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糕﹂夏眠蛞蝓
@lionfishcake
Tue, Dec 14, 2021 3:28 AM
Tue, Dec 14, 2021 5:11 AM
9
我記得我身為人類時擁有的靈魂,安穩、脆弱、堅毅、倔強。
那些,都沒有。
唯有無感性。
──《柳川梅》:作為人類的記憶
米糕﹂夏眠蛞蝓
@lionfishcake
Tue, Dec 14, 2021 3:37 AM
Tue, Dec 14, 2021 3:39 AM
梅的人生分成了很多個階段,
大概是人類時期→靈魂時期→魔王時期
靈魂時期他總是闔著眼睛無法確認周遭人事物的真貌,進步到魔王時期後,人類與靈魂時期的記憶便就此喪失。
米糕﹂夏眠蛞蝓
@lionfishcake
Tue, Dec 14, 2021 3:38 AM
@lionfishcake - 【原創 ❖ Kuchen】 烏鴉化鳳凰。
打段落文的時候應該會分時期來寫這樣比較好區分(前提是我的腦洞得以運作
上面的連結是魔王時期第一次天庭魔都大戰時,Kuchen(魔王時期的梅)的敗北。
米糕﹂夏眠蛞蝓
@lionfishcake
Tue, Dec 14, 2021 3:42 AM
應該有更多大戰期間的圖跟文的
但都分散在噗浪跟臉書裡挖不到再見了
米糕﹂夏眠蛞蝓
@lionfishcake
Tue, Dec 14, 2021 3:42 AM
===
米糕﹂夏眠蛞蝓
@lionfishcake
Tue, Dec 14, 2021 3:44 AM
《人類時期:████的檢驗》
──接於這篇之後
米糕﹂夏眠蛞蝓
@lionfishcake
Tue, Dec 14, 2021 3:44 AM
非常想吐。
觀感不好。
作嘔感不減。
手在抽搐。
手在顫抖。
眼神對不上。
別讓我看到。
不要。
米糕﹂夏眠蛞蝓
@lionfishcake
Tue, Dec 14, 2021 3:47 AM
當她提起解剖刀,戴上護目鏡,有一種難言之隱的感受萌發在心頭,囤積在五臟六腑,全身止不住顫抖。眼淚再也流淌不出,五感全數自她的靈魂裡流失。
不想看到這一切,不願目睹自己身負重責的現實。
不想檢驗你的遺體。
米糕﹂夏眠蛞蝓
@lionfishcake
Tue, Dec 14, 2021 3:49 AM
啊啊,這世間如此殘忍,即便案件撲朔迷離,已無法平靜地看待重要之人在眼前失去了所有魂魄的面貌,她的工作卻還是持續進行著。
仔細回想,當初進駐醫院的目的便是套到方法黑箱,尋人更快。她不信警察、也不信政府會幫助自己尋找迷失的孩子。於是她動用手段,從醫療著手,期望著那位孩子終歸有些影子流浪四方,僅是能瞧見一幕都令她心碎。
米糕﹂夏眠蛞蝓
@lionfishcake
Tue, Dec 14, 2021 3:51 AM
所以不該是這樣子的。如果努力付諸東流,真相近在眼前,她又為什麼還要繼續受困於白色的地獄裡努力呢?不知道啊,她不知道,本想遏止的眼淚沾滿了淚框,白袍裡有著她積怨已久的種種悲苦,她卻還是動刀往她的遺體劃開,只為了知道真相。
白骨、肉身、腐爛的心、惡化的臟。
冰冷的身體,冰冷的妳。
都讓她身心俱疲。
米糕﹂夏眠蛞蝓
@lionfishcake
Tue, Dec 14, 2021 4:13 AM
「柳川醫師,您還好嗎?」
一旁的女性帶著一絲擔憂的聲音不絕於耳,而她卻再也聽不進更多聲音,僅以點頭示意,任由刀刃將遺體的種種切割開來,與人類的本質越來越遠。
人體是個完整的個體,全數零碎匯聚成『一』而存在,她的工作無非是將這樣的完整分成無數的破碎,正如她那尋尋覓覓卻終為無果的生活。
米糕﹂夏眠蛞蝓
@lionfishcake
Tue, Dec 14, 2021 4:15 AM
臨床鑑定、精神病鑑定、物證鑑定、毒物鑑定。
