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eahahaha
看完小津安二郎《我出生了,但……》(大人の見る繪本 生れてはみたけれど,1932),搭配辯士吳奕倫現場敘述版。

致憤青

小孩子的階級排序因素,與大人世界的階級排序因素,不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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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什麼幽默輕鬆版的《寄生上流》嗎⋯⋯劇情看得頗為不安,開頭小朋友排外這段想起選擇加入黑社會或被欺負這兩個選項,而從老爸聽不進去小孩解釋為什麼不想上學,給了一個無法解決問題的敷衍回覆開始,不由看得皺起眉頭,等到進展到老爸聽不進去為什麼要逃學這個理由,便擔心起故事結局。

豈料收尾卻是小孩被馴化,一夜成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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劇中老爸對妻子說,這(有唸書但錢不夠亦未擔任重要幹部的話就是要為了賺錢而折腰)是孩子們一輩子都要煩惱的問題呀!所以面對小孩質疑父親形象破裂是否真的出人頭地有出息的疑惑,就只能不溝通採取打屁股解決。

(這邏輯我看不懂。為什麼會覺得用打的就能有效消滅小孩的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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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出現老爸回到家換回和服的畫面。(《秋日和》應該也有。)小津作品裡時常出現家中支撐經濟的男性回到家隨便脫去一件一件衣服,旁邊妻子一件一件幫忙收拾的畫面,是否代表洋皮日骨,回到家還是要蛻變為傳統日本老爸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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腳踏車兜售酒的小販的態度特別有趣。重要客戶的小孩不能隨便打,但可以為了某程度消費力顧客的小孩,而去打對小販來說家中無消費酒類無關緊要的小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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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現對我來說,有辯士或聲音的場次,我吸收內容的程度或許比無聲版明顯多很多。小津這場若無辯士旁白,我應該很難對兩位小孩產生同理感受,可能會覺得賭氣不吃飯是無效抗爭吧⋯⋯)

辯士表現優秀,這票價應該多點人塞爆場地才對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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觀看過程發現全片除了媽媽一位女性以外,幾乎別無其他女性出現。想到這內心便不太舒服,不知當時其他女性是否受教育,是否賺錢養家⋯⋯

不過媽媽的出場造型包括眼鏡,或許暗示些什麼。

衝突隔日,媽媽展現出的勸說能力很厲害。好好說話,勸得小孩意志鬆動拿起飯糰來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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劇中也出現動物園場景。

不過這些動物非劇情發展到去動物園遊玩,而是片中專務還是部長自己買了代表奢侈品16釐米機器(「16釐米的機器還是比較大比較好」;不過鄧南光使用的是8釐米,正在國北師美術館地下一樓展出),到處漫遊拍路人景色,接著可能半仗著自己權力地位邀請部下而兒子是索求入場麻雀蛋才開放同學入場來看,漫遊其中一景包括去動物園看動物,有獅子、以及引起小孩爭論白底黑紋抑或黑底白紋的斑馬(現在腦中充斥上一場鄧南光圓山動物園裡的動物樣子,只想得起這兩個動物)。

相較之下,鄧南光鏡頭對動物園裡動物的凝視,有愛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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印象中我非常喜歡這部的結尾,有些現實殘酷中帶有些許溫暖的意思
leahahaha
有一幕是父子三人各自坐在單人椅,各自同時啃著飯糰,畫面正好是三人上半身與側臉呼應。還滿喜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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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尾兄弟倆繼續保持小孩堆的頭頭地位,對有錢小孩施倒倒之術,對方還是配合倒倒,不過同時也可以理解自己爸爸早上去對有錢小孩的爸爸打招呼的行為,反而催促爸爸過去完成禮儀,而自此或許爸爸就不用擠電車,而是跟著上司的車一道上班了。

這段還滿不是滋味的⋯⋯的確殘酷又溫暖。
leahahaha
但老爸既然選擇上班族,也選擇恭維上級,既然是自願的,那就沒有什麼好說;問題在老爸說一套做一套,對兒子灌輸另一套乖乖唸書好好向上就能變厲害的價值觀,自身邏輯不一致,反導致人設崩塌的後果。

如果不想兒子當個所謂的沒出息上班族,可以避免灌輸小孩只有乖乖唸書才有出息的價值觀,完整告知小孩做選擇的所得所失,而自己的選擇是什麼,小孩也會、也可以有自己的選擇。我是這麼想的,雖然可能這想法太新潮或太與眾不同,當時還沒有這種思考方式。

所以看完全片,我對老爸的角色可以理解,但又覺得你遇到衝突,很多話沒有講完便採取姑息鄉愿方式調停,這樣對小孩教育並不好的遺憾心情離開影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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