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修影☯
【整理噗】我和我爸的最後幾哩路。
※這噗是為了整理我自己的情緒,聊的話題不會有開心的成分,覺得很沉重的就消音吧。
阿修影☯
在開始最後的兩人三腳之前,必須要說的前提。
因為家庭的因素,我們已經有很長一段的時間沒有好好聯繫了。
平常都是各過各的生活,所以這次接到連絡的時候、本來還抱持著八成沒什麼好消息的心情的。
我沒想到的是這次真的是天大的壞消息。
阿修影☯
他應該也是整理好自己的情緒,知道不能再拖了才決定將事實坦白告訴我的吧。
久沒通話,第一封簡訊就是『已癌末,有事交代』。
就是簡易明瞭到這種程度的簡訊。這就是我們家人之間的現況。
但是那三個字戳進我眼裡的瞬間,我必須承認我完全沒想過會是因為這種狀況而再跟他接觸。
我很快的回電、並且把能穩定連絡的管道給暢通了。
阿修影☯
隔了幾年、很久違的再次見到他,他已經變的比我記憶中的身影還消瘦許多。
他把我叫到他的住處之後,很淡然的跟我坦白了他的病情。
只是淡淡的交代我要記得辦好拋棄繼承、並且叫我拿點他屋子裡的東西走。
因為食道癌的關係,他已經沒辦法好好吃飯、幾乎所有固體狀的時候都沒辦法下嚥了。
這也是他會快速消瘦的主因。
阿修影☯
這時還是2022初,我看他雖然變得非常的瘦、但是一些行為能力似乎都還很正常,還能正常的走路。
必須承認,因為過去的經歷、這時的我還對他感到有些害怕。
但是其中又混雜了一點悲哀。
我的運氣應該算是很好的,因為他看起來像是很坦然的接受自己可能很快就會死的這個事實。
我沒有接收到太多的負面情緒。
至少這時候還沒有。
阿修影☯
這段期間我們斷斷續續的連絡、頂多時不時的叫我來拿東西,很快的連農曆年都過了。
事情就在二月底開始急轉直下。
從他被確認出食道有腫瘤之後開始,他就一直在迴避正規治療的管道。
理由是癌症的治療實在太痛苦、治好之後剩餘的壽命也不多,他不想活的連生活品質都沒了。
所以他只是一直嘗試著一些不用錢的療法,自己努力找可以下嚥的東西、煮雞湯來喝。
但是這樣的方法卻再也撐不下去了。
阿修影☯
二月底時我收到他的訊息,說228要去榮總做篩檢,希望我陪他一塊去。
…他的體力明顯的衰退,從能夠自己上下樓梯變成需要扶著我的肩膀才能下樓,到了醫院也是讓我借了一台輪椅之後從頭推到尾。
回到家之後更慘,他甚至沒有力氣自己爬樓梯了,是先把我支開去買東西、自己慢慢趴著爬上樓的。
因為他這個時候還拒絕讓我抱。
阿修影☯
當我買完東西回來、他也爬上樓了。我想問清楚他什麼時候要準備入院,他說要等醫院通知。
之後收到的訊息說是3/3號入院檢查。
我這時候就有不妙的預感,因為3/3剛好卡到下午的疫苗施打站的工作、所以我得在這一兩天內替他收行李跟做好行前準備。
阿修影☯
之後的兩天,我接連著在上午工作完之後騎車到他的住處,其中一次是去幫他提水、做了一些像洗衣服曬衣服之類的家務、其中一次則是碰到他在睡覺所以沒人開門,只能作罷。
直到3/3號當天。
阿修影☯
早上我起了個早傳訊息給他,他說你可以早點過來、我們入院前再去洗個三溫暖,這時的我還天真到想說『這麼享受?還要先洗個三溫暖再進去啊』所以隨口答應他。