一點一滴,設法將做為一個人時的她的記憶一一從謎底之中贖回,她瞧著那蓋上了布的臉孔,情願永遠蓋著卻又無法如願以償,隨著鑑定需求而揭開了白紗,取出的物質也讓她感到作嘔。
事情為什麼會變成這樣子呢?她不知道啊。
米糕﹂夏眠蛞蝓
@lionfishcake
Tue, Dec 14, 2021 4:19 AM
當肉骨已經檢驗完畢,她卻還是感覺有什麼在心中空了個洞,填不上、塞不滿,白化的手臂上少許的割痕、頸部的紅疤、孱弱的身軀禁不住漫長時間的摧殘,一尊酮體在手術台上,本該毫無生命卻又看似日漸憔悴……她什麼都想回想起來,關於妳這個人的種種,春暖花開的季節裡有妳的影子、彌留在人世間的靈魂卻哪裡都去不成。
直到手術台沾上了她辦公的溫度,才真正知道了一個生命全然的逝去,恐怕也與自己的工作脫不了關係。
米糕﹂夏眠蛞蝓
@lionfishcake
Tue, Dec 14, 2021 4:21 AM
「……案件大抵上調查得知該名女性是窒息而死,犯案者並無留下指紋,推測是戴上了手套……」
「……手腕的割傷有可能來自於凌虐或自發性,深淺不一且時間間隔偏大,從幾周到幾月都有可能……」
「……臉部的表情僵化,窒息死後投入了水底,身體中器官有持續運作一段時間,可能是……」
米糕﹂夏眠蛞蝓
@lionfishcake
Tue, Dec 14, 2021 4:22 AM
Tue, Dec 14, 2021 4:22 AM
「……柳川醫師,任務結束了。」
「████女士沒有親人嗎?若無,我們會辦理喪葬事宜,您想參加的話我可以告知上層。」
「對於此事我深感遺憾,我們很努力的在查驗她的案件,一定可以還她一個公道。」
「柳川醫師。」
米糕﹂夏眠蛞蝓
@lionfishcake
Tue, Dec 14, 2021 4:23 AM
──梅。
「……還我公道有何用,真正需要那份救贖跟原諒的,從來都不是我。」
「從來都不是……」
米糕﹂夏眠蛞蝓
@lionfishcake
Tue, Dec 14, 2021 4:24 AM
好累。好睏。
精神壓迫的終末,她的意識就此斷線,在護理師的圍繞之中重重摔落。
米糕﹂夏眠蛞蝓
@lionfishcake
Tue, Dec 14, 2021 4:24 AM
==
米糕﹂夏眠蛞蝓
@lionfishcake
Tue, Dec 14, 2021 4:25 AM
「梅,妳要記得一件事。」
「我們是法醫,負責鑑定屍體的死因還有狀況的人,絕對不能對屍體投以憐憫之情,否則我們都無法支撐自我。」
「這世界除了自己能救自己以外,再無他人。」
米糕﹂夏眠蛞蝓
@lionfishcake
Tue, Dec 14, 2021 4:26 AM
「關於妳的朋友的死,我很遺憾。但那無法改變任何一件事,縱使痛哭流涕、縱使犯人落網,她都可以長眠於母土,或許也有佛教稱之的來世正在等待著她。」
「但妳現在還在這裡,呼吸著醫院的病痛,苟延殘喘。」
「所以不能倒下,直到妳想了結自己以前,都不能倒下。」
米糕﹂夏眠蛞蝓
@lionfishcake
Tue, Dec 14, 2021 4:28 AM
那我什麼時候能夠了結自己?
「在妳掌握到真相以前,如果是朋友的案件真相,恐怕也要花上數年。」
「如果是繼續活著的意義──那妳就要繼續活著才行。」
「我知道妳很痛苦,也知道妳因責任在身,過度壓抑自己。但這法醫這行,唯有壓抑住自己所有的衝動還有情緒,才能帶來絕對的平靜。再無任何人得以動搖妳,再無其他波瀾可以將妳摧毀。」
米糕﹂夏眠蛞蝓
@lionfishcake
Tue, Dec 14, 2021 4:31 AM
「妳很偉大,因為妳總是說著『沒關係』、『沒什麼感覺』。」
「雖然以醫學的層面來說,妳患有失實症,人世間的種種將會在妳身上剝落,直到妳的世界只剩下妳孤身一人。」
「但這個世界再無任何新鮮感存在,妳的生活就只剩下責任感,被賦予的責任感讓妳繼續呼吸、被依賴的心安感讓妳繼續掙扎下去。」
「很痛苦吧。」
米糕﹂夏眠蛞蝓
@lionfishcake
