ㄚ 𝐔
@hujitayu
Fri, Dec 24, 2021 5:54 AM
12
/催麥
さまささ「 Where Are We Now? 」
(現在軸,我在寫文復健)
David Bowie - Where Are We Now? (Video)
ㄚ 𝐔
@hujitayu
Fri, Dec 24, 2021 6:00 AM
幾年以後的東京還是一樣。永遠不變的東西是改變,日復一日的變化不拘泥時代,不侷限時節,分秒流逝變化不止,但是日夜不停的改變能麻痺精神,混淆視野,一種未曾改變的假說由此而生,文化精神從中被賦予形式,民族性與時代感都一一被推上前穿鑿附會。他們說東京看來沒變,因為戰後一代人歷經混亂與滄桑,再撞上一次政權動盪也壓不下那股無懼風雨的血,能依然故我在歷史的斷點上生活。
ㄚ 𝐔
@hujitayu
Fri, Dec 24, 2021 6:00 AM
很多時候變沒變都是一個結論。生活還是要過,生命還是得有出路,政權來去,形勢好壞,能活著的總得活,活不了的也沒機會再考慮這些,中王區崩解以後的東京和之前沒差多少。革命並不張揚,說到底和普羅大眾也沒太多關係,所以塵埃落定時不過就是幾天的頭條新聞,受壓迫者的一些欣喜,行政上系統上官方層面的一些混亂,與麥克風相關人員包含地痞流氓在內的一些麻煩,再然後也沒什麼了。
ㄚ 𝐔
@hujitayu
Fri, Dec 24, 2021 6:00 AM
Fri, Dec 24, 2021 6:00 AM
幾年以後的東京還是和以前一樣,每天都在變的模樣倉促到形似靜止畫面,看來有死水的錯覺。白膠木簓結束錄影,在電視台走廊上跟工作人員客套,身旁的窗外風景就都是那樣。一灘死水變幻莫測,恰到好處的自相矛盾是這城市的特色,藝能人聚集東京,無關出身地在哪又根據地為何,一路走來總得到東京露臉,也許是因為藝能人台前幕後象徵的矛盾性質太過契合那特色,哪能不互相輝映。他也不是不能理解。
ㄚ 𝐔
@hujitayu
Fri, Dec 24, 2021 6:01 AM
白膠木簓不討厭東京。更詳細來說,他反感的東西本就不多,真正討厭的更幾乎沒有,雜誌採訪是得編出幾個官方說法,好像有喜惡就能讓藝能人更像個人,也不瞧平日裡媒體是如何忽略藝能人裡的人字,把他們當幻想故事擅自塑造又擅自斷尾。但雜誌上是那樣,實際則否,說到底,他對雨與靜寂的厭惡本來就不真是厭惡。那本來就比較接近不擅長應付。何況,都過去幾年了,事到如今哪還有什麼擅不擅長喜不喜歡,成年太久,獨立也很久,本就沒什麼真討厭真厭惡,白膠木簓不做那方面的負面思考。
ㄚ 𝐔
@hujitayu
Fri, Dec 24, 2021 6:01 AM
來東京跟在大阪沒有區別。搞笑藝人的工作從一而終,在劇場的單口相聲也一如既往,物理意義上的差異不會動搖本質,在東京的他與在大阪的他都是同個人,透過全國放送的電波映入世間眼裡。話藝天才的天才在於他也屬於變化多端到看來一動不動的那類現象,根據他人應對,根據時事流行,根據場合氣氛,變化在其中自由發展,往復穿梭,最終在一切都改頭換面以後仍給人白膠木簓的印象。這是他的特點,跟東京特色異曲同工,都在中王區崩解以後的日子裡保有原樣。隨時光分秒改變實則卻從未動搖,乍聽也跟宗教信仰或死物雕塑很像。所以媒體不把藝能人當人,大概也不是那麼無跡可尋。
