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oT|Светлана
【Ch.2 / 限定交流 With 【曉月】雷文
震耳的爆炸聲後已經過了八個小時。琥珀跟著同樣逃出艙站的一行人前進,或許是進化後的肉體,在這樣的環境下走了一段時間卻沒有想像中來的疲憊。但隨著太陽落下,氣溫驟降不禁讓琥珀打了個寒顫。她將外套的拉鍊拉起,調節溫度後套上了連帽,繼續行走。

是洞穴……
天色漸暗,他們似乎到了該落腳紮營的地方。
【曉月】雷文
在這荒郊野外,能夠遮風避雨的洞穴是再好不過的紮營點,走在前頭的幾人先進入洞穴查看裡面沒有住著其他野獸,並確認洞穴足夠寬闊容納眾人,才招呼大家進去。
洞穴裡因為沒有其他動物居住,所以還算乾淨,打掃一下、搬開碎石,便整出了可供休息的地方。不知是誰生起了火,整個空間登時染上眾人記憶中溫暖的色調。
雷文不怕冷,但他還是忍不住朝那火堆靠了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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琥珀跟著幫忙整理洞穴。勞動過後伸了個懶腰,這時才發現身後出現了一道溫暖而熟悉的光亮。她一邊將手套褪去,一邊往火堆走去。
「嗯……?」
在火堆前似乎看到眼熟的人——她穿過人群,走到男人身旁。
「雷文先生?」
她探出身,向剛才在電梯裡見過的人打了招呼。
【曉月】雷文
「花山院小姐。」
雖然才見過一次面,雷文記得很清楚。那是他自醒來之後唯一交換了名字的對象。
「能在這裡見到您真是太好了。我還擔心您有沒有被那場爆炸波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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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雷文先生。看到您沒事我也安心了。」
琥珀微微笑了笑,能再出來後又遇上對方也是開心:「我算比較晚出來的……那個爆炸真的嚇人一跳呢。」因為又從B3折回到B4的關係多花了些時間,但沒有受傷就是萬幸了。

她稍微環視一下四周。有些人在休息,有些人似乎還無法面對現實——也有些人像他們一樣站在火堆前取暖,或僅僅看著眼前的火焰發呆。一切都發生的太突然,就連她自己也還沒完全釐清腦海的回憶與情緒。
「……大家好像都累了呢。」
琥珀淡淡說道。
【曉月】雷文
「畢竟,剛醒來就發生不少事情。」
什麼都還沒搞清楚就被迫開始逃難,對常人的身心都會是不小的壓力,更別說他們還是剛離開生化艙的複製人。
火堆前的某人添了些柴,火舌吞噬柴薪後燃燒得劈啪作響,焰光更盛。
「……這裡的火跟地球上差不多呢。」
雷文說完,移開盯著營火的目光,看向花山院。
「趁現在沒什麼事,花山院小姐也休息一下吧?晚點他們好像打算去打獵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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琥珀盯著火堆發楞。逃離途中記起那深藏在回憶裡——和跟自己長得幾乎一樣的面孔起爭執的模樣,以及那在心裡留下疤痕的鋒利話語。逃難和令人糾結的回憶,不管是哪個也都令現在的她疲憊不已。
直到雷文的視線重回自己身上,琥珀才又眨了眨眼回神:「啊、是,不好意思。」她帶了歉意說道,看來的確是該休息一會兒。

「打獵……雷文先生要去嗎?」
她稍稍後退了些,和火堆取了點距離後坐了下來。
【曉月】雷文
青年隨後也坐了下來。
「我會去打獵。順便熟悉一下這個身體,如果能找到怎麼用那個電腦裡提到的異能,那就更好了。」
憑藉著來自複製源體的知識,雷文對戰鬥有相當的把握,儘管他沒有打獵的經驗,至少不會白白受傷死亡。
「花山院小姐會擔心的話,不用勉強去也沒關係,也不是每個人都習慣這種危險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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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啊,也是呢。」
對——剛才艙站那裏好像有提到他們可能有所謂「異能」,但琥珀似乎還沒有餘力去熟悉。