Tue, Dec 14, 2021 4:31 AM
「即便我現在,坐在這裡與妳攀談,說著這些話,妳是不是也無法從中得到任何一絲慰藉呢。」
米糕﹂夏眠蛞蝓
@lionfishcake
Tue, Dec 14, 2021 4:32 AM
「……梅,人的靈魂,會在肉體逝去之前脫身。」
「靈魂,往往可能定義了一個人的個性或者想法。失去了感受的妳是否已經失去了靈魂,這點我無法輕言斷定。也許在某些人眼裡,妳就只是檢驗別人的存活的屍體而已。」
米糕﹂夏眠蛞蝓
@lionfishcake
Tue, Dec 14, 2021 4:34 AM
「未來,當妳查明妳想得到的真相,妳是否就能重拾靈魂,還是就這樣在剝蝕殆盡的人生裡,連同自己都悄然的蒸發。沒人能輕言斷定,但沒人阻止的了妳。」
「所以在那之前,還請活下去,無論是要以多麼可悲的姿態,無論是要以多麼委屈的身體。」
「無論是要痛失多少尊嚴,妳作為人這個個體的高傲,還請不要忘卻。」
米糕﹂夏眠蛞蝓
@lionfishcake
Tue, Dec 14, 2021 4:35 AM
Tue, Dec 14, 2021 4:35 AM
「……梅。」
朦朧之際睜開眼睛的時刻,她望著同事這樣說著。視線之上是淨白的天花板,點滴、藥劑、藥物,都沒有。
除了自己與她,再無他人的世界。
米糕﹂夏眠蛞蝓
@lionfishcake
Tue, Dec 14, 2021 4:36 AM
「你願意為了渴望的事物,成為魔鬼嗎?」
米糕﹂夏眠蛞蝓
@lionfishcake
Tue, Dec 14, 2021 4:38 AM
──從得知她的死的瞬間,柳川梅就知道,自己已經死了。靈魂的脫身徒留了肉體還在人世間徬徨無助,手持著法醫所使用的,審判他人的刀刃。
柳川梅自此之後,或許成為了她必然成為的惡魔。可她的笑容還有神情依舊平靜,心如止水,恰似冬季寒風刺骨後依舊站立著的枯木。
春天好似要來了,她卻再無反映。
米糕﹂夏眠蛞蝓
@lionfishcake
Tue, Dec 14, 2021 4:39 AM
「人,在死後便是新的開始,超脫肉身的壯舉應當獲得祝福,不應當畏懼及唾棄。」
對柳川梅而言,能夠為了理想獻上一切的人是最美麗最動人的靈魂,將無法被侷限於軀殼而散發出氣,成為從裏到外都耀眼無比的存在。
而為了理想,會成為惡魔的人,更是難得可貴。
理想是什麼?是一個人、一個目的地、一個初衷、一個遺願?倘若願意為了達成而赴湯蹈火,那便是存在具有價值的偉人。
米糕﹂夏眠蛞蝓
@lionfishcake
Tue, Dec 14, 2021 4:39 AM
──雖然對柳川梅來說,思索這一切的意義,從來都不重要就是。
米糕﹂夏眠蛞蝓
@lionfishcake
Tue, Dec 14, 2021 4:39 AM
===
米糕﹂夏眠蛞蝓
@lionfishcake
Wed, Dec 15, 2021 5:26 AM
《靈魂時期:我所記得的》
米糕﹂夏眠蛞蝓
@lionfishcake
Wed, Dec 15, 2021 5:28 AM
──我在死後,剝蝕的自我化作了靈魂。在那醫院的彼方止住了呼吸,屋外的天空鮮明燦爛的藍。
雖然不太清楚死時的狀態,雖然不記得死後的歸宿,有一點足夠明白:睜開眼時所見一切皆為灰白的靜謐,有如幻之鄉。
米糕﹂夏眠蛞蝓
@lionfishcake
Wed, Dec 15, 2021 5:30 AM
成千上萬的墓碑有著舒適的距離,靜止在一個好似連時間都被一樣的他鄉。抬頭一望的天空沒有日陽,也見不到月娘,但風依舊是穩定的,即便我感覺到我的身體已再也無法感受清涼抑或熱冷。
遊蕩了幾步,腳上的感覺異常輕巧……很快我便知道,是因為我不再擁有任何重量,做為一個介於虛無與實體的中間,虛幻飄渺的形體。
人類稱之為孤魂,或靈魂。
米糕﹂夏眠蛞蝓
@lionfishcake
Wed, Dec 15, 2021 5:32 AM
來迎接我的是一名盲人。