但是沒想到到了他的住處,門根本沒開。
他根本連從床上爬起來開門的力氣都沒有。
阿修影☯
我在外頭等了將近一兩個鐘頭,說著急嗎?還不到;覺得不耐煩嗎?又有點過頭。
就是一種很微妙的煩躁感。
因為實在等了太久、我受不了打電話給他,他才開口坦承他沒力氣起床開門,叫我去跟大樓管理員借鑰匙。
但是大樓管理員當然沒有特定個人住處的鑰匙,只好直接打電話問屋主、也就是他的房東。
阿修影☯
打給房東問過之後,房東自己也沒有備用的鑰匙,真的沒辦法、只好打電話CALL鎖匠過來…
然後當我上樓準備等鎖匠過來開門的時後,門就自己開了。
他爬起來開門了,鎖匠也這時候到了。
我快氣死了。如果是一般的狀況的話。
但是當時的我心裡也有一半是處於擔心他的身體狀況、所以就只能趕快把鎖匠打發走(鎖匠還收了我兩百塊車馬費,雖然也是理所當然)。
當我進屋詢問他的狀況跟接下來的行程的時候,他卻跟我說他應該是明天才住院。
阿修影☯
好死不死,這時候(3/3 0900)剛好碰上全台大停電。
我想幫他整理行李都沒辦法開房間的燈,還好他房間的採光還算OK,先開窗簾多少還能看見房間裡的狀況。
他想喝點熱水也沒辦法用熱水爐,害我在那邊試插頭跟看配電盤看了超久。
只能說一切就是這麼該死的剛剛好。
阿修影☯
我很快的照他的說法拿了一個行李袋、在裡頭隨意塞了兩套換洗衣物等。
因為這時已經接近中午,我必須快點回住處準備下午的工作了,我就跟他再三說明我們已經收好你"明天"要入院的行李,我下午下班之後會再過來一趟,你就先好好休息等我來。
阿修影☯
然後當我在疫苗施打站工作到一半時,電話響了。
他告訴我是他記錯了,他是今天入院沒錯。
時間下午四點整。
阿修影☯
怒急攻心,我直接跟工作的地方請假、飆到他家,發現他還維持著早上我離開時的位置、恐怕是根本沒動過,或沒那個多餘的體力亂動了。
我叫他快點把衣服穿一穿,我們要在醫院停止辦理入院前趕過去。
然後他已經連樓梯都沒辦法自己走了。
整個人就這樣癱坐在樓梯上,一格一格的往下滑。
阿修影☯
「我們真的沒有那個時間拖拖拉拉了,護理士只能等我們到五點半。」
我終於開始無視他的意願,強行把他抱起來走下樓梯。
說實在連我自己都滿抖的,雖然他已經瘦到只剩皮包骨、畢竟還是一個成年男人,還好我沒把他摔在地上,成功的抵達電梯旁。
阿修影☯
慘的還不只是這樣,當我們出了電梯之後,他直接一個原地下跪。
連路都沒辦法走了。
沒辦法,我只能把他架起來、攙扶著他走到門口,叫了計程車趕往醫院。
阿修影☯
計程車到了醫院之後,延續上次的良好傳統,我借一台輪椅直接把他推進醫療大樓、趕緊辦了住院手續。
途中他似乎是已經痛到沒辦法再忍受,不斷的呻吟著。
幸好有趕上。
當我把他推進病房之後,護理士們一人一手的把他搬上床、開始問他各種問題,做一些基本的處理。
在這混亂當中,我能清楚聽到他說的只有一句話,
「能快點給我止痛的藥嗎?」
這也是他能清楚的說完的最後一句話了。
阿修影☯
在確定護理士們能好好照顧他之後,我趕緊回了他住處一趟、整理他房間的垃圾順便蒐羅各種我沒帶齊的東西,包括尿布或濕紙巾這類需要另外買的醫療用品。
回醫院的路上幾乎一片黑、各種混亂,還好還有警察幫忙指揮交通。
看著他睡在病床上的樣子,我只能癱坐在旁邊的折疊式床鋪上。
阿修影☯
