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萊斯吉│歐索魯•▶
【限定交流│接續│城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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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黃昏趁隙流入黑暗,夜來臨仍比冬天稍稍晚了半個時辰。夏日的城裡燈火通明,人們歡慶著辛勞的結束,杯盤敲響街道,唱聲綴著火燒柴的霹啪聲響。

你因自身理由,今日步行於夜幕,準備前往自己的目的地,抑或是毫無目的的散步著。你看到了一名揹著身形高大人形的路人,視線在一小段飄渺搜尋後,將目光掃到了你身上──

with│ 愛德華、艾布納、愛麗絲 -艾布納 尤莉 -薩卡拉哈/索菲亞/娜塔莉
苦萊斯吉│歐索魯•▶
‧時間為七月二十日。
愛德華、艾布納、愛麗絲
為了研究書籍,單獨一人前往黑市尋找貨品,艾布納已很久沒有踏足自有規矩的混亂市集,但要找到禁書類別,黑市仍是最佳選擇;太久沒有步入黑市,他花點時間理解這一帶的規矩,所以耗時到日落。

但不是沒有收穫,或許還得多來幾趟。
離開市集後即卸下斗篷兜帽,他知道半精靈的稀有也是貨品,黑市裡無物不賣。

而細微的熟悉魔力引起半精靈的注意。

誰會對自己的魔力不熟悉?
而最近有被他單方面纏上魔力的,只有那個旅者。

艾布納追上波動來源,在下個巷口看見紅斗篷迎面走來,半精靈瞥見對方背上多出來的人。

「歐索魯先生。」褐髮半精靈走至男人面前,後話以精神溝通補上,『找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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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類投來的視線透露出驚訝。幸好遇到的人有辦法讓他省去雙手的麻煩,歐索魯半臉映照著燈火光明,淺淺勾起了慶幸的笑容。

『 找到了,一離開就過了好一陣子,我想您會很想知道中間發生了什麼事情。 』抬頭望向對方的臉部與眼鏡鏡面,他橋了橋身後所揹之人,端想著接下來的代辦事項。

『等我處理完這孩子就會回去領我的東西,在那之前──』尚未解釋肩上的人是什麼身分,抑或是與尋找的東西有何關聯。停頓半晌,他其實方才還沒想好該去哪裡。

『我需要先將他安置,想請問就近是否有提供住宿的飯館?』
愛德華、艾布納、愛麗絲
提到關於想知道的話時艾布納暗了暗眸,輕輕搖頭:『我的確好奇,不過你平安無事比好奇更重要。』

『附近旅宿……想找什麼樣的?』
他能盤點出薩奇拉爾城裡諸多旅館,但不確定現下歐索魯需要的是什麼形式。

單人間?雙人間?隔音良好?不用隔音也沒關係?還是越偏僻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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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特別好,也別太差……,附近有的,我想至少隔音要好。』考慮到他會需要替人稍微做些治療,隔音果然還是必須的。他其實最主要是想避免自己誤入衛生不好或是服務品質太差的店,身後的人經歷長途奔波,正需要個平靜安穩的地方。

『只要別提供不糟糕的,我想……他應該都可以接受。』他突然靈光一閃,眨眨眼,接著瞇眼勾起微笑。

『艾布納,幫我個忙。』他那意識中鬼靈精怪的笑語說著:『我腰包裡有個你應該沒見過的麻布袋,可以幫我拿出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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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黑夜中的半精靈可以看得很清楚,但腰包位於披風之下,視線狹小,真要一手抓對對方所指定的東西老實說也挺有難度。若手伸入腰包,可能會抓拿出──

紅 他平常書寫用的紙筆
藍 一罐從沒見過的墨水
綠 他所描述的小麻布袋
黑 沒見過的小本的筆記本
愛德華、艾布納、愛麗絲
(bzzz)
愛德華、艾布納、愛麗絲
艾布納湊近對方身邊,將手探進腰包中。
視線不佳,最不濟就是全部東西都拿出來。

所以半精靈將摸到的第一樣堅硬物品拿出來,攤在掌心。
是瓶沒見過的墨水。

『背後那位先生的?』挑起眉,試著繼續搜尋麻布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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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那是我的,應該說,那個現在是我的了。』

理直氣壯的盜賊宣言。道也沒有隱瞞的意思。那罐墨水寫起來很順手,所以他姑且把他當治療代價收下了。

(墨瓶款式示意圖by googl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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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德華、艾布納、愛麗絲
再摸一次(bzzz)
愛德華、艾布納、愛麗絲
不要再拿墨水ㄌ你很喜歡484(喜歡程度(dice20)
再摸一個 (bzzz)
愛德華、艾布納、愛麗絲
墨水瓶身普通,但瓶蓋雕花精細,艾布納以拇指摩娑,看得出頗喜歡這個設計;而且他聞得到淡雅的墨水香,顯示品質不差。

『合理的治療代價。』
半精靈笑了一下,接著拿出來的卻是另一個沒見過的筆記本。
『這個現在也是你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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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那個是借閱。』理直氣壯一直線。

這孩子身上的其中一本筆記本,他其實還把另一本看完了。另一本幾乎是由精靈文書寫,單憑字跡判斷屬於誰並不準確,但這本書裏頭提到了關於伊芙流詩族的事情。

所以他很確認。

『讀完會還給他,反正也快寫滿了……裡面全都是日記。啊、你感覺也對那瓶墨水很滿意,不如下次我借你寫寫?』

繼續摸索的話只剩下
紅 他平常書寫用的紙筆
藍黑綠 他所描述的小麻布袋
愛德華、艾布納、愛麗絲
(bzzz)
愛德華、艾布納、愛麗絲
『借閱日記的癖好不是很常見呢。』
艾布納再度伸進腰包,『好啊,如果真的好寫的話,我可以考慮下次購入一樣的墨水。』
完全沒有要顧慮昏迷原主的心情。

