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限定交流】與 沙漠裡的觀察者

夜幕低垂，華燈初上，名為薈萃園的酒樓內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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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低垂，華燈初上，名為薈萃園的酒樓內，方老爺正忙著在裡頭與幾個中年商人大口吃肉喝酒、熱絡周旋。
方馥則帶著幾個方家護衛在薈萃園內院的雅緻橋邊散步消食。

從商之人皆知方老爺愛女，總順著方家閨女之意購置珍寶文物，一來想討女兒開心，二來，閨女眼光好，買來的珍寶即便女兒看膩了，轉手無論是賣出或是交換珍寶，都容易打點。今兒在自家相看兩厭的凡品，明兒到了別人手裡又是珍而惜之的寶貝，而如何在幾經轉手之中獲利，便是各憑本事。

因此，當方老爺帶著閨女出席，即便四方男子不便直接與待字閨中的姑娘接觸，卻也知道商品要儘量亮給姑娘過個眼兒，女孩兒喜歡，朝她那父親點點頭，那便八成有譜。

可今日飯桌上並沒有看到有興趣的貨品，令方馥稍感無趣，悶頭吃飯，便吃多了。
她兜著手爐吹著風，注意力被一商隊吸引。那商隊看著正在與薈萃園交易卸貨，各個西域打扮，還帶著駱駝。
看來不是中原商隊呀。

她好奇稍稍走近，想看仔細些。

終於結束將近兩旬的旅程，總算回到槐根鎮的札伊德依舊沒有停下腳步，僅稍作梳洗，連便於在沙漠中穿著的裝束都來不及換下，便趕著同商隊前往合作的商家交貨。
一路上路人好奇的眼光和交頭接耳的動作，即使經歷了數次還是難以適應。酒樓內交際應酬的氛圍也讓札伊德感到渾身不對勁，匆匆要了半杯酒喝下後便藉口照顧駱駝逃往酒樓門外。
「啊哈哈，阿煙一直往酒樓的方向看是想要喝酒嗎？」一面解下繫在駱駝身上固定貨物的繩索，一面順著安靜吃草的動物視線方向望去，便見到了滿臉好奇朝這邊張望的少女。

從加入這個商隊起便有耳聞關於方家小姐的傳聞。現在看來這位衣著精緻，動作隱隱透露著大家閨秀氣質的女孩便是傳聞中那位方家的閨女了。據說方家小姐有著敏銳的眼光，凡是經過她首肯的商品，無不在中原大賣的。原先以為能有如此品味的大小姐，想必是在商場打滾多年閱歷豐富的女子。眼前這位比想像中年輕許多的女孩反倒勾起了札伊德的興趣，他試探性的朝對方點了點頭開口道。
「您好……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嗎？」

哎呀，被發現了嗎？

方馥隨即以絲扇遮面，想了下，畢竟是在薈萃樓之內，一旁還有護衛留守，說幾句話該是無礙，才拿開扇子行了個萬福，並走得離異域男子更近一些以便交談。
「失禮了，家父在此樓把酒言商，小女子出來透透氣。馥兒眼界小，鮮少見像您這一撥駱駝商隊，便多瞧兩眼，請別在意。」

雖教人請別在意，但一雙眼睛仍在打量商隊模樣，既好奇對方賣的什麼，更被那模樣溫和的沙漠之舟吸引。
長長的睫毛真是可愛。

「啊……把酒……言？？」出現了自己聽不懂的詞彙，決定還是不要再多說以免出糗。
果然是大家閨秀，連說起話來都氣質翩翩的。見對方雖然說著不要在意，但一雙眼閃著好奇地光芒，札伊德忍住不整理了一下有些凌亂的頭巾和罩袍，思忖良久才用盡全力想擠出一些比較文雅的詞彙。
「那個、小、小姐喜歡動物嗎？」
結結巴巴想像中原人一樣好好說話的同時，瞥見駱駝毛上夾著幾束乾草，看來是早上餵完沒有注意到，札伊德手忙腳亂的想攀上駝背幫動物打理整齊，卻因為駱駝不滿吃飯被打擾，冷不防被噴了一臉的氣。

oＯ（看來這位公子還不太熟悉中原話呢？）她決定稍微改變說話方式，否則兜兜轉轉顧著禮數，卻讓人摸不著頭緒，也就失去交談的意思了。
「很喜歡呀，動物可愛，又毛茸茸的。」
看著眼前黑膚異域打扮的男子被駱駝噴氣而輕輕笑了起來，駱駝連不滿的樣子看起來都討喜，一張臉氣嘟嘟的。
「馥兒⋯⋯嗯、我叫方馥，請問怎麼稱呼您呢？」

