弟絕不會讓捏臉頰星人捷足先登！

「達米。」亞爾露出了一種帶著點無奈的微笑，同時拍著弟弟那頭蓬鬆微卷的黑髮，「看來我的好達米忘了在外面要維持好禮節了，即使興奮也要注意步伐是否優雅，我們不是在家裡約定過了嗎？」

達芙妮盯著突然蹦出的弟弟，有些不甘示弱的朝亞爾的方向站得更靠近些，同時用那雙紅色的眼睛投給了大哥與胞弟同樣的訊息。

「是妮妮先到的。」達芙妮小聲的說著，「達米怎麼不去邀請其他的女生呢？在公開場合和男性共舞，是對在場其他女性的不尊重哦。」

柔軟的聲音緩緩地說著，同時又帶了點勝利的意味。亞爾空出另外一隻手拍了拍編得整齊的金髮，雖然不被排斥是好事，他有時候也覺得自己的弟妹們都太黏自己了。

「不如你們先去跳一圈？我會在這裡看著你們。」

「ネーちゃん靠大哥太近了，女生要離大哥一個、……三個手臂那麼遠！」

他自行糾結了一會，寫滿不願意的臉皺成一團。

「因為今年不跳的話、明年就不能跳了，我想在和大哥讀同個學校的時候一起跳舞。」

「其他的女孩子我還是會去跟她們跳，是因為第一個只想跟大哥才讓她們先等一下的。」

達芙妮用一種「我也是」的表情，並沒有因為達米安的話就退開亞爾身邊——不如說擠得更靠近了些。

他們和大哥的年紀差得太多了，如果不是因為公學制，他們甚至沒有辦法和亞爾同時間就讀同一所學校，像這樣的晚宴、甚至是後面的活動，都是僅只一次的機會。

「我也想和哥哥一起跳舞。」達芙妮伸手捏了捏達米安的臉，過了一會鬆開手之後才說，「只有一首哦。因為妮妮比較擅長下一首，才先讓給達米。」

「好耶！」

終於放開一直環抱著的亞爾的腰，達米安歡呼著拉起他最好的大哥的手，臉頰不知道是因為興奮還是緊張、或其實只是因為被達芙妮給捏了才這樣紅通通的。

「我有很認真練習喔！一定是會讓大哥驕傲的成果喔！」

「我很期待。」亞爾先是看了眼被拉著的手，然後才對上弟弟那雙與自己相似的藍眼，「那麼，達米安，你是不是該正式的『邀請』我呢？」

他當然知道弟弟並非是不懂禮節，可愛的雙胞胎弟妹在入學前就已經學過相應的禮節與知識，會這麼說純粹只是想逗弟弟玩。

達芙妮則稍微退開了一些，左右張望了一下，像是口渴了似的往飲料桌的方向移動。

他看了看面前在等著被邀請的人，然後像聽到週末回家時晚餐煮了自己最喜歡的菜色時那樣笑起。

「我能夠和學長跳舞嗎？」

那稱呼像極了故意為之。

大哥會唸他嗎？會有什麼想法嗎？可是下一次開學時大哥就不在這裡了，他想和他最崇拜、最好、最喜歡的學長跳舞。

「樂意之至。」亞爾捏了捏達米安的手，等待著前一曲結束後，算準拍子，讓弟弟領著自己滑入舞池。

儘管亞爾自認不高，但達米安的身體還在成長，相差二十公分的高度讓他放低了身體，配合著達米安的步伐踩著女步。