半精靈這次確實拿出麻布袋,捧在掌心遞到歐索魯面前,『是這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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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他先與之確認了總算拿對的東西,確保背上的人不會滑下來,稍稍喬了下姿勢。

『幫我看裡面有多少錢,只要是那個金額內的旅店都住得進去……不用擔心,等他醒來,我會跟他說我看了他的日記。』人類的聲明依舊在道德底線上游走,想必那袋多出來的錢,應該也不是他自己的。

裡面有1737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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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點金額後,半精靈將三項物品重新放回歐索魯腰包,隻手抵唇撐頰沉思。

隔音要好、兩名成年人,1700G能夠負擔的……

『打算住多久?』決定把對方的住宿日期也納入考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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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他應該至少需要休養一兩周。』這回人類倒是正經的仰頭估算了一個時段,但實際需要休養多久,恐怕還得看這孩子自己的身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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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兩周……愛德家附近的那間酒館,應該還行。
而且如果有什麼狀況,說不定能幫上忙。
艾布納想,雖然他的心態更接近於好奇兼湊熱鬧看看會發生什麼他無法預料的事。

何況魔王戰雖然結束,依舊不少冒險者們待在薩奇拉爾城整裝休憩,準備展開新的生活,不少旅店仍無空房,至少他確定最近是有房間的。

『我們家附近有間薩卡拉哈酒館,或許符合你的需求?』畢竟這份金額應該租得到用來招待上等冒險者的單人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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薩卡拉哈……

那是令他熟悉的酒館名稱,尤莉所在的地點。歐索魯不經意露出了些微驚訝,不僅是因為距離愛德家很近,也加上了他這才意識到原來兩個地點是如此相近。

『好,我曾去過那,不過,』他頓了頓思緒:『我需要一個可以幫我跟櫃台說話的人,所以麻煩您了,艾布納先生。』刻意於此時加了敬語,人類平靜微笑,進一步提出了其他請求。

『幸好遇到你,不然我真沒手可以寫字……在附近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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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布納朝黑髮男性聳聳肩。
『總不能讓你單手托著人,還得單手寫字。雖然我不懷疑你辦不到。』

邊說邊轉身帶路,途中或許會經過愛德家,但他打算繞路避開。不是怕被問,也打算晚點回去時據實以告,單純想等告段落時再完整傳達。

『嗯,不算忙,就是找點書。』溫和嗓音傳來回答,但肉眼可見他一身靛藍輕裝並未多出購物行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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懷疑一下阿(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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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喔?給我一點時間,等我練就口持筆書寫之後我就可以表演給你看。』嘴歸嘴,他其實還真的有遇過情況是只剩下嘴可以留寫字跡的窘迫。他才不會透露這件事,免得艾布納真的要他表演。

腳步尾隨,踏足輕盈。尾隨於後的人沒有鞋跟的聲響,只有微風拂過披風的空氣聲響盪,與背包裡的裝備道具框啷碰撞著。他並未追問對方找什麼書,反正依照艾布納的性格,他猜對方多半是在尋找研究相關的數據或資料。

『愛德華先生跟愛麗絲這幾天都還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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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平平常常。』雖然回答得簡單,但不難感受到半精靈語氣中對現在生活的滿意。
他不知道其他人是如何認定「幸福」,不過對他而言,在終將到來的離別前,越平凡普通的日常,越值得他珍惜品味。

畢竟一但少了一個人,日常就會成為不同的日常

『愛麗絲很認真在用你教的方法練習識字,進步很多。』
夜幕低垂,石磚道上半精靈皮靴根落的聲響輕巧卻響亮,和周遭熱鬧餐館的交談融合,成為主城的夜景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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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意識裡的語調略帶欣喜,比平時的聲線又微微上揚了一些。

『下次可以看看她練習寫的字了,寫字可是我這輩子做最多又最擅長的事情,老師感到非常欣慰。』

隨後語中參雜了不少浮誇的角色帶入,若他有手,他現在一定上演著指腹抹過眼角拭淚的感動戲碼。

『話說回來,除了我想找的東西,我還有其他意外的收穫。』與之並肩而行的人類稍稍撇著臉龐,似乎意指著他身後背著的年輕半精靈。

灰髮瀏海遮蓋住他的雙眼,身高明顯高了歐索魯本人一節。他毫無動靜的趴躺在歐索魯的肩上,夜裡看得見他的頸子上或臉邊都有些類似勒痕的紅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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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你忙完來取衣服的時候,說不定她已經能跟你簡單筆談了?』艾布納語氣也染上笑意,聽得出有幾分欣慰跟得意。

這大概就是撫育小孩的樂趣吧。
看著幼小孩子逐漸成長,依循指引前進,之後肯定會有自己想走的路,而他能做的……或許就是適時的推一把?

