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悠】東京少年連續殺人案（一）
※調查官五条Ｘ連續殺人案兇手悠仁
※一個小小連載，不保證日更，但我希望２２８前更完，十回內結束
※稍微沉重，涉及精神疾病、凶殺案、自殘傾向

一、
「碰！」
「肅靜。被告少年Ａ，你還有任何想說的嗎？」
法官重重敲響法槌，以阻止法庭下的動靜，他知道這起案件受到很多矚目，單靠五条調查官給予的證據就能判處最高刑責，然而辯護律師日車給予的精神鑑定報告卻又足以給予對方免除罪責的權利，在宣布結果以前，他想聽聽少年是如何想的。
台下少年低著頭，聞言緩緩抬起來，少年無神的注視前方，似乎沉靜在回憶裡，安靜了好一會兒，終於緩緩地說出了出席這場家事審判的第一句話。
「我希望，」少年Ａ平穩的不像十四歲，聲音卻絕望地道：「庭上能判處我死刑。」

白髮男人一身西裝筆挺，他戴著墨鏡站在醫療少年院前，用皮鞋踢著腳邊石子，難得提早到，沒想到他等的人比他還能拖，他耐著性子等待少年從門口出來，十分鐘後，一頭粉髮的少年一手提著行李，一手抱著一袋文件終於在日車寬見的陪伴下走出了少年院，少年和日車寬見說了什麼，沒有注意到他，他看到他向日車寬見彎下腰鞠了躬，日車說了幾句話，便轉頭發現了他，對方無動於衷地看了他一下子，對身旁還在鞠躬的少年說話，粉髮少年於是抬起了頭，也跟著發現了他，他們對望一眼立刻朝他走過來，日車寬見走到他身旁對他點點頭，向少年說再見，就扔下了對方一個在他面前。
「欸？你不叫住他嗎？」五条悟回頭看了下走向停車場的日車寬見，他看回眼前的少年，比起一年前在法庭上看到對方，虎杖悠仁的精神狀態好了許多，確實是「痊癒」了。

「我和日車律師沒有約好，而且只有我一個人也可以。」少年情緒鎮定地抬頭看他，對方似乎也長高了一點，不過仍是矮了他一截，少年說：「五条調查官，你想知道什麼嗎？」
「不，案子已經結束了，今天我不是以調查官身分來的，叫我五条先生就好，我是來接你的。」
五条悟垂下眼，悄無聲息地瞥了下少年手腕上的痕跡，他看回對方的雙眼，說：「你想先去掃墓嗎？」
「為什麼？」
「你爺爺去世了吧？在你『康復』離開這裡以前，日車律師剛才給你的應該是你爺爺交代給他的東西，你沒地方去了。」
「......」
「走吧。」
五条轉過身，他走了幾步發現少年沒有跟上來，只好回過身，看到對方眼裡有迷茫、古怪還有失望，他說：「怎麼了？」
「我以為......五条先生你是希望我判死刑的。」

他愣了下，隨即又明白了少年眼中的思緒，五条悟看著少年在這一年裡不再無神的雙眼，他道：「年輕人的青春是不能用任何方式被剝奪的。」
「即使我罪該萬死也一樣？」
他抿直嘴，五条悟拿下墨鏡，他筆直地看著少年的雙眼，以無法辯駁地語氣道：「悠仁，你一點都不罪該萬死。」

五条悟關上車門，他看了眼身旁安靜地坐上副駕駛座的少年，他說：「先去掃墓好嗎？」
「嗯。」
少年繫上安全帶看著窗外，雙手緊緊抱著那袋文件，五条掃了一眼，既然對方不肯說太多話，他也不打算再詢問對方的意見，他發動了轎車，將車子駛出停車場，一路開上高速公路，這趟車程會很長，少年的爺爺墓地在少年老家仙台，他從後座撈來一袋紙袋，塞進對方手裡，說：「吃一點，你出來前沒有吃吧？」
虎杖看了他一眼，悶悶地又嗯了一聲，從紙袋裡掏出飯糰和奶茶，五条悟看了下後照鏡，確認對方有在吃後，稍微鬆了一口氣，他想起摯友告誡他的話，但又感到無可奈何。
少年吃的很慢，彷彿剛學會如何吞食食物一樣，五条悟一邊開車，一邊分心地注意對方，他發現對方喜歡飯糰，少年甚至舔舔手指頭，將他準備的超商飯糰全部吃光了，吃完了遲來的午餐又靠著車窗繼續不發一語。