這時候已經是晚上八點多(我沒記錯的話),我澡也沒洗、晚餐也沒吃,明天還要繼續上早班,雖然時數也不多但還是得早起出門。
這是這段時間裡我最痛苦也最憤怒的一晚。
阿修影☯
當晚我只能蓋著外套躺在折疊床上睡覺,每兩小時就會被護理士叫起來尿尿一次,當然我是說幫我爸換尿套的事情,不是我本人要尿尿。
病房的冷氣開的非常的強,我一邊想著我明天一定要帶著能蓋的夠暖的東西來,一邊淺眠。
阿修影☯
淺眠、被吵醒、幫忙翻身、睡回去、再被吵醒。
我看了看時間,六點多,算算騎車移動的時間,我決定先回住處一趟去吃東西跟盥洗。
之後就是在公所悠閒的上班,諷刺的是對這時的我來說工作場所反而更能放鬆休息。
因為昨天提早離開,上司很快就過來關心我爸的狀況,我也只能含糊過去、說已經把他平安送到醫院了,預計今天開始做檢查。
阿修影☯
下班之後我打算悠閒一點,吃過午餐洗過澡再回醫院。
回到暌違了整整一天的家,我很快的吃了午餐洗好澡,整理一些我自己用的雜物之後放進背包裡出發前往醫院。
阿修影☯
然後就是他的主治醫師過來跟我說明他的病況。
就跟我當初預測到的一樣,食道癌末期、而且已經開始轉移到肺部了。
醫師也直接說了他目前的體況已經沒辦法再進行治療、沒有那個體力能撐過整個化療的療程了,所以建議我直接進入安寧治療的階段。
這也是我之前一直預想的部分。
阿修影☯
所以我以為我能冷靜的說完的。
但是在請醫師進行安寧治療的時候我竟然一度哽咽,必須重講一次才能把話說完。
「如果那是他的意願的話,就麻煩你們進行安寧治療吧。」
一旁的護理士拿了放棄急救同意書給我,我都還來不及看一眼內容、眼眶裡的淚水就已經先奪眶而出。
阿修影☯
在醫生和護士都不在的病房裡,我坐在窗戶旁的椅子,摀著眼睛悶聲痛哭。
連我自己都感到很意外,在這之前我已經至少五六年以上沒有因為生理以外的原因落淚了。
阿修影☯
隔了一段足夠讓我哭泣的空檔之後,醫院裡的社工才終於趕到病房。
這時的我已經回到至少能冷靜說話的空檔…我是這麼想的。
但是對話的初期、看著手上的同意書,我還是忍不住眼眶泛淚到必須先暫停一次才能平復情緒。
在那之後和社工談了談,知道我爸因為重大傷病的補助,所以病房費用其實沒有想像的那麼可觀;我本人也能申請一些補助來貼補這當中會產生的費用,說實話心情輕鬆了滿多的。
阿修影☯
因為還牽扯到一些後事處理的環節,所以我打了電話通知他目前僅剩的親人-他姐姐、也就是我的姑姑。
姑姑似乎是早就知道會有這麼一齣似的,我才打電話過去說我爸的事情,她就直接劈頭問他死了嗎?有那麼一秒我真的被她直接到這種程度的態度戳到差點笑出來。
我就說了還沒死、只是要簽放棄急救同意書,她就說那你就簽吧,之後會派她認識的殯葬業者來跟我商談葬禮相關的事情。
阿修影☯
這時候時間也已經來到下午,業者的周先生很快打電話連絡了過來,說是希望在醫院附近的便利商便碰面、要跟我說明一下喪禮的事情。
我說當然沒問題,於是很快的就跟他們見面、聽他們說明了關於喪禮的事情。
他們開頭就說了姑姑會幫忙負擔喪禮的全額費用,雖然只會辦個最簡單的喪禮,我也很感激了。
在我爸給姑姑添了一大堆麻煩之後,姑姑居然還是願意幫她這個弟弟一把,送他最後一程。
大致的流程跟費用說明過後,周先生說明天會去見姑姑一面跟她說明清楚,我說那我也跟著去說明吧,也要好好謝謝姑姑才行。