隨對方話語回頭,藍眸一瞥那頭灰髮,依稀記得愛德提過灰髮冒險者,但他不確定是不是歐索魯背上的人。
『哦?是附贈的採集Bouns?您的採集技能也是與時俱進呢。』
忍不住多補一句調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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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很幽默。』

大概是因為之前帶了一把琴回去當採集內容物,他笑著用自帶了一點回音的吐槽反說回去。

『很快可以忙完,不如說,既然我們相離不遠,說不定我會去你們那稍微晃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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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時歡迎,小黑說不定挺想你的。』
艾布納聲音浸染笑意,注意後方尾隨者的速度,引領帶路。

『所以,是原本就認識的人、還是不算想要遇到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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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跟我一樣可以發動歌魔法的人。』

他不拐彎了,直接用意識回答對方,答案可謂衝擊。

『根據你剛剛拿的那本日記本推斷,他可能遺失了與民族的聯繫,正在試圖尋找相關的線索。』

『……說到小黑、他恐怕更想念啃咬我的小拇指跟肉乾吧。』意識裡的話語悶悶地低聲而笑,彷彿自嘲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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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該恭喜你找到久違的同族?』
艾布納不確定對方是否真的想遇上同族,畢竟如果是自己,除了父母外他一點都不想見到弗列斯家的人。
羅爾家族也與半精靈不親,要說認識根本一個都不認識了。

『聽起來他是個,想要知道自己是「誰」的迷途孩子。』艾布納細碎輕笑,『小黑是不是只想念你的肉乾或腳趾我可就不知道了,畢竟我不是貓、也不懂貓的語言行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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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艾布納問該不該恭喜的時候,歐索魯露出難以言喻的複雜神情,一陣長長的『嗯──』聲穿透了腦間,左右來回著。

如此流暢切換聲道方向的精神溝通意識想必很難遇見。

『我要找的東西剛好纏上了他,雖然我對同族人沒有什麼太大的情懷,不過既然他遇見我就當作是有緣……我想我會看著他直到他能夠自由活動為止。』

該說是與對待斷樂章們一樣嗎?同樣希望他們能夠好好的,但相對的,他或許會不小心對同族人格外嚴苛。

『等等就從那個袋子裡拿出2G替小黑買點點心吃吧,就當作是禮物。』話題跳回到三腳貓究竟想不想念自己之上,說起來小黑也算是採集物。他不經意地想著,意識裡噗哧一笑。

『我的採集技術真棒。』他突然誇耀起了自己,四周街景隨著話語來回逐漸熟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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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從別人的錢袋裡拿出來的錢,還要算是你請客的嗎?』
艾布納突然地拋回哲學問題,但隨即掩嘴低笑,『我會的,請代替我跟出錢的孩子說聲謝謝吧。』

他們離薩卡拉哈已不遠,或許是半精靈顧慮背負重量的人類,腳程稍慢了些。

『可不是?從無機物到活體,從迷你到成年人的體型,您的採集技術是真正的進步。』說起幹話也是沒在客氣,刻意用上的尊稱反而變成一種打趣,『……不過畢竟很習慣旅行跟尋找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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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之後也會告訴他的。』

花歸花,不講還是會過意不去,他的良心有時候是一整塊完整的派,有時候是吃蛋糕掉下來的碎屑。他揚起笑容,一邊補充『但還是要跟小黑說是我請的。』

他能感受到艾布納些微放慢的腳步。他細細思索著幹話後半段的習慣旅行與找尋,吐氣一笑──如果他哪天定居下來恐怕會很不習慣。

『老實說,我也很難想像我定下來的樣子。』他稍稍仰起頭來,看著一旁的艾布納:『這習慣好像有點難改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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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會的,我會說是牠想念的善良旅人請牠的。』應諾,並且打算真的這麼做。
畢竟對小黑而言,沒有遇上歐索魯,牠可能還是在城內某處打轉;或許會遇到另一個善良人,也或許持續流浪,更可能死於暗巷。

精神溝通不像聲音能準確判斷距離,但艾布納感覺到對方靠近,半精靈轉過頭,低下視線與那雙綠棕相異的眸對上,聆聽後話。

『為什麼要改掉。』尾音上揚,卻是不認為需要改變的肯定語氣。
如果不是愛德華、不是愛麗絲,他現在肯定仍在旅行。
艾布納想,微微暗眸,思緒流轉於湖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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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要改掉。

歐索魯突然變得有些安靜,雙眼盯著艾布納隔著鏡片的眼神,讓人誤以為是不是意識溝通突然斷了訊號。

『我曾說我習慣了對吧?』他在突兀的沉默之後總算是回答道。

『那些習慣之所以會成為注定,是因為我的終點會是一樣的。』語焉不詳,他將視線拉回前方,延伸的磚道凹痕崎嶇中帶著規律,默默消失在黑暗的盡頭,又於明燈出延續著。

『艾布納,我是為了「終結」這趟旅程才「持續」這趟旅程的。』
『那我為什麼又在乎著這趟旅程究竟有不有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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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終結而持續……嗎。

『……所以我才覺得你非常人類。』
艾布納輕聲回答,重複了不知道歐索魯是否記得的話語,湖藍重新對上視線,『所以當旅程迎向終點時,你會不知所措嗎?』
『當詛咒解開,迎來死亡的時候。』

艾布納目光移回前方磚路,陷入思考而使得腳步更慢,抿直唇瓣顯示他在思考。

『……如果是我,』如果是愛德華,『獨自一人的旅程,那些有趣——』

『將成為重逢時的贈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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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

歐索魯顯然完全停下了腳步,倒抽了一口氣──更像是嘆息的氣自他嘴裡吐出,不是意識之中的聲響,而是發自肺腑。

『……我之前已經跟你說過死亡是終點,那麼,讓我告訴你我的旅程終點該怎麼抵達吧。』他的語調變得比平時更為低沉,無奈,他笑了。嘴角揚起的溫和與哭訴。他頓了半晌,重新把一雙異色的眸投射在艾布納的鏡片反射之上。

『當這趟旅程迎來終點時,我的死法或許沒有所謂的重逢,』

『只有當我們「一同」集齊,倒序演奏之後,我們才得以解脫,得以不受生前的悲傷束縛。』他不確定這樣說精不精準,但那絕對是他在年少時花了大量時間研讀研究、推斷所獲得的最終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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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只有一種死法,那就是集齊所有現存的斷樂章,並將包含自己的所有人都唱頌最後一次。

