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 ▋盲眼杜賓與蜂鳥
Tape-20__.X.X-3 Years ago 採摘者與鹿角樹/含有肢解要素

「他是我弟弟,我得要看著他到最後才行。」
▋I ▋盲眼杜賓與蜂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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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著口罩的她安靜的看著眼前人拿起肉鋸,來回割動的聲音聽上去和肉舖肢解牲畜時的聲音沒甚麼兩樣。但肉舖不會解剖「人類」,更別論上頭躺著的是她的血親。那感覺實在讓人難以言喻。

可是她也早該想到,作為戴環者,他終有一天會變成這樣。變成任人宰割的魚肉,身上每一滴價值都被榨取。美其名是要保護人類,但她看見更多的是人類想將他們物盡其用的貪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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忘了是哪個宗教所言,死者為大,要安葬於土內得到安息。雖然她知道採摘者本身不信神,舊日月宗本身也不全是神父之類的人士組成,但同樣,她依然感覺這滿諷刺的。

「……密涅瓦。」

她安靜的看著,採摘者伸手將擺在一旁鐵架上頭的手持錄影機按下暫停鍵。確認錄影中止,他才開口。

有時她想,自己的人脈確實是她目前為止最好的武器。要不是認識眼前這個傢伙,她可能得要讓陌生人來替自己的弟弟動刀。而她也會無法實現自己的……私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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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斯坦。」

挑眉,她語調平板,一雙藍與靛色組合而成的眼中看上去平靜。被她換作卡斯坦的採摘者亦同。他們早在這之前就見慣死人,畢竟偏遠國家的戰地上面可是有數不清的遺體。

「……大腿的效益是最好的,大腿骨、小腿骨、腳趾——血液的部分妳也可以拿走一部份,但不能太多。他們會起疑。」

和卡斯坦.圖特,或該說和代稱為「孜然」的這位友人打交道時是她最放得下心的時刻。即便對方行為舉止上總是讓人提心吊膽,甚至會引發他人不適,可還好他重視自己的工作,無論是作為醫者還是做為「採摘者」,他都會嚴肅對待眼下發生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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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一般狀況下,卡斯坦也不會提起這些。但當然,他會向她提議,並不是因為甚麼「我們是同袍戰友」這類天真的理由,而是因為她和舊日月宗的傢伙協議好了,她會拿走一部份聖物,而交換的代價是:她會幫他們做事。

不是使命必達的那種,但也差不多了。她在檯面下經營的小事業有足夠能力去幫助舊日月宗的某些人掩蓋一些事實。

但當然,那樣程度的貢獻換到的頂多是一小瓶血液。腿的部分……

好吧,或許她和卡斯坦還是有所謂的「同袍戰友」的情誼吧。在某種程度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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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右腿吧,麻煩你了。」

那就像是在肉舖和屠夫購買牲畜的腿部一樣。她的語調過於無溫,但她也並非是會在這種時候哭或是憤怒的人——真要說的話,那些事情她已經做過了,而且現在這場合不適合做這些。

「……就當作我好奇好了,你要怎麼瞞過上面那些傢伙。畢竟人的遺體可不會忽然少了一整隻大腿。」

她看著卡斯坦清點起方才擺放在一旁,方才未被攝影機照到的四肢。殘留於布料上頭的些許血與肉沫可能會被人說是暴殄天物,但依她對人體的了解,這出血量已經是少的不可思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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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里森.沃爾克夫的妻子是聖骸倡議的人,我想只要這樣提,那些人就會乖乖閉上嘴巴了。」

將鋸子握在手裡,回頭望向密涅瓦.沃爾克夫的採摘者眼神平淡。在說這話時他是嚴肅的,那對他而言既是對死者表達敬意,也是對另一個組織表達厭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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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密涅瓦,接下來的畫面不會太好看。妳確定要看到最後?」

在要重新打開攝影機前,他詢問道。已經失去雙手和雙腳的屍體看上去已經過於不成人形,那對家屬來說是對死者和親人的褻瀆。可站在一旁的密涅瓦也只是垂下眼,然後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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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我弟弟,我得要看著他到最後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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密涅瓦.沃爾克夫/緬梔

莫里森.沃爾克夫,已死亡

卡斯坦.圖特/孜然



「骸骨的去向?雖然一般來說我不太喜歡談那些,但你已經看著它了。」
晃了晃手裡那不離身的拐杖,她臉上帶了抹基於禮貌揚起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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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ape-2019.X.X-Side B

The detail.
(含有肢解與處理屍體的要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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