「唔啊……」讓姑娘見笑了，札伊德有些不好意思地又悄悄整理了一下頭巾，儘可能在方馥面前看起來整潔一些。
「叫我阿明就可以了，方姑娘要摸摸看駱駝嗎？」見女孩充滿興致的神情，札伊德有些憋不住臉上的笑。
難得能在他鄉遇到同樣喜愛駱駝的人，札伊德拍了拍身旁陪自己橫越了半個沙漠的夥伴，示意對方往方馥的方向靠近一些。
「這孩子叫阿煙。阿煙，往這邊靠近點啊。」輕輕扯動牽繩，熟練的用著西域的語言安撫龐大的生物。而被喚作阿煙駱的駝倒也一點兒都不緊張，嚼著草朝方馥緩緩低下腦袋。

「當然好呀！」
方馥開心地再往前走些，靠近名叫阿煙的駱駝，給阿煙聞聞手背，再伸出手輕輕撫摸它毛茸茸的頸脖，近看睫毛更長了，還一臉微笑的模樣，太招人喜歡了。

「你好呀，阿煙。」

柔軟的觸感讓她的手不想離開，但對待初次見面的動物可不能過份熱情了，於是方馥摸幾把便收回手，轉向阿明，接著話題道：

「阿明的商隊賣的什麼？我剛剛看見了，阿明的商隊在跟薈萃園卸貨呢。」

「阿煙似乎也很喜歡方姑娘呢！」見駱駝沒有太緊張或排斥的反應，甚至還主動將腦袋湊近少女，札伊德更是笑彎了眼。擁有美麗的心的女孩果然容貌也會很好看呢。
「哎……？不不，這不是我的商隊，我只是被商隊僱用了。」將駱駝牽回原先的位置栓好，一面回答著女孩的疑問，手上的活也沒停下，將另一桶草料放到了駱駝的前方。

「唔……這次進給薈萃園的是料理用的香料，不過阿米爾的商店什麼香料都賣喔。」東翻西找從駱駝旁的貨物小山中翻出了一個銀色的細頸瓶，札伊德扭開了瓶口的蓋子走向方馥。
「個看你是想要薰香用的，還是醫療用的；有些煉金術士也會找阿米爾……啊順帶一提，這是平常用的！」霹靂啪啦解釋了一圈，然後才意識到似乎有點說得太模糊了
「平常、嗯、就是、平常用在身上……香香的……」

「真的呀？真榮幸，我也好喜歡阿煙。」笑呵呵地看著正在吃草料的駱駝，一邊聽阿明說話。
「原來如此，是香料商隊呀？」
方馥瞧了瞧阿明拿出的細頸瓶，見他自己也略為聞過，才湊近嗅了下。
「您想說香水對嗎？這個味道我有聞過類似的呢！相當有西域風情的香氛。不過您這香水有更份量更重的花香味⋯⋯」
她再嗅了一次那細頸瓶口，想起了她在鬼谷林總是身處群芳之中的花姊姊。

「方姑娘鼻子真靈！這是我老家那邊最流行的玫瑰花露水。」將細頸瓶中的液體倒出少許，塗在自己的手腕上。
「像這樣塗在手上，他的氣味就會透過你的體溫蒸散出來啦！」順手舉起銀製的小瓶子也想倒一點給對方，卻在將液體倒到自己掌心時才突然意識到什麼，轉而直接將瓶子遞給對方。
「方、方姑娘自己試試看吧，我們也有其他種類的香水，當然如果想送禮物的話……漂亮一點的瓶子在……」左顧右盼又開始翻找起貨物堆。

「玫瑰花露水呀？」聽阿明說可以試，便接過銀瓶，倒了一點到自己手腕上，仔細地品味。
「這味道真是非常優雅貴氣呢，花香濃郁但不刺鼻，真是難得。」
「可以跟您買一瓶玫瑰花露水嗎？還有，有沒有更為清淡的花香香水呢？我認識的姊姊，應該比較喜歡淡淡的香味，想送給她～」
雖然若蕾不擦香水，周身就已經有淡淡香味了，但送個小禮物也是很開心的。