「謝謝你,雷文先生。」
她想她可能就留在洞穴裡做後援,儘管本體曾經是一線警察。
「也不是不擅長……我可是一名警察喔,雖然只是小小職位的員警。」
琥珀試著讓自己也打起一點精神,露出了一點笑容說道。
【曉月】雷文
雷文眨了眨眼。
「原來您是警察啊,那是我失禮了。」他露出帶著歉意的苦笑,那雙琉璃色的眼睛微微瞇了起來,接著轉向營火的方向。「我之前是軍人,開飛機的,後來入選載人航天計劃,到休士頓去受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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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雷文的苦笑,琥珀到是有些得意的輕笑幾聲。彷彿是交換情報一般換她知道了雷文的職業,也讓她微微瞠眼。
「好厲害……我之前在電視裡看過,說要上外太空的人要做很多訓練,然後每個人都是各個領域的佼佼者……」
琥珀曲起膝蓋微微環抱:「雷文先生好厲害呀,開飛機——在天空飛翔是什麼感覺呢?」
【曉月】雷文
「很平靜。」他說。「比地上任何地方都令我平靜,在飛機裡面,不會有人注意我這個人。」
明明是另一個自己的記憶,他卻歷歷在目,彷彿他真的駕駛過飛機似的,雷文也完全能明白另一個自己的想法,沒錯,他們都不喜歡被注視。
「不過,我還在受訓,太空人在上宇宙之前也有很多工作要做,實際上只會待在太空很短的時間。」
「花山院小姐應該是日本人?您的本體也住在日本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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琥珀靜靜聽著雷文的話語。看著雷文的表情,似乎真的能感覺到他所說的那份平靜——她也有這樣的地方嗎,能讓她感到安穩平靜的歸屬。
「原來如此……我很久以前有看過太空人貼過從外太空拍地球的模樣,真的很漂亮……不知道這顆星球的外貌會長什麼樣子。」

聽見雷文的提問她點了點頭:「對,我是日本人。」但又微微偏過頭:「從記憶來看是沒錯……但是我最後的記憶是在值勤的時候遇到爆炸,我的本體可能死了也說不定。」
【曉月】雷文
「啊……我很遺憾。」
雷文露出了尷尬的神色。
這時候就算說「我很遺憾」好像也不是那麼適當,那既不是發生在眼前人身上、也不是發生在她的親朋好友身上。然而與自己擁有相同基因與記憶的某人到底該如何劃分親疏遠近,這著實是個問題,每個人都會有不同的答案。

「……地球的照片。」
「您有看過灰色的地球照片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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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事沒事,說不定也還活著?嗯……植物人之類的?」
她輕輕笑了幾聲,但無論如何都和現在在這顆星球的她無關了。但說是無關——那心裡那塊想要幫助雙胞胎姐姐的心情又是如何?又為何會在甦醒的第一時間想要找尋對方?琥珀眨了眨眼,又想起在記憶深處伽藍對她的吆喝,想起在也無法知道她們是否有和好?

「灰色的地球?地球不是藍色的嗎?」
她又抬起頭看向對方,滿臉好奇的問道。
【曉月】雷文
「地球是藍色的沒錯,但這張照片是灰色的。」他解釋道。
「隼鳥號小行星探測器。結束七年任務回到地球,在墜入大氣層燒毀之前,拍下的最後一張,地球的照片。」
「因為故障跟沒有時間調整等等原因……所以是灰色的。不過,這張就像是在說『歡迎回家』的照片,讓我很感動。」

說完,他有些尷尬地笑了笑。「抱歉,本來想換個話題讓您遠離不好的記憶……我不太會聊天,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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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會,那個……我覺得很有趣、聽著自己不知道的事情很有趣。」
琥珀眨了眨眼,似乎對雷文口中「灰色的地球」很感興趣。她試想了一下,「……好像也很漂亮。」她淡淡說道,嘴角微微彎起。

