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ollo/lool］空氣消失的那一天-4

在踏入校園前，オリバー本來打算今天在研究室裡縮著一整天，只做必要的事，迴避所有多餘的社交，結果沒料到一走進研究大樓一樓，就看見他現在的痛苦源頭正和大廳裡跟幾個理科教授高談闊論著今年諾貝爾物理學獎得主的研究論文，神采飛揚如什麼都沒發生過。

オリバー愣愣地看著レオス，以為自己在做夢，沒想到レオス先開口向他搭話了：「オリバー老師早安啊！」

「早安。」オリバー反射動作般地回應，腦袋還是跟地震時的大眾運輸工具一樣，沒有一點轉動起來的意思。

「呀⋯⋯今天早上真冷啊，感覺骨髓都要被凍僵了。伊甸什麼都好，就是起霧的時候特別不好受對吧？」レオス說，笑著說。

「啊⋯⋯嗯⋯⋯我⋯⋯レオス⋯⋯君？」オリバー胡亂點頭，腦中都是レオス方才響亮的「オリバー老師」，他從來沒叫過自己老師，從第一天見面就沒有這麼叫過。

「怎麼了，オリバー老師？沒睡好嗎？黑眼圈很重喔。人還是不要仗著自己年輕就胡作非為比較好，像我現在別說熬夜第二天的痛苦，連吃牛肉都有點難受了呢。對吧？田中老師！」レオス道，轉頭徵求剛剛談天的理科教授的同意。

「是啊，年紀到了就知道了呢。」頭髮微禿的田中老師摸摸自己鼓起來的啤酒肚點點頭。

「那就先這樣啦，我先回研究室了，之後有事再麻煩各位了。」見オリバー還是楞著說不了話，レオス也不再硬找話題，跟理科教授們擺擺手就轉身準備離去，卻被オリバー扯著右手扯出一個踉蹌。

「嗚啊！オリバー老師怎麼了？有話好好說，這樣好危險啊！」レオス道，吞了口口水，確定自己能擺出正常的表情後才轉身面對オリバー，臉上帶著一絲埋怨的笑容無懈可擊。

「レオス⋯⋯」

「老師。」レオス在オリバー繼續說之前笑著提醒他稱謂。

「⋯⋯レオス老師。」オリバー頓了頓才接受這個稱謂。「我有幾個學術上的問題想要請教，方便移駕我的研究室嗎？」

レオス突然收起了笑容，非常仔細地盯著オリバー看，像是要數出他有幾根睫毛一樣地專注。オリバー意識到自己在直面那雙如泛著火彩的藍寶石的眼睛時，心臟照舊不受控制地狂跳了好幾下。他有點絕望，但依然沒有放鬆手部的箝制。

一聲細微到幾不可聞的嘆息飄散在空中，然後レオス說：「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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