他有著一頭太妃糖色的髮絲,盤成了小型的馬尾,左眼之下劃下了幾道基督使用的十字架紋路。身材高大的他總是俯身與我攀談,輕柔低啞的聲音告知我在這裡所能做的與不能做的──多半,都是靜悄、類似養老的行程。
他說,這裡是月娘的休息處。
他說,這裡名為月下墳。
米糕﹂夏眠蛞蝓
@lionfishcake
Wed, Dec 15, 2021 5:34 AM
這裡的靈魂碎片,千千萬萬個,如流浪迷失的孩子,在這裡等待轉生。
因為轉生不是即刻發生的,雖然有些現實,但靈魂並非能夠在闔上眼屏息的那個剎那就能再度,以另一個樣貌甦醒,有些靈魂碎片剝落於千萬處,需要在一個安靜的地方慢慢的組織回來。
那些碎片,可以被稱之為記憶,唯有圓滿了自我的旅程可以回歸到零,正如我作為法醫時所能理解的那樣。
人體始終都是一個『一』,縱然身體上的任何一處碎裂,分散各地……也會在某一日,重回『一』的完整。
米糕﹂夏眠蛞蝓
@lionfishcake
Wed, Dec 15, 2021 5:37 AM
月下墳的地形構造很簡單:一望無際的平地,好似春風吹起的嫩草蓋過了燎原,帶著迷濛的霧氣,時而鮮明時而朦朧,灰白色的世界。
偶爾,他來時會有日光,縱然我無法看到太陽的位置。他說著,他從誕生的那個剎那便與肉眼可見的世界脫離,也許那便是他的靈魂不完整的點。
作為守墓者,在這裡關懷著還在靜待靈魂得到解放的孤魂們,當然也包含了我。這裡雖然安靜,卻也安靜地讓人感到空虛落魄,好似沒有聲音的世界需要他的聲音安撫。
看不到、卻能夠聽見周遭的聲音,進而訴說著關於這燎原的故事。
米糕﹂夏眠蛞蝓
@lionfishcake
Wed, Dec 15, 2021 5:40 AM
那我當你的眼睛吧。
當他聽到我這樣說著時,臉上綻開的是一抹淡泊的笑容。在這個需要一個人安靜下來等到靈魂重塑的世界,這樣做就跟不希望人生完整起來一樣呢。
而我總是說,那倒也挺好,我的人生從來都不是完整的,或許也不會再完整起來了。
自她的離去後我便死去,做為一個『人體』活在人世間,而非一個『人』。現在不也只是從『人體』變成『靈體』而已嗎?又何嘗需要計較那些呢。
米糕﹂夏眠蛞蝓
@lionfishcake
Wed, Dec 15, 2021 5:40 AM
就算世界會消逝,剝蝕到徒留你與我存在,我想,這也是一件不壞的事。
米糕﹂夏眠蛞蝓
@lionfishcake
Wed, Dec 15, 2021 5:42 AM
我還記得我名為柳川梅。患有失實症,沒有喜歡的東西、但倒是有一個珍視的東西。
曾經的過往告訴我,珍視的是或許是那個女孩。因為她帶給我人生某些繽紛的顏色、某些波折四起的歷程,最後也帶給我絕望與痛苦,直至最後什麼都不存在時,她也引領我走入虛無。
月下墳是這一片虛無裡出現的一片淨土,而你是那個守護著這裡的精靈吧。
米糕﹂夏眠蛞蝓
@lionfishcake
Wed, Dec 15, 2021 5:45 AM
月蟬(Lunar Cicada)。
你這樣說著,在這片原野裡的你正在等待著誰來迎接你。月亮大人踏上了漫長的旅程,選了幾隻在土中長眠十二年的蟬,並期望你們再活得久一些。
所以時間在他們的身上被奪走了,從此每十二年,都感覺自己作為一個無法死去的月蟬這般存在的。只要見到月亮大人或許就能尾隨她繼續旅行,讓這場被擅自決定的生命過程裡多一點見聞。
你不恨她嗎?
每當我這樣問起,你也總是這樣笑著回答。
米糕﹂夏眠蛞蝓
@lionfishcake
Wed, Dec 15, 2021 5:46 AM
Thu, Dec 16, 2021 1:00 AM
「她讓在下見到了這裡還有更多,需要時間的孩子。」
米糕﹂夏眠蛞蝓
@lionfishcake
Wed, Dec 15, 2021 5:48 AM
有時我們在原野上散步,感受著我無法感受的清風,而嫩草刮過腳踝的感受也不曾存在,只見視野之內唯有你,提著一只晃著玩的拐杖,一身白西裝在朦朧的白霧裡也看來鮮明。
