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號)
(空號)
腦後疼痛炸裂,感覺身軀要被這份痛覺撕裂。
步履蹣跚地前進著,四周好像還有蟬鳴、或是鳥叫之類的環境音,但石城清紀也說不準——說不定只是腦中的轟鳴造成的幻聽。他扶著額頭,已經不清楚自己走了多遠、又走到了哪裡。
清晨的佐賀市鄉間,連點零星的人影都沒有。

他模糊地思索著事情為何會走到如此境地。
不——本就該走到這步的吧。

手裡的帆布袋是水滾的鐵鍋,被隨意塞在其中的衣物、布料、肩墊、鞋墊、假髮一類的東西,只要他一鬆手,就會湧出並散落一地吧。
(空號)
「哈哈……哈哈、」

石城清紀乾笑著。
這一切都太過於可笑,連他自己都不明白自己在做什麼。所有一切都淡薄了起來,思緒中的矛盾,或者是烏鴉的嘎嘎聲。
佐賀四處都有著看似於溪,實則水溝的溝渠。

他不是這裡出身,但住在這裡的這段期間也沒少看過這景色。
濕濕、涼涼的。
啊,這是第一次這麼近的看見——

他的記憶隨著面朝水面落下,便中斷了。
(空號)
ボウレイ
微曦的晨光輕鬆通過沒掛簾子的窗,照耀著整個室內。
青戶和江眨眨惺忪的睡眼,藉著滿室柔光判斷出現在離太陽完全升起尚有些時間,他理所當然的閉上眼,再度進入夢鄉——

他本來是想這樣的。

一張神色緊張的懸空男性面孔打斷了他的計畫。
「大事不好了,快跟我來。」
「喔,什麼事?」
他揚起眉,對男性不多見的慌張及唐突的要求表示困惑。

「你隔壁班那個混小子掉進水溝裡啦!」
ボウレイ
ボウレイ
男人的名字是籠田旭,是個幽靈。

據他本人所言,自己是與和江的某位祖上有些淵源,造就他深刻的執念,讓他存在至今,並不斷的纏著青戶一家。
和江不知道他的執著是個啥,姑且當他是隻怨靈,雖然現在的他感覺更像和江養的一隻會自己散步的好寵物,他口中的「混小子」似乎也是他閒晃時發現的。

「真虧你能把他揹回來耶。」
「你不能搬,也沒有道具,只有這個辦法了吧。」
「喔……說的也是。」
旭有些尷尬地摸摸鼻子,別過了臉。
和江沒空理他,艱難地把背上濕漉漉的黑色物體連同一起撿到的物品放到榻榻米地上,揹著一個同齡人走一路已消耗了他大量體力,更何況他還是個跛跤,他感覺自己帶舊傷的腳都在隱隱作痛。

給他換個衣服擦乾再放到床上應該就好了吧?
和江揉著自己的腳踝,看著黑色人影想道。
ボウレイ
(空號)
噩夢一直縈繞不散。

要說的話,他從好一段時間前就分不清楚夢與現實了。他也不知道那是自我防衛機制,還是單純的幻覺,他有時覺得自己的感受和思緒都破破碎碎的,像是一個失控的作家筆下脫序的文字。
而他只是一個被設定好行動目標的人物,連動機的描寫無比曖昧而可笑,他感覺像是在看一本量產小說。
『真的是很荒謬。』
『是誰寫出這種書的?要我肯定不會買的。』
『不如把這錢拿去吃黑鮪魚,博多港的可新鮮了。』

他想到自己有一雙青藍色的眼,但裡面總映不出青藍。從很久、很久以前就映不出來了。海洋、河川、池子、湖泊看起來都綠中帶黑,或是映上夕陽的赤紅,或是黑夜的陰藍。
青藍色是什麼?
自己又是誰?為了什麼而在行動的?
(空號)
「舞鶴……」
喃喃自語的同時,他睜開了雙眼。

不熟悉的天花板。不是平時的那種木質色澤,不是日光燈,也沒有很濃厚的芳香劑的氣味,還有……對,沒有那股散不去的血腥味。
他嘗試著撐起身子,看看四周。
(空號)
ボウレイ
正常人在這種時候應該要好奇一下對方的遭遇才對?