阿修影☯
回到病房,我再次坐在病床邊。
這時的老爸已經惡化到連一句話都沒辦法好好說完了。
常常是我們問他問題,他得喘著氣回答、聽的人還得趴到他面前才能聽的清楚的程度。
更多的時候則是意識模糊,只能半開著嘴喘氣或呻吟。
阿修影☯
至少這時候他還有力氣抬抬腳把被子踢開,通常看到這動作我就會去檢查是不是又尿尿了、或是他覺得想動動腳之類的。
時間已經來到3/4號的晚上,至少我這次帶了一件小毯子,睡在折疊床上的時候比較舒服了。
半夜被護理士叫醒時情緒也變得比較平靜,能默默地協助他們做翻身跟換尿套的動作不會有情緒。
阿修影☯
這時真的深刻體會到身旁有專業人員的協助與陪伴是多麼重要的事情。
如果只我有一個人能照顧他的話,我肯定早就已經自暴自棄了吧,老爸也會因此走的更痛苦。
大家真的要好好愛護台灣的醫護人員跟資源。
阿修影☯
3/5號,我默默地陪了他一個早上。
中午的時候終於外出了一趟,去買我自己的午餐。
這也是我爸入院之後,我有印象自己第一次好好吃飯的一餐。
熱騰騰的食物居然是這麼的好吃。
阿修影☯
下午,我依約出門跟姑姑還有周先生他們見了一面。
這次就真的是把所有喪禮要做的事情都給講開了,姑姑也說了因為輩分上他們算是長輩、不方便去現場送我爸,所以這次的喪禮還是以我為主。
雖然話是這麼說,但是當周先生問到需不需要幫老爸買一些額外的服務,像是庫錢跟紙房子的時候,姑姑卻完全沒有問過我的意見、直接豪邁地說就全買了吧,該做什麼就做什麼。
我真的聽到當場眼眶都有點泛淚。
阿修影☯
結束會談、好好謝過姑姑之後我再次返家,很快的漱洗跟吃晚餐。
但是回到醫院之後,狀況卻開始急轉直下。
阿修影☯
他變得非常得喘、不斷呻吟跟咳嗽。
我很快地通知護理士來幫忙、他們圍著老爸幫忙清痰、上氧氣面罩,忙了好一陣子。
並且連監控生命現象的機器也裝上去了。
看到這一幕,我感覺到這一切真的就快要結束了。
阿修影☯
以往只會在連續劇或虛構作品裡面看到的場景居然活生生在我眼前上演,發生的對象還是我老爸。
我想也不想的直接用手機拍了一張照片。
這是我入院以來唯一敢替他拍的一張、也是他這段時間裡看起來最不難堪、也最不痛苦的一張照片了。
阿修影☯
接著的幾小時,我就只是一直盯著病榻上的老爸。
斷斷續續地對他說了很多話。
這些年因為我們破碎的家庭關係,不敢對他說的話。
阿修影☯
「我們後事都已經安排好了,你不用擔心了。」
「姑姑幫你這麼多,還幫你買了新房子,以後不要再跟姑姑他們吵架了。」
「我也通知姊姊了,她也說了之後一定會回來見你一面,我會帶她來看你的。」
「你這樣子給我添麻煩,是因為覺得我是你兒子嗎?沒關係啦!反正都最後一次了嘛!」
之類的。
阿修影☯
「我們父子倆居然是因為這種情況才第一次好好擁抱彼此。」
說的是之前把他抱下樓、攙扶著他走路的事情。
我沒辦法確定他眼角閃閃發亮的到底只是分泌物,還是他也真的為此流淚。
阿修影☯
我斷斷續續的睡了一兩次,一直到三點多。
他的心電圖變得非常的平穩,漸漸的、漸漸的…
阿修影☯
像是聽到我說的那些話,而感到心安一般。
阿修影☯
心跳漸漸地慢了下來。
我握著他的手,看著他終於不喘了。
阿修影☯