「雷文先生覺得這顆星球會是什麼顏色的呢?」
似乎是很好奇相關經驗者的眼光,琥珀又繼續向他問道。「我只感覺這裡跟地球不會差太多?除了天氣的部分。」試著讓自己像是專業人員講話方式正經了一點,又隨即笑了笑。
【曉月】雷文
「這個嘛……花山院小姐知道嗎?從太空中能看到的地球的顏色,大多是水的顏色喔。」

水的各種狀態。
冰、雲、雪、海、河、湖,構成了地球上面積最大的藍白色塊。

「關於這顆星球,我們目前能得知的不多。植被分布、水體占比、地形等等全都不曉得,艙站內能搜索到的那一張小地圖肯定不是全貌,雖然可以得知這個星球上有海洋與河,但是不清楚面積多大,所以我很難回答這個問題……」說完,他有些不好意思地搔了搔頭髮。「不瞞您說,我的專長主要在工程學和通訊方面。」
「對了,後來您有找到姐姐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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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多是水的顏色這件事我知道,真的很漂亮……」
藍色的地球——琥珀在腦海裡記起曾經在天文館裡看見的星球模樣,如果能親眼見到一定更令人驚艷吧。

琥珀靜靜的聽著雷文的分析,雖然沒有答案但她依然聽得很開心。「工程學跟通訊感覺更難了。」理科方面不是那麼擅長的琥珀笑了笑,對她來說那真的是——天文數字。

「啊……關於這個……」
她眨了眨那雙跟姐姐一樣的鉻黃色雙眼,「我想姐姐應該不在這裡……我聽人家在傳說似乎是健全的人才會參與克隆計畫。」
說到這裡琥珀又是嚥了嚥。雖然只是聽到其他克隆人在討論而沒有真正的答案,但事實似乎八九不離十。

「我姐姐……她……不是像我們這樣四肢健全的人。」
【曉月】雷文
「咦……?兩位不是雙胞胎嗎……?」
因為太過錯愕,雷文沒注意到自己對才見過兩次面的人問得太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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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我們長得一模一樣喔。」
琥珀依然是帶著笑容應道。隨後又抿起嘴,雙手抱膝的動作更加明確,彷彿要將自己縮成一個小球般微微低下頭。她沉默了會兒,隨即緩緩開口。
「聽說我在媽媽的肚子裡時吸收過多的養分,把姐姐的份也……」
她歛下眼,伽藍的下肢就連她也只看過幾次。她知道那是雙胞胎姐姐的自卑,也是她對自己冷淡的原因。

「姐姐生下來的時候就沒有雙腳,她……很討厭我。」
琥珀苦笑了聲,即便知道現在的自己只是克隆體——卻依然感到痛苦。
【曉月】雷文
「啊……」

因為自己的緣故害得雙胞胎姊妹身有殘疾,她一定很愧疚吧。直到現在都抱持著那份愧疚感。是因為這樣所以才想要尋找根本不在這裡的姐姐嗎?

「可是,那是發生在地球上的事情。在這裡誕生的您並沒有……傷害過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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琥珀聽及雷文的話語隨即抬頭,似乎是咀嚼著對方所說的——這裡的花山院琥珀並沒有傷害伽藍。她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左手腕,那個爭執留下的疤痕並沒有出現在這個身體上——就等於沒有發生嗎。

「謝謝。」
她偏過頭、將下巴輕輕斜靠在抱住膝蓋的臂膀:「雷文先生好溫柔呢。」鉻黃色的雙眼微覷,又咧起嘴輕輕一笑。
【曉月】雷文
「嗯……」
雷文覺得花山院看起來還是陷在裡面。
即使他明知深藏於記憶中的心結不會因為外人的一兩句話就輕鬆解開,還是感到有些喪氣。但這大概也是沒辦法的事情,無論他還是她,都沒辦法輕易掙脫。
「您也是。因為很溫柔,才放不下吧。」