你總是說著,哪裡有個孩子似乎可以離開了,哪裡又有孩子造成了別人的不安寧……這裡很大,但會存有形體的靈魂很少。
似乎,在死前把自己遺忘掉的人,會在這裡留得更明顯一些。
米糕﹂夏眠蛞蝓
@lionfishcake
Wed, Dec 15, 2021 5:51 AM
我所記得的你,總是在這裡做為一個守護者捍衛著和平於靜悄。
爾後當我再度遇見巡邏的你,總是可以在霧氣之中尋得你。你也說了,在這靜謐的世界裡,偶爾他還是會失去方向,繞著繞著回到了原點,而我總會在他又要迷失前,再度在哪裡出現。
我所記得的,是我的墳墓終歸為我的床,當我感覺到無趣,總會繞回來我下葬而甦醒的地方,而你總是可以第一時間趕到,低聲詢問我「今天過得如何?」
縱然,這裡已不再有今日明日之別。
米糕﹂夏眠蛞蝓
@lionfishcake
Wed, Dec 15, 2021 5:52 AM
我所記得的你,會在霧氣之中時而睜開了那雙失明的眼睛,是一片銀白的視野,混著我所看不到的朦朧。
我所記得的,是你永遠都不會知道我的模樣、我的過去、我所記得的、我所遺忘的。
唯獨聲音會在你的耳膜裡靜悄的待了一陣,又隨風逝去。
米糕﹂夏眠蛞蝓
@lionfishcake
Wed, Dec 15, 2021 5:54 AM
我所記得的對話,很清晰。縱然我離去的那一天非常短暫,而趕到的你只是露出些微難過的神情替我送別。我知道你不想說出「一路好走」、「路上小心」的話,也知道你還有一些事,從來都沒有好好的坦白。
但,抱歉呢,我還是什麼都失去了,連同我作為一個人去愛的尊嚴還有記憶,都終將逝去。
米糕﹂夏眠蛞蝓
@lionfishcake
Wed, Dec 15, 2021 5:56 AM
我所記得的你,名為Last。有終點結局之意,但換個角度來看,卻也存留著持續的含意。
或許,你在別人眼裡必然是會迎來終結,任誰都會在你的身上找到離開的理由──因為他們無法去愛你,正如我最終也做不到一樣。
但對你來說,這條被剝奪了時間的生命,只會不斷不斷的延長下去,直到月亮大人歸來,爾後帶著你繼續旅行。
月下墳的守護者可以做到什麼時候呢?作為月蟬的你,又要鳴叫到什麼時候?這些我都無法確定,而當人終歸回到『一』後,記憶也會隨之被帶走,到時我一定記不住你了吧。
你的容貌、你的聲音、你的行為、你的尊嚴、你的個性、你的心態。
你的愛。
米糕﹂夏眠蛞蝓
@lionfishcake
Wed, Dec 15, 2021 5:57 AM
通通都,不會記得了。
米糕﹂夏眠蛞蝓
@lionfishcake
Wed, Dec 15, 2021 5:59 AM
「Last,來生,你會找到我嗎?」
「我所記得的你,或許會記在我的心底……你相信回憶錄嗎?柏拉圖的回憶錄提到,人從誕生的那個剎那會遺忘所有的事,而在生活中慢慢的贖回那些不該忘記的真理。」
「我曾經說服自己,有些我本該記得的,卻意外丟失的,會變成潛意識存在下去。」
「我所記得的你,也一定會等著關鍵時刻,你的出現,而完整起來嗎?」
米糕﹂夏眠蛞蝓
@lionfishcake
Wed, Dec 15, 2021 6:00 AM
那些,孩子一般的,幼稚的承諾。
而你只是淡淡的微笑著,好似月下墳的一切都使你憔悴如灼燒的燎原。
終有一天,春風吹起,又回到了原點。
米糕﹂夏眠蛞蝓
@lionfishcake
Wed, Dec 15, 2021 6:01 AM
Thu, Dec 16, 2021 1:00 AM
「在下會記得妳。」
──僅是這樣一個答覆,少女化作了虛無。
米糕﹂夏眠蛞蝓
@lionfishcake
Wed, Dec 15, 2021 6:01 AM
===
米糕﹂夏眠蛞蝓
@lionfishcake
Thu, Dec 16, 2021 12:58 AM
哇咧猛然想起Last的第一人稱應該是「在下」(the 失憶
載入新的回覆
我記得我身為人類時擁有的靈魂,安穩、脆弱、堅毅、倔強。
那些,都沒有。
唯有無感性。
──《柳川梅》:作為人類的記憶
