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tory-Little Hen, Little human

「……什麼鬼玩意？」
「我只是說了個故事，如何？」

她雙手一攤，臉上的笑意依舊。對此，早在故事中途放下手機的「費茲先生」皺起眉頭，彷彿一副見到噁心事物的臉。

「妳知道妳前面說的是電宰雞對吧？孤兒院哪有這種——」「您是這樣相信的？無知真好。」

對方一臉不屑的表情和語氣換來的是她一抹無奈的笑和羨慕的眼神。那些東西極度真實，讓費茲一度開始懷疑自己的認知是否有誤。


圖片來源

－

「我是聽說妳們這邊服務很好才來的，天殺的，這裡到底是審問室還是另類的懺悔間？需要我畫個十字在胸口然後喊阿門嗎？」

眼前身著西裝的上班族沒了兢兢業業的精神與職業笑容，作為驅魔人，他本想著自己可以來安靜的吃吃點心跟喝喝茶。對，他想賴帳，不去付出那些愚蠢的「代價」——他可不要下班了還在這裡陪這女人嘻嘻哈哈的應酬。

況且他不說話又會怎樣，尖酸刻薄又如何？難道她要揪著她的領子揍他？

「……不，你當然不用這樣做。其實也可以換個方式，我說說一些……故事，你負責聽。這樣也行。只是還請你記住，這些故事和其他人說可能會不太好。」

見眼前的男子無理的行徑，緬梔也沒有面露不滿。她反倒是往後一靠，讓自己更舒適的坐進了單人沙發裡頭。她沒支開雪松，甚至示意站在一旁的女孩也一同坐到會客用的沙發上頭。

畢竟接下來她想說的可能會很長。也可能很短。就看眼前人是否喜歡她的「故事」。

「沒記錯的話，費茲先生有一位做為戴環者的親人。」

那是她的開場白，簡單但卻點破了些什麼。不是所有進入庇護所的人都會被她進行身家調查——坦白說她也沒有那麼多時間。可有時候她還是喜歡用已知的東西來向他人說明，自己並非什麼都不知道。

眼見對方開始拿起手機，準備要無視於她說的一切，她也只是聳了聳肩，然後繼續說著她想說的。

／

現代畜牧業何其發達，一如農業開始有了更多自動化的耕作方式，人類似乎也不用如此辛勞的看照植物生長和防止蟲害。或許有些東西仍要人工進行才可以確保品質上的優良，可有時候機器出錯的頻率會小於人類。而且，和機器說話並不用顧及人情面的問題。

綑綁雙腳，用令牲畜感到舒適的色光照射牠們，待其身心皆處於安定狀態，再將懸掛著的、頭下腳上的牲畜推往雷射光刀。只需輕輕一劃，宰殺眨眼間就能完成。放血一類的事宜也不再雜亂不堪，如有需要，內臟也可以用機器清除乾淨。

這一切與「那些東西」有什麼關係？

當然，並不是指那些東西會附身在牲畜身上，也不是指被附身的人可以用這種集中營式的方式處理。那太荒唐了，畢竟這樣可是會造成帷幕發生——想像一群不斷鳴叫的雞，關在一起的吵雜聲會感染那些尚未開口啼叫的同類。

電動化管理，集體處置收割。在供不應求之下，若是可以將那些「高需求的物件」以更高效率的方式眷養，永續經營，那麼或許某些東西就不會如此稀缺了，對吧？

天生病弱的戴環者需要的醫療照護各異，然而只要是現代病理範圍的病症就可以被醫生以一定程度的方式緩和症狀。醫生並不算少，所以要有個集中的醫師集團也不會是難事。

但要去哪裡蒐集戴環者？這是個問題。

天生病弱的孩子有高機率會被父母遺棄，被當作棄子的孩子若是有善心人士發現了，那或許會輾轉到孤兒院吧。又或者是像某些電影描述的，有心人士利用自己的權威與身分，蒐集著新生嬰兒做成餃子吃——喔，話題扯遠了。我們現在在談的是「集中化管理」。

集中的醫師集團，大醫院符合這描述。若這些醫師本身就是守密人，那他們便會知曉如何判別戴環與否。若是父母還是願意飼養這個孱弱的幼子，那也不錯，至少以舊日月宗的角度來看，他們或許會「仁慈的」將小孩讓給生父母照顧。但生父母想要丟棄嬰孩，他們也清楚要怎麼處理。

以醫界人士的金援資助而起的孤兒院，裡面的生活環境堪稱一流。無論是怎麼樣的孩子都會被好好對待，甚至受到良好教育。他們習慣了每天抽血，或許也習慣了長大後奉獻幾根肋骨。等到生命到達盡頭，他們也會甘願的將自己奉獻出去，成為你我手裡稱手的武器。