五条悟想過要找話題，但最後他還是轉開了車上的廣播，讓少年聽聽西洋音樂，他記得對方喜歡。
「五条調查官。」
少年看著窗外，沉默了好久意外地出聲叫他，五条有點訝異，但他仍是回道：「叫我五条先生。」
「......五条先生。」少年換了稱呼，幾秒後道：「你不怕我嗎？」
「不怕，你的律師不是提供過精神鑑定資料了嗎？只有你失去意識的時候才會有危險，更何況你現在接受治療，另一個你不會那麼容易跑出來。」
「......」
「你無法接受嗎？」
「......我不知道，我只是覺得自己沒有資格活著。」
少年平靜地說著，全然沒有一年前聽到審判結果在法庭上崩潰的樣子，五条悟忍不住朝他看去，少年望著窗外藍天，停頓了一會兒，道：「可是......」

「可是？」
「......」
少年沒有再說任何一個字，五条悟可惜地收回目光，虎杖悠仁欲言又止，但他猜想應該與少年許久未見的爺爺曾經去探望過他一次有關，他沒有強迫少年再和他說任何一個字，五条悟知道對方肯和他說這些已經是很好的事了，這一年裡他聽說過對方在少年院裡總是很少向治療師透露自己的心理狀態，五条悟並不相信對方這麼簡單就可以在一年內「康復」，不過比起在少年院裡接受治療，他認為尋求少年院以外的精神治療和支撐會更好，只是......
「還不是時候。」
「......？」
「沒事，今天天氣很好，等下掃墓的時候，你爺爺看到你會很開心的。」

陽光很大，天空幾乎沒有一片雲，男人在墓園附近停車，少年膠著了一會兒，才終於慢吞吞地從座位上下了車，他感覺到少年不言說的恐懼，不知道是對至親去世的恐懼，還是其他原因，五条悟走在前面，領著孩子往墓園深處走，虎杖家的位置在最深處，雖然鮮少有人來，但還是很乾淨，少年眼中有點疑惑，他道：「我上個月來過一次。」
虎杖皺著眉，似乎更困惑了，不過五条不打算解釋，他看著少年與墓碑保持著距離，那雙琥珀色眼睛有點陌生地看著寫有虎杖家的墓碑。
「爺爺......在這裡嗎？」
「對。」五条放下手中祭拜的提袋，他拿出祭拜用的水果和鮮花擺設，點燃了香遞向少年，說：「要和爺爺說點話嗎？」
「......」

虎杖悠仁遲疑了一會兒，接過他手中的香，少年有點生硬地將線香插在墓前的供奉位置上，五条悟看著少年合起雙手與爺爺說話，他發現對方眼角泛著淚光，有一瞬間他有種想要抬手撫摸少年腦袋的衝動，但五条忍住了，等少年終於說完了要和爺爺說的話，虎杖抽抽鼻子，抬起頭來，一雙琥珀雙眼有些濕潤，他掏出西裝外套裡的手帕，卻被虎杖悠仁給拒絕。
「接下來悠仁有想去的地方嗎？」他將手帕收回西裝內袋。
少年抹了下發紅的眼角，說：「為什麼五条先生你要陪我？」
「我有我的原因，你可以當作是我的正義感作祟，或同理心氾濫。」
「可是我不值得你和日車律師做到這個地步。」
「值不值得是我和他自己決定的，和你無關。」
少年抿著嘴似乎無法接受，但也沒有反駁，他又問一次：「接下來想去哪？」
少年低頭看著虎杖家的墓，小聲道：「......我想回家。」

「啪。」
少年打開燈，室內滿是灰塵，幾個月無人打掃，老舊的房子裡還有種潮濕發霉的味道，五条悟抬頭看著一閃一閃的黃色走廊燈，看來少年手中的那袋文件就是他爺爺留下來給少年的資產，不知道該說幸運還是不幸運，在那件案子鬧得如此大的狀況下，虎杖悠仁還可以保留這棟爺爺給他的資產，而不需要賠償給受害者家屬。
嘛......畢竟虎杖悠仁也是「受害者」。
五条悟收起墨鏡，他脫下皮鞋走上滿是灰塵的木地板，虎杖注意到他，左右張望著玄關想找拖鞋給他，但對方對這個家也很不熟悉，摸索了一會兒才從櫃子裡翻出了兩雙帶著灰塵的拖鞋，少年拍拍拖鞋，灰塵便飛揚起來，五条悟和少年連打幾個噴嚏，他不拘小節地接過少年手中的棕色老式拖鞋穿上，一下便從專業調查官化身公園大叔。

