蒔守🪛💣🚓萩松ラブbot
萩松 爆處組

寫到哪放到哪,如果有順利寫完應該會是白情賀文。

為什麼這種甜甜蜜蜜的小故事我反而寫不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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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近,松田開始研究食譜。

  放學後,松田時常到我家一起解決作業。今天是他的拿手科目,因此我還有三分之一未完成時,他已經結束功課,轉而從書包中拿出一本食譜,翻開有書籤的那一頁查閱。

  時間是三月初,食譜頁面常駐巧克力區,各項資訊相聯合起來,得出的結論總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我問:「打算做白色情人節的回禮嗎?」

  「嗯。」松田在筆記本上寫寫畫畫,隨即闔上食譜,又換了一本,「人情世故還是得照看一番。」

  自松田口中聽見「人情世故」這四個字比松田打算做巧克力更嚇人。向來以我行我素遊走俗世的男人何以會主動提起,怎麼想都感覺很可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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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記得松田今年的二月十四日和過去幾年沒什麼不同。雖然松田無庸置疑是個池面,光是外表就很令人春心萌動,但外在表現總令人望而卻步。

  不過情人節是例外,校園四處充斥粉色氛圍,明目張膽地歌頌愛情,尋常總說以課業為重的師長們那天也會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於是平時不敢表露心意的人們紛紛在這天鼓起勇氣訴說心意,以致於他的抽屜裡堆滿了各方贈送的巧克力。然後按照慣例,他會先分類本命巧克力和義理巧克力,隨後便是花一整天的時間走訪各間教室將本命巧克力歸還。唯有義理巧克力會好好收下,隨後在相隔一個月的十三日和我一起上街採買隔天回禮用的巧克力。

  今年應該也是如此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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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市售和手工的份量天差地遠。一個從不會如此看重節日意義的人,突然開始重視了,大概就是那種可能吧。

  我的心臟撲通撲通的,好似要躍出胸膛,既好奇又恐懼於知曉答案。但如何反覆咀嚼二月十四日的松田,我仍想不通自己遺漏何種線索,索性問他:「要回禮本命巧克力嗎?」

  「不是。」松田否認得果斷,我的心跳總算回復正常,但下一秒他的話語又讓它再度失控,「只是有想送巧克力的人。」

  ──我該如何理解這句話呢?

  通常情況下,於情人節收到本命巧克力,若對該對象有同樣心意便會在白色情人節回禮,這種極度符合日本人性情的送禮模式,造就巨大商機和粉紅泡泡。不過不久前我們才討論過「二月十四日沒收到本命巧克力,為何不在白色情人節主動贈送呢?」這種議題,而我和松田都不是拘泥形式或秩序的人,一致認定:當然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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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來如此,松田有心儀的對象了嗎?

  戀愛是在七十億分之一的機率中發生的奇跡,作為松田的親友,我應當為他高興。

  然而此時此刻,我第一次認識到保持笑容的困難度。

  他想送給誰?我的腦袋不停迴盪這個問題。同班同學皆是可疑人選,曾經向松田表白的人自然不能錯放,懷疑清單列了一長串,之後必須好好檢視一番──

  「萩?」溫熱的手掌撥開碎髮,貼合額頭,近在咫尺的松田的面上寫滿擔憂,「沒有發燒,不過臉色很難看,哪裡不舒服嗎?我帶你去醫院。」

  眼看松田當真準備拎包走人,我趕緊阻止他,「沒有。只是有點心事,抱歉讓你擔心了。」

  聽我這麼說,松田乾脆地收手,坐回原位,只道:「需要幫忙就找我。」

  「嗯,謝啦,小陣平。」

  「道謝是多餘的。」

  因為我們是親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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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松田話音未盡,但我明白他想說什麼。他用那雙一望見底的藍眸凝望著我,我便什麼話都說不出口。