「咦、啊！清淡！我找找……」甫從貨物堆裡挖出幾個木盒，看上去是使用十分昂貴的木材打造而成。
聽見少女的詢問，札伊德將手中的商品放在方馥面前後又東翻西找摸出了幾個瓶子。
「這個是橙花，是從更加西邊的地區引進的，我們在料理的時候也會用到他。」一面說著一面倒出了一些在自己另一隻沒有沾到花露水的手腕上，之後稍微湊近了方馥一些。

「花香之外還帶一點酸甜的果香對吧，這不是普通的橙子，是沙漠附近一種叫做苦橙樹的花。」接著從口袋中又掏出了幾瓶花露水在方馥面前排開，青年看了看自己的手又看了看方馥，發現自己身上似乎已經沒有沒沾過香水的地方。
「另外還有梔子花和茉莉花的，茉莉花似乎是用中原的茉莉製作的，在我們那邊也是大受歡迎呢！」將香水瓶稍微推近方馥，讓女孩自己挑選喜歡的。

「阿明您真好，不急，我挨個聞聞看吧。」
方馥不急不徐拿過瓶子，一個一個嗅聞，大概是知道這些香氛都來自異域，方馥早就有物以稀為貴的心思，加上這些味道著實高雅耐聞，她越聞，是越喜歡，愛不釋手。
「這些香水我都很中意！阿明，可否賣我各一瓶呢？玫瑰、橙花、梔子花和茉莉花都給我一瓶可好？」
當然她並沒有過度使用花露水的習慣，比較像是收集藏品一般。
「稍等⋯⋯梔子花可以再給我一瓶嗎？」依次聞過，覺得梔子花香味若蕾會喜歡，能捎一瓶給她。

「啊、哇、沒問題！我找個東西讓方姑娘裝起來！」想不到對方意外的好說話，畢竟自家的商品再好，也還是遇過猶豫再三，最後把所有香水試過一遍後直接離開的客人。
「方姑娘帶這麼多是要送人的嗎？如果是的話要不要考慮用漂亮一點的包裝呢？」笑著打開方才搬到女少女面前的木盒裡頭整齊陳列著水晶和琉璃製成的瓶子，圓的方的各種形狀都有，上頭還有精緻的雕花。
「因為方姑娘買了很多，這些瓶子可以算半價給您！挑幾個自己喜歡的吧！」

「這瓶梔子花花露水確實是要送人的～剩下的主要是收藏，但我也用漂亮瓶子裝起來吧。」
接著她挑選了幾個各式形狀造型的瓶子。她不差錢，閨房裡有幾處地方，可以隨時用這些西域漂亮精緻的花露水瓶子來點綴，雕花玻璃瓶閃著七彩光芒，她能想像光只是擺著好看都使心情好極了。
除了收藏用，偶爾也能用這些收藏跟別家小姐以物易物，所以這也算一種另類的閨秀投資呢。本來以為今晚父親那邊沒有感興趣的商品可以入手，想不到出來散步就有了。
「能買到這些真開心，真幸運能遇著阿明呢。」

「哪裡哪裡，我們才幸運可以遇著方姑娘，這下直接減輕了不少重量，阿煙一定也很感謝方姑娘的！」接到難得的大單，札伊德臉上的笑容藏也藏不住。
一面道謝一面從身上掛的小包裡拿出了皮革製的繩索，尾端掛著藍色水滴型琉璃珠的墜飾，琉璃珠中央似乎用了不同顏色點綴，看來與眼珠有些神似。
「能在今日遇見方姑娘也是一種緣分，這個就當我個人的心意，送給方姑娘吧！」年紀尚輕卻擁有非凡的商業眼光，加之以出眾的外貌，雖不認為對方是會與人結仇的性格，但是世上總不乏忌妒與猜疑之人。
「這是我們老家那邊的護身符，保佑方姑娘能不受世間邪惡事物侵擾。」札伊德將小小的琉璃墜飾交給少女，稍稍斂起笑容，難得認真解釋了一回。

「哪裡哪裡，您真是太客氣了。」少幾個瓶子和花露水肯定不差多少重量，但這話好聽，於是方馥持扇嘻嘻笑了起來。

「護身符呀？」

她張大眼睛瞧著那墜飾，看著精緻美麗，打磨與製作方法和中原不大相同，有混色的寶石大多給人不安定的印象，但注視這墜飾卻有心神沉穩的感覺。
她抬眼看了看阿明，觀察了下對方的神色。其實收下似乎不妥，畢竟不知是否還有緣份再見到西域商隊的成員，沒有回禮機會。可要買吧，又太過庸俗了，這可是心意呢。
她想到她兩個來自異域的朋友，作風也是像阿明如此直來直往的，這才笑吟吟收下。