「我想打掃一下，五条先生，如果你不介意的話客廳應該有沙發可以坐，爺爺......爺爺以前很常坐在那裡。」虎杖悠仁思考了下，並沒有被他的大叔裝扮逗笑，少年似乎沉浸在回憶裡，一路往走廊深處走一路張望著，不幸的是走廊燈晃了幾下很快就暗了下來，房子無人照顧也沒有繳水電費，雖然有一點陽光從外頭透過窗戶照進來，但還是很暗。
「看來要找時間先繳水電了，你想住這裡嗎？」五条一邊說，一邊掏出手機，他打開手電筒，少年回頭看他，雙眼在黑暗裡亮的像黑夜裡的貓，渗人卻又寂寞。
「我只有這裡。」
「你可以先住我家－－我是說，暫住我家。」
少年的臉色變得很莫名，一下戒備起來，說：「我還是不懂，五条先生。」
「你沒地方去，也沒什麼錢，我不能放任你在外面晃蕩。」

少年眨眨眼，似乎能理解，但五条認為對方理解錯了，只是虎杖沒給他解釋的機會，又說：「我需要受到監護嗎？」
「你需要定期的治療和完善的教育。」
少年皺起眉。
「......如果你想要監護，我也可以暫時做你的監護。」
少年鬆開眉。
虎杖悠仁比他想的頑固，五条悟認為這不是好事，但至少......
「好，我答應你。」
至少對方還在他說服的了的範圍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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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打算涉及過多法律專業知識，但有誤的地方可以偷偷跟我說，讓我修改，謝謝大家！

預計會是一個治癒向的結局，其實不會太.......沉重？

看到乖孫自己要求死刑就覺得心疼，期待最後有個治癒結局

不會沉重，很喜歡這種治癒向
五條一點一點的把悠仁給帶出來，五條給人很可靠的感覺
悠仁也是受害者，希望有天他能夠認為自己不是加害者

期待慢慢治癒的過程還有各自內心的轉變 看到說要判自己死刑就像看到本誌那時候一樣窒息又心疼 真的不是虎杖你的錯

PTSD發作 有點泛淚
但我很喜歡
看到是治癒向結局安心了不少 期待發展

嗚嗚好喜歡這種題材 看到是治癒走向的就放心了，希望悠仁可以在五條的陪伴下變得更開朗！

要哭了QQQQ

好喜歡這個主題 希望五條能順利解開悠仁的心結～期待期待

幽☩TiT萌♰信5U得大吉✠ : 最後會有治癒結局的！只是我在想這禮拜能不能順利完結，感覺不可能

墨燕🦊🐆 : 不會沉重就好！好擔心很沉重，不過大家還是可以視內文決定一下，畢竟我也不太好知道大家的雷點，之後只會更深入的寫關於虎杖的事，到時候大家會不會覺得沉重我沒辦法肯定，覺得不適都可以隨時中斷！

菱角🟠二階罷免go : 寫這篇的時候其實我內心很多是投射當初看澀谷篇以及現在迴游篇的心情，所以大家可能會有點共感；比起純談戀愛，可能會比較著重在悠仁的心理狀態變化，菱角喜歡就好了！（不過當然還是要談戀愛！）

難吃🐯阿嬤仍徹夜未眠 : 寫的時候其實也有點ＰＴＳＤ（不）
難吃喜歡就好ＴＴ雖然沒有當初以愛為名和２１Ｇ哭的慘，不過還是很傷，目前寫到第五回了，等我寫到六再繼續放（？）

Yoli😎🐯布穀町來場感謝 : 優莉有喜歡就好！！這種議題有點沉重不太好寫，不過真的徘徊在腦中很久，我自己很想看就動手了，大家要是喜歡就好，也希望能順利寫完！

阿彌：沒有錢就是快有錢了 : 別哭（遞紙巾

Nia🕶️🐯陣亡 : Nia喜歡太好了！解開其實不太一定，但會慢慢幫助悠仁走出目前的狀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