而現在科技進步了，聽說那裡的一切也差不多機械化了。聽上去滿棒的對吧？

／

「……什麼鬼玩意？」
「我只是說了個故事，如何？」

她雙手一攤，臉上的笑意依舊。對此，早在故事中途放下手機的「費茲先生」皺起眉頭，彷彿一副見到噁心事物的臉。

「妳知道妳前面說的是電宰雞對吧？孤兒院哪有這種——」「您是這樣相信的？無知真好。」

對方一臉不屑的表情和語氣換來的是她一抹無奈的笑和羨慕的眼神。那些東西極度真實，讓費茲一度開始懷疑自己的認知是否有誤。

對此，他吞了吞口水。

「電宰、電宰雞，呃，他們是生活在一個小柵欄裡，雖然環境不錯，但會被強迫灌食，直到長出肉，然後可以做成肉雞。」
「嗯哼。」
「他們每個都很年輕，但因為人類需要吃，所以都會很早死。會被集中綁在一起然後……」
「您說的沒錯，就和我看過的一樣。」

緬梔無奈的嘆了口氣，然後伸手拿了桌上的茶杯。那搞的費茲縮了縮身子，看著眼前女性的那雙眼睛逐漸填滿恐懼。

她說的「看」是指電宰雞，還是人類孩童？

他聯想的太多了，真的太多。孤兒院怎麼可能會那樣……但戴環者數量稀少，聖血雖然也很少沒錯，但要怎麼樣高效率的取得？

如果可以集中管理，死亡時再集中宰割，那確實，那是很好的辦法。

但那、那實在……

「那不可能……」
「世界無奇不有，你不也看過跟大法師一樣身體扭轉然後爬到牆角的人嗎？我姑且算是生意人，老實說，我覺得那東西做的不賴，效率很高。」

至此，對話中斷。費茲隨口搪塞了句「我有事先走」就匆匆離開了庇護所。

「再見，歡迎下次再來！嗯……不過夫人剛剛說的感覺好像有點、殘忍呢。阿姨以前也經常說機械化是一個趨勢，但她還是很用心的照顧我，她說親手做才是最好的。」

對著離開的客人揮手道別，雪松笑了笑。她說出口的「阿姨」一詞讓緬梔皺了皺眉頭。對此，她輕嘆了口氣，然後坐到雪松身邊抱了抱那位對她而言寶貴至極的女孩。

「確實很殘忍啊，但妳不會遇到那種事。還有，那位『阿姨』……她那樣做也是不對的。雪松要學會保護自己，好嗎。」

她邊說邊拍了拍女孩的頭，覆蓋頭頂的觸摸讓天使的光環有些癢癢的。但作為光環的主人，女孩也只是開心的笑著，然後緊緊抱住了眼前的人。彷彿剛才說的那些都只是一個謠傳，一個不具名的謠言。

可那所謂「集中管理的孤兒院」一事的真假，或許也只有緬梔自己清楚了。

－－－－

好吃雞肉，附上參考資料

直擊全台唯一"氣冷電宰廠" 日產量破3萬隻

緬梔說的是真是假是個謎，但如果有那地方，想必是宛若人間仙境(煉獄)的地方。無知的小肉雞被撫養長大，無條件提供自己的一切給需要的人。他們永遠不會接觸外面的世界，彷彿像是在溫室被孵化，也在溫室內死去。之類的

費茲先生是隨意抓出來的路人，並非他人的角色。緬梔說故事的對象很多，所以會有一些只出現過一次的人名在文章中晃過去這樣

由於中之想要挑戰無情的創作機器的成就，所以這幾天會努力一直發文 希望可以順利達成挑戰！

看完想對費茲先生說，女士在說話還拿手機出來真沒禮貌 ！(重點?) 緬梔說的故事如果是真的感覺好可怕，人如果被當食物或物品對待肯定是地獄...難怪費茲先生要逃跑
面對雪松時緬梔的舉止馬上變得很溫柔，喜歡他們暖暖的感覺T///T

▋I ▋Chaz : 費茲先生真的超沒禮貌XDDD所以緬梔才挑了個比較恐怖的故事講 如果可以讓對方作惡夢夢到作為戴環者的親人也被這樣對待的話，緬梔的目的也達成了(?

那種可能真可能假的概念真的滿有意思的，緬梔大概也滿喜歡那種不說清楚、讓對方半信半疑的感覺。但既然能說出來這些的話那可能真的...... (?

面對可愛姪女阿姨一定會溫溫柔柔，面對討厭客人就是要笑笑兇兇的讓對方嚇個半死 (?

那種工廠在這樣描寫下真的挺可怕的 …但我還是愛吃雞啊（乾

會用這種方法去處理戴環真是不是沒有可能…人類實在太邪惡了

▋I ▋Lexi 萊希 : 這邊也很愛吃雞，雞肉好吃 仔細想想上一個企好像也不小心在寫雞肉XDD只是上次是真的雞就是(?
只能說現代有很多方式可以處理原本很難處理的東西，能讓一切方便化。只要有錢有想法任何事情都有可能可以實踐看看......但人終究有道德這個難以跨過的界線。可是只要跨過去，一切其實都比想像中簡單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