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讀嘛讀嘛 三條魚 攀向沒有頂點的山
書名:攀向沒有頂點的山
三條魚的追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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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詹喬愉
出版:紅樹林|2020

因為看了頑劣中學生,所以找了這本書來看。身為一個完全不打算親近大自然的人,看這種類型的書,就會覺得很過癮(欸?) 不管是前面在講作者怎麼開始接觸登山這件事,出社會後兜兜轉轉,最後真把登山當職業了,還是後面登山時的經驗,都滿有趣的。
86rea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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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登山最常見的死因不是迷路,是失溫這一集頑劣中學生,所以找來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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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其實節目裡面好像沒怎麼提到這本書就是了XDDD
登山最常見的死因不是迷路,是失溫|登山包不可或缺的東西是?feat.@三條魚遊來游去 、@移動岑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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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薦序 曾文毅

登山是個與死亡面對面的活動,不知山有什麼魅力,讓我們進逼死亡線,所以攀登者往往活得很有個性。

我喜歡「與死亡面對面」這個描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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昆布咳(Khumbu Cough):正式名稱是高海拔乾咳(High altitude hacking cough),指的是高海拔的乾冷空氣刺激呼吸道所引發的咳嗽。「昆布」這個暱稱來自聖母峰攀登途中的昆布冰川,但並不代表只會在昆布冰川發生。

只想得到熬湯昆布的我本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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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薦序 程紀皓 紀錄片導演

作家Jeff Rasley 曾用 " Chasing angels or fleeing demons, go to the mountains. " 這句話將登山的人分成兩種。

想追逐天使或逃離魔鬼?去登山吧。
讓你短暫感受出世的美,或逃離入世的紛擾。但沒做好準備也有可能就此直接登出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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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生永遠有「無限差的可能」,例如離開營地不到三秒就走錯方向、一天內超過十次下切溪谷(當然會被叫回)、一口總行進路程六百米、站在路徑上說「我迷路了」、拿山刀砍到自己的手等等各式各樣令人噴飯吐血的情節,簡直罄竹難書。不過,就像男生的軍中歲月,所有的哀怨最終都會化為多年後聚會時說嘴的千年梗,永留心中。

我覺得年輕的時候幹一些可以嘴自己一輩子的千年梗很棒,雖然有些人可能會很討厭這種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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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隊之前,我們已經上過一系列室內課,但只有實際行走才能真正體會上課時學到的種種。行程間的每天晚上,再累都會被叫到帳篷談話,內容包括對其他隊員的看法,以及地圖的認知。當時我不太明白討論隊友的意義,直到多年以後才理解,那是在引導領嚮技巧,讓我去思考人與人的溝通方式。

這聽起來好感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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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開始有空就拿起地圖,畫一條線,然後去走出它。一開始不敢自己走,找學長姐陪伴,後來漸漸嘗試跟同學一起,不再依靠學長姐。一開始當然會遲歸,會選錯稜,下錯谷,錯估地形。但這在我們山社中不會稱做山難,只要在計畫書的預備時間內,這不過是走錯路、走慢點罷了。我也經由一次次練習,逐漸讀懂地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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渡溪後我們走進令人讚嘆的比亞毫社,仔細看被埋藏在雜林草木中的駁坎,面積之廣泛,數量之多,當年可真是一大社,小山頭最高點看似像砲陣地(還有機槍堡),看著地上大量年代久遠的玻璃瓶,我開始幻想當年的繁華,可惜缺乏日治時期原住民歷史知識,很難用想像建構出一幕幕景象。
 
在這裡發生了一件小插曲。當我開心地想要拿相機幫大家拍合照,相機卻一再自動關機,我試了幾次都不成功,索性不拍了。沒想到離開遺址後,當我們坐下休息時,我再度拿起相機嘗試,卻一切正常。我想,或許是祂們不想讓我們拍攝某些東西吧。畢竟是我們闖入別人家裡,也就釋然。

蘇花-比亞毫國家步道_認識國家步道系列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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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游過螞蝗海、粗大箭竹海,經過倒木迷宮、超瘦岩稜和極長陡坡,正當感覺所有力氣即將用盡之際,眼前突然豁然開朗:一片沐浴在陽光下的翠綠箭竹草原,碧藍水池像丟失的寶石散落其間,原來這就是傳說中的馬比杉山大草原和水塘群。