完成一系列家務勞動的和江盯著天花板發呆,思考人生,或是他剛帶回來的大行囊。
要說此時自己的狀態是完全沒有疑惑與探究心倒也不全然,畢竟一個高中生帶著一袋喬裝用品暈倒在清晨佐賀的水溝裡真是太可疑了,可不是嗎?

但他很清楚,自己腦子裡的零件確實是掉了些,他對身邊的一切並沒有太大的興趣,或者說太大的感情,對自身的感受亦然,所以和江認為滿足自己的求知慾不是必須。

那對石城清紀呢?他其實自己也不太明白,他不得不說清紀是個難得引起他興趣的人,他身邊的氣質很特別,感覺會把什麼都吸進去,又感覺什麼都沒有。他對清紀的興趣確實比對他人的多上不少,這大概也是為什麼他對清紀的事稍微比較上心。
ボウレイ
正當和江探索自我的時候,他聽見身邊傳來了些許動靜。

「啊……你醒了嗎?」
他轉頭看向聲音的源頭,他剛撿回來的同齡少年。
ボウレイ
(空號)
「......你是,」嘗試著回憶起嗓音主人的姓名,啊,對了,是隔壁班的,「青戶君?嗎?」
石城清紀那時是這麼想的,這一切都像是在看書。誰都是一本書,有的人是本讓他感興趣的書,有的人是討喜的書,有的人是無趣的書,有的人是......算了,好像也不是很重要。
反正只是一本書。僅僅是一本書而已,有本非常有趣的書,他想讀完,就只是這麼普通的一件事。
書會說話也沒有什麼不正常的吧,他想。

「抱歉,我頭還有點暈......這裡是?」
嘗試著環顧四周。
(lots) (看到多少東西?)
ボウレイ
「嗯,我是青戶,這裡是我家,我家的寵物看到你倒在水溝裡,所以我就去把你帶回來了。」
看對方還有點不清醒,稍微解釋了一下情況。

非常應景的,自家「寵物」還很配合的跪坐在一旁打量清紀,從他的視角看來應該像被兩個人包圍吧?和江有些不著邊際的想著,無視了旭抗議自己不是寵物的聲音。

「嗯……這個等會再解釋吧,你肚子會餓嗎?」
ボウレイ
機掰貓的肚子會餓嗎(lots)(吉越大越餓,凶的話反之)
ボウレイ
肚子叫多大聲(dice10)
(空號)
還沒能回答,飢餓的現實就幫石城清紀回應了對方的提問。尷尬的響聲卻沒讓厚臉皮的他多在意——說是厚臉皮嗎?若是以他的角度而言,這一切確實都沒有什麼特別值得在意的。
因為這就是一齣蠢戲,而他只是個丑角。

他勾起一如既往的笑容,瞇了瞇眼,「這樣嗎?謝謝你了,青戶君......還有,寵物先生?」
「雖然這樣說有點厚臉皮,不過,我肚子有點餓了,我的東西應該都還在......讓我先去買點吃的,晚點再聊聊?」
「也感謝兩位把我從水溝裡拎回來啦,再多待幾下我指不定就要變成那邊的寵物先生的同類了。」
(空號)
(lots) 所有物的狀況
ボウレイ
附近商家開門了嗎(lots)
ボウレイ
「我不是寵物,我有名字,我叫籠田旭。」
「不客氣,還有不用太在意這邊這位,他就是這樣的。」
「欸。」

旭不滿地飛到上空,在兩人之間亂飄表示他的不滿,但和江連眼睛都沒眨一下,一副已經習慣了的樣子。
「……出去買東西吃可能沒辦法,我剛帶著你走回來,看見附近店家都還關著。」
「不介意的話,要不要吃泡麵?」
說著便起身,打算去翻出自己來不及買食材時的儲備糧。
ボウレイ
和江順利起身去拿泡麵了,還是太累腳軟撲街了(coin)(p成功,骨撲街)
(空號)
「......!」
算是個下意識的反應嗎?石城清紀起了身。

斷斷續續地想起了一些事。像是自己曾幾何時的「友人」,或是好動活潑的那個妹妹,也有可能是在偶爾還會在路上遇見的那位姓宗的偵探先生。他看見他們搖搖晃晃的樣子,都曾想伸手接住。
對了,父親、母親、理先生、鞠子小姐都是這樣的,要說的話,兼樹叔叔也是這樣的。