「謝謝阿明，這墜飾好漂亮，我很喜歡。」
「不過，現在我身上沒有特別有意思的禮物好相送，日後有機會再相遇的話，定會回一個禮。」
照理說商場周旋會說些「歡迎來方府坐坐，必定好生招待」之類的話，但她一個女兒家現在是不宜這麼說的，只能口頭承諾。

語罷，不遠處的青年人靠近，他衣裝便捷，看著像下人，但那體格身形能猜出是護衛身份。青年人朝阿明拱手打過招呼後，對方馥低聲說了幾句話，內容無非是要方馥趕緊進屋去了，當面打斷小姐的談話使他低著頭，有些畏縮。
方馥雖然有點不高興，但知道這些人是更怕方老爺的。

「今日感謝阿明，馥兒收穫良多。望今後還有緣再相遇，回給您一個禮，也希望您走商一路順遂，旅途平安。」
然後朝阿明蹲了個萬福。

「哎呀，不必的！知道方姑娘的心意我就很開心啦！況且給我我也帶不走嘛……」無論何時都把認識新朋友放在生意前面，也難怪商隊老闆會說自己不適合帶隊。
看著方姑娘露出笑容，札伊德也不自覺跟著笑了起來。直到方馥身後出現的青年低聲對少女說了幾句話，札伊德才收起笑容，學著對方拱手打了個招呼。
「啊、要回去了嗎？」介紹的太起勁似乎真的花了不少時間。顧慮到對方是姑娘家，方老爺難免會在意，加上似乎是侍衛的青年畏畏縮縮的態度，札伊德默默地退開一些距離。
「也祝福方姑娘未來萬事順遂，有緣再相見！」畢竟很少接觸女性，不太確定到底怎樣的禮節才是正確的，札伊德只得再次模仿侍衛朝方馥拱手。
不過方姑娘這麼溫柔，應該不會介意的吧！

第一次被行男士禮的方馥覺得有些新鮮，她知道眼前的阿明是一位不太懂中原禮節的西域人，給她行這個禮自然是將她當作買客致意，不須多慮動機。不如說，阿明做起禮儀雖沒有中原人那樣自然流暢，卻有著相當真誠的感覺，於是她被當作男子一樣重視的感覺也十分好呢。
這時護衛青年也拱手回禮，並將方馥購買來的香水接手過來，低聲朝阿明問過價錢，銀貨兩訖後手腳麻利地將商品抬了進去。

「承您吉言，阿明，有緣再相見。」
方馥笑著再次行個禮，微笑看了阿明也再看了阿煙一眼，點點頭，這才轉身跟著護衛進了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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ＹＡ謝謝阿明中交流！！阿明反應超級可愛 　人帥心美賣香水還送小禮物 　是貼心櫃哥⋯⋯（哇咧
阿煙也好卡哇依　謝謝沒啃方馥的手
然後雖然方馥心想阿明不太會說中原話，但不會中原話的是中之我本人恆⋯⋯要是這段對話還是禮節有措辭錯誤那都，很正常（靠？？？
齁難得讓姑娘出來交流覺得超好玩，再次謝謝阿明中

謝謝方馥中還有小天使方馥！！！阿明真的是幾世修來的福才可以跟這麼可愛的女孩子交流
方馥真的好溫柔好可愛，對奇怪外國人還修改用詞人真的超好
櫃哥我大笑XDDDDD謝謝方馥買過喜歡再幫阿明介紹給朋友捏！(遞名片
奇怪外國人雖然很無拘無束，但其實跟中原朋友交流中之都超挫XDDDD寫錯的地方希望大家都跟方姑娘一樣溫柔包含嗚嗚嗚嗚((

謝謝明中方中阿明方馥創造出這麼可愛的互動，一起摸駱駝太讚了吧，感覺好大隻可以摸好久(???

櫃哥XDDDDDDD笑死，阿明櫃哥好敬業欸，感覺很認真在幫客人找到適合的商品，然後一直努力找詞彙的模樣太可愛，想看到更多結結巴巴的阿明！(ㄍ

方馥真有大家閨秀的風範，沉沉穩穩不驚不乍，又有品味辨識出有價值的物品，而且幫人挑禮物好細心，考慮得好周到，又會顧慮到櫃哥(?)的慌張，真是優質客人

阿明慌慌張張的樣子太可愛了 不懂中原用詞也超可愛的，我好能體會（體會？
方馥收集癖感覺這樣很好用各種套組銷售耶好賺（方老爺的錢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