ㄚ 𝐔
@hujitayu
Fri, Dec 24, 2021 6:01 AM
而死物穿越行人,行過無知無覺的往來群集,出了電視台的門。夜色昏暗,燈火迷離,都市看不見純粹的天空。他繞過人煙稠密的拐角,避開繁忙擁擠的車道,一條暗巷被幾盞路燈點亮,只有燈下如白晝清晰,光暈之外的黑則更深邃,像死水深潭最裡的污泥,他越過那些光,在泥裡見一個人影等在那。銀色白色,黑色紅色,混在一起是青色,碧棺左馬刻披著都市夜景,從很久以前就是那樣。記憶裡的銀白色沾滿灰塵,黑色染紅是遍體鱗傷,青藍色則是被投射過去的,像碧海青天在色彩上的共依存。白膠木簓直直走過那些舊日回憶,揮手向他道好。好久不見。左馬刻點頭哼聲當作回應,好久不見。
ㄚ 𝐔
@hujitayu
Fri, Dec 24, 2021 6:01 AM
幾個月的時間能算是好久不見嗎?時間長短固然有客觀條件判定,自由心證的體感倒未必,久不久是比較出來的主觀認定。其實幾個月不算好久不見,簓想,沒收回招呼,卻打住寒暄的流程。幾個月不算久,上一次的好久不見也差不多間隔幾個月,平均來說這算正常頻率。這只是單純作為以話藝維生的專業人士的一點講究,換個人來說,左馬刻肯定對此從不多想。
他們偶爾會這樣約見面。白膠木簓到東京來工作,碧棺左馬刻也有事從橫濱到東京市區,這種行程的巧合裡偶爾他們會約個地方碰頭,可能是電視台附近,可能是繁華街一隅,可能是與此無關的某個無人角落,他們要見面條件很多,不受人關注是第一要務。
ㄚ 𝐔
@hujitayu
Fri, Dec 24, 2021 6:02 AM
誰讓搞笑藝人全國知名,黑道若頭也幾乎算半公眾人物烙印世人眼球上,DRB早就跟中王區一樣消失殆盡,留下的印象則否,藝能界固然來去頻繁,人們注意力有限,通常記憶不深遠,可那時的battle場太過轟動,人盡皆知,到最後要輕易洗落痕跡並不容易。他們都太顯眼,生來就奪人目光,無論活在日下夜裡都一樣。
連走在夜巷都沒掩住一絲藝能人形象,左馬刻輕易能瞧見他走來,於是隨手就扔去一瓶罐裝咖啡。沒有溫度的鋁罐涼得扎手,簓接過,沒有道謝。一句好久不見之後就沒人開過口,在巷子角落兀自並肩站著,一個抽菸一個開了咖啡喝上幾口,顯得百無聊賴,顯得浪費時間,都會步調倉促,這種緩慢的浪費聽來都是奢侈。
第一次開口約了見面時也是這樣。
ㄚ 𝐔
@hujitayu
Fri, Dec 24, 2021 6:02 AM
要談論第一次是件困難事。不是他們隨年齡增長記憶力出了問題,而是從最根本的定義就從沒摸清,第一次,該從決戰以後日復一日回歸正軌的生活開始算,還是在那之前,從一段各自當了中王區舉辦的鬧劇的主要演員時開始算,或者更早,要從最初的認識以來去定義那個第一次,也可能以上皆非。空白試卷上連題目都沒寫,要申論都無從開始,第一次他們約見面,那能是無數種情境下的因緣際會,不同時間點的些微差異影響內在情緒與立場,喜怒哀樂愛恨嗔癡逐幀交替,只是順序不照時序,悲歡離合的界線模稜兩可,要談論他們最開始到底怎麼約的見面,什麼狀況下什麼立場上開的口,沒有具體回溯的確切時間就沒得討論,只能拿掠過腦子的記憶去空談。