搜尋到一個圖很多的網誌
一人獨闖帝王之山!「南湖馬比杉山」壯闊山容、日出與雲海 令人想回訪 | 聯合新聞網:最懂你的新聞網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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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因為是女生就限制自己
我是唯一的女隊員,但身上一片衛生棉都沒有!有人想到最原始的方法:在沒有衛生棉的時代,不就是用布。
為了清洗毛巾,隊友每天都會多取十升的水。在冬天用冰冷的山泉洗毛巾,我的手凍到快失去知覺,但這還不是最困擾我的,最麻煩的其實是乾燥。
 
我試著把毛巾掛在背包上吹風曬太陽,可惜效果有限。最好只好使出大絕招,在晚上煮飯的時候,把毛巾放在鍋蓋上,試圖烘乾。
 
隊友們全部都默不吭聲,靜靜凝望著飯鍋,大概是敢怒不敢言吧。 
只有一位學長淡淡地說,「衛生棉貼在飯上的感覺真奇怪……」語氣中隱含著無奈。

……這段莫名好笑X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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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興趣到職業

許多人知道我以登山為業時,常會說,「真好!家裡有錢才可以這樣做自己想做的事。」一句話就抹滅了別人背後的努力和妥協,同時也為自己的夢想設限。
 
父親在我很小的時候做生意欠下六千多萬,破產離家後對我們不聞不問,母親只好身兼數職,獨自撫養我長大。
 
雖然熱愛登山,但一直都沒有想過將登山當作事業。畢業之後我做過研究助理、登山用品店員和中醫櫃臺,但無論做什麼工作,總是想著如何湊出時間去爬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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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個機緣下,有家經紀公司找我簽約,希望我能有彈性的工作時間接受電視電影的試鏡。而我正好嚮往有彈性時間可以登山,這份經紀約於是成了踏入戶外工作的契機,開始了自由工作者的生活。
 
毅然決然放棄穩定的收錄,現實壓力立即迎面撲來,絕對不是一件輕鬆愜意的事。唯一支撐至今的動力,就是把興趣當工作的滿足感。一直到以興趣為業後幾年,才真正領悟到「職業」都是人為定義的,不該成為己身的限制,自己一樣可以創造無數選項。現在迴響起來,當年讀書時若能突破這層盲點,我一定會更早投入相關證照及訓練課程。

選擇追夢或選擇現實我覺得都沒差,反正是自己選的路就好,跪著也要自己走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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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起以前22K盛行的那個時候,聽過台中某家身心科醫生說,以前不讓小孩追著夢想跑,是怕餓死,但現在大家都22K,怎樣都會餓死了,不如就挑自己想幹的做吧。
 
我覺得很有道理X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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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為領隊,無論隊員情況多麼荒謬或不合理,我都應該是那位懸崖勒馬的人。縱使無法掌控他人的心智與作為,卻該盡我所能,掌控整個隊伍的進退於最低耗損。
 
之後,我遇過各式各樣的隊員,也在經歷更多之後,發現「人」是山難的最主要因子。很多時候,一個不合群的隊員對隊伍來說就是一顆不定時炸彈。而領隊的責任,就是掌控並且降低風險。如果掌控不了,只能盡早撤退,以避免更多不幸發生。

作者這個經驗分享,有個隊員鬧到蜂窩性組織炎了,大家還以為他只是耍脾氣不爬山,那個溝通能力不要說在山上,連在山下都會出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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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灣的山雖佔了全島約百分之七十的面積,但從來沒有專責的山域搜救與救援單位,最終如同所有沒人要承辦的雜事,只能丟給包山包海的消防隊。

台灣還九成人口居住在台灣百分之二十不到的土地上呢。
 
四面環海,七成山地;但是我不樂山亦不樂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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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他們有一點緊急避難的遮蔽物,哪怕只是一張地布或是一個塑膠袋,都會好上許多。
 
失溫是台灣山區常見的山難死亡成因。
 
理論上,人沒有水可以撐三天,沒有食物可以撐三周,但只要開始失溫,短短三小時就會致命。

之前看過一個求生影片介紹,說找蕈類來吃還不如吃蟲子。因為找蕈類吃中毒風險高又提供的能量又低。聽起來就是減肥聖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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登山時,睡袋可以輕薄,備用衣物可以少,但絕對不能濕。備用衣物的作用並不是當換洗衣物,而是當全身濕透,有失溫風險時,一旦得到遮蔽,便能迅速換下溼衣服,避免風寒效應持續帶走身體熱量。乾的衣物再輕薄,仍強過浸濕的衣物,因為水分蒸發會快速帶走體溫。許多山友喜歡把備用衣物當睡衣更換,但必須謹記一個原則:隔日出發時,縱使是行程最後一天,還是必須換下備用衣物,收入防水包。因為沒有人知道什麼時候會碰上意外。保命裝備永遠要保持乾燥,睡袋亦同。