『我並非生命,而是怨念。我的終結……我是說,我們的終結……我甚至不知道我們的存在究竟是否擁有重逢的資格。』平靜微笑的臉龐上劃過一行如流星般消逝的淚,自蓬鬆的髮間,自左眼的棕。

『……看來艾布納是相信輪迴的吧。』他瞇起眼,臉邊仍留著溫熱的軌跡,卻也不再流出任何一滴淚。

『究竟是擁有漫長幾近永恆的日子,還是擁有短暫但得以輪迴的資格比較幸福,這麼多年下來的掙扎,我仍舊沒釐清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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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談話而移回的目光讓他沒有錯失那滴晶瑩,但也沒有刻意提起。

『與其說「相信」,不如說我「想要」。』艾布納平靜回覆,比起平時聽見的嗓還來得沉穩,像是那一次在精神領域見面時的穩重感,『在這裡,奈落能夠賦予失去靈魂的軀體復活一次的機會。』
『死靈法術亦是驅使靈魂殘片使空殼再次活動,仿若真人。』

半精靈暗眸,『但什麼存在該具有「靈魂」,卻沒有人能徹底說明。』

『所以,只是我「想要」重逢而已。』
『而剛好對方願意回應我的想要。』

湖藍溫和,不似平時維持的笑意,而是真正放緩神色,流露的平和溫柔,『我認為這件事不光是「你」,還有等待你的人是怎麼想。』
即便那個人已不在,但他想歐索魯會明白對方究竟如何思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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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況,至少不認為怨念本身不能擁有願望。』
艾布納停頓,像是斟酌後話,不確定該說得多深。
但既然對方願意坦白至此……

『說到底,會產生怨念也是因為曾經想要卻無法得到吧?』半精靈抬頭仰望夜空,主城點起燈火,即便稍微掩蓋繁星,卻仍能望見無際星海的幽深,『既然到時不再擁有悲傷,擁抱未能獲得的遺憾又有何不可。』

『作為「曾經存在過的生命所遺留的詛咒」,我覺得你們比任何生命更有資格,成為「新生命」。』

『至於究竟漫長無終點的旅程,與短暫卻絢爛的日子,哪個比較幸福,』艾布納低頭朝歐索魯呵地笑一聲,『只有當你真的抵達終點時,才會知道答案吧,歐索魯。』
畢竟生命的意義,不到終點是不會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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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自己或許最明白這個道理,卻也因為屬於自身,而無法清楚的正視這回事。

怨念本身即為願望,六百多個跟隨自己的怨念,都是被他說服後一起踏上旅途,一同抱持著「迎終」的祈願。

只能受到僅存的怨念牽動太過悲傷了,也正因如此,他才願意傾聽無數個無人能夠傾聽,唯獨自己能與之合奏的怨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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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識裡的聲音笑了,抹除偶然冒出的懸念,一顯他一如既往地從容。

『……那我或許在迎終之前,還得好好當個幾次人了。』他再次邁開步伐,背對著艾布納持續朝前移動。

他一直認為自己只要體驗過一次完整的人生就好──對他而言,最初的那兩百多年便是。

但或許並非如此。

『至於現階段要停留在此多採集些有趣的東西回來,還是尋找下一個目標,我就再觀望一下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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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不是?』艾布納細碎笑出聲,『偶爾當個壞人、偶爾是個善者,活這麼久想必有自己的善惡觀了吧?既然還有不知道多久的日子能夠前進,隨心所欲的有趣就只是旅途調劑。』

半精靈跟上男人腳步,他們離酒館僅餘幾條街。

『哎呀,反正你都採集到這麼大個人了,光是與他相處,就足夠你忙碌了吧?』恢復成以往的調侃,艾布納又看一眼對方背上陷入昏睡的人。

『有什麼需要,既然只隔幾條街,小忙還是幫得上的。』半精靈輕聲補充,柔和眉眼,『報酬就用剛剛的坦白,我確實收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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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互相吧。』他笑著走著,就在這時,他稍微感覺到背上的人有細微的動靜。肩上昏迷許久的人發出細碎的嗚咽聲,從遮蓋半邊臉的劉海之中,因小幅度的抬頭露出了明亮的自然綠。

『喔、看來採集物在催趕進度了。』歐索魯笑得痞氣十足,步伐變得又更加輕盈了一些:『如果近期有什麼需要協助的,儘管告訴我,趁我還在這附近,好好發揮我那些除了說話以外的長項吧。』調侃自我並沒少過,身後的人再次毫無動靜。是耗費了多少體力或精神得讓這名年輕的半精靈持續陷入沉睡,或許得等歐索魯講述之後,艾布納才會知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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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布納呵地放鬆低笑幾聲,『那我說不定會想問問先生,對於魔力循環有何見解。』
六千多年累積的知識見聞,絕對有禁書與實驗比不上的價值。

『有空來看看愛麗絲吧,和她說說你遇過的趣事。』
那孩子感覺挺喜歡認識新朋友,也很喜歡聽他們講述過去的旅行冒險。

酒館燈光近在咫尺,艾布納跟上輕盈起來的步伐,走得更快些,準備待會替人開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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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因為魔王的事情對吧,但願我幫得上忙。』

畢竟認知程度這件事情很主觀,他不敢說自己理解很多。為了研究斷樂章的特質與不滅性花費了大量的時間,關於魔力粒子的轉能、消耗、週期與定性,連帶著一般大自然中的魔力消長與礦石開發能源一同做了研究──說不定他確實能夠幫點什麼,又或許對方早已研究到他所知道的地步。