「還好嗎?」
等到回過神來,他已經起身去扶住對方了。他眼很尖,在奇怪的地方一直都是觀察入微的。對方大概有腳傷吧,他這麼想。
但他不在意。

大概吧。誰知道呢,畢竟一切都是破碎的了,不是嗎?
(空號)
(dice12) 數字越大抱的姿勢越神奇?
ボウレイ
他閉上眼,準備好接受與地板親密接觸的衝擊。

雖說拐到腳時驚了一下,但在下墜的幾秒間他卻冷靜得很。
可能會有點痛吧,他自覺自己不怎麼怕疼,跌倒並不算什麼,況且他知道很多更痛的感覺,腦門直擊置物櫃鐵門、肚子被誰用力踹一腳、被拉著頭髮或衣領失去重心向後摔……之類的,他知道很多很多。

令他意外的是,意料中的疼痛沒有傳來,取而代之的是柔軟,以及溫暖。
「唔……」
他詫異地睜開眼,因為輕度近視模糊的視線還可以看清對方的五官,以及一片青藍。

「……還好?」
他聽見自己說道,難得有點搞不清狀況。
ボウレイ
這個姿勢持續了多久兩人才記得要站好,數字越大越久:(dice8)
(空號)
「是嗎?」對於還好這個回應,石城清紀並沒有打算深究,他並不喜歡探究,而是喜歡聆聽。就像閱讀一樣,他形容。稍微想了想,他輕笑著說了句,「要小心點啊,青戶君,腳上有傷吧?」

石城清紀習慣性地保持溫和且不失禮儀的語調,在這樣的場景下,意外地好笑,有些像他的妹妹最喜歡的那一類戀愛故事。
不過姿勢倒是沒那麼浪漫就是了,他普通地用自己身體接住了對方,看起來像是在玩疊疊樂一樣。
(空號)
寵物先生的反應大小:(dice20)
ボウレイ
和江自覺自己的疤痕沒有明顯到一看就會被發現,對清紀的的叮嚀有些訝異,不過也只是一瞬,想想也不是什麼不能被發現的事。
「啊……嗯,我會小心的。」他沒說出口其實自己一直都挺常摔跤的,也對這件事挺習慣了,不過這對自己來說無所謂,沒必要說出口,或許對對方來說也會是件無所謂的事。
ボウレイ
「啊你們是要維持這個姿勢多久。」

不屬於自己或清紀的聲音打斷了和江的思考,他下意識轉頭看向罪魁禍首。
旭看起來很困惑,眼神明顯的訴說著「你們不累嗎?」,不過他看來對自己的不正常行徑習以為常,除此之外沒有太大的反應。

和江看看旭,又看看清紀,一臉正常的起了身,向清紀道謝:「謝謝。」
ボウレイ
兩人還記得自己原本在幹嘛嗎(lots)
(空號)
「不客氣。」
撐起身子的石城清紀輕笑了聲。他總覺得眼前的人好像有什麼想說,但又沒提出來,那肯定是有什麼原因了吧?這其中的原因,若是對方說出,他肯定是會聽的,就像以往那樣,讀著書......
但他不喜歡主動去探刺。
他並不打算主動去接近任何人。

——啊......不過,說著不打算去接近任何人,自己卻誤打誤撞地闖入了書中。
——得在毀了這本書之前趕緊離開。

「不過說起來,原來我們打算要做什麼來著?」
(空號)
說起來機掰貓掉河裡的東西有沒有少 (lots)
(空號)
嘖 可惡 小吉
ボウレイ
「這個……」
對啊,是要做什麼來著?把不相干的事思考了一輪,正事倒是全忘光了。
他尷尬地搔搔頭,跟對方乾瞪眼。

「你們不是要吃泡麵嗎?怎麼這麼快就忘了,現在就記憶力衰退可不好喔。」
望著毫無動作的兩人,旭插著腰,搖頭嘆氣,和江這才回神,默默煮泡麵去了,對望的變成了一人一鬼。

「所以,你為什麼倒在那種地方,還帶著這麼多雜七雜八的啊?」
旭看著黑髮的少年問道,和反應平淡的和江不同,他倒是很普通的在意這件事。
ボウレイ
話說摔進水溝裡的機掰貓著涼了嗎(吉是有)(lots)
ボウレイ
可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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