根據莫非定律,在你僥倖沒做好防水的時候,那天就一定會失足摔入水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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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多人以為背包本身是防水的,再加上背包套就足以抵禦下雨的天氣了。事實上,這種防護遠遠不夠,在大雨中,哪怕只是將背包暫時放在地面,水都有可能從底部滲透。

聽起來好糟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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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途是最常接到的報案原因。但實際上迷途本身並不是死亡原因,迷途後如何保留一線生機,讓自己平安被搜索到,才是關鍵。
 
一般發現自己走錯路時,通常離正路還不遠,可以先試著「原路回頭」,直到返回自己能辨認的上一個點為止。除非是擅長掌握地形的老手,否則不建議自行找路前進。若折返還是無法回到認識的點,就必須正視自己真正迷路了。這時候維持自己的生命安全,遠比「找回正路」和「被搜索到」重要。

讓你死掉的不是迷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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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多講座場合我經常被詢問:「登山需要受什麼樣的訓練?」大約八成的提問者是指體能上的訓練,只有二成是問登山知識的準備。而且有許多人直覺認為「野外求生」是登山首要必備技能,通常遇到這樣思考的初學者,我會反問:「你是想要順利下山呢?還是從此住在山上?」

現在說到野外求生我想到的就是吃蟲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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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我來說,登山最吸引人的是過程。登頂不過建構這個過程的暫時性目標。下山後總會發現,刻入人心的回憶,是被荊棘出的傷口、絞盡腦筋通過的地形、隊友間的互助,和雨過天晴的感動。但這些歷程經常被濃縮為百岳數字上僅一個山頭數的增加。然後,話題就中斷了。

……說起來好多事情都是這樣的沒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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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月十六日 走進阿拉阿恰

自然醒,自然被熱醒!

拿起手機一看,才八點,掛在帳篷門口的溫度計已經飆到三十四度!也太誇張了吧,這裡不是海拔超過三千了嗎,怎麼比台灣還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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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拉阿恰峽谷公園
阿拉阿恰峽谷公園屬於吉爾吉斯天山山脈的一部份,屬天山山脈西段,主峰海拔4527公尺,公園有20多個大小不等的冰川和大約50座的山峰,擁有自然天成未受污染的壯麗景色。
在蘇聯時期,阿拉阿恰公園只開放給政要人物進入,現已成為遊客到訪吉爾吉斯不能錯過的景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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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沿著冰河而上,冰河的左岸(從上游往下游看,左邊為左岸,右邊為右岸)是最高峰西面稜線的山壁,下方全是落石,我們避免靠近左岸,走進冰河的中間。

原來巴黎左岸的左岸是這樣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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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在我們身邊的撤退環破壞了我們往3A路線撤退的想法。有撤退環,表示有人從這裡撤退,代表這裡也能下。前者是肯定,但是後者其實是存疑的,就像山裡面有路線,代表有人來過,但不一定代表這條路能出去。

路線終點可能是出口,也可能是一個前輩在那裡等你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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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敢吃雪,這些鬆雪會耗掉大量的熱量,只換來不成比例的水分。我不知道自己會被困在這裡多久,必須保留體溫,以備熬過酷寒的夜。

看來不管在海裡或在冰雪中,都可以實現被水包圍,但人被渴死的情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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頭燈電池快耗盡,燈光昏暗。我掏出另一顆頭燈朝他們照過去,希望他們能看到我,盡快抵達身邊。距離我幾百米之外,我看見數個頭燈閃爍,在一條裂隙旁徘徊。然後,他們回頭了。天色漸亮,我看著人影離我而去。我沒有大叫,沒有呼喚,即使我好想要他們到我身邊,給我一些支持和陪伴,還有水。
 
身為山域搜救人員,我可以理解他們離開的原因,也知道他們在討論什麼。他們離開,是因為知道我還活著。他們離開,代表直升機會出動。他們離開,是因為知道不可能用人力帶我下山,所以沒有繼續冒險往前的必要。
 