ㄚ 𝐔
@hujitayu
Fri, Dec 24, 2021 6:02 AM
那還不簡單,第一次就字面意義從始至終的第一次,哪有什麼好鑽牛角尖。左馬刻該這麼語帶不屑,輕易就把過多的思索通通扼殺在原點,哎呀多想想也沒什麼不好嘛,對此簓則該笑著攬過話茬,吱吱喳喳開始玩文字遊戲,左馬刻你瞧我們第一次約是什麼時候可重要得很,畢竟要是從最近開始算可不就是黑道與藝人開始搞闇營業,這可不能給媒體知道——之類的東西內容空泛沒有深度,充其量也就是扯點廢話,很快話題又會被轉移,當沒這回事沒這種無意義閒談。
但也沒有。他們壓根沒談過這件事。
ㄚ 𝐔
@hujitayu
Fri, Dec 24, 2021 6:03 AM
第一次開口約了見面時也是這樣,彼此站在那隔著些許距離,偶爾面面相覷,偶爾當對方是空氣。第一次要從哪算起都隨便,在池袋事務所以外約的見面,在中王區賽場旁邊約的見面,還是隔著大阪橫濱隨便約的見面,著實立場不一心態各異,可是若不論怎麼約的見面,只論見面以後如何,那麼到頭來就總會這樣,莫名其妙一起向著空氣無言以對。
ㄚ 𝐔
@hujitayu
Fri, Dec 24, 2021 6:03 AM
左馬刻手指夾菸後背倚著牆面,沒管陰暗巷子裡那牆上有沒有沾著什麼,簓在一旁喝那罐咖啡,舌尖微苦喉嚨冰涼,與他口袋裡的糖沒點相似。很難說平時他更不習慣的是苦的還是甜的。簓低頭盯著地面,油污在皮鞋邊蔓延,光鮮亮麗的東京街頭不見蹤影,暗巷陰溝從來沒變過,哪怕同樣光鮮亮麗的藝能人都跟柏油上的污漬能有同種反光。所以左馬刻不在乎牆面髒不髒是對的,反正繞一圈離開哪怕衣服上乾淨,從很久以前就浸入骨血的陳年污垢還不是依然在後背上明顯。
ㄚ 𝐔
@hujitayu
Fri, Dec 24, 2021 6:03 AM
左馬刻深知這道理,也從沒否認過,他一向駁斥的是那邊站著的搞笑藝人自以為金盆洗手就了無痕跡的可笑態度。我哪有這麼想你少胡說八道,大阪人抗議過,句首振振有辭鏗鏘有力,句尾卻淡成一個能讓靠話藝維生的人羞恥一輩子的含糊氣音,很顯然誰都知道這不算真在抗議。簓想抗議是真,可有自覺也是真,兩兩相抵不倫不類,到底沒有說服力。
ㄚ 𝐔
@hujitayu
Fri, Dec 24, 2021 6:03 AM
菸抽到底,咖啡也見底,時間滴答滴答過去用不了多久,隨便幾次目光交錯很快又移開,在巷子裡毫無風景可言的背景裡游移。搞笑藝人安靜得嚇人,黑道若頭不說話單站在那看來也嚇人,殊途同歸的荒謬在夜色裡和諧,跟他們一直以來的模樣很像。見面不談話,真談了話也不交心,中王區都崩毀幾年,他們卻一次也沒提過曾經。左馬刻懶得提,簓不主動講,雙方興致缺缺,一場別離可由可無到薄情寡義,一場革命的並肩作戰不過是情況使然,當年誰哭過誰痛過都是往日雲煙,在漫長人生裡只是可忽略不計的一筆,在乎不在乎說不清,重要不重要得看拿什麼來比,攪和在一起多半處在怎樣都好的界線裡。
即使如此,他們還是執拗地一再約了見面。
ㄚ 𝐔
@hujitayu
Fri, Dec 24, 2021 6:04 AM
簓把空罐隨手扔,暗巷的遮蔽能讓藝能人沒有公德心,抬頭瞥見左馬刻踩熄煙蒂,於是終於開了口:之後呢,我們要去哪裡?
