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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思議的畫| 【▋I ▋】**** ▋   

  妮娜踏著輕鬆的步伐,漫步在圖書館中,腳下的足音被柔軟的紅絨地毯吸收,回歸寧靜。

  她悠哉地將看完的書放回架上,打算伸手取下一本時,注意到一旁小孩手中的書,她頓下了動作──那本《蛇吻祝福》是她上次從祕魯回來後寫的小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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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不提文字用詞對孩童可能偏難,但內容明明包含了血腥暴力,喔,還有一點性,或許不適合孩子看?

午後陽光不強,孩子的金髮垂落宛若細微的光,他低著頭,專注地翻動書頁。

妮娜微微一笑,選擇不打擾,拿著一本書就坐在他對面的位置翻閱起來。

直到瞥見男孩看完了書,妮娜才闔上自己手中的書,抬頭微笑問。

「好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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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戈爾的臉上沒有太多對於陌生人提問的訝異或慌張,僅僅是露出平穩的微笑。

「很有趣。」
他將書本再次翻開,快速的又閱讀了幾個段落後用雙手闔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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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孩小大人的模樣讓妮娜忍不住輕笑。

「雖然主角是公主,但你對被驅逐的蛇魔王子是怎麼想的?怪物就該被驅離嗎,無論好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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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被瀏海遮擋的紅色眼睛睜大了些,對提問感到些許困惑的葉戈爾微微張開嘴又閉上,卻又立刻露出了好奇的笑容。
「那妳看來呢?怪物的定義是什麼?」

他的語氣比方才快了些,音調也稍稍提高了。
「在我看來,所有人類都有被定義成怪物的可能,世界上……除了神以外沒有絕對的善或惡。」
在提到神時,他的雙手在胸前交扣,像是在祈禱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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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所有人都可能被定義成怪物,畢竟定義也是由『人』定義的,又有誰知道定義者是人還是怪物呢?」妮娜輕快地說著,不過對於『神』這句話,她沒有回應。

妮娜飛快地看了一眼周遭,確認只有他們兩人在,她壓低了嗓音,朝男孩眨了眨眼。

「那你對不可思議的畫有興趣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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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先垂下的視線被對方新拋出的提問給吸引了,葉戈爾雙眼一亮、快速抬起臉來。
「不可思議?是什麼樣的不可思議?難不成是有特殊能力,或是會在深夜發光嗎?」
很明顯的,比剛才的話題更熱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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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畫裡面的景物會動,每個人看到的時間不一樣,有人看到早晨、有人看到傍晚,很有趣呢──而且會看到自己在畫裡玩耍。」妮娜站起身,微笑朝男孩詢問,「要一起去看嗎?」

她確信對方不會拒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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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即便是壓低了音量也能聽出他的雀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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妮娜領著葉戈爾走上階梯,來到能通行的五樓盡頭。她打開角落的門,厚重的木門發出了吱咯聲,有些陳舊的木頭氣味散出。

門後的長廊有些昏暗,怎麼看都不像給讀者走的通道。

「走吧?」妮娜率先走進門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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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禁止進入的地方嗎?真有趣。」葉戈爾緊抱著狐狸外型的小布偶,小心翼翼、近乎貼著牆壁的跟在少女後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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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啊,這裡原先是圖書館員工通道,但後來廢棄不用了。」妮娜說,注意到葉戈爾的臉色有些沉重,想到也快靠近那幅畫了,她直接伸出手牽起他的手。

「我們快到了,到時候記得別放手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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碰觸到少女時總感覺有些微妙,葉戈爾腦內一瞬間閃過了自己房間的畫面,又將手中的布偶捏緊了點。

「謝謝妳……我只是太緊張了,這可是我第一次來這種地方。」
葉戈爾撐起有些蒼白的笑容,將少女的手抓得緊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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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過長廊,眼前突然明亮起來。他們正在一個堆滿雜物的閣樓,陽光透過圓形的窗投入室內,甚至能看見空氣中懸浮的塵埃。

閣樓中間有一副被白布遮掩的畫架。

妮娜牽著葉戈爾走到畫前,她一把拉開了眼前的白布。

眼前的時空好像也為之凝滯,葉戈爾聞到了花香。畫作裡繪著他此生未曾見過的美麗花海,不知名的白花綻放在燦爛星空下,幾乎奪走了他所有目光。他好像聽到微風吹拂過耳畔、自己的笑聲──

他在畫作中看見了自己,那名男孩正朝自己揮手。

「喔,你看到的是夜晚呢,好漂亮……」妮娜讚嘆地盯著畫作,但畫作中沒有她的身影在讓她有點落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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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我……?」
葉戈爾忍不住發問,目光卻未曾從畫上離開。畫中的景色他從未見過,這樣的場景估計到了未來也是不可能發生的,他的理性這麼說著。

他總覺得這一切不太對勁,甚至帶著危險,卻還是朝著畫中的自己伸出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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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手!