如果坐在這裡的不是我,不是一個能理解搜救員的搜救員。他們的轉身離開,會讓待救者失去希望和心理支撐,他們並不理解,就像我以前也沒有真正體會過一樣。

作者遇難的經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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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觀察周圍的冰河裂隙,思索自我救援的可能。風險很大,但是比起等死,我寧可拚。我發現自己就像那些迷路找不到出口亂闖的山難民眾,他們是不是也是因為等不到救援,不願意把生命寄託在飄渺的希望,所以寧可一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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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救援下山已經第二天,注射了大量的點滴,灌了那麼多水和飲料,我卻沒有一點尿意。冰雪地散失水分的速度遠大於一般環境,這不再是講義上的一段文字,我親身經歷了。


沒聽過的知識,且也完全不想真的體會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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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毫無知覺的左腿傳來的痛越來越強烈,日復一日讓我無法入眠。原來這就是神經痛,又稱截肢痛,大腦不停釋放疼痛訊息試圖連結肢端神經,可以說是一種真實的幻覺,常見於截肢或癱瘓病患,可持續多年,極難緩和。
 
白天探病朋友的陪伴可分散對疼痛的注意,但夜深人靜時劇痛侵蝕著我的心智,整夜無法入眠。這樣過了一個月,我逐漸煩躁不安,甚至想一頭撞昏自己,長期吃止痛藥也讓我胃痛,我看不到結束的希望。忽然明白久病厭世者的心情,原來疼痛不僅牽制身體,也是嚙咬心靈。

後來作者又回去爬山了,情況反而改善了。
我有點懷疑會不會多年以後出現大麻對幻肢痛有奇效的新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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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年我將滿三十,雖說不老,但已不再有大把時光可揮霍。身邊越來越多朋友每天曬著小孩照片,正式走入家庭為重的階段。雖然羨慕,然所謂「一入家庭深似海,從此夢想是嘴砲」,想等退休再來圓夢,也不知道還留不留得住體能,或等不等得到那時候了。
 
既然想做,就放手一試吧。
 
幸運得到台灣新品牌T8K支持以及一些私人贊助,中有機會前往第一座八千米一試身手。

……不得不說,登山超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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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氧的危險,不僅僅影響體力。缺氧會讓人血液循環更差,更易凍傷。缺氧會損傷腦細胞,讓思考變化無法正常判斷,也會影響視神經,阻斷視線。缺氧會造成虛弱,風險很高,但我很想知道那是什麼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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尼泊爾的世界之最還不少,除了最高峰之外,還有全球最危險的盧卡拉機場。這座沒比籃球場大多少的機場,一端是斷崖,一端是山壁。起飛時得在世界最短跑道上即時拉起機頭,降落時一沒對準就會與山壁熱吻,再加上山區天候極不穩定,非常考驗飛行員的經驗、技術和運氣,因此有世界最危險機場之稱。

https://upload.wikimedia.org/wikipedia/commons/1/1c/Lukla_Airport_April_2010.JPG
看起來超嗨的啦
丹增-希拉里機場 - 维基百科,自由的百科全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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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自然的力量是無法抗衡的,我們攀登如此巨峰,成功者不是單靠自己能力硬拚上去,而是最能揣摩並掌握祂所允許的時間空檔。不同海拔,各有自己的空間、時間和天氣。
 
攀登巨峰,最大的風險不是雪,而是風。這一年風大的日子不少,許多攀登公司為了讓客戶在天氣轉好時立刻開始攀登,於是搶在不甚好的天氣裡建營和駕繩,導致雪巴人意外頻傳,令人心疼。
 
山神給的時機,是你要去等待、掌握的,祂不會等人。你得調適自己的身體狀態。

太趕著回家,你可能就此不用回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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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據研究,在海拔五千四百米以下,人類可以透過休息恢復身體機能,超過這個海拔則很難得到真正的休息,而在海拔七千米以上,不僅僅是無法恢復,而是消耗了。所以一般來說,攀登者會盡量縮短停留在高海拔的時間。
 
在C3時,所有隊員都開始吸氧睡覺,只有我沒有用氧氣。我能吃能睡,不會頭痛。雖然睡前我會想起有許多人就這麼睡過去然後死在C3,而小小擔心一下。

睡一睡就死掉了聽起來有點幸福,不知道以後能不能開放高海拔去死團之類的?
 