左馬刻斜睨過來,沒有具體回答,只是扯過他的手臂,也不管他的反應就逕自舉步向東京夜景裡走去。簓恨恨地對他們肉眼可見的腿長差吐出抱怨,混蛋左馬刻還真是高得毫無意義欸?然後調整步伐試著不跌倒不被拖行。
每次都是這樣。從很久以前開始就是這樣,永遠不變的東西是改變,可改變到最後總有些東西兜兜轉轉換過一圈,根本裡還是變都不變,頑強堅韌,枯燥無味,乏善可陳,像死水,像東京,像這裡,像他們。
關於他們要去哪裡,那是句昭然若揭的廢話。
ㄚ 𝐔
@hujitayu
Fri, Dec 24, 2021 6:05 AM
也許存在著一個短暫晃神裡有青春在漣漪。
那時代他們來自哪裡,又要去哪裡,不開口問不張嘴說,一根菸點起以後燃上另一根,手臂跟手臂距離很近,偶會在肩處碰撞,哪裡都不是哪裡,他們哪都可以,不用成字不用成句的沈默只有一瞬,很快就能勾肩搭背隨便繞進夜裡打發時間。他們來自哪裡,又要去哪裡,誰都不糾結這種問題,誰都不用問也知道要怎麼答才最反骨,管他哪裡,去他媽的哪裡,愛去哪就去哪,我們什麼都不怕。無知的人最勇敢最自大,最快樂也最幸福,那時代的他們攢著一些傷痛互相舔,黏在一起把無知放大成保護色,青春很包容,他們什麼都可以,所以不用在乎這裡或那裡。有時簓會拉他一起進舞廳,有時左馬刻會扯他去飆車,之後要去哪裡,隨便你,只要我們還活著,只要我們還是我們。
ㄚ 𝐔
@hujitayu
Fri, Dec 24, 2021 6:05 AM
可是時過境遷以後的我們還能是我們嗎?同樣沒被問出口的這句話落在腳邊,輕易就被並行踏出的步伐踩平。菸對不了菸,背靠不了背,腳步還不是錯落成同個倒影,人活在光裡暗裡都是活著,到時死了成灰成土不都一樣,區別都是定義,隨著日夜改變以後凋零歸一。區別到頭來就是沒區別。
ㄚ 𝐔
@hujitayu
Fri, Dec 24, 2021 6:05 AM
而後半夜碧棺左馬刻跟白膠木簓走在月光很淡的東京夜幕下,往來人潮只餘零星,街聲逐漸安靜,偶爾呼嘯而過的車割開空氣,破空聲輕巧得很愜意,他們向前,漫無目的,上了一座天橋橫越那些依稀光影,走著走著就在天橋中央停了下來。欄杆不高, 生鏽斑駁,簓蠻不在乎地趴上去支撐體重,迎面而來的風肆意昂揚,把他的頭髮吹亂。左馬刻靠上另一側欄杆,仰頭看昏暗的天,隱約裡有鳥群在頭頂撲騰掠過,像流星。無論候鳥還是流星都有終將來去的終點,人向死而生,也會落進同個窠臼。其實什麼都很像。
只是簓趴著看不到想像裡的流星。他只看得見車燈的火在下面燒起來,一條條的火光織成都市的網,把漂浮的每個人連起來,偶爾閃爍的白光倒像火中的雨,有冰冷卻晶瑩的錯覺。夜深人靜,連起來的城市突然就很適合說話。他轉過頭來。
ㄚ 𝐔
@hujitayu
Fri, Dec 24, 2021 6:06 AM
左馬刻!
幹嘛。
沒事。
哦。
之後我們要去哪裡?
隨便你。
還是一樣什麼都可以嗎?
你可以老子有什麼不可以。
ㄚ 𝐔
@hujitayu
Fri, Dec 24, 2021 6:06 AM
你怎麼知道我可不可以?
哪來那麼多廢話。這種事我會看不出來?又不是瞎。
哈哈,你明明比我廢話還多。
是喔。
嗯。你一直都比我廢話還多啦。黑道都這樣嗎?