護理士很快地就過來幫忙拔掉他身上插著的點滴跟各種機器,在他們的幫助之下幫老爸換了一套內衣跟尿布。
穿著我帶來的全套內衣,他看起來就像是只是在家裡睡著了一樣。
在等待醫院裡的殯葬業者來接他的空檔,我依然一直盯著他看。
阿修影☯
簡直像是他還有在呼吸一般,我覺得我時不時就會看到他胸口有起伏,手還會偶爾抽動一兩下。
他明明就還在動啊。
阿修影☯
殯葬業者來到現場,他們用了一個很像擔架的組合架,把老爸放上了移動式床鋪。
在移動的途中,殯葬業者也都一直出聲提醒老爸要過門了、要進電梯了之類的,我也跟著叫老爸要記得跟上。
上了車,離開醫院的燈光。
阿修影☯
雖然這也只是偶然、讓老爸在半夜走了,但是看著那漸漸遠去的燈光,我感覺到老爸就像是被夜晚的世界帶走了一般。
阿修影☯
接著付了錢、辦過一些手續之後,我們委託的業者周先生也來接老爸了。
我們駕車一路趕往高雄殯葬管理處,一路上的空氣非常的冰涼,我吹著風,感到一點舒適。
阿修影☯
和它負責的業務給人的印象相反,殯葬管理處是一個人聲鼎沸的地方。
到處都看的到人跟車,剛被送過來的亡者、披麻帶孝的家屬、跟在他們身邊的業者。
周先生告訴我這裡幾乎全年度、24小時都是這麼熱鬧的。
我很快的繼續進行手續,把老爸帶到安置遺體的冰櫃旁。
打開冰櫃、我還不小心瞄到隔壁櫃子冰著的另一個屍袋,接著老爸也跟著躺了進去。
阿修影☯
當我們處理好了這一切、出了建築物,天居然也剛好亮了。
時間已經是早上六點多。
我為了整理遺留下來的東西,一度回到醫院,就在我才整理到一個段落的時候周先生的搭檔又打電話過來了。
說是早上九點半剛好有一個好時間能做豎靈的法事,要我記得回殯葬管理處。
阿修影☯
我只能笑了,他真的是很會挑時間、走的豪不拖泥帶水還剛剛好能趕上公車。
我和周先生只能繼續把行李丟上車、回到殯葬管理處,買早餐之後在車上邊吃邊等時間到。
阿修影☯
一路上我們聊了很多,聊到各地其實有很多案例都是拖了很久很痛苦的走的,老爸其實算是很有福分的了,有人負責後事又能走的乾乾脆脆的、外觀看起來也很完整,不會像某些因為事故而過事的人這裡少一塊那裡破個洞之類的。
他還突然問了一句老爸會抽菸嗎?我說會,他說那我記住了,等會請他抽一根,我笑了出來。
「可以放心抽了。」
這句話出口的瞬間,我感覺到眼淚又不爭氣的掉了出來,但是周先生從頭到尾都沒有說什麼,就只是很普通的繼續跟我聊天。
其實我還滿感謝他的這種態度的,讓我感覺不會那麼的痛苦。
不是只是單純的沉浸在悲傷裡。
阿修影☯
時間到了。我們跟道士會合,老爸的位置已經擺好了牌位跟一桌飯菜,周先生也像他說的一樣,拿根菸點起來、插進香爐裡。
看著那一桌飯菜跟香爐裡的香菸,一想到老爸因為這個病情有多久沒有好好吃飯了?如今終於可以好好吃飯、也能放心的抽菸,就忍不住潸然淚下。
只能慶幸前面的道士也很認真的念經、讓我能放心的悶聲哭泣。
阿修影☯
豎靈的儀式告一段落,這次終於真的能夠好好休息了。
接下來就是等到頭七了。
阿修影☯
我回到家,跟老姐報過平安之後,終於躺在床上好好的睡了一覺。
阿修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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