不過整個台灣也沒有那麼高海拔的地方就是了,玉山都沒超過四千米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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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一開始出發,我就感受到吸氧的不同。洛子峰是一路陡上,我卻覺得比前一天還輕鬆數百倍。唯韌只要嫌我慢,就會在我背後調整氧氣流量,然後我的腳步就會神奇加快。我感覺自己好像機器人,速率不是由大腦控制,而是由進氧量控制。

難怪攀登紀錄都會把無氧特別寫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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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隊伍中有個女孩,在海拔八千左右氣閥壞了,氧氣無法供應。當時她想這麼多人無氧,她應該也不會怎麼樣。但很快她就發現不對勁,半邊的臉開始麻痺,她發現自己不能呼吸,也快不能動了,才警覺到如果沒氧氣自己可能會死在這裡。幸好她的雪巴趕緊把自己的氧氣給她,還有下山的其他雪巴送她面罩,她才能順利登頂並回來。
 
後來其他隊員告訴她,絕對不要跟別人比較,每一個人都不同,重點是要瞭解自己的狀況,進行自己能負荷的挑戰就好。我非常認同。

喪屍片裡面要團滅也都是從這種隱瞞開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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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拔二八五零米的盧卡拉號稱世界最危險的機場,只有十六人座小型飛機可以起降,小菲機遠不如大型飛機穩定,飛行顛簸,因此天氣稍有不佳就會停飛。即使是氣候較穩定的春秋攀登季,一個月之中也難免有三分之一是停飛的。就算有飛,也可能僅有清早第一、二班次而已。夏天雨季期間就更別提了,停飛的天數總是過半。
 
所以人們常笑稱,熱門路線EBC健行中最困難的部分,就是加德滿都往返盧卡拉的航班了。
 
當然,健行客也有備案可以選擇:搭直升機。

只是天氣越差、延誤而被困在盧卡拉的人越多的話,價格可能飆到一人九百美金的天價而已。

 
顛簸ㄅㄛˇ 打不出這個字的注音跑去搜尋「竹其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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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BC路線上最搶眼的阿瑪達布拉姆峰(Ama Dablam)完全露臉,Ama是雪巴語媽媽的意思,而Dablam為項鍊之意。記得唯韌曾經說過,之所以會稱為項鍊,是因接近峰頂下方有一大塊懸冰川高掛,看似搖搖欲墜,他們認為那就是項鍊的墜子。如此有詩意的名字,在台灣卻被戲稱為「阿嬤達不到」,讓這座技術性極高的陡峭山峰,頓時多了點親切感。

阿瑪達布拉姆峰 - 维基百科,自由的百科全书
https://upload.wikimedia.org/wikipedia/commons/0/03/Ama_Dablam2.j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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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多人以為尼泊爾所有的健行嚮導都是雪巴人,這是大大的誤會。雪巴人口只佔占尼泊爾人口的百分之一左右,大部分拿健行嚮導執照的都不是雪巴人,但如果是攀登嚮導,雪巴人的機率就很高。因為在尼泊爾要拿攀登嚮導執照,需要八千米的攀登經驗,大多數攀登者為求高海拔能力的保障,多會選擇雪巴人作為攀登嚮導,因為如此,雪巴(Sherpa)逐漸成為嚮導的代名詞,視為一種職業,很多並非雪巴族的嚮導,也會自稱Sherpa。

雪巴人 - 維基百科,自由的百科全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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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趟有成功有遺憾,全都變成回憶和話題。有登頂的隊員都買了一頂島峰帽子,我們笑稱差幾百米就撤退的隊員,應該要依照撤退海拔,在帽子上的標高下面寫上「-100」、「-200」,直到雪恥那天再劃掉並繡上日期。
 
無論登頂與否,在我眼裡大家都是成功的,所有人都突破了極限,達到人生的「最高海拔」,最重要的是,全都平安下山。登山撤退並不少見,事後檢討時,因為「天候不佳」或「身體傷病」而撤退永遠是明智之舉。只有因疲憊辛苦而放棄,才會有「如果當時我再盡力一些」的遺憾。當下詢問自己盡力與否,是我提醒自己別留下遺憾的方式。

聖母峰上的路標已經夠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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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多人一直問我,T8K這個品牌為何如此神秘,贊助我去登八千米,卻不見商品出來賣。其實是因為,他們為了我的攀登季,提前開跑許多產品。這是全新的品牌,為了達到最好的品質,很多商品在使用回饋後都重新調整細節,因此遲遲沒有正式對外販售。

T8K
Faceboo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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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尼泊爾健行,極有可能遇到水土不服或感冒,而腸胃問題應該是最大宗。因此我身上總是準備不少止瀉藥、便秘藥、胃藥、止咳藥、感冒藥等等,不要小看這些小問題,尤其在高海拔地區,加上行進的消耗,小問題都會變成大問題。