老子又不是一直都是黑道。
可是我一直都是搞笑藝人哦。
誰問你了,白痴。
ㄚ 𝐔
@hujitayu
Fri, Dec 24, 2021 6:07 AM
簓大人喜歡自我介紹強調重點嘛。左馬刻不也都這樣?所以你搞不好才一直都是搞笑藝人。
懶得理你。
下次什麼時候約?
有機會再看看吧。
沒機會怎麼辦?
不怎麼辦。不約。
那就不約嘍?
就說了有機會再看看。你要是他媽的過氣了上不了東京的電視沒機會再來,老子會傳訊息恥笑你。
喲,真是禮節周到,不愧是黑道。那你要是哪天火拼掛掉我也會記得寄香典——
ㄚ 𝐔
@hujitayu
Fri, Dec 24, 2021 6:08 AM
哈,用什麼名義?知名藝人?你等著被媒體煩死吧。
不知道欸。曾經的好朋友?
我們是好朋友?
不是吧。可是要是你掛了我愛寫什麼寫什麼,還有誰管得著?你要做鬼抗議?
老子做鬼還是懶得理你。
是喔,好可惜。要是真有鬼你感覺就會變成厲鬼,到時候找空却來超渡,場面一定很有趣。
無聊。
無聊得有趣嘛。
ㄚ 𝐔
@hujitayu
Fri, Dec 24, 2021 6:08 AM
簓伸手在兜里翻找,拿出一顆糖,放在掌心左看右看,有些心不在焉。左馬刻看都沒看就嗤笑出聲,然後把菸盒連打火機扔了過去。
我戒菸了啦。這句話我講過幾次了?
每次。這不每次都是廢話嗎。
簓沒來得及反駁,因為他正忙著點上一根菸。戒菸戒到這種份上,每隔幾個月就破戒,斷斷續續的堅持與意志力薄得透光,順著吐出的煙霧瀰漫一起風吹走。左馬刻笑他是理所當然。
ㄚ 𝐔
@hujitayu
Fri, Dec 24, 2021 6:08 AM
末班車時間早就過了。本來也就不趕時間還在輕易蹉跎,往來無覺當行屍走肉,都市吞噬人再吞噬真心話,搞得他們一直以來都只在大冒險裡拿廢話互相投擲,天橋上只有他們還在對峙,天橋下火與光與雨與夢都在夜裡入睡。兩個人叼著菸,這下話又都開始懶得說了。他們不是好朋友,這點冷漠恰如其分,把時間扔水裡淹沒,讓見面都成浪費,他們很適應這種社交方式。
ㄚ 𝐔
@hujitayu
Fri, Dec 24, 2021 6:09 AM
最後只要在菸抽到頭時吐出霧茫,輕輕巧巧補上收尾:那就再見嘍?簓揮手,左馬刻點頭,跟最開始的好久不見同種演出。再不再見不知道,但總比永別不沈重,之後各自要去哪全憑自由心證,曲終人散以後不需要記得那些細節。反正不管怎樣他們還不都一樣。來自哪裡又要去哪裡,再見以後也可以再也不見,總歸有一天都會地獄再見,那些累積多年的矯情噁心東西大可等到那時候再說。現在只要我們還是我們,來自哪裡又要去哪裡你都還隨便,只要還有光,只要還有雨,只要還有火,只要還有你,只要還有我⋯⋯
ㄚ 𝐔
@hujitayu
Fri, Dec 24, 2021 6:09 A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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ㄚ 𝐔
@hujitayu
Fri, Dec 24, 2021 6:09 A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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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o3好讀版
ㄚ 𝐔
@hujitayu
Fri, Dec 24, 2021 6:10 AM
其實好像並不是CP(蛤
ㄚ 𝐔
@hujitayu
Fri, Dec 24, 2021 6:11 AM
聖誕節迫在眉睫卻沒有給自推任何準備我要當作不存在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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さまささ「 Where Are We Now? 」
(現在軸,我在寫文復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