『待穩定我就會去看看那孩子。近期有要出遠門嗎?』
一行人來到了薩卡拉哈地門口,而歐索魯也停下步伐,等待艾布納將門推開。
愛德華、艾布納、愛麗絲
『嗯,不過提問當然是等你忙完。』
艾布納一手搭在木門上,燈火透過兩旁窗花,明亮他的面容。

『在愛麗絲成年前,我們都會待在這裡。遠門或許愛德會去個幾趟,不過沒意外的話會都有人在。』
他想找的情報已經都開給亞力克,老友閒暇有餘時自然會幫他多注意,半精靈的生命足夠漫長,有足夠時間等待,放慢腳步。

褐髮男人朝歐索魯笑了一下,拉上兜帽、掩去容貌,接著推開木門。
尤莉
當木門被推開,昔日以『熱鬧』著稱的薩卡拉哈的光景不再。
雖然座席之間仍是觥籌交錯,酒客之間的談笑卻少了許多,若是以前曾經到訪過此地的旅行者,肯定能察覺氛圍的轉變。
 
時過一個多月的時間,人們依然沉浸在戰後的情緒,征戰的落幕雖是換回短暫的『安寧』,但失去的人事並沒有因此復返,『魔王的心臟』也並未如期復甦共存的和平,冒險者的歸途帶給平民老百姓們更多的不安,人們口中相傳的權力鬥爭也悄悄地逼近。
尤莉
招呼你們的是一名半身人女性。
因為種族特性緣故,除非朝夕與半身人相處,否則照理來說很難直觀的辨別半身人女性的身分與年齡。不過、眼前迎接你們的女性雙頰消瘦,還有因為長期酗酒所帶來的嘶啞聲線,都令人感受到她近期可能歷經了苦痛,又或者只是因近期酒館經營的疲勞,已經將半身人樂天的性格消磨殆盡。
 
「……帶著傷患?」

語句被縮得很短,半身人女性抬頭僅是看了一眼確認人數,便詢問那名被駝負的人的狀態。

她有義務確認那人是不是還活著,又或者是不是『屍體』。老實說,若是後者他們可能還輕鬆的多,大抵上還能安排人協助埋葬,但若是前者,那他們目前恐怕是沒有多的人手可以提供照顧的服務。
愛德華、艾布納、愛麗絲
環顧周遭,低沉氣氛無法忽視,兜帽下的湖藍簡單掃過。
魔王戰一役影響得比他預期得更深,對底層居民而言,或許戰亂本身就無和平可言。

謹記必須代為回答,艾布納點頭:「是的,請問你們還有隔音良好的上等空房嗎?我們需要兩間單人房。」
尤莉
「多久?」

半身人女性並沒有在乎三個男人卻只要兩個單間的事,也許其中一人會負責照護,另外一名獨居,那對他們而言是再好不過。詢問的同時,她也喊了目前坐櫃台的人類女孩,私下低語確認目前有無空房。
 
值得慶幸的是,薩卡拉哈仍舊是雙人房更為搶手,而單人間恰好還剩兩、三間。
愛德華、艾布納、愛麗絲
「一周,最多兩周。」
從裝有1737G的錢袋中拿出接近三成的金額交給半身人,艾布納同時轉頭看一眼歐索魯,點頭表示有房間,同時以精神溝通詢問:『房間待會都先幫你們安置防護魔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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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麼周到?』帽簷下的笑臉平靜,自踏入這間不與昔日氛圍相同的酒館,他便下意識地往四周察看,有意無意地尋找著這裡是否有他熟悉的身影。

『就麻煩你了……我等會可能需要先替他做點簡單的處理跟確認。』視線看向他方,他持續與艾布納進行意識上的交談。
尤莉
「明白了,帶他們上樓吧。」
礙於身高差距或其他理由,半身人女性並沒有接下錢幣,而是託付一旁的人類女孩收錢,並交代女孩房間的位置後便轉身離開。
 
「三、三位客人,這邊請……」 
人類女孩的年齡看起來十分稚嫩,外觀年齡不超過十二歲,甚至是未能熟悉酒館的工作,她還未清算數量,便匆忙地將錢收於囊袋之中,畢恭畢敬地向眼前高大且年長的大人們鞠躬,走在前頭並登上樓階。
愛德華、艾布納、愛麗絲
「沒事,慢慢來,麻煩妳了。」
艾布納溫聲,跨步跟上女孩,同時聆聽確保歐索魯有跟上。

『如果你有使用歌曲以外的方法安置結界,我也是可以省下這筆。』半精靈沒有回頭,開玩笑地回應。
不過揶揄歸揶揄,要編織避免魔力被偵測的防護術式對他來說很容易,倒不會特別麻煩。
『房間至少也是我開口租的,確保客人安全算是服務的一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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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玩笑,我要是開口可是會嚇死人的。』跟隨在後的步伐輕巧,笑咪咪地跟艾布納互通幹話。

何止嚇死人,真是要出人命了。

他有些漫不經心,看著帶領著一行人的人類少女,感覺對工作還有些生澀,跟已經熟悉俐落的尤莉不一樣。他沒有看見尤莉的身影,可能還在工作,亦或是老早回房休息了。
尤莉
酒館的聲音雖然雜亂,但若仔細聆聽仍能從人們的交談中得知現況。
請先骰 D4 決定聽到的資訊數目,並骰N個D8決定聽到的情報內容。D8有重複值視為聽到相同內容,不須再補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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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報數目 (dice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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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報內容 (dice8)
尤莉
4:幾個酒客聚集的談話。