「達米安成長得好快。」在熟悉了節奏後，亞爾用著只有達米安能聽到的說著，「已經到了會邀請人跳舞的年紀了。」

「不是已經到了、是現在到了才對哦。」

老實說他才不想管什麼禮節，宴會的話不是只要參加得開心就好了嗎？要是現在整個會場裡只剩下他們的話、他絕對可以把所有晚宴的時間都拿來跟大哥一起跳舞。

好吧，他勉強願意把姐姐也拉進來，圍一個圈圈就好了吧？他很勉強，不過他是好達米，他不會介意。

舞曲結束後達米安用著不情不願的表情和亞爾一起到了達芙妮所在的桌旁，並和她保持了一個不會被捏到臉頰的距離。

「因為我很受歡迎，所以我很寬宏大量。ネーちゃん如果踩到大哥的腳我就會笑妳到畢業。」

達芙妮沒有理會達米安的威嚇，反倒是淡淡的說了句「別讓女孩子等太久哦。」漾著開心的笑容看著亞爾。

亞爾用曲起的手指蹭了蹭達米安的鼻子要他好好享受晚宴，在下一首曲子響起後伸出手邀請了達芙妮進入舞池。

和總是能和其他人打成一片的弟弟比起來，達芙妮一直都給人相對疏離的印象，她不喜歡太過吵鬧的環境，如果可以她只想和自己喜歡的人待在一塊。

不需要很受歡迎，只要喜歡的人也喜歡自己就足夠了。說實話達芙妮並沒有遺傳到他們父親的靈活肢體，即使認真練習過了，有好幾次仍差點踩到了亞爾的腳——只是亞爾似乎都能比她早一步發現即將到來的失誤，在曲子結束時她也沒有真的踩上亞爾的腳。

「謝謝哥哥。」被亞爾牽著踏出了舞池，達芙妮仍然沒忍住的在角落抱上了亞爾，「妮妮好喜歡亞爾。」

亞爾笑著拍了拍女孩的頭說他也是。

現在好像不要過去比較好。

聽了活動部長說的話後就一直思考該如何對自己的俱樂部盡一份心力，拿取料理時不斷想著「或許能試試這個」、「可能可以做一點這個」，每樣看上的菜色都拿一點的結果就是手上的盤子最後承裝了自己根本吃不完的份量。

人潮也是，她端著盤子被人流擠得轉圈，好不容易從失去道路的區域脫身卻發現自己來到的並不是約定的集合地點，當下差點就開始思考離開、以及隔天該如何向亞爾道歉自己的失約。

哦，不過她過一會就偶然遇上了達米安，他看著那盤過多的食物問了能不能吃一點去支撐接下來的舞，男孩在離開前還替她指了正確的會合位置，響總認為達米安比起自己的弟弟更像是哥哥。

大概直到畢業她都不會知道他的出現其實不是偶然。

順利地照著弟弟指的路線前往，看見現在似乎還是達芙妮的個人時間，她退了兩步不去打擾、盯著自己的餐盤發愁。

達芙妮抱了一會後退開了，亞爾稍微傾下身幫她整理了頭髮，她又笑了一會才恢復成了淑女應有的樣子。

「妮妮去找新同學了，不用擔心妮妮。」她這麼和亞爾說著，「即使沒有很多，妮妮還是會交朋友。」

達芙妮朝亞爾稍微提了下裙子，亞爾笑著回了禮。和達米安不同，妹妹的個性比較內向一些，而且又不太喜歡和外人有太多接觸，說實話亞爾的確是會擔心住校的規矩或許不太適合妹妹，顯然這點擔心也早就被看在眼裡了。