「花山院小姐喜歡您的姐姐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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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一直很勉強自己,真的很讓人放不下。」
跌倒站不起來也不出聲,扶她起來也還是板著臉連謝謝也不說。琥珀記起來自本體的回憶,又是莞爾一笑。

「很喜歡啊,雖然姐姐一直把我推開。」
她是喜歡伽藍的——但也說不上真正的原因。和伽藍的殘缺與否,她早已下定決心要陪伴在伽藍左右。
「怎麼說……她就像我的半身……半身就是一部分?分身?像左手右手?的感覺?」
不知道該怎麼解釋。琥珀伸出雙手,做出了十指交扣的模樣,又偏偏頭確認是否解釋得當。
【曉月】雷文
看著花山院的動作與表情,雷文輕輕笑了。他不確定是否正確理解她的意思,但他可以明白她確實很重視她的姊姊。
「真是不可思議,雙胞胎。」
即使有著相同的外表、卻有著不同的際遇,關係算不上融洽,仍然沒辦法放下對方,彷彿被看不見的線牽在一起般。
「您喜歡姐姐的什麼地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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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不可思議喔,心電感應?也有過喔。」
琥珀瞇起眼笑著,似乎是有些得意。雖然伽藍都不承認她們有過幾次的心電感應,但她們確實以一種無法言喻的方式緊繫在一起。

「雖然大部分的時候都對我很冷漠、但是有一次……小學的時候我惹到班上帶頭的女生,然後有天放學就被帶去廁所威脅。」
「因為我太害怕了所以都沒跟爸媽講過這件事。但是隔天……姐姐的臉上帶著瘀青回來,說是那群女生誤認她是我所以打了一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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講到這裡似乎覺得有趣又笑了聲,「早上去學校的時候那群女生又說是伽藍跟她們找碴——還說用輔助的拐杖打人太犯規了什麼的。」
這個故事一直被琥珀放在心裡——她還記得那天一起放學回家的時候在便利商店買了汽水和餅乾,說這是她要請姐姐的大餐。

「那時候我就知道了,姐姐雖然那個樣子但其實是在乎我的吧。雖然身體上有殘缺,但她做事都很認真也很優秀,是我的榜樣。」
說完似乎又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曉月】雷文
雷文也笑了,這種童年趣事、以及不經意間窺見的真心特別可愛。
「聽起來她是位很不坦率的姐姐呢。」
也難怪她會期望著能再見到姐姐了。
「伽藍是您的姐姐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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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時間講得太過激動,只要說到有關伽藍的話題話匣子就停不下來的琥珀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是的。」她點點頭,興奮到忘了和對方提姐姐的名字。

「不過也只有那麼一次……但這一次或許就夠了。」
就足夠證明伽藍還是關心她的。
【曉月】雷文
「這樣啊。」

自家的情況與花山院姐妹不同。
『只要一次就夠了。』,他是否也能擁有這樣的時刻呢?

──無論是哪個雷文。
【曉月】雷文
呼喊聲打斷了兩人的思緒,要去狩獵的成員已經準備完畢,前來通知雷文他們要出發了。
「來叫我了。」雷文站起身子,拍了拍沾上塵土的手掌和衣服,最後向花山院說了聲:「晚點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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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
琥珀看著從自己身旁站起的雷文:「請小心安全,雷文先生。」她揮了揮手,望著雷文和其他人一起離去的身影。

——能在這裡跟誰聊起姐姐真好。
視線轉回眼前的火堆,琥珀淡淡笑著,繼續咀嚼腦海裡那份珍貴無比的兒時回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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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oT|Светлана
謝謝雷文葛格&雷文中 可以讓琥珀跟誰聊起伽藍真好.....雷文真的好溫柔願意聽琥珀講這些TT...然後去估狗灰色的地球跟隼鳥號覺得好酷好有趣....!
【曉月】雷文
也謝謝琥珀與琥珀中 有機會在這裡帶出雷文的一些設定我也覺得蠻好的XD能聽到姊妹小時候的故事也很棒 隼鳥號的故事我自己也很喜歡,大家有興趣也可以去查查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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