「還好愛麗莎還在,那樣就足夠了。」
混雜鄉音的男性通用語說得癡情,語中夾雜幾聲意義不明的呢喃,嘴裡喊的是其中一個紅牌的名字。

「你搞屁阿,什麼時候才要買一晚體驗一下?人類我是不行啦,太瘦弱了。」

幾秒的沉寂,換來鄉音男子重重的嘆息,「本來是想的,但現在的價格太貴了,實在是買不起……」
 
看來戰後的氣氛並不影響他們享樂,畢竟還是有些人不受影響,好比本來就是以剝削他人為生的盜賊,還有販賣異地珍品的商人。喔、或許還是有影響的,例如人手不足導致『物價上漲』的問題。
苦萊斯吉│歐索魯•▶
民生物價上漲的事實從那些零碎的交談中透露,雖然其中也混雜了對他而言不是很重要的紅牌資訊。

他想起曾經戰爭時期的日子,看來他得開始注意盜賊會逐漸猖獗,此外,即便再怎麼擁有良善,街道上的人或許會變得沒有什麼餘韻善待像他這樣的陌生旅者。

『艾布納,』他突然在意識裡用很正經的語氣說話,卻接續著完全不正經的話題——

『聽說這裡有個叫愛麗莎的小姐很厲害呢。』
愛德華、艾布納、愛麗絲
正經語氣說著完全不正經的話題,藏在兜帽下的嘴角微揚,如此莫名隨意的閒談倒讓他想起跟亞力克的相處模式。

『坦白說,』同樣語氣低了幾分,染上嚴肅,『我沒有來過這裡,所以我不清楚呢。』
而且他可以旁觀,但不喜歡隨意被碰,認識愛德華前或後都一樣。
認識愛德華後當然更無此需求。

『不過既然備受推薦,說不定您可以考慮晚點親身體會?』用得是彷彿醫生對病患叮囑療養的關切口吻,『適當運動也是種休息,這錢那孩子出不起,但我可以幫您一把。』
苦萊斯吉│歐索魯•▶
意識裡瞬間被爽朗毫不抑制的笑聲佔據,完全沒有顧慮艾布納會不會覺得音量太大聲。

做那擋事的過程會使他很難維持穩定這件事就姑且先不提了,他只有在別人要求他這麼做的時候才會做這種運動。

『幫我指名看看一個名叫尤莉的女孩子在不在吧,如果她不在就不必了。』善用艾布納的幫一把,他很乾脆的提出並不是對方所想的要求。單純是想跟尤莉打個招呼,只是用這種方式叫尤莉過來不知道尤莉會不會罵他。
苦萊斯吉│歐索魯•▶
持續偷聽四周 (dice8)
愛德華、艾布納、愛麗絲
對大笑沒什麼意見,只是跟著笑意加深,比起另個傢伙還會一邊笑一邊對他勾肩搭背,純粹的笑聲顯得沒有殺傷力。

『我知道了,尤莉,對嗎?』認真回應,默默覆誦一遍,確認自己沒有記錯名字,倒不真的在意歐索魯用意為何,不論是要運動或敘舊。

『所以你以前來過這間酒館?』
尤莉
7:員工之間的閒談
 
晚餐時間通常是工作輪替的時候,負責演歌的舞女在休息過後上台演出,給予桌邊服務的年輕男女開始與客人談笑,而做著幕間工作的人得以在這個時候得到短暫的喘息。
 
在你們行經二樓走廊時,可以聽見位於整棟建築最角落的員工室裡的談話聲,大多與哀弔死者有關,當然還有抱怨工作上的問題。

「都已經過一個月多的時間,還是一直有屍骨送來,累死了。」
「我看、就算是奈洛也不屑收這麼大量的靈魂,還淨是些沒價值的賤民。」
「沒辦法、失去家人活變得困頓的人太多了,這也是索菲亞小姐的善良吧。」
 
談話再度換來沉默,常駐在這裏的員工們都知曉原因,雖然彼此都明白生活必須繼續的道理,但他們其實覺得老闆娘就算把店收了放自己好好休息也不是個不好的選擇。
苦萊斯吉│歐索魯•▶
『是,在離開你家之後還蹭了幾個地方,這裡是其中一處,做了些粗活換住宿。』他把正常的部分告訴艾布納,一邊偷聽到有員工說著關於這間酒館的話題。

話題繚繞著日常,生的,也包含死的。當人們談論被送回來的死者時,他默默在內心哀悼那些已經看得麻木的輪迴。

『艾布納呢?之前沒來過?』
愛德華、艾布納、愛麗絲
『沒有,嗯、剛好沒有來吃過。』
雖然搬到愛德華家前就知道這間酒館,但最初住宿便是在另一間精靈經營的艾維斯酒館長期換宿;至於吃食,畢竟整個主城餐館無數,剛好錯過。

『如何?這間酒館讓你滿意嗎?』
半精靈視線放在引路少女背後,笑著反問。
苦萊斯吉│歐索魯•▶
持續偷聽四周 (dice8)
尤莉
3:忙碌的日子

畢竟是晚餐時間,在你們上樓不久後來了一大批客人進來用餐,一陣急躁的腳步聲來回,稍微替原本的死寂帶來一點生氣。

「喂、有人可以幫忙送餐嗎?」
「卡娜?」「她昨天被客人弄傷了,還躺著。」
「唉真是的、那個客人每次來都會這樣。那尤莉呢?」「她今天被杜威埃夫人找去了,八成要九點才會回來。」
「那新來的呢?娜塔莎?」「是娜塔莉,剛剛帶三個住客上樓了。」

提問的男人嘖聲,人手不足的情況迫在眉間,他只能想辦法自己又做菜又上菜……怎麼可能?鬼才辦得到!一陣沒有意義的牢騷之後,男人提聲喊了埃絲凡幫忙,腳步聲仍繼續著。
尤莉
而走在你們前頭的女孩自然是聽不見這些聲音,只是怯懦的走在前頭,偶爾回頭確保你們有跟上,然後……