  我有個秘密,一個不敢告訴松田的秘密。

  我喜歡松田。

  萩原研二,喜歡松田陣平。

  我無法確定自己是什麼時候開始喜歡他。也許是一見鍾情。多數人都是外貌協會,我也不例外,至少小學初次見到松田時,那頭蓬鬆的自然捲和大大的眼睛便深深吸引著我。

  想和某個人做朋友。我第一次有這種想法。

  而我發現這般不同朋友的情愫是中學的事,是一位隔壁班的男同學向我告白。初次接獲來自同性的告白。我只有和女性交往過,且時間都不長,但當時也只想:原來男性也會喜歡男性啊。

  「如果對象是男性的話。」我無可避免地聯想到這個問題,隨即想到一張熟悉的面孔和名字,屬於我最好的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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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股無來由的悸動在心頭悄然發酵。我想像著和松田十指相纏,想像將他緊擁入懷,想像唇齒相依,更甚於想像我們坦承相見。

  腦袋登時變得暈暈糊糊,臉紅得發燙。

  自那天起,我終於明白自己喜歡松田。

  我本就不是保守的人,對喜歡的對象是同性抑或是異性毫無意見,奇跡能發生理當欣然接受。我知道只要一句話,一句「我喜歡你」就能更近一步,但有些事顯然不如想像中簡單。

  假如,假如我喜歡的人不是松田的話,我恐怕不至於如此束手束腳。由我自己這麼說有些自戀,但如何討人喜歡之於我是易如反掌。

  但我喜歡的人恰巧是松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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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親友關係是緊緊維繫我們的鎖鏈,若世界上只有一個人永遠不離不棄,我相信那個人肯定是松田陣平。同時,親友關係亦是枷鎖,叫我寸步難行。

  倘若脫離這項親友關係,我和松田會變成什麼樣呢?「謝謝,不過,對不起。」僅僅是這樣的回答可能是最好的結果。光是想像可能會就此漸行漸遠,我便徹底失去開口的勇氣。

  我喜歡他。喜歡也不必非要得到回應,只要能喜歡他,能繼續佔據他心中重要的位置足矣……原本,我是這麼想的。

  但聽到松田親口證實有想要送巧克力的對象,我的心臟好似揪成一團,胸口陣陣發疼,似乎所有的氧氣都離我而去一般呼吸困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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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他可能想送的是義理巧克力,選擇手作僅因高中快畢業了,想更鄭重地表達感激。

  只要問一句就好。春夏交際,尚屬需要加件外套的天氣,手心卻冷汗直冒。加油,加油啊,研二。

  「萩?」

  松田的呼喚如細針戳破滿脹的氣球,勇氣全然外洩。

  「嗯,加油喔。」

  最後,我只能如此回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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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之後的某天放學,松田邀請我上街採買材料。

  松田鮮少下廚,至多是家政課上的簡單作業,儘管心靈手巧的他碰見任何需要勞作的東西皆是游刃有餘,但從未製作過巧克力,保險起見還是得試作一番。

  身為松田的親友,試吃這項任務毫無意外地落到我身上。

  在「身體健康」和「難得慶祝」中掙扎許久後,松田仍認為前者比較重要,於是乎選定苦味巧克力占比較高的配方。我拉了張椅子坐在廚房,觀看松田隔水加熱,小心地攪動巧克力。

  哎,看自己喜歡的人為別人做巧克力的感覺真是糟糕透頂,胸口膨脹的醜惡的忌妒心叫我恨不得奔上前掀翻那口鍋。然而僅僅是親友身分的我,擅自插足松田的感情生活只會導致松田的嫌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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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端著加熱完畢的巧克力,分了數碗分別調製比例。行至半途,松田驀地想起什麼,從堆滿器皿和食材的桌面翻出一張紙遞給我,上面書滿了名字,第一個人赫然是「萩原千速」。想起姊姊今年因為她的朋友小忍想給心上人送巧克力,索性一起做了巧克力,我和松田各收到一盒。

  我晃晃那張紙,「回禮名單?」

  「嗯,用你拿手的招數,幫我猜猜看會喜歡甜的還是苦的吧。」

  人與人之間的交往是門奧妙的學問。

  松田總稱讚我在這方面出類拔萃,有一張能讓人提不起防備的臉,洞察力優秀到只一個照面就能探清別人的弱點,隨即用良好的社交能力接連出擊,「是意外狡猾的傢伙。」他這麼說。

  真是,物盡其用的傢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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