目送著達芙妮走到另一圈看起來同樣是低年級的小團體中，亞爾在回頭的視野裡看到了對著餐盤苦惱的、另一位妹妹。

「餐點不好吃嗎？這可是比平時更像樣的餐點了。」亞爾兩三步走到響身邊，「還是在想念撫子做的料理了？」

沒注意到自己已經被發現，看見人走過來對自己說話時嚇得跳了一下。

「沒、沒、沒有、不是……」發覺自己太過緊張，她深呼吸一口，「拿的時候在想事情結果就拿太多了，和媽媽的料理沒有關係……啊。」

偷偷瞄了對方幾眼，不確定在亞爾面前稱呼年紀才只有他一半的撫子為媽媽是否會造成他的尷尬。

「剛才遇到達米的時候他幫我吃掉一點了，剩下的應該可以吃完，嗯。」

怎麼可能。手上的量和平時吃的飯量實在差距太大，就算慢慢解決、待到晚宴結束大概也吃不完。響撒著連自己都不相信的謊，不禁覺得說這樣的謊還希望亞爾相信的自己有點愚蠢。

想問亞爾怎麼沒和其他人去舞池裡跳舞，開口前又覺得這個問題的答案和自己沒有關係、甚至或許是因為自己遲遲不來會合才導致如此，她決定閉上嘴把話給吞回去。

好想把自己埋起來，太沒出息了，怎麼老是在給別人添麻煩。

「是嗎？」亞爾看著那盤食物皺起了眉，「那為了淑女的好身材，我要從小響的盤子裡拿走一些食物了。」

他煞有其事的說著，在說了稍等一下之後去拿了一個新的盤子，回來後從響的盤子裡拿走了大半食物。

「差不多就這樣吧？雖然制服每學期都會重新套量，但如果維持好身材的話就能省——噢，但如果是長高的話就沒辦法了呢。」

吃了幾口，確定嘴裡沒有食物之後他開口問道：「週末的劇場有興趣嗎？還是小響已經被預約了？」

「劇場、……沒有。」她低下頭，「我的藝術和文學都沒有那麼好，所以覺得去的話會糟蹋別人的表演……沒有被邀請也不敢去問，如果對方沒有興趣或不想接受會很困擾吧。」

又在說些負面的話。捏著盤子的手用力了些，退著步伐把距離拉得更開。

「我——沒事的，我不是很介意那些，亞爾會去看嗎？」

亞爾發出了一聲「會哦。」然後又迅速的掃掉盤子上的食物，呼，稍微有點多了，但很滿足。

「我有那個榮幸，能邀請小響一起去週末的劇場嗎？」他笑了笑，同時提醒女孩要記得把手上的食物吃到肚子裡 ，「雖然不管是戲劇，還是劇本本身都看過很多次了，但那樣正好吧？」

「說是不擅長，但小響也能分辨得出美或是喜歡的東西？我認為只要具備觀看的能力，用小響的思考去理解就好了——它們畢竟是感受的事情，沒有人能夠否定了小響的想法呀。」

「也許會覺得奇怪，畢竟莎士比亞離我們的時代太過遙遠，而現在再製的戲劇肯定也無法真正的複製岀莎士比亞的想法⋯⋯這些細微不同的地方，就算不明白他們想要表達的是什麼，輕鬆的觀賞也沒關係。」

亞爾比劃了一下，「不同的事物在不同人的眼裡擁有不同的重量⋯⋯可以當成是我在推薦小響去看？那樣會比較有吸引力嗎？」

她用著糾結的表情清空了手上的餐盤、吞下最後一口後又持續苦惱了一會，然後才鬆開眉頭看著對方。

「好呀，那樣的確變得更有吸引力了。」因為被邀請而笑得瞇起眼、但很快就收起並移開視線，「如果我就可以了的話……」

「我以為亞爾會跟同學或朋友一起去，現在也是、怎麼沒有去和別人跳舞、是不是因為我太晚過來了……之類的。」

「我跳過了，剛才和達米跟妮妮分別跳過，他們都一臉我明天就要畢業似的表情，雖然很可愛，但也不用這麼賣力呀。」

亞爾順手收走了響已經吃完的空盤，說了聲暫離便把空盤拿去集中回收的地方，過了一會，他帶著兩杯果汁回來。

「果汁應該可以吧？我不喜歡這裡提供的茶，沒有從家裡帶來的茶葉好喝。」他把其中一杯果汁遞到響的面前，「不是『小響就可以了』，而是『必須是小響才可以』哦。」

「就是、因為，呃、」舉著手似乎想說些什麼解釋，揮動了好幾下後卻放棄地雙手接過那杯果汁，「……謝謝。」

安靜喝了兩口，響的眼神瞄過對方又瞄過手上果汁的液面、然後回到亞爾身上。

「妮妮我不清楚……但達米跟我說『要是不把握每次機會的話，本來還很久的事情馬上就會到來』，所以他才覺得今天一定要和亞爾跳到舞？」

「剛入學的時候我也覺得好像什麼事情都還有很久，結果今年亞爾就要畢業了不是嗎？現在雖然不覺得時間有過得像以前那麼快了、可是達米他們可能就是覺得有那麼快吧。」

她又喝了口果汁，接著想到了什麼、震了好大一下。

「剛才！剛才那些是達米要我保密的事情、亞爾之後要裝作不知道喔！沒有聽到！我什麼都沒說喔！」

豎起食指放在唇前，發出「噓——」的聲音。

亞爾因為響的反應笑了出來，他相信達米安會說出來應該是不介意傳到他的耳裡，他的好達米真的不想被知道的事情只會悶在心裡，甚至覺得這種迂迴的風格不知道是不是源自於笠山血統的關係。