著急的怒吼取代了葉戈爾耳畔的笑聲,匕首取代了他的手刺上畫作裡的自己,割裂畫作的聲響竟伴隨淒厲慘叫、彷彿割裂的是人。

一道黑色身影擋在他們面前,遮蔽他們所有視線。

隨後,空氣瀰漫嗆人的煙霧──畫作燃燒起來了。

「啊!你怎麼能破壞藝術!」

「這該死的鬼東西不是藝術。」眼前高大的金髮男子咬牙切齒地強調,他轉身,目光嚴峻地瞪向妮娜,他手上還拿著打火機和匕首。

「但它沒有危害啊。」妮娜不滿地鼓起臉頰反駁,輕輕擺手,將葉戈爾護在身後,「旁邊還有孩子在呢,你嚇到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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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兩人一來一往的對峙中,葉戈爾只是像個害怕被責罵的孩子般縮起肩膀躲在妮娜身後,時不時偷看幾眼突然出現的男子。

「那、那個……」
「少爺!」

在葉戈爾試圖開口之際,一名女性打斷了對話。她迅速且俐落的擋在妮娜和葉戈爾前方,惡狠狠的盯著男人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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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人越來越多了,金髮男子──赫爾曼頭疼地瞥了一眼身後幾乎快燒光的畫,還有一小角沒燒完,火卻已經快熄滅了,而且不曉得是對他表達抗議、又或者要把火熄滅,畫居然像是在哭一樣下著大雨……

赫爾曼面無表情地轉身又用匕首狠狠捅了畫一刀、用打火機點燃畫布,這次畫沒再慘叫了。

只是刺在他背上的視線讓他萬分不想回頭面對。

但還是得處理才行,赫爾曼暗自嘆了口氣,轉身面向三人。他抿緊了唇,使他的外表更添冷峻。

「孩子,你在哪?現在是晚上嗎?」他盯著葉戈爾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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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知得到的不是葉戈爾的回應,而是黑髮女子更深鎖的眉頭。

「您要是再向前一步,我就要報警了,現行犯先生。」
在她的認知裡,像這樣破壞藝術品的行為在這城市也是會被冠上罪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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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行犯?這下換赫爾曼愣住了,他低頭看著自己手上的匕首和打火機,身後還有燃燒的畫作……好吧,怎麼看都像個『現行犯』。

對上妮娜微帶笑意的目光,赫爾曼隱忍著罵她的衝動,輕嘆口氣,將匕首和打火機收起,朝黑髮女子展示了自己空無一物的手心。

「不,這是……在工作,總之不是小姐妳想的那樣,冷靜。」赫爾曼再度看向葉戈爾,「只要他正確回答我這兩個問題,妳可以直接帶他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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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作?原來是集團犯罪嗎?」和街頭塗鴉的混混們是同一類型?

「沒事的,貝兒,既然他都這麼說了,我回答也無妨。」
輕扯了女子的裙擺,葉戈爾微笑著探出頭來。
「我在……嗯我想想、從圖書館員工通道過來的,這裡大概是圖書館的某個倉庫?」
他一邊說著,一邊比了手勢示意貝兒安靜。
「現在的時間大概是下午五點……大概再多個十分鐘吧?不是晚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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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來認知沒受影響,赫爾曼總算稍微鬆了口氣,他看向貝兒,「妳可以帶他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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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等等!」見貝兒馬上要拉走自己,葉戈爾又大喊出聲並面向男子。「請不要苛責她了,是我要求她帶我來看這幅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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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她沒跟你說,你也不會知道這裡有畫。」赫爾曼嚴肅地說,「別輕易跟陌生人走。」尤其是這個根本踩在孤立協議邊緣的危險人物,他心想,又忍不住想嘆息。

「放心,沒事的。」妮娜朝葉戈爾微笑,眨了眨明亮的碧綠眼眸,她揮了揮手,「有機會再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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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原先還在想著如何解釋的葉戈爾轉向妮娜用力點頭,露出天真的笑容。

「既然這次的事件和少爺無關,我就不再介入了。」銳利的視線緩和了些。
「剩下的我也不會向上……或是向警察報告,但我個人認為這樣的行為確實不好,我也會多加督促少爺的,失禮了。」
貝兒抿起嘴,拉起制服長裙的一角稍作鞠躬後便拉著葉戈爾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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確認兩人從長廊離開後,赫爾曼瞪向妮娜,「妳連小孩也誘拐?要是出事……」

「誘拐?不喔,這只是一場小約會。」妮娜愉快地說,她蹲下來用手指輕觸畫作餘燼,看著灰燼從她指腹如煙消逝。

「不會出事的,這幅畫作只是寂寞、想要有人欣賞他,他根本不會侵占人的身體。」

「它不會與人溝通,就算有,也只是為了誆騙。」赫爾曼冷靜地回應,「妳根本無法判斷它的動機。」

「嗯……是不會溝通,還是你放棄溝通?」

妮娜偏頭望向他,輕輕笑了。

「又或者,『他們』這樣跟你說,你就輕易相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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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帥哥美女交流真的是太快樂……被污染也值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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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才要謝謝可愛的小少爺和女僕陪我玩
小少爺超可愛……雖然感覺切開可能是黑的,好好奇提到神的時候他在想什麼www

然後貝兒對赫爾曼的印象目前大概是奇怪的縱火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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