覺得那兩個不講話的客人安靜的可怕。

兩人並不是發出她沒有聽過的語言,而是連交談聲都沒有,卻互相有表情,很奇怪。記得前幾天才從客人口中聽見商路的盜賊變多了,希望不要接到什麼危險的客人才好。
尤莉
女孩將你們帶至長廊的盡頭,這裡與一樓相比安靜得很,她以魔法石開啟其中一道門鎖,房室內的燈光也隨之點亮。

裡頭除了薩卡拉哈的特色,也是每間房必備的衛浴之外,還有通風且怡人的氣溫和明亮的燈火設備,柔軟的床鋪鋪墊得乾淨整齊,環境足以匹配上精靈所要求的「上等的房間」。
 
「到到、到了,就是這兩間,請兩位用魔法石嵌在門上就可以開門和鎖門了。」她生怕地低者頭,緊緊揪著裙擺,說著尤莉姐姐教她的對話,直到句末才怯生地抬頭,將另一個魔法石向上遞了出去,並且努力擠出一個似笑非笑的笑容。
苦萊斯吉│歐索魯•▶
……杜威埃夫人?原來尤莉今天出去了。

人手不足至極,今天的薩卡拉哈無論在哪個地方的談話上都離不開這個話題。他往前方名為娜塔莉的女孩看去,靜靜的傾聽著對方的解釋,也聽見了緊張與害怕。

雖然尤莉此刻不在這件事情有點遺憾,不過交代的事情應該不需要調整。稍微跟艾布納改口時間點或許就行了,要是尤莉真的忙過頭了,他也不希望自己干擾到對方工作。

『她看起來超級緊張的,應該是新人……幫忙我說句謝謝吧。』
『然後,剛剛我提的女孩子請她九點或十點過後再來就好。』
只能把這些事情交付給一旁的艾布納負責,歐索魯笑著朝艾布納看了一眼,站在原地乖乖等待將身後的人背入房。
愛德華、艾布納、愛麗絲
收到歐索魯的指示後只簡單應聲『嗯』,彎腰接過少女遞來的魔晶石,艾布納順手摸摸少女的頭,放緩口氣。
「謝謝妳,想再額外麻煩妳,這裡名為『尤莉』的女孩,能不能請她九點或十點之後過來呢?」
尤莉
面對摸頭的舉動,女孩縮著肩膀,但並沒有排斥的反應,或許是想起了尤莉姊姊無時無刻的溫柔,但很快又因為對象不對而向後退了幾步。
 
「……你們找…尤莉…姐姐嗎?」
指名。名為娜塔莉的女孩眼中閃過一絲不安,她想幫尤莉姐姐拒絕,但姐姐卻說她會自己保護好自己,娜塔莉不必替她擔心。但她還是擔心,怎麼可能不擔心,都是自己不好。
 
「我、我知道了……等姐姐、」
『回來』的字眼被硬生生吞進喉嚨,她不可以透漏太多姊姊的行蹤給陌生人,這樣姐姐會有危險。她轉得生硬,改口說道:
 
「晚點會再轉達給尤莉姐姐知道的,那……那那、那請慢用!」
 
女孩完全沒有自覺自己說錯了,提起裙子,像是要盡早逃離兩個怪人似的跑開。
苦萊斯吉│歐索魯•▶
『……她是說請慢用嗎?』

顯然對方的緊張並沒有被緩解。歐索魯抬眼看了看艾布納,在他的腦中拋了句拉長音的『吼──你看都你。』

他沒有放太多心思在娜塔莉小妹妹身上。現階段先處理身上的孩子,等艾布納處理好結界,他得先替他簡單理一下跟確認這一路旅途上有沒有任何未察覺的變化。

『……真是麻煩你了,艾布納。』
愛德華、艾布納、愛麗絲
『她是想讓你待會慢慢享用吧。』毫不留情把幹話甩回歐索魯臉上,艾布納讓開門等人進入後順手掩上。
『你怎麼不說是我們都不說話太詭異了。』連自己都吐槽。

『我先替這間安置,待會再去處理隔壁。』
半精靈卸下兜帽,站至房間中央,『先和你確認,我會安置防止魔力偵測、加強隔音,並增強破解難度,最後會抹去術式痕跡。』

『除此之外,還有需要什麼效果嗎?例如提高治癒療效、或者緩解精神緊繃等。』
艾布納解釋完預計效果後,向歐索魯提問。
苦萊斯吉│歐索魯•▶
『……幫我多加一個緩解精神緊繃好了,另一間也是。』

他側身將灰髮半精靈放下,卸去各自身上的行囊,扶了扶被瀏海遮蓋的額頭,順手將瀏海順成了中分。他沒有發燒,那當然,他在對抗的不是身體免疫系統相關的危機,而是更深層的、更難以抵銷的精神傷勢。

他將半精靈的外套與上衣全都緩慢脫去,胸口殘留怵目驚心的、如刀痕般的紅色印記,四周蔓延的勒痕雖然消退了一些,但還是顯而易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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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去弄盆水來。』語畢,他起身走向獨立衛浴。
愛德華、艾布納、愛麗絲
艾布納點頭表示收下需求後,即暗眸,專注於感知大氣魔力。