不用登山,我光出門看表演,身上的隨身藥盒就會帶著止瀉藥、胃藥、止咳藥、暈車藥跟牙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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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覺得他在高山上每況愈下。尤其是眼睛,一旦海拔變化太快,有時會突然一隻眼睛看不見,這不是雪盲,而是體內壓力造成眼壓過高,下降高度後就會恢復,但仍是隱患。幸好他不會礙於面子隱瞞,必要時我們才能彼此幫助。

喔,這聽起來也好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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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近洛子峰第四營時,我遠遠看到附近掛了一個像是背包的東西,還在納悶誰把背包丟在這裡,沒想到走近後發現是一具屍體。去年經過此地時並沒有到,於是詢問唯韌。
 
他告訴我這是一位體能非常好的攀登者,無氧登頂洛子峰。他帶女朋友登洛子峰,他的女朋友是有氧攀登,也有雇用雪巴嚮導。他自己則是無氧攀登。他無氧登頂後回C4帳篷之後,女朋友還沒回來,他決定停下來等她,結果鑄下大錯。其實在高海拔停留,風險對無氧的他,更高於有使用氧氣的女朋友,他不應該停下來,而是應該降低海拔休息。雖然其他人勸他,但是他認為自己足夠強壯,因此決定繼續等待。沒想到後來出現腦水腫症狀,其他隊的領隊才剛合力把他扶出帳篷就斷氣了,只好把他掛在洛子峰C4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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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拔是一個奇妙的東西。全世界有人類聚落分布的地方,高度都不超過五千米。應該是因為在太高的海拔之上,人體沒有辦法正常運作,就像我們在基地營生個小病,也不容易好。海拔上升到一個程度,身體不僅不易復原,還會逐漸衰弱,最後導致死亡,因而有了「死亡海拔」的說法。
 
但到底高到什麼程度是「死亡海拔」?而過了這個海拔後,有多少時間可以存活,是幾小時,還是幾天?以上問題並沒有明確答案,因為每個人對於海拔的適應和缺氧反應不盡相同。
 
只有一個共同原則,就是盡可能減少暴露在高海拔的時間。
 
有人甚至描述攀登八千米山峰的原則是:在死亡之前登頂並下撤。這樣形容是有點危言聳聽,但也突顯出,光是待在高海拔就會面臨巨大風險。

聽起來有點浪漫,死亡的浪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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聖母峰的第四營是我至今見過最髒亂的營地,看到眼前這一幕不僅震驚,也覺得很難過且可恥。

這樣滿地垃圾的畫面,竟然不是出現在人數最多的大本營,而是最少人可以抵達的世界最高峰的最高營地。

http://www.rhythmsmonthly.com/...

「在二十世紀,登頂珠穆朗瑪峰是一項留給大多數專家和最勇敢的登山者的挑戰。但在最近幾年,它已經成為遊客的一項高海拔地區探險活動,他們願意付高達十萬美元的費用參與這項登山探險。今天的珠峰基地營已經不再是一個登山者為登頂做準備的平靜之處,而是已經成為一個在一年大部分時間都擠滿了人,並擁有像是無線網路等現代服務的地方。來到這裡登頂的探險隊多到數不清,以致於登山路線沿途出現了數公噸的垃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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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上遇到幾隊正在運送屍體下山的雪巴,唯韌說,這些都是家屬願意付錢的,餘者他們頂多移到路旁,不要影響行進就好。

人類在高山上留下垃圾。
人類留在高山上成為垃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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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竟然看到電影《聖母峰》裡,主角嚮導死掉的大石頭場景,只是現在的石頭旁沒有氧氣瓶,也沒有任何人。

【聖母峰】HD最新中文電影預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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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次看到聖母峰這電影就讓我想到國中被推薦所以買了「顛峰」那本書,但在那個年紀我其實沒看懂。是不是應該找機會再拿出來翻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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補張書裡面的圖
登頂前可以看見已經變成路標的前輩躺那邊
https://images.plurk.com/2B6YvDdpw4a2QO3dXKM5Gg.jpg
 
不知道這個是不是傳說中的那個最有名的路標「綠靴子」?
也有可能不是,畢竟死在聖母峰上沒有下來的屍體據說不下三百名。
 
珠峰冰融新恐怖:長眠冰雪的遺體暴露荒野 - BBC News 中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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