梅的人生分成了很多個階段,
大概是人類時期→靈魂時期→魔王時期
靈魂時期他總是闔著眼睛無法確認周遭人事物的真貌,進步到魔王時期後,人類與靈魂時期的記憶便就此喪失。
上面的連結是魔王時期第一次天庭魔都大戰時,Kuchen(魔王時期的梅)的敗北。
應該有更多大戰期間的圖跟文的
但都分散在噗浪跟臉書裡挖不到再見了===
《人類時期:████的檢驗》
──接於這篇之後
非常想吐。
觀感不好。
作嘔感不減。
手在抽搐。
手在顫抖。
眼神對不上。
別讓我看到。
不要。
當她提起解剖刀,戴上護目鏡,有一種難言之隱的感受萌發在心頭,囤積在五臟六腑,全身止不住顫抖。眼淚再也流淌不出,五感全數自她的靈魂裡流失。
不想看到這一切,不願目睹自己身負重責的現實。
不想檢驗你的遺體。
啊啊,這世間如此殘忍,即便案件撲朔迷離,已無法平靜地看待重要之人在眼前失去了所有魂魄的面貌,她的工作卻還是持續進行著。
仔細回想,當初進駐醫院的目的便是套到方法黑箱,尋人更快。她不信警察、也不信政府會幫助自己尋找迷失的孩子。於是她動用手段,從醫療著手,期望著那位孩子終歸有些影子流浪四方,僅是能瞧見一幕都令她心碎。
所以不該是這樣子的。如果努力付諸東流,真相近在眼前,她又為什麼還要繼續受困於白色的地獄裡努力呢?不知道啊,她不知道,本想遏止的眼淚沾滿了淚框,白袍裡有著她積怨已久的種種悲苦,她卻還是動刀往她的遺體劃開,只為了知道真相。
白骨、肉身、腐爛的心、惡化的臟。
冰冷的身體,冰冷的妳。
都讓她身心俱疲。
「柳川醫師,您還好嗎?」
一旁的女性帶著一絲擔憂的聲音不絕於耳,而她卻再也聽不進更多聲音,僅以點頭示意,任由刀刃將遺體的種種切割開來,與人類的本質越來越遠。
人體是個完整的個體,全數零碎匯聚成『一』而存在,她的工作無非是將這樣的完整分成無數的破碎,正如她那尋尋覓覓卻終為無果的生活。
臨床鑑定、精神病鑑定、物證鑑定、毒物鑑定。
一點一滴,設法將做為一個人時的她的記憶一一從謎底之中贖回,她瞧著那蓋上了布的臉孔,情願永遠蓋著卻又無法如願以償,隨著鑑定需求而揭開了白紗,取出的物質也讓她感到作嘔。
事情為什麼會變成這樣子呢?她不知道啊。
當肉骨已經檢驗完畢,她卻還是感覺有什麼在心中空了個洞,填不上、塞不滿,白化的手臂上少許的割痕、頸部的紅疤、孱弱的身軀禁不住漫長時間的摧殘,一尊酮體在手術台上,本該毫無生命卻又看似日漸憔悴……她什麼都想回想起來,關於妳這個人的種種,春暖花開的季節裡有妳的影子、彌留在人世間的靈魂卻哪裡都去不成。
直到手術台沾上了她辦公的溫度,才真正知道了一個生命全然的逝去,恐怕也與自己的工作脫不了關係。
「……案件大抵上調查得知該名女性是窒息而死,犯案者並無留下指紋,推測是戴上了手套……」
「……手腕的割傷有可能來自於凌虐或自發性,深淺不一且時間間隔偏大,從幾周到幾月都有可能……」
「……臉部的表情僵化,窒息死後投入了水底,身體中器官有持續運作一段時間,可能是……」
「……柳川醫師,任務結束了。」
「████女士沒有親人嗎?若無,我們會辦理喪葬事宜,您想參加的話我可以告知上層。」
「對於此事我深感遺憾,我們很努力的在查驗她的案件,一定可以還她一個公道。」
「柳川醫師。」
──梅。
「……還我公道有何用,真正需要那份救贖跟原諒的,從來都不是我。」
「從來都不是……」
好累。好睏。
精神壓迫的終末,她的意識就此斷線,在護理師的圍繞之中重重摔落。
==
「梅,妳要記得一件事。」
「我們是法醫,負責鑑定屍體的死因還有狀況的人,絕對不能對屍體投以憐憫之情,否則我們都無法支撐自我。」
「這世界除了自己能救自己以外,再無他人。」
「關於妳的朋友的死,我很遺憾。但那無法改變任何一件事,縱使痛哭流涕、縱使犯人落網,她都可以長眠於母土,或許也有佛教稱之的來世正在等待著她。」
「但妳現在還在這裡,呼吸著醫院的病痛,苟延殘喘。」
「所以不能倒下,直到妳想了結自己以前,都不能倒下。」
那我什麼時候能夠了結自己?