以精神力為筆、元素魔力為墨,沾墨書寫魔法陣式;若以魔力觀測,半精靈編寫速度很快,圓圈術式以他自身為中心向外擴張,綻開如花,花藤攀附牆面至天板,完整包覆屋內。
不同於前次施法帶有示範意味而放慢速度,撰寫完最後一個字符抹去施法痕跡,書寫完成時術式已瞬間啟用,形成不用高階魔力專注觀測則無法察覺結界。
愛德華、艾布納、愛麗絲
短短兩分鐘左右,艾布納噓口氣,抬頭環視屋內,確認結界運作順暢。
湖藍順勢一瞥傷患,佈滿鮮紅勒痕的軀體乍看怵然,但半精靈沒特別放心上。

既然身上具有歐索魯尋找的朋友之一,那黑髮男人自然有照護方式,無需他顧慮。

『好了,你可以感受一下。沒問題的話,我去處理隔壁。』
告知作業結束,半精靈慣性環胸,半放空地凝視窗外夜色。
苦萊斯吉│歐索魯•▶
捧著溫水盆走出來的歐索魯老早將袖子挽起、頭髮盤高,聽到艾布納說要讓他稍微確認一下的時候愣了愣。

他是認為以艾布納的技術而言不用由他來確認,也沒想過艾布納會不會漏掉什麼或亂寫奇怪的東西。

這也是他稍有遲疑的理由,他可真是完全信任了這名半精靈。

『嗯,沒問題,很好。』他仍然依言稍作了結構上的確認,邊走邊回答,坐在床旁擰乾溫熱的毛巾。
愛德華、艾布納、愛麗絲
艾布納收回視線,朝男人點頭,接著便前往隔壁間。
施展相同結界無需須臾,確認術式運轉流暢後,半精靈鎖好房門,回到歐索魯所在房間。

『結界會自行擷取大氣魔力維持運轉,』艾布納微妙停頓,同為魔法使應該無需告知結界拆解的方法?
『隔壁間的魔晶石和指名的錢我放這邊桌上,就不打擾你照護那孩子,我先回去了。』
半精靈放下魔石和一小袋錢,抬頭看向黑髮男人,等待對方是否有其他回應。
苦萊斯吉│歐索魯•▶
『嗯,謝謝。』話語停頓時,他抓著人的手臂正擦拭到一半,人類回過頭來,予以幫了大忙的半精靈淺淺的微笑。

『路上小心,幫我跟所有人問聲好。』
愛德華、艾布納、愛麗絲
『不用客氣,祝福你一切順遂。』
雖然一般精靈獻上的會是氏族禱詞,但他已不認為自己屬於弗列斯,選擇的姓氏是羅爾,那自然也沒有繼續使用弗列斯家禱詞的必要。

艾布納微笑,簡單的行禮致意,離開時順手帶上鎖,並拉起兜帽。

稍微有些擔擱,回去路上他得好好想想怎麼和愛德華解釋。
腳步輕盈地離開酒館,踏上白石子路,往家的方向前進。
苦萊斯吉│歐索魯•▶
待艾布納離去,清潔的工作結束後,他把毛巾放回水盆裡,深吸了口氣,在無人能夠偵測到的安靜之處唱起了修復精神的歌。

藍光自掌心竄起,溫潤的嗓音於何處繚繞、聚集,應著呼喚前來,空間充滿了歌的流型。

苦萊斯吉在低靡的意識中含糊聽見了從未聽過的聲音、以及那從未聽過的旋律與開頭,但熟悉而生澀的語言,又讓他忍不住微微睜開眼。恍惚須臾後,意識遭摧殘、尚未恢復的半精靈,隨後剩下平穩的起伏,躺在床上度過了一段毫無顧慮的夜。

至於歐索魯事後發現艾布納留下來的錢袋裡裝了整整2000枚金幣,那都是後話了。
苦萊斯吉│歐索魯•▶
Story•▶劇情集中串
Contents•▶索引串
(下一段•▶)
愛德華、艾布納、愛麗絲
好耶得到小歐哭哭的成就 (靠么哦
精神幹話溝通真正快樂,還沈浸久違寫到一咪咪魔法,謝謝ㄎㄎ(worship)
還有CC可可愛愛的害怕娜塔 (worship)
苦萊斯吉│歐索魯•▶
謝謝CC跟愛中願意陪我跑這趟 ……跟艾布納聊天還有組織更多世界觀我感到很快樂(好

摸摸娜塔莉遇到兩個不說話怪叔叔(ㄍ
尤莉
CC快樂在別人的主線偷渡自己的主線((幹啊
雖然都是些細碎的日常但可以一起大熔爐就很快樂,看你們的幹話也好可愛……

苦苦、苦苦終於可以躺下來好好休息了
苦萊斯吉│歐索魯•▶
愛德華、艾布納、愛麗絲 : 來問問看苦苦隔日狀況需不需要歐顧整天(lots)
苦萊斯吉│歐索魯•▶
好的隔天他並不會去愛家晃(幹
愛德華、艾布納、愛麗絲
大吉的需要wwwwww
苦萊斯吉│歐索魯•▶
尤莉 : 苦苦睡飽飽QQ
好期待尤莉會當天晚上出現還是隔天才遇到
苦萊斯吉│歐索魯•▶
愛德華、艾布納、愛麗絲 : 苦情況太糟了WWWWWWWWW
愛德華、艾布納、愛麗絲
請小歐跟苦都好好休息
尤莉
她會晚上就出現,然後因為還不知道是小歐大概會戰戰兢兢的來(
愛德華、艾布納、愛麗絲
娜塔莉會說是兩個怪人的指名嗎wwwww
尤莉
娜塔莉
說有兩個怪怪的叔叔指名 (dice20)
只有提指名但不希望姊姊去 (dice20)
苦萊斯吉│歐索魯•▶
11111
尤莉
不知所措感(幹
苦萊斯吉│歐索魯•▶
太慌了啦
愛德華、艾布納、愛麗絲
語無倫次的都講了484wwwww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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