「好，小響什麼都沒有說，是阿波羅的預言、是荷米斯的傳信，我只是湊巧從風那裡聽來的。」亞爾開玩笑似的說著，「我不會跟達米說我知道這件事情，小響不用太緊張。」

但亞爾確實經常為了自己比弟妹年長太多而煩惱，也為了自己幾乎記不得生母的樣子而遺憾，把握機會嗎？亞爾不知道那個在自己眼裡還小小的弟妹已經有了這麼多的領悟。

「小響也有想把握的事情嗎？」

她看了一會亞爾才移開目光。

「多——多跟媽媽或爺爺說話？可是媽媽好像因為覺得明明我比她大還叫她媽媽很奇怪，所以偶爾會看起來很困擾的樣子……爺爺的話、就……嗯……」響盯著杯裡剩下的果汁，「他不是討厭我，只是、是因為爺爺太喜歡媽媽了嗎？所以他有時候的態度會有點微妙，或是會皺眉之類的……」

「因為我是媽媽生出來的吧？那代表媽媽後來離開爺爺了，所以如果我不是媽媽的小孩就不會被討厭了嗎？可是那樣的話我就和大家一點關係都沒有了，我不想那樣。」

「叔叔跟我說爺爺本來就是那個樣子，但是爺爺也會捧著我的臉頰跟我說希望我能一直快樂，我越來越搞不懂爺爺看起來不高興的時候到底是因為什麼了……」

眨眨眼，看著杯裡倒映的自己想起了什麼。

「啊、我、我不是想讓亞爾困擾的意思！明明是問想把握的事情、結果我根本沒有回答到……對不起。」

「哦，我也會想跟母親多說些話，父親的話⋯⋯他本來就很多話了，不用特別一直講也能聽到，很奢侈吧？」亞爾這麼回應著，「但湊先生的眉頭根本二十四小時有十八個小時都是皺起來的吧？剩下那六個小時大概是看到父親或小撫子或小響——是因為看到了家人才會，小響是家人，我和卡蘿、達米和妮妮都是家人。」

亞爾喝了幾口果汁，「我小時候也常常以為湊先生把我看成是拖油瓶⋯⋯或差不多是那種感覺？因為他們很喜歡父親，父親和別人生下的孩子會看不順眼吧？小時候的我一直想著是不是要快點長大，也會因為卡蘿沒有見過母親，會想把很多東西優先給卡蘿、像是為了填上少了母親的愛一樣。」

「但仔細一想就不是那樣吧？雖然很難察覺，尤其是湊先生，但他說了希望小響能快樂，我覺得那是他的真心話⋯⋯不管是湊先生或是小撫子，或是我們，都希望小響能夠快樂呀。」

看向亞爾時她想著自己是不是一直在移動目光，盯著對方思考、眼睛把上下左右都游移了至少三遍，最後又轉了兩圈才像是終於下定決心開口，朝對方貼近幾步講悄悄話。

「爺爺有問過我知不知道亞爾喜歡吃什麼喔。」

「而且我還沒說話的時候、爺爺就說他只是覺得我好像比較常跟亞爾講話，他看媽媽把亞爾當競爭對象所以不敢問，達米跟妮妮又還太小可能不會知道，解釋了好多。」想起當時的畫面就忍不住笑出來，「可是我其實也不知道能回答什麼，所以跟爺爺說了我不知道、他可以去問問看叔叔……然後爺爺就皺眉頭了，說算了、反正他也只是想不到出差能買什麼零食。」