「在妳掌握到真相以前,如果是朋友的案件真相,恐怕也要花上數年。」
「如果是繼續活著的意義──那妳就要繼續活著才行。」
「我知道妳很痛苦,也知道妳因責任在身,過度壓抑自己。但這法醫這行,唯有壓抑住自己所有的衝動還有情緒,才能帶來絕對的平靜。再無任何人得以動搖妳,再無其他波瀾可以將妳摧毀。」
「妳很偉大,因為妳總是說著『沒關係』、『沒什麼感覺』。」
「雖然以醫學的層面來說,妳患有失實症,人世間的種種將會在妳身上剝落,直到妳的世界只剩下妳孤身一人。」
「但這個世界再無任何新鮮感存在,妳的生活就只剩下責任感,被賦予的責任感讓妳繼續呼吸、被依賴的心安感讓妳繼續掙扎下去。」
「很痛苦吧。」
「即便我現在,坐在這裡與妳攀談,說著這些話,妳是不是也無法從中得到任何一絲慰藉呢。」
「……梅,人的靈魂,會在肉體逝去之前脫身。」
「靈魂,往往可能定義了一個人的個性或者想法。失去了感受的妳是否已經失去了靈魂,這點我無法輕言斷定。也許在某些人眼裡,妳就只是檢驗別人的存活的屍體而已。」
「未來,當妳查明妳想得到的真相,妳是否就能重拾靈魂,還是就這樣在剝蝕殆盡的人生裡,連同自己都悄然的蒸發。沒人能輕言斷定,但沒人阻止的了妳。」
「所以在那之前,還請活下去,無論是要以多麼可悲的姿態,無論是要以多麼委屈的身體。」
「無論是要痛失多少尊嚴,妳作為人這個個體的高傲,還請不要忘卻。」
「……梅。」
朦朧之際睜開眼睛的時刻,她望著同事這樣說著。視線之上是淨白的天花板,點滴、藥劑、藥物,都沒有。
除了自己與她,再無他人的世界。
「你願意為了渴望的事物,成為魔鬼嗎?」
──從得知她的死的瞬間,柳川梅就知道,自己已經死了。靈魂的脫身徒留了肉體還在人世間徬徨無助,手持著法醫所使用的,審判他人的刀刃。
柳川梅自此之後,或許成為了她必然成為的惡魔。可她的笑容還有神情依舊平靜,心如止水,恰似冬季寒風刺骨後依舊站立著的枯木。
春天好似要來了,她卻再無反映。
「人,在死後便是新的開始,超脫肉身的壯舉應當獲得祝福,不應當畏懼及唾棄。」
對柳川梅而言,能夠為了理想獻上一切的人是最美麗最動人的靈魂,將無法被侷限於軀殼而散發出氣,成為從裏到外都耀眼無比的存在。
而為了理想,會成為惡魔的人,更是難得可貴。
理想是什麼?是一個人、一個目的地、一個初衷、一個遺願?倘若願意為了達成而赴湯蹈火,那便是存在具有價值的偉人。
──雖然對柳川梅來說,思索這一切的意義,從來都不重要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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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靈魂時期:我所記得的》
──我在死後,剝蝕的自我化作了靈魂。在那醫院的彼方止住了呼吸,屋外的天空鮮明燦爛的藍。
雖然不太清楚死時的狀態,雖然不記得死後的歸宿,有一點足夠明白:睜開眼時所見一切皆為灰白的靜謐,有如幻之鄉。
成千上萬的墓碑有著舒適的距離,靜止在一個好似連時間都被一樣的他鄉。抬頭一望的天空沒有日陽,也見不到月娘,但風依舊是穩定的,即便我感覺到我的身體已再也無法感受清涼抑或熱冷。
遊蕩了幾步,腳上的感覺異常輕巧……很快我便知道,是因為我不再擁有任何重量,做為一個介於虛無與實體的中間,虛幻飄渺的形體。
人類稱之為孤魂,或靈魂。
來迎接我的是一名盲人。
他有著一頭太妃糖色的髮絲,盤成了小型的馬尾,左眼之下劃下了幾道基督使用的十字架紋路。身材高大的他總是俯身與我攀談,輕柔低啞的聲音告知我在這裡所能做的與不能做的──多半,都是靜悄、類似養老的行程。
他說,這裡是月娘的休息處。
他說,這裡名為月下墳。
這裡的靈魂碎片,千千萬萬個,如流浪迷失的孩子,在這裡等待轉生。
因為轉生不是即刻發生的,雖然有些現實,但靈魂並非能夠在闔上眼屏息的那個剎那就能再度,以另一個樣貌甦醒,有些靈魂碎片剝落於千萬處,需要在一個安靜的地方慢慢的組織回來。
那些碎片,可以被稱之為記憶,唯有圓滿了自我的旅程可以回歸到零,正如我作為法醫時所能理解的那樣。
人體始終都是一個『一』,縱然身體上的任何一處碎裂,分散各地……也會在某一日,重回『一』的完整。
月下墳的地形構造很簡單:一望無際的平地,好似春風吹起的嫩草蓋過了燎原,帶著迷濛的霧氣,時而鮮明時而朦朧,灰白色的世界。
偶爾,他來時會有日光,縱然我無法看到太陽的位置。他說著,他從誕生的那個剎那便與肉眼可見的世界脫離,也許那便是他的靈魂不完整的點。
作為守墓者,在這裡關懷著還在靜待靈魂得到解放的孤魂們,當然也包含了我。這裡雖然安靜,卻也安靜地讓人感到空虛落魄,好似沒有聲音的世界需要他的聲音安撫。
看不到、卻能夠聽見周遭的聲音,進而訴說著關於這燎原的故事。
那我當你的眼睛吧。
當他聽到我這樣說著時,臉上綻開的是一抹淡泊的笑容。在這個需要一個人安靜下來等到靈魂重塑的世界,這樣做就跟不希望人生完整起來一樣呢。
而我總是說,那倒也挺好,我的人生從來都不是完整的,或許也不會再完整起來了。
自她的離去後我便死去,做為一個『人體』活在人世間,而非一個『人』。現在不也只是從『人體』變成『靈體』而已嗎?又何嘗需要計較那些呢。
就算世界會消逝,剝蝕到徒留你與我存在,我想,這也是一件不壞的事。
我還記得我名為柳川梅。患有失實症,沒有喜歡的東西、但倒是有一個珍視的東西。
曾經的過往告訴我,珍視的是或許是那個女孩。因為她帶給我人生某些繽紛的顏色、某些波折四起的歷程,最後也帶給我絕望與痛苦,直至最後什麼都不存在時,她也引領我走入虛無。
月下墳是這一片虛無裡出現的一片淨土,而你是那個守護著這裡的精靈吧。
月蟬(Lunar Cicada)。
你這樣說著,在這片原野裡的你正在等待著誰來迎接你。月亮大人踏上了漫長的旅程,選了幾隻在土中長眠十二年的蟬,並期望你們再活得久一些。
所以時間在他們的身上被奪走了,從此每十二年,都感覺自己作為一個無法死去的月蟬這般存在的。只要見到月亮大人或許就能尾隨她繼續旅行,讓這場被擅自決定的生命過程裡多一點見聞。
你不恨她嗎?
