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ollo/lool］薛西弗斯

レオス在六疊半房間的窗邊叼著煙看天空，春天午後的陽光暖洋洋地很舒服，他滿足地瞇起眼睛，本就狹長的雙眼被擠成一條線，讓他看起來有點像狐狸。

オリバー在一旁整理著散落一地的資料——他們剛剛在討論他們的合作論文《豆貓生態與伊甸社會之相關》——抬頭想問《豆貓社會觀察檔案》應該歸檔到生物學還是社會學時，看著被陽光照著的、皮膚像幽靈一樣變得有點透明的レオス，腦中構思好的話語突然被暴風吹散，一字不剩，只覺得眼前這個人最後一定會變成一地的羽毛，被同一陣風捲到世界的盡頭。

身體在意識抵達之前就走到了窗邊，レオス嘴邊火星明滅，顯然正專注地感受被毒煙侵蝕身體的愉悅，見オリバー走近卻沒打算說話，便懶洋洋地瞄了他一眼。

僅此一眼，就讓オリバー覺得無法承受。明明連惡質學長的過頭訓練，和研究陷入瓶頸，研究經費還油盡燈枯，那些應該更令人痛苦的事都能撐過去了，卻不能被眼前的人看一眼。

他只好伸手遮住那對看穿自己太多的眼睛。

レオス愣了幾秒，眼睫毛刷過オリバー的手心，卻沒說什麼，也沒有揮開他的手，只是拿下快燒到嘴唇的菸，嗆咳著笑出一團團白霧。

オリバー也跟著笑了出來，即使不知道有什麼有趣的。
「你覺得這樣的日子會有盡頭嗎？」猖狂的笑聲裡，オリバー問。

「我不老不死，我不知道盡頭是什麼。」レオス說，抓過塞滿煙屁股的煙灰缸，熟練地捻熄只剩一點點的HOPE。

「像薛西弗斯？」
「像薛西弗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