「但是他最後買回來的點心一個都沒吃就放在客廳了。」

說完悄悄話，她往後退拉開距離、伸出手又盯著鞋尖地踏了兩下，似乎是在確認一個手臂的長度。

「呼、憋不住了！大家太常跟我說自己的小秘密了。」

「因為小響很擅長傾聽？」亞爾笑了笑，「湊先生皺眉是因為也許問我父親也不會有答案嗎？還是太害羞了？感覺都有可能。」

想到那個畫面，其實還挺詭異的，作為長子、尤其是前妻的孩子，和什麼都不知道的卡洛琳不同，自己能很清楚的區分出過去與現在——他猜想湊先生和湊小姐同樣不知道該怎麼和他相處吧？他不介意父親想和誰在一起、或者說有人陪才是最好的情況，他和卡洛琳還太小，沒能給父親多大的支持。

儘管是父親的孩子，他們兩位喜歡的終究是自己的父親，也許他和卡洛琳沒有因此被趕出家門已經算不錯了吧？雖然也可能只是父親不允許。

「人與人之間的關係很複雜，而且也不一定就像表面上看起來的那樣。」亞爾停頓了一下，「星期六要穿得可愛一些哦，難得可以穿些輕鬆的便服。」

響原本想說些什麼、最後把它們都混著最後一點果汁吞下，只回覆對方一個肯定的喉音。

「不過我也想知道亞爾喜歡吃什麼。」

然後她說著自己不太習慣晚宴這樣多人的場合、表示「星期六見」後，處理了手上的空杯離開會場。

外人還是別多說話吧。

他目送著女孩的離開。

也許是自己的話讓人誤會了吧，從響匆促離開的樣子，亞爾這麼思考著。明明響的母親也不是這麼會憋在心裡的人，但總覺得她和她爺爺的性格反而更接近？

「這就是父親覺得困擾的地方嗎？」他喃喃唸著，直到卡洛琳又出現在他的面前，嚷著只和雙胞胎跳過舞太狡猾了，而被拉著進舞池轉了幾圈。

他幾乎和卡洛琳待到了晚宴結束，並因為妹妹撒嬌著說著「送我回去嘛！」這樣的話，亞爾只能送人到女宿的大門，才慢慢地回到自己的宿舍。

在女宿分別時，卡洛琳對他說了「不用太擔心！亞爾要好好休息哦。」

他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和響的互動被看在眼裡，還是因為自己的表情過於複雜，但他的確在被說了這句話之後鼓勵了不少。

亞爾回想著響最後的問題，希望自己星期六的時候記得回覆她。

亞爾也成為被笠山困擾的哈里斯了

代代傳承ㄉ關係（沒有代代
但我覺得亞爾認為小響比起有血緣的撫子更像沒血緣的湊（兄）這點蠻好笑ㄉ

不如說此時此刻還要稱呼湊（兄）跟湊（妹）這件事情本來就很神奇了（比自己

湊先生跟湊小姐的地方其實日文寫起來也都是湊さん 差在讀音的そう跟みなと可是寫成漢字根本看不出來是誰 可見家長取名有多不用心（就是你
一點基因都沒有但還是隔代遺傳真的很好笑&亞爾叫ひびちゃん到底是什麼我每次看到每次叫我知道他沒有在逗小女生但我老是覺得他在逗小女生他怎麼可能沒有在逗小女生（我超喜歡 亞爾請保持）

&&達米安好夢我受不了（夢？

達米再夢下去就要對大哥ㄉ未來負責噢！（負什麼責

我覺得這種跨語言的稱呼就是，一方面其實很排斥語言混用（假定他們用的語言是一致性的），但其實就連亞爾的父親在實際上唸的是Dad⋯⋯還是被寫做了父親（雖然好像比較接近爸爸？）跨語言的奧妙

達米對他姐的稱呼我到現在還在糾結翻譯
不想在中間混日文進去（因為講的本來就是日文）但是我又不知道ネーちゃん這種融合了姐姐（ねえちゃん）跟達芙妮的暱稱（ネネ）的稱呼到底該怎麼翻才不會失去味道
雖然想過其實翻妮姐就行了但一點都不可愛我不允許

一點點我再不放到結企可能也不會放的塗鴉
第二張是gif

寶貝太可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