每當我這樣問起,你也總是這樣笑著回答。
「她讓在下見到了這裡還有更多,需要時間的孩子。」
有時我們在原野上散步,感受著我無法感受的清風,而嫩草刮過腳踝的感受也不曾存在,只見視野之內唯有你,提著一只晃著玩的拐杖,一身白西裝在朦朧的白霧裡也看來鮮明。
你總是說著,哪裡有個孩子似乎可以離開了,哪裡又有孩子造成了別人的不安寧……這裡很大,但會存有形體的靈魂很少。
似乎,在死前把自己遺忘掉的人,會在這裡留得更明顯一些。
我所記得的你,總是在這裡做為一個守護者捍衛著和平於靜悄。
爾後當我再度遇見巡邏的你,總是可以在霧氣之中尋得你。你也說了,在這靜謐的世界裡,偶爾他還是會失去方向,繞著繞著回到了原點,而我總會在他又要迷失前,再度在哪裡出現。
我所記得的,是我的墳墓終歸為我的床,當我感覺到無趣,總會繞回來我下葬而甦醒的地方,而你總是可以第一時間趕到,低聲詢問我「今天過得如何?」
縱然,這裡已不再有今日明日之別。
我所記得的你,會在霧氣之中時而睜開了那雙失明的眼睛,是一片銀白的視野,混著我所看不到的朦朧。
我所記得的,是你永遠都不會知道我的模樣、我的過去、我所記得的、我所遺忘的。
唯獨聲音會在你的耳膜裡靜悄的待了一陣,又隨風逝去。
我所記得的對話,很清晰。縱然我離去的那一天非常短暫,而趕到的你只是露出些微難過的神情替我送別。我知道你不想說出「一路好走」、「路上小心」的話,也知道你還有一些事,從來都沒有好好的坦白。
但,抱歉呢,我還是什麼都失去了,連同我作為一個人去愛的尊嚴還有記憶,都終將逝去。
我所記得的你,名為Last。有終點結局之意,但換個角度來看,卻也存留著持續的含意。
或許,你在別人眼裡必然是會迎來終結,任誰都會在你的身上找到離開的理由──因為他們無法去愛你,正如我最終也做不到一樣。
但對你來說,這條被剝奪了時間的生命,只會不斷不斷的延長下去,直到月亮大人歸來,爾後帶著你繼續旅行。
月下墳的守護者可以做到什麼時候呢?作為月蟬的你,又要鳴叫到什麼時候?這些我都無法確定,而當人終歸回到『一』後,記憶也會隨之被帶走,到時我一定記不住你了吧。
你的容貌、你的聲音、你的行為、你的尊嚴、你的個性、你的心態。
你的愛。
通通都,不會記得了。
「Last,來生,你會找到我嗎?」
「我所記得的你,或許會記在我的心底……你相信回憶錄嗎?柏拉圖的回憶錄提到,人從誕生的那個剎那會遺忘所有的事,而在生活中慢慢的贖回那些不該忘記的真理。」
「我曾經說服自己,有些我本該記得的,卻意外丟失的,會變成潛意識存在下去。」
「我所記得的你,也一定會等著關鍵時刻,你的出現,而完整起來嗎?」
那些,孩子一般的,幼稚的承諾。
而你只是淡淡的微笑著,好似月下墳的一切都使你憔悴如灼燒的燎原。
終有一天,春風吹起,又回到了原點。
「在下會記得妳。」
──僅是這樣一